作者:不想下楼买烟
他究竟,对我有过一丝在意吗?她忍不住想。
回到房间,房间里也挂着一个钟表,样式极为好看,看上去颇有几分少女心,时针和分针上面都有一个抱着指针的小熊,指针分针咔擦作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极为明显。她怔怔地看着钟表,这是上次一起出门的时候,陆仁自己挑的,他总是喜欢给自己买一堆少女心的东西,譬如衣服,譬如钟表。现在的白海龙按理说是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另一个白海龙,是一个女人, 可他究竟有没有把自己当做女人来看待?看了一会儿,她在电脑前面坐下,心里空落落的,看着黑色的显示屏发呆。
他其实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做一回事。
她觉得鼻子有点酸,像是眼泪随时都要掉下来,她擦了擦眼睛,打开主机箱的电源,嗡鸣声立刻响起,这电脑都是他的,她白海龙,只不过是不知羞耻地住在他家而已,吃的,穿的,衣食住行,全都是陆仁一手包办,她哪有资格去提条件?
又哪有脸面去说。
你别走了,陪陪我吧,求求你。
番外篇:白海龙的日常(完)
打开电脑,打开游戏图标,又是千篇一律的一天,窗外起风了,窗户咯噔作响。就是这么一如往常的一天,白海龙坐了一会儿,摸了摸眼睛,站起身,准备给自己泡一壶热水。
门铃突然响了。
是谁?
陆仁说要去陪老沈直播,小翠花也不太可能来陆仁家里,白海龙守在热水壶旁边,一动不动,听了一会儿,门口又传来敲门的声音,她走向门口。
将眼睛凑到猫眼上,门口一个人没有,只能看见光线不怎么好的楼道,门口一个人没有——应该是站在门旁边了,是谁会开这个玩笑?
她踮脚看了一会儿猫眼,门外面一个人没有,可敲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个敲门的人应该是站在门的侧面,是谁会开这个玩笑?
应该是陆仁吧,他应该是回心转意了?知道自己天天在家呆着,烦闷的很,索性准备陪自己一天,现在再跟自己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想着想着,她心里也隐隐兴奋起来,回来就回来嘛,干嘛要开这种玩笑,走廊外面太冷,如果他着凉就不好了,想到这里,她急忙打开了门。
陆仁站在门口。
他手里提着一个蛋糕,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白海龙撑着门,怔怔地看着他,蛋糕?为什么要买蛋糕,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需要蛋糕来庆祝?只不过看着他的脸,一时间居然痴了,忘了说话。
陆仁冻得哆嗦了几下,龙哥开门之后就没在说话,一脸茫然地撑着门口,也不说让不让他进来,她开门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有点懵,有点不知所措。
陆仁苦笑道:“能不能让我先进去?”
白海龙一个机灵,向后退了两步,陆仁拿着蛋糕进来,她还是有点茫然,问:“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看你总在家呆着,有点无聊,想陪陪你。”他嘿嘿笑了笑:“怎么样,独守空房的日子不好过吧。”
白海龙怔怔地看着他,不知怎的,猝不及防之下,鼻头一酸,她强行忍住,生怕自己丢丑,低下头,小声问:“你不是跟老沈直播去了吗。”
“直播?哪有今天的事情重要。”陆仁苦笑道。
今天的事情?今天有什么事情?难不成是什么纪念日?
陆仁总喜欢记得一些奇奇怪怪的日子,比方说很久以前,他非要自己陪他一起去网吧包夜,当时累得要死,还是拗不过他,美名其曰“相遇一周年”。今天有事什么日子?想着想着,她心里开始有些小小的期待,难不成,这个蛋糕,是为了自己买的吗?
按捺着心中小小的欣喜,她抬起头,鼓起勇气,开口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陆仁表情有些古怪,有点夸张道:“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
“我真忘了。”
“真忘了?”
