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下楼买烟
看着走向台球厅门口的白海龙,几个打球的人似有所觉,都忌惮地看着那看似娇弱的背影,小翠花搭着沙发的靠背,也循着几人的目光看过去,直到她消失在门口,这才长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这点破事啊……”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
这几天,陆仁依旧终日出门,每天回来的也很晚,因为老沈最近很闲,直播的时间也变得很长,碰巧陆仁最近也很闲,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既然一起直播了,那么直播所得的工资,自然也要分陆仁一些。
陆仁最开始连连推脱,但老沈给的坚持,陆仁知道她的性子,如果不要,还会惹得她生气,只得苦笑着收了。反正家里的柴米油盐都要钱,尤其家里还养了个小霸王,父母每个月各两千的工资,拿着一个月四千块钱的生活费,在三线城市虽然完全能生活下去,可是如果两个人一起生活的话,显然还是有些吃力的。
再加上,老沈的家里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所以直播只不过是打发时间的个人爱好而已,对于这点小钱,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这也是陆仁收下这些钱的原因,毕竟这世上有人能当金钱如粪土,有些人不能,所以想要钱的话,只能捏着鼻子吃屎,这道理浅显易懂。
偶尔直播时跟老沈调笑的时候,也会想起家里的龙哥,只不过这想法一闪而过。陆仁每日也会给龙哥一些零花钱,每个月四千块钱的生活费,除了必要的开支以外,基本都给龙哥当烟钱网费了,想来她在家里也不会多烦闷。有烟抽烟,锅里有饭,如果实在无聊,还能找小翠花出去打打团,多好的日子呢。
又在网吧直播了一天,陆仁叹了口气,打开房门。房间一如既往,没有开灯,只有龙哥房间的门缝亮着,想来又是在玩电脑。脱鞋进屋,桌上板板整整地摆着两个碗,一个里面空空如也,沾着几枚饭粒,一个里面盛着饭,一旁还配了一碟冰箱的小菜,一旁居然摆着一碟刚做好的荷包蛋。愣愣地看着热腾腾的荷包蛋,这应该是龙哥怕自己回来的太晚,特意帮忙盛的,想到这,陆仁心里有些发暖,进屋脱了外套,打开客厅的灯。
先把龙哥吃完的空碗洗了,然后他拿起筷子,心中暗自感动了一番,开始吃饭。正吃着,听见一旁的门开了,陆仁扭过头去,笑道:“行啊龙哥,没白养你,还知道帮我做饭……”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白海龙站在门口,宝石红色的眼睛低垂着,她依旧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卫衣,一条湛蓝色的牛仔裤,只不过,手里拿着一根被打弯了的棒球棍,看了陆仁一眼,向门口走去。
番外篇:白海龙的日常(七)
东城废弃大坝。
顾名思义,就在城市的东头,因为早年城市发展,准备建一个大坝。这里先前有一条河,川流不息,河流还算宽敞,而城市下方还有一个农田,可惜天公不作美,大坝建了一半,总有人往河里扔垃圾,导致这河流愈来愈浑浊。大坝还没建完,河就已经快干涸了,只剩一小条溪流。城市建设的人站在河边都傻眼了,那阵子城里还要建商城,于是这大坝就搁置了,于是时间久了,再也没建起来。
这大坝建之不易,拆了也可惜,因为拆了也需要钱,于是一直在那儿放着半截。久而久之,城里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成了一些不良少年少女约架的好地方。
天色已晚,日近黄昏。
小翠花蹲在地上抽一支烟,烟雾袅袅,抽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有些留恋地扔掉烟屁股,看向河对面。
河流虽然早已干涸,但还剩浑浊的一条小溪,时间入秋,一阵微风刮起,浑浊溪流溅起几分涟漪。
河对面站着六十个人。
王洪涛站在河流边上,有些冷,将手从衣袖里掏出来,呵了几口气。那个姓崔的站在河对面,冻得发抖,跳了几下运动热身,像是六十多个人都不存在,应该是见过大场面,王洪涛皱了皱眉,看向身旁的陆十八。
先前挨了一脚的陆十八早已痊愈,那一脚其实并没有踢中要害,只是让他腾空而起,顺便砸塌了一张桌子,在床上躺了两天,马上活蹦乱跳起来。此时他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若是往常,早就上前叫阵,只是今天安静得很,一直在众人身后站着,一声不吭。王洪涛看了几眼,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小翠花又从兜里掏出一只烟,河对面的六十多人依旧不做声,隔着一条浑浊的河流无声地对峙。他点了支烟,似有所觉,看向身后。
龙哥顺着河坝下来,似有所思,穿着一身卫衣,一条运动裤,在秋风中显得有些寒酸,手里拎着一条歪歪扭扭的棒球棍,这球棍只是绑了几圈胶布,缠着几根绷带,方便受了外伤后直接包扎,球棍看上去像是再打一棍子就会折掉。
六十一个人沉默的看着这个沿着河坝下来的少女。
见龙哥走得近了,小翠花扔掉烟屁股,问:
“陆仁呢?”
