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下楼买烟
我问她:“你怀疑我?”
苏墓湮笑着看了我半晌,道: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我可没这么说过。”
这话明海也说过。
见她目光似笑非笑,也说不出是什么神色,我心里一凉。这倒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知道我手上有这块玉的人,也就那么些,两只手就能数清楚。先不说我,明海她们如果看了新闻,肯定第一时间就将这件事怀疑在我头上……等等,怀疑到我头上?
明海本来应该是住寝的,她住寝住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想到这,我怔在原地。手机突然响了,苏墓湮趴在桌上,好整以暇,侧头看着我。我拿出手机,一看备注,是明海。
苏墓湮笑着问:“谁打来的?”
我站起身,道:“就是一个朋友。”
苏墓湮笑而不语,桌上的嗡鸣器突然响了,咖啡到了。苏墓湮站起身,走向前台,我拿着响起的电话,不知道该不该接。
路过我的时候,苏墓湮淡淡道:
“我建议你不要乱走……老杨就在外面街角二层监视,出去的话,你该抽烟就抽烟,该买饮料就买饮料,千万不要乱走。如果干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着,走向前台,拿咖啡去了。背影潇洒,她走路很慢,带着一种洒脱,腰肢扭动,像是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诱惑。
我没有心思看她的背影,拿着响起的电话,心如乱麻,想了想,出门。门外车水马龙,路人皆是行色匆匆,周围楼层鳞次栉比,如果有谁在窗户边监视,我哪知道是哪个楼层——只不过苏墓湮这小妮子的背景有点骇人,嗯,我就权当现在有把枪指着我的脑袋了。
我接电话,说:“喂?”
明海似乎刚睡醒,带着跟苏墓湮同款的惺忪感,问:“你在哪呢?”
我说:“杀人犯那事儿,不是我干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话那头再也没了声音。
街道车来车往,正好是红灯,有个大学生背着包,匆匆路过,真是个天高云淡的日子啊。
明海淡淡道:“陆仁,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我说:“我知道。”
电话里就这么沉默半天,明海主动挂了电话。
按理说,这不是挂电话的时候,她挂电话带着一种心照不宣。
知道该说的都说完了,不管客套的话说没说完,意思到了,就可以挂了。
在外面抽了根烟,我回了咖啡厅。苏墓湮依旧坐着,面前摆着两杯咖啡,拄着腮帮,正拿着手机,似乎在玩微信——天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玩微信,没准在汇报嫌疑犯行动呢。
我这人天生就带着一股皮实,你该怀疑就怀疑,我身子正影子不歪,任尔东西南北风,于是一屁股在她面前坐下了。
她递给我一杯咖啡,淡淡道:“冰咖啡,不加冰的,对吧?“
我接过咖啡,咖啡里浮着冰块,黑棕色的液体微微浮动,一时间我迟疑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喝——谁知道里面他妈下没下药啊。
拄着腮帮,似笑非笑,苏墓湮问:“怎么不喝呢?”
我摇摇头,将咖啡推到一边:“不喝了,昨天稍微松懈了一下,差点挂了。”
“什么意思?”
“有人在我水里下药,还是农药。”我坦然地看着她:”要不是一朋友在旁边,对这东西有点研究,我第一口下去就挂了……嗯,你可以权当我狡辩,总之,你信不信?“
她笑了:“干嘛不信,我信啊。”
我看她这幅样子,也懒得知道她信不信,推开咖啡,将手一摊:“今儿个咱也甭聊了,我得回家了,家里还有个人等我做饭。”
闻言,她似笑非笑:“行啊,那今儿个就不聊了。”
我点点头,站起身,开始穿衣服,半开玩笑道:“门口的老杨怎么办,我一出门,不能被枪毙了吧?”
苏墓湮摇了摇头,倒是挺老实:“老杨是市机关的,这又不是反恐行动。”
一听她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萧瑟地穿好衣服,准备出门。苏墓湮拿起我刚刚推开的咖啡,啜了一口,笑道:“黑咖啡确实冰着好喝。”
我大方地一扬手:“你全喝了吧。”反正本来就是她请的。
苏墓湮似笑非笑,托着腮:“以前就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现在一看,还真没走眼。”
我笑着说:“那我还得谢谢你?”