“我都说我忘了啊,你在说一遍,老娘锤死你!”她咬牙切齿。
站在门口的那个男孩,神色突然温和了起来,摸着她的脑袋,轻声道:
“生日快乐,白海龙。”
她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眼泪像是止也止不住,她伸出手,擦拭眼泪。
陆仁吓得要死,急忙弯腰:“卧槽大姐你别吓我,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卧槽,谁能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捡个板砖帮你报仇……”
“姓陆的!!”龙哥的声音带着哭腔。
“怎么了?”陆仁吓了一跳,畏畏缩缩道。
“你以后,能不能在家陪陪我,我自己在家呆着,很无聊你知道吗?”她哽咽道。
她仰着头,身体很小,小的像是个小女孩,泪眼婆娑,像是一只很小的猫儿,看着没来由就像抱抱她。看着她这幅样子,他的心里没来由一抖,叹了口气,弯下腰,搂着她的肩膀,道:“我知道了。”
眼泪相当迅速的浸湿了肩膀的布料,她抱着陆仁的腰,踮着脚,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他的羽绒服上面有一股冷气,还有一股淡淡的好闻的烟草气息,强忍着想要不管不顾的冲动,哽咽着问:“你知道了?!”
怀里的人抱得越来越紧,像是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像是随时都会破裂,他有一处很深的地方轻轻痛了起来,她自己独自在家的时候,究竟有多么寂寞?
他想起自己居住的那段时光,每当一起来,就能看见熟悉的天花板,日复一日,让人生倦。让人恨不得从床上站起来,把天花板砸碎,当然,那天花板现在好端端地在棚顶呆着。日复一日的生活最能让人麻木,他感同身受。
任由她紧紧抱着自己,怀里的人像是怕寂寞的小狗一样,使劲往怀里蹭,陆仁低下头,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特有的暖暖的香味,轻声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走了,我保证……”
“你立字据!”她抓着陆仁胸口的布料,声音透过羽绒服传出来。
“我立。”陆仁叹了口气:
“先吃蛋糕吧。”
陆仁将蛋糕在桌子上放着,一边打开,拆封。龙哥在一旁席地而坐,眼巴巴地看着蛋糕,直到陆仁将蛋糕打开,插好蜡烛的时候,她这才发现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什么梦境。过生日这件事情一直离她很遥远,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如此,她以前就喜欢在过生日那天去玩一宿,而过生日吃蛋糕,好像真的是第一次。
她垂下眼睛。
而陆仁,究竟给了她多少第一次,她数也数不清。
龙哥今年二十一周岁,插了两根相对来说比较大的蜡烛,又插了一根小的,陆仁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将蜡烛点燃,笑道:“许个愿吧,本来想晚上买的,但我也没给自己买过蛋糕,如果晚上蛋糕店关门了,那可就完了。”
白海龙摇摇头:“其实,我给不给自己过生日,都无所谓的。”
“那怎么行?”陆仁皱了皱眉:“过生日可是一年中只有一次的事情,怎么能那么敷衍?吃完蛋糕,在外面定了个饭店,到时候还有一茬,咱俩还要去一起喝点的。”
看着燃烧着的蜡烛,白海龙显得有些茫然,盯了片刻,听见陆仁在一旁嘿嘿笑了笑,道:
“许个愿吧。”
她点了点头,两只手抬起来,双手合十,第一次如此虔诚地许愿。她本来什么也不相信,无论是上帝,还是佛祖,她都不怎么相信,她只相信自己,许愿更是无处说起,可这一次,她愿意相信陆仁。
可是,许个什么愿呢?
似乎什么都有了吧。无论是住的地方,还是吃的东西,还是他也在我的身边,似乎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了。
一个愿望悄然爬上心头,她咬了咬牙,心里想:
“我他妈的,我他妈的不想再变回去了……”
这个愿望刚刚许下,她的眼泪很突兀地掉了下来,止也止不住,一旁的陆仁听见啜泣声,吓得不行,手忙就乱地给她擦眼泪,低声问:“又怎么了?蛋糕不好吃吗?”
她嚎啕大哭:“我疼!”
“你哪儿疼?”陆仁急忙给她擦眼泪。
她哽咽道:”昨天大家的时候,我,背上挨了一棍,我疼……“
她白海龙能因为背上挨了一棍而哭疼?那疼的不是一星半点,怕不是骨头出问题了吧?陆仁也慌了,急忙起身,道:“你去我房间里看看,我房间里有医药箱,你在说一遍,你哪儿疼?”