“在家呢。”龙哥轻声道。
“他没来?”
“没来。”龙哥道,她出门出的很急,说了一句话便出了门,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见自己说什么,她自嘲地笑了笑,即便听到了,他会管自己的死活?也不知道他真的是装傻,还是真傻,他是个心思慎密的人。而自己呢?有些话,其实是根本说不出来的。
小翠花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陆仁虽然平日不怎么爱惹事,但也绝不是个怕事的人,今天没来,想来也是跟龙哥那边闹了些别扭,叹了口气,淡淡道:
“没事,几个小孩而已。”
说罢,他又看向河对面,六十多个人像是雕塑般一动不动,都是一群小孩,但衣冠楚楚,各个穿着笔挺,就没有一个光膀子的,他看了一会儿,感叹道:“这地方,可真是让人怀念啊。”
以前啥事儿没有的白海龙可不像现在这么乖巧,那些日子成天找茬,打架,每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而这个河坝,也成了一众人约架的好地方,每年都要在河坝边上洒几泼鲜血,铁棍挥舞,尘土飞扬,可真是热闹得紧。这些日子都乖巧了,小翠花也不爱打架了,陆仁也在家宅了,那个最刺头的白海龙,如今居然变成了一个妹子,可以说是世事难料。如今人齐了,小翠花看向河对面,淡淡道:
“能处理吗?”
“能。”龙哥小声道。
这一句话说的没什么底气,小翠花也忍不住看了她几眼,若是往常,她怕是一脸兴奋,早就一棍子轮上去了,如今畏畏缩缩,踢着地面,看着脚尖,小脸挎着,一副“我挺伤心”的样子,小翠花忍不住叹了口气,苦笑出声,这陆仁,还真的是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他会来吗。
心里的感觉有点奇怪,像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甩门而去,等着父母来找自己的感觉——她并没有父母,但想来那些离家出走的孩子,坐在长椅的时候,心中肯定万般委屈。她心中也莫名有些委屈,陆仁其实并没有义务去管自己,衣食住行都有,柴米油盐也不差,终日为了自己的事情奔波,可以说把心血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而自己呢?他凭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她心里不明白。
当年在天台上,那个衣着朴素的有些发土的少年拿着两个娃娃,神色像是有些畏惧,漫天烟花之中,他说强行鼓起勇气,轻描淡写,我喜欢你啊。
白海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于自己变成女人,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概念,人生本就没有了盼头,如今不过是多了一个结婚生子,那又如何?
她拿着棒球棍,终于抬起头来。
只不过啊,老陆,对不起,我不是最好的那一个。
憋了许久的陆十八终于怒吼:“上人!!”