说着,穿好衣服,直接出门。苏墓湮倒也没挽留,靠在背椅靠背上,见我去意已决,还跟我挥了挥手。出了咖啡厅,回头一看,见她正低头玩手机,样子慵懒。
我看了几眼,扭头走了。出门后,我还好一阵左顾右盼,听说老杨就在附近监视,她说是监视,谁知道陪没陪枪。我来的时候才知道情节重大,帮助死刑犯越狱——这帽子可就大了。如果苏墓湮真的有想法,这次跟她普普通通一起喝个咖啡,简直就是鸿门宴。
左顾右盼一阵,又觉得自己这幅样子贼头贼脑的,就像跟犯罪嫌疑人碰头。我尽量让自己看着前面,不左右乱看,但我忍不住啊,我对JC那方面不太懂,没准现在就几把枪对着我后背呢——当然,应该是我想多了。
老杨他们当然不可能出现,反正我有惊无险地到了家,我以为明海现在应该醒了,现在应该坐在沙发上敲代码,但客厅上没有人,门口也没有明海的鞋子,应该是出门了。明海出去了,龙哥的房间关着门,应该在睡觉——这事儿她是不知道的,我也懒得跟她说,凭她的性格,知道有人要搞我,保不准要做什么。
开门之后,准备去厨房喝杯水,桌子上放着我昨天刚买的一提矿泉水,一提矿泉水一共六个,都封在塑料薄膜里,拆都没拆。我从厨具柜子里拿出杯,洗干净,叹了口气,一瓶水悬在被子上面,好久没倒出来。
想了半天,我把矿泉水瓶瓶盖拧紧,把矿泉水放回原位,接了杯矿泉水,喝了。
刚喝完,龙哥的房门打开了,她揉着乱糟糟的脑袋,我俩面面相觑,她挠着头看我半天,问我:“你怎么喝自来水啊?”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我拿着杯子没动,问她:“你喝过自来水没?”
她摇头:“没喝过。”
我说:“你就不好奇自来水什么味道吗?”
她跟见鬼了似的看我半天,我俩懵逼对视片刻,她说:
“好奇……”
我让开身,把杯子地给她:“好奇就来一口。”
龙哥闻言没说话,挠着头走过来,看起来还没睡醒。从桌上拿起杯,提起地上放着的矿泉水:“喝什么自来水啊,这儿不是放着矿泉水吗?你脑袋好像……”
说完这句话,她空着手,茫然地抬头看我,问:“你干嘛?”
我下意识地把那大瓶水抢了过来。
我说:“你知不知道,其实自来水对人体比较健康?”
她问:“健康你妈啊?”
我说:“自来水是从河水里过滤的,你想想,以前的人身体都好,八十多岁的老头健步如飞,为什么?喝井水,喝河水,为啥?因为河水里微量元素多,自来水就是从河里过滤的……再说了,你看看,你现在身体都什么样子了,咱得活的健康点。”
她似懂非懂地听我说完这一大串,懵逼了一会儿。
片刻后,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水桶,点点头,说:
“哦,我选矿泉水。”
话音刚落,一瞬间剑拔弩张。
我上手就抢,龙哥也死抱着水瓶子不放手,形成拔河之势。我抱着水桶都快哭了,这人怎么力气这么大啊。
龙哥一边抢,我手劲也不小,一时间只得将矿泉水往怀里拽,她胸本来就大,加上我俩住了这么久,上手也是肆无忌惮,差点走光了,一边骂我:“不是你这人今天有病,干嘛非抢我水?”
我大叫:“这他妈是你的水,谁掏钱买的?”
龙哥闻言,奋力把水拽到怀里,一时间像个跟大人抢玩具的小姑娘:“你给我滚吧,以前你也没少蹭我烟抽,一来二去就扯平了,给我松手啊!”
“我不松!”
“你有毒吧?放着矿泉水不喝,干嘛非让我喝自来水?”