她擦了擦眼泪:“后背疼。”
后背疼可不是什么小事,轻则皮外伤,重则伤到了脊椎,那可不是什么小事。陆仁手忙脚乱地将龙哥推到屋子里,正要脱掉她的睡衣,这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手在空中比比划划,愣是下不了这个手,半晌后,才讪讪道:“你,你哪儿疼?”
她轻轻够了一下后背的位置,没有够到,小声道:“就是肩膀有点靠下那个部位……”
这时候也来不及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如果真的伤到了脊椎,得赶紧治疗才行,怕不是还得去大医院。沉吟许久,陆仁决定不管那什么三七二十一,先看看再说。
轻轻褪掉她的睡衣,娇小的肩膀漏了出来,她的皮肤其实很白,白的像是牛奶一般,如今背对着自己,看起来相当让人心动,陆仁咽了口唾沫,手上动作没停,很快的,衣衫退去,露出了窄窄的吊带。
看见这吊带,他倒是松了口气。她以前刚变成女人那阵子不爱穿胸罩,这可不行,既然所有的女人都爱穿胸罩,那肯定有其道理所在,于是马不停蹄地给龙哥买了个胸罩,事实证明,今天才派上用场。于是一咬牙,将龙哥的上衣褪了下来,小巧的身体立刻暴露在空气里,皮肤突然接触冰冷空气的触感,让她的呼吸悄然重了一些,索性垂着眼,眼观鼻鼻观心。
脱掉龙哥的衣服,眼见单薄的后背上有一道伤口,好在看起来并不大,只是一小块青了,而且看起来并没有红肿,想来也没伤到骨头,见状,陆仁倒是松了口气,有些纳闷。这伤口也不大,怎么突然在吹蜡烛的时候哭起来了?看了眼龙哥,这想法在心里一闪而逝,倒也没如何在意,从衣橱里翻出医药箱,医药箱以前就是为了处理龙哥给自己造成的伤势,没想到今天居然用到她的身上,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纳闷地又瞥了眼龙哥,从医药箱里拿出橡皮膏,这种程度的伤势只要贴好膏药,睡一觉就好了,他小心翼翼地将橡皮膏的保护贴撕下来,轻轻贴在她的后背上。
冰凉的橡皮膏触及肌肤,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感受着他的手在自己的后背上轻轻涂抹,抹掉橡皮膏里面的空气,那般温柔的手法,让她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陆仁无奈道。
她傻笑了一会儿,道:
“也没啥啦。”
第二百五十八章:
回家之后,日子开始变得平稳了下来,陆仁也无所事事,过上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明海上次也并没有受多大的伤,一路上在火车上颠簸了几天,好在老杨定了个卧铺,除了吃饭上厕所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便,明海只不过是不太好下床走动,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吃的东西也没有多大的讲究,好在没什么大事儿,也算是放了心。
回去的路上过了大概两天的时间,列车到站。此次去哈巴河,其实龙哥她们几人都不知情,老韩对此也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陆仁出了远门,这是因为上次老韩来陆仁家里准备做点饭,结果龙哥说陆仁并不在家,连续几天都是如此。老韩知道陆仁回来之后,倒也没说什么,埋怨了几句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便也没继续问。
回家之后,明海还得养一段日子的伤。在家的时候,龙哥终日在家打游戏。她虽然打游戏,但似乎是打出了名堂,跟几个人搞了一个游戏工作室,似乎是贩卖游戏金币挣钱,一个月挣得不多不少,也有个小三四千,说是之前就为了这个工作室筹备了不少东西,现在似乎正在发展什么别的业务,比如吃鸡之类的,具体就是发展陪玩,然后别人交单挣钱,说的一套一套的。第一个月发完了工资,龙哥先是请陆仁吃了个饭,然后用剩下的钱,把家里那个零几年买的台式电脑换了,用贷款,买了个似乎挺贵的电脑。