六十多个人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一般,在夕阳下吼得震天响,淌过那条有些可笑的河,空气里充斥着晚风的冰冷,一时间声势不凡。
看着这六十多个人迎着夕阳过来,她神色有些茫然,以前的陆仁很讨厌打架,除非万不得已,才会一边挥舞板砖,一边怒吼,说下回这事儿别叫我了,我作业还没写完呢,一旁的几个朋友一声不吭,也拿起棍子,如今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陆仁已经从学校毕业,而身边那些人该散的散,只剩下小翠花一人了。她抖了抖球棍,踏步向前走去,莫名就想,如果现在还持续着这种生活,是不是以前的日子还会回来,陆仁还在自己身边,小翠花也在自己身边,那些朋友都失而复得,是不是会这样?
一群人转瞬间逼近。
小翠花的体力已然大不如从前,他虽然擅长打群架,那也是双方人多的情况下,先冷不丁放几个闷棍,等团战已经开始,几个人都找准了对手,这时候再拿铁棍补刀,然而此时只有龙哥和他两人,想甩闷棍也没有门道,先是一照面放到两个,立刻被人一脚踹在身后,险些跪下去,怒吼一声,扭头就是一棍,迎面放倒一个,这才向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
又看了眼远处的龙哥,她那边的战况简直是一面倒,这人从以前就天生神力,现在也宝刀未老,可以说是一人一棍,众人无法近其身,看了几眼,小翠花怒吼一声,强行提起一股劲,心中却也暗叹了口气,真是老了。
群架这东西其实就是过个场,有仇的报仇,有怨的人报怨,没恩怨的划个水,只要能踢几脚闷的,绝对不能正面去刚。但对方人数众多,眼见又是十几个人围上来,小翠花猛地从兜里掏出一把刀子,吼道:“我看谁他妈敢动手?”
这把刀一掏出来,几个朝小翠花逼近的人脚步立刻不自然了起来,拐了个弯,奔向龙哥,却被三拳两脚就放倒几个,一时间噤若寒蝉,不动弹了。这场群架就是吓唬为主,小翠花自然不可能动刀,拿起棍子放倒几个,立刻开始支援龙哥。
但人数实在众多。一照面,两人虽然放倒了十来个,也是对面剩下的人都是在划水的缘故,如果真的全都都起手来,即便是龙哥,也估计一个照面下去就被放倒了,小翠花逐渐力不从心起来,又挥舞着刀吓跑几个,猛然挣脱战圈,朝龙哥吼道:“咱俩先撤!”
龙哥不做声,像是没听见一样,手里铁棍猛然砸趴一个。这些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龙哥不是个寻常姑娘,虽然也有人动用下三滥的手段,可惜龙哥的手更黑,又放倒了几个。
王洪涛简直心中发怵,动了想走的念头,却突然见龙哥一脚踢走一人,也逐渐开始气喘了起来,心中一喜,吼道:“她已经没力气了,都给我上!揍她,别管什么也不爷们,男不男子汉,放倒她在说!”
剩下的人闻言都是一愣,果然见龙哥微微喘息,其中一个人卖力地吼了一声壮胆,便率先冲了上去,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也都咬了咬牙。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难处理,那小翠花油的滑手,经验也丰富,像是背上长了眼睛,即便打闷棍都不行,那小姑娘更是天神下凡,好在这边有人数优势,要是再多上一个,怕是今天结果真的难料……
大坝边上,一个人突然怒吼一声,中气十足,简直整个河坝的人都能听清楚:
“我看今天谁他妈敢动手!!”
龙哥力不从心,招架着几人的攻势,听见这声音,眼睛突然一亮,就连身后的人都不顾了,急忙看向大坝边上的平地。
小翠花闻言也是一愣,低声苦笑,突然昂首,吼道:“赶紧他妈下来帮忙!!”
陆仁拎着一块万能的板砖,从山头踉跄跑下来,一边怒吼:“都他妈给我住手!我看今天谁敢动手!”
龙哥嘿嘿一笑:“我敢!!”