我说:“你在我家住,就得听我的!区区喝自来水算什么,老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听什么!”
龙哥咬牙道:“话是这么说,你他吗说点好的啊,别的都行,老子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就听了,今天不一样,今儿个干嘛非让我喝自来水?”
我死命抢着,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双手用力,气沉丹田,使劲往怀里拉,吼道:
“你他吗给我松手啊!”
龙哥一咬牙:“我不松!”
我闻言也是一咬牙一跺脚,手上力道提升了几分——这人一天天就跟我犯倔脾气,我不让她喝这矿泉水,又不是要害她,不就是喝一口自来水吗,又不是让她喝马桶水。
我脸憋得发青:“你给我松手!”
“不松!”
我拽着拽着,感觉龙哥明显吃不上力气了,心中一喜,一口丹田之气提起来。
她总是在家打游戏,这段时间也不出去锻炼,体力一天不如一天,张三丰年过半百都得天天练拳呢,我正咬牙切齿,就听龙哥惊叫一声,手上力道顿时一松,龙哥顿时朝我身上倒了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一个娇小的身体撞入我怀里,我感觉像是怀里塞了个炸弹,向后倒去,被椅子一绊,倒在地上,一屁股坐断一根椅子腿,我吃痛之下,倒吸一口凉气,没来得及叫出声,龙哥紧随其后,一屁股骑在我身上。
“乓,乓。”我的脑袋在地上弹了两弹。
龙哥脑袋砸在我怀里,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这么躺了一会儿,低头一看。
龙哥抿着嘴,看着我,眼里泪水缭绕,显然这一扑也疼的她不轻,就这么骑在我身上坐了一会儿,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看了一会儿,她从我身上站起来,气呼呼地走回房间,摔下一句:“有病!”
龙哥回了房间,留我自己躺在地上。我抱着那桶水,看着天花板,一旁是摔断的凳子腿,塑料壳散了一地,我脑壳生疼,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摸了摸脑袋,坐起身来。
看着怀里的水,我摸着脑袋,起身,把那天买的那提水拎起来,默默下楼,把水全都扔了。
扔水的时候,那一刻天高云淡,云远风清,我鼻青脸肿地站在小巷子边上的垃圾桶,觉得自己像个弱智。
家是回不去了,龙哥现在还在生气,我在巷子里溜达半天,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明海打电话——问问她现在在哪,她这个人有点生活技能伤残,在外面待着,出事儿就不好了。
我也知道自己在瞎掰。
明海当时正在我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又是咖啡厅,苏墓湮还有明海,似乎都喜欢去咖啡厅谈事儿,去咖啡厅有个好处,就是能让人有仪式感。比如说有些人在家写作,他不想写,就得出去写,告诉自己,现在是要工作了。
我现在是在扯淡,扯淡能让人心情放松。因为这几天过得是在太邪门了,先是有人往我家里的水下了农药,要害死我。之后市里的监狱有人越狱,越狱的人原先是个男的,后来变成了女人,这件事矛头又直接指向了我——现在苏墓湮和明海都在怀疑我,这两个人都是神仙级别的人物,所以我现在心情很复杂,生怕走走路,就被精心策划出个车祸什么的。
咖啡厅在我家附近的位置,走路十分钟左右就到。到了咖啡厅,我鼻青脸肿,单手揣兜,打开门,明海正在窗边坐着,专心致志,正在笔记本上敲打什么。
见明海正在用笔记本打字,我在门口站了半天,直到服务员白了我好几眼。说实话,现在我都草木皆兵了,总觉得她们现在要搞我,比如说在网上挂个通缉犯照片什么的,挑一张我最丑的寸照片,传到网上去,向广大网民告知,我跟杀人犯有关系。然后不管我承不承认,第二天就有人查水表,给我戴上手铐,压进监狱,替代那个逃走的死刑犯。
迟疑归迟疑,这么站着也不是个办法,我只得走向明海。明海正在敲代码,头也不抬,直到我坐在她身边,她也不抬头,只是淡淡道: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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