一开始听说龙哥贷款买东西,其实着实给陆仁吓了一跳,以前上网,对贷款之类的事情几乎描述成洪水猛兽,网上还流传着不少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最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最后都被高利贷搞得家破人亡,陆仁也生怕自己变成家破人亡的那一个,不过后来上网查了一下,似乎在网上买东西分期付款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了,了解过后,也算放下心来,苦笑自己跟时代有些脱节了。
在家呆的时间久了,总是想出去逛一逛,平凡的日子总是显得无聊,但无聊归无聊,还是蛮悠闲的,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但总在家呆着每一送出,于是便准备一起出去打打游戏,自己打游戏怪无聊的,本来打算给老沈打个电话,要她一起出来玩,老沈在电话里答应的倒也爽快,于是在家穿衣服之际,正好看见龙哥一脸萎靡地上厕所,想了半天,觉得她总在家呆着也不是个事儿,于是便把龙哥也叫上了。
龙哥一听要出去玩,本来是要去,但一听说老沈也要去,于是百般不情愿起来,自己在那闹别扭,问了半天,也不说去还是不去,总之就在那墨迹着。陆仁最后觉得麻烦,直接给龙哥套上衣服,从家里领出来了。虽然她表面上说不去,但估计在家总是呆着,也挺无聊的,虽然不情愿,嘴上说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还是跟着去了。
网吧还是步行街那家的小二楼,那家网吧去的人其实并不多,加上陆仁没事儿就去照顾一下生意,一来二去的,也就熟稔了。去的时候先去前台冲了个会员,那网管笑嘻嘻的,见陆仁来了,道:“陆哥儿,最近几天怎么没见你来啊?”
最近几天差点让一个杀人犯结果了。但这话不能随便乱说,先前老杨已经严重提醒过,这件事儿知道的只有几个人,说出去不太好,陆仁摆摆手:“最近几天有事儿。”
网管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笑了笑:“你也挺长时间没来了,请你瓶水,改天带我上分啊。”
陆仁笑了笑,接过可乐:“肯定。”
网管上下打量着陆仁,就见陆仁身边露出一个脑袋,被吧台前面挡的严严实实,看了一会儿,那人觉得无聊,开始踢陆仁的鞋跟,陆仁也一声不吭地受着,场面看起来相当诡谲,网管愣了愣,问:“这位是?”
龙哥平日里不怎么来这家网吧,自从家里多了台电脑之后,就一直没怎么出过门,陆仁闻言苦笑,将身旁的龙哥拉了出来,龙哥挣了几下,一脸不耐烦,陆仁指了指她,胡口乱诌:“邻居家表妹。”
网管愣了,笑了笑:“陆哥儿,你表妹上初几?”
“跟我一样岁数,生日比我大一月份……”陆仁回。
网管有些错愕,等龙哥也不耐烦地看向他的时候,这才发现这女孩儿身材虽然娇小,但眼睛斜斜地带着一道疤痕,而且胸前那发育,怎么看都不像是岁数小的主儿。这陆哥儿先前就带着几个姑娘来包宿玩游戏,上一个长得跟模特是的,个子还高,最近经常一起玩那个头发银白,相貌也好看,仔细一看,这个似乎也不差到哪儿,而且犹有过之,可以说真的是童颜巨X,看了一会儿,网管微不可查地竖了下拇指:“陆哥儿,佩服。”
陆仁苦笑,没工夫跟他贫嘴,老沈还在里面等着呢,跟网管又寒暄了几句,往过道里走去。走了没几步,就见熟悉的地方露出一个银色的脑袋,在她身旁坐下,老沈奇怪地看了一旁一眼,见陆仁来了,笑了笑,刚想打招呼,见身边还带着一个一脸不耐的龙哥,打了半声的招呼又被咽了下去。
陆仁拉开椅子坐下:“刚开啊,怎么自己玩呢?”
老沈看了眼龙哥,见她也抄了张椅子坐下,心里微微有些气恼,这人说好了要一起出来上分,怎么带上一个,又不跟自己打一个招呼?于是有些不忿道:“不是说就咱们两个人,今天双排吗?”
陆仁嘿嘿笑了笑:“变卦了,看她自己在家呆着怪无聊的,于是也带上了,你别介意就行。”
老沈叹了口气,既然都这么说了,还能介意个什么呢。结果看了眼龙哥,见龙哥也默默看向自己,脸上一副“你说介意的话试试看”的表情,微不可查地咽了口唾沫,老沈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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