此言一出,陆仁从大坝下来的过程中跑了半天,愣是没了声音,片刻后,才悠悠来了一句:
“我没说你。”
番外篇:白海龙的日常(八)
所幸人数虽多,但都是一些十多岁的少年,虽然不清楚家里有没有钱,但真打起来,也不能把这些东西放在明面上摆着。打群架最忌讳老手和小孩,不过这些人明显不是什么愣头青,先前小翠花怒吼一声,就骇住了一大片,于是退而去其次去找龙哥,显然也不是什么比较擅长打架的人,先前敢上的人都上了,该放倒的也都放倒了,剩下的人都是胆子比较小的,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如今见对面又来了一个,更是噤若寒蝉。
陆仁刚过来的时候,看见对方这些人数,其实也吓了一大跳。这么大的事情不找自己?就算龙哥再怎么强,遇见六十多人也肯定打不过,她毕竟不是张三丰,还只是一个女孩罢了。不过对方并没有一拥而上的勇气,也都看见了那些先手冲上去的人如何惨状,陆仁下来之后,看见都是一些孩子之后,输了口气,也吼道:“谁他妈敢动手,我就卸了谁!”
六十多人沉默,都面面相觑,一时间居然没人敢动手,可又不甘离去。眼见没了动静,陆仁暗中输了口气,将手中板砖握紧,跟小翠花低声说:”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小翠花无奈一摊手:“龙哥说什么事儿都麻烦你不太好……”
“狗屁!”陆仁骂了一句,看向龙哥:“有什么事儿直接就说,你们真是莽了啊,敢跟六十多人动手?来时候知不知道对面多少个人?会打架怎么办?光这些人数,一人一口痰你俩都得一身臭回家,也就是碰见的是小孩儿,又叫人了怎么办,你们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小翠花嘿嘿讪笑几声。
白海龙的眼里发亮,一时间像是带着两颗小星星。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陆仁看着她发亮的眼睛,一时间无法对视,转移视线,挠了挠脸:”你走的时候又没说明白,什么叫打架去,差点没吓死我,于是打车去了趟纺织厂,你们不在,感觉你们应该在东城大坝这边,一来,还真在。“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的功夫,陆仁见那六十多人不做声,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于是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一旁的小翠花摆摆手,从兜里拿出烟递了过去:“抽我的吧,中华。”
陆仁接过,点燃,吸了一口,长输了口气,笑道:“谢了。”
小翠花摆摆手:“写什么,刚才龙哥上的有点太虎,正好把几个小孩吓到了,我自己镇不住场子,也就是你来了,对面一看又多了一个,摸不清楚底气,如果今天你不来,那还真的说不准了。”
闻言,陆仁有些无奈,瞪了白海龙一眼,见她急忙低头移开视线,一副跟我没关系的样子,就气打不过一处来,叹了口气,道:“现在怎么处理?”
小翠花扬了扬下巴,看了眼退回岸边,重归沉寂的六十多个小孩,道:“看他们。”
夕阳已经落了下去,六十多个人像是六十多个沉默的剪影,都围着说说着写什么,不时将忌惮的目光看向这里,显然先前龙哥和小翠花的表现带给他们不小的压力,如今又多了一个人,拿不准什么底细,一时间,居然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王洪涛咬了咬牙,今天此时看来只能就此了结了,于是上前:“今天这事儿是我们栽了,那我们干脆和平解决,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这样,过一段日子,你们叫几个人,我们在台球厅……”
陆仁眼见这人逼近,举起板砖,冷声道:“你他妈再给我上来一步,我直接把你脑壳开了,你信不信?”
见没法沟通,王洪涛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看了眼不远处的龙哥,方才一番打斗,他讲一切都清楚地看在眼睛里,这少女不知道什么来头,之前也不知道哪儿出过这么一号人。按理说,一个打架如此厉害的少女,脸上又有一道醒目的疤痕,应该很出名才是,但他愣是没听说过这人姓甚名谁。
王洪涛低声道:“咱们撤。”
一旁的陆十八急了:“王哥……”
“我说撤!”王洪涛冷声道。
陆十八看了他一会儿,咬咬牙,低声道:“知道了,我们撤。“
既然王洪涛不愿意继续打下去,剩下的数十人乌合之众面面相觑,见王洪涛扭头就走,他们哪敢停留,也急忙跟了上去,一时间,六十多人竟都走了个七七八八,倒也剩下了几人,只不过都是倒在地上呻吟的,倒也不用去管。
眼见这些人撤退,陆仁叹了口气,看向龙哥,这次给他吓得不轻,回家好端端的,她突然拎着一根棒球棍就出了门,说是要打架,这人怎么的也得愧疚一些吧。结果扭头一看,见龙哥乐呵呵地看着自己,手里拎着一根棒球棍,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傻气。
陆仁憋了半天,长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打够了没?”
“打够了。”龙哥点点头。
陆仁也点点头,夕阳早已沉了下去,各色光芒从西边折射出去,淡紫色的天空布满整个天际。这个景色很熟悉,龙哥就曾经在这里跟他一起约过群架,当时打的天昏地暗,他自己躺在地上,就能看见这样的风景,只不过那个满头白发的少年,已经变了个模样。他看了一会儿,道:“打够了就回家吧。”
该打的架都打完了,也到了回家的时候,本来陆仁还打算一起去吃个饭,按他的话来说,就是“难得久违地打个架”,但被小翠花拒绝了,他说还要回去看场子,只得做罢。到家之后,本以为龙哥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倒是也什么都没说,就像往常一样,先去洗了个澡,洗漱了一番,就早早的睡了。陆仁倒是憋了一肚子话想说,但见龙哥已经关上了房门,相当无奈,只得对着房门长叹一口气,也早早地睡了。
一晚上相安无事,第二天一大早,陆仁起床准备早餐,发现龙哥居然早早起来了,门开着,正叼着一支烟,坐着玩游戏。陆仁去厨房准备早饭,今早的早饭一如既往,还是一个荷包蛋,外加一些榨菜。龙哥总是熬夜,所以肠胃并不是相当好,早上吃油腻的东西会肚子疼。
等做完了早饭,叫龙哥出来吃饭,过了一会儿,龙哥磨磨唧唧地出来了。一起吃了饭之后,陆仁回到房间,过会儿夹着大衣出来了,在镜子面前,还整理了一下发型。
那大衣是陆仁先前去商场买的,话说他对衣着从来不是相当在意,当时破天荒看上了一件衣服,平时不会穿,只有在出远门的时候才会拿出来。龙哥眼神略微暗淡了些许,问:“你又要干嘛去?”
没听见少女的声音中带有一丝幽怨,陆仁拿着大衣对着镜子比了比,笑道:“去找老沈啊,前些日子答应了她一起直播,卧槽,你知道她多少粉丝吗,那可是十来万的粉丝,一个月的打赏钱就将近一万,她说既然一起直播了,那这直播的钱也得分摊,光是这分摊的钱,就比我爸妈每月给我的生活费都多,真的是……哎,你说我也开个直播怎么样,你觉得能不能挣钱?”
龙哥低着脑袋,一言不发,看着被吃空了的饭碗。
见龙哥不说话,陆仁倒也没怎么在意,一边哼着歌,一边对着镜子穿衣服,扭头道:“我出去一趟,你记得把电褥子关好,千万别开着打游戏,那玩意开着费电不说,而且还容易烧,我可就这麽一个房子啊。”
龙哥还是不说话,直到陆仁催促了几句,这才低声道:“知道了。”
陆仁出门之后,房间里又开始空荡起来,客厅的钟表滴答作响,格外清晰,他在的时候,就算他不是个吵闹的人,也不至于安静到这种程度,像是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她坐在饭桌前面,有些茫然,一动不动,直到过了好久,这才站起身,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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