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命当圣女 第293章

　　“我可爱的……芙蕾雅……”

　　奥托本以为这句话自己能像往常一样说出口。

　　可正脱口而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也做不到平时的淡定。

　　从自己离开天命的这段时间里，芙蕾雅带领天命组织不断前进，先是乙式圣痕，让女武神获得超凡之力，再然后是为了提升女武神地位而推行的所有政策，然后与神城医药的冲突，与幕后的世界蛇组织的碰撞，她带着天命组织超越了自己曾经的高度。

　　而如今，新抗体的出现将让天命组织的地位更加不容动摇，一旦新抗体只有芙蕾雅能够制作，哪怕是世界蛇组织，哪怕是前文明纪元的战士，也必须在芙蕾雅面前低头。

　　面对自己曾经的人偶。

　　面对自己曾经掌中把玩的棋子。

　　奥托不知道该如何称赞对方，芙蕾雅的表现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出色。

　　他原以为芙蕾雅刚接手天命组织，会有一段时间手忙脚乱。

　　他原以为芙蕾雅与逆熵组织联盟，无疑是在与虎谋皮，最终会遭到逆熵执行者的背刺。

　　可最终，芙蕾雅压住天命的元老院，逆熵的执行者也逐渐认同芙蕾雅的信念。

　　不管芙蕾雅实际将天命组织视做怎样的工具，她的做法依旧维系着这个世界的安定。

　　提高女武神的地位以及加强女武神的做法，让那些就算没有变强的女武神们也士气高昂。

　　在芙蕾雅的大力清剿以及乙式女武神的存在，这段时间没有一个女武神因对抗崩坏而牺牲。

　　太出色了。

　　以大主教来说，奥托认为芙蕾雅比自己出色。

　　因为她确实考虑了女武神的需求，考虑了底层人员的利益，也考虑了科研人员的追求。

　　在扼制元老院与高层的同时，并未将他们逼上绝路，留有缓和的余地。

　　“不得不说，你很出色，让我十分欣慰。”

　　将心思全部投在复活卡莲身上的奥托，必须承认芙蕾雅的成长超出自己的预算。

　　“……是吗？”

　　听到奥托声音里的诚恳，芙蕾雅却没有一丝情绪上的波澜。

　　眼前的奥托依旧是具魂钢组成的分身，驱动这具分身的是奥托的意识，即使在这里打倒对方，也只是让对方失去使用这个躯体的记忆罢了。

　　真正的奥托并不在这里。

　　芙蕾雅用刀叉切割着牛排，品尝着极其美味的牛排犹如嚼蜡般的滋味。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大厨烹饪的特级牛排，会是如此索然无味的口感与味道。

　　“不谈公事，也不谈第二神之键的成交价格，我可爱的芙蕾雅，我不介意回答你的一些疑问。”

　　沉默了许久，奥托调整好了心情。

　　承认自己作为大主教不合格并不是难事，早在与初代瓦尔特…瓦尔特·乔伊斯见面的时候，奥托就明白自己作为大主教是有极限的。

　　说到底，他是一名科学家，是一名研究者，并不适合坐在那个承载正义的位置上。

　　把玩权利游戏的元老院，同样不适合成为天命大主教。

　　“不介意回答吗？那么……主教大人，请告诉我比安卡的来历。”

　　芙蕾雅犹如嚼蜡般吞下第二小块牛排后，问出了藏在自己心底很久很久的疑问。

　　“我知道比安卡是你准备的底牌，作为讨伐魔王的勇者来说，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逸才，但我想知道为什么她会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在疗养院那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原来如此，你是奇怪比安卡为什么没有住进疗养院之前的情报吧，事实上，不论是出生日期，还是名字…都是比安卡自己选的，她是否真的只有8岁亦或者实际上有10岁……没有正确答案，因为从她有印象起，她就一直住在那家疗养院里。”

　　奥托放下手中的刀叉，举起酒杯吮了一口芳醇的红酒。

　　“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在那个疗养院里，就仿佛我去了那里，她才突然出现一般，我调查过，但比安卡住进疗养院之前没有任何资料，住院前一点资料也没有。”

　　“…………”

　　芙蕾雅认真思索起来。

　　如勇者一般闯入她视线中的比安卡十分特殊。

　　在对方的资料上写着对方是第二次崩坏战争的幸存者，可她的出生年月却随便写在2000年1月1日。

　　而第二次崩坏战争发生于2000年2月1日。

　　于2月17日落下帷幕。

　　如果比安卡是第二次崩坏的幸存者，那么她的出生年月肯定有错误。

　　芙蕾雅并不是对比安卡产生了怀疑，只是比安卡光是站在那里，她的目光就不自觉被其吸引。

　　为了求证比安卡的特殊。

　　芙蕾雅将奥托难得为自己解答疑惑的机会用在了比安卡的来历上。

　　只是对奥托来说也是如此。

　　奥托慢慢讲述自己离开天命组织后的经历。

　　在芙蕾雅与元老院对峙，辅佐德丽莎，拉拢逆熵组织的那会儿，奥托偷偷关注了一下琪亚娜的行踪。

　　随后，他前往了南国无人岛。

　　未知的海域，或者说没有航路的海域上的岛屿，大多埋藏着奥托的实验室与前文明纪元的避难所。

　　奥托启动了一个秘密实验室，并在那里继续研究芙蕾雅的血液。

　　这次的研究为他复活卡莲的计划提供了巨大的进步。

　　那就是灵魂性质的转换，和灵魂因子的理论。

　　当然，这些是芙蕾雅的知识盲区，在奥托讲述这个新发现的时候，也就芙蕾雅仍保持淡然，她旁边的丽塔以及对面坐着的德丽莎都显得十分茫然。

　　“正确的说，我从你的血液里提取出支配律者的能力…”

　　“意识律者…等一下，主教大人，我应该是用第二律者的DNA与琪亚娜的DNA混合成的实验体，主体应该是琪亚娜的克隆体，怎么会混入支配律者的力量？”

　　奥托突然说出的事实，让芙蕾雅有些意外。

　　可随后，奥托十分平静的说道。

　　“……正确的说，我模拟了特殊环境，让圣血完成了三次进化，除了支配律者的力量之外，还有约束之律者，岩之律者…………”

　　奥托十分平静的讲述。

　　“简单的说，我们已知的所有律者的能力，都能在你体内的圣血进化以后发现。”

　　“…………”

　　“我想不用多加赘述了，你自己也有这个心理准备，所以才会对比安卡那么钟情。”

　　奥托并不想过多暗示，但他知道芙蕾雅是个聪明的人，肯定知道自己是什么。

　　不管怎么说，从人类的角度，眼前威风凛凛的小女孩，很可能是人类之敌力量的容器。

　　与其他寄宿律者力量的容器不同，对方寄宿着所有律者的力量。

　　“虽然有崩坏意识干涉的原因，但…你的出现也确实是意外，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与之平行的世界存在，那么…在千千万万的平行世界里，也恐怕只有这么一例特殊的情况。”

　　“就仿佛把一台打字机交给一头猴子，让它随便乱打，敲打出英文版的哈利波特一样，几乎是令人绝望的渺小概率。”

　　见芙蕾雅已经沉默，奥托继续讲述自己的经历。

　　他在远离喧嚣的无人岛上进行研究，从进化过几次的圣血中找到灵魂因子理论，从而完善了自己复活卡莲的计划。

　　这是他距离复活卡莲最近的一次计划。

　　为了让成功复活卡莲，奥托选择去设备更完善、也更加先进尖端的实验室……可就在他离开无人岛，前往欧洲的路上，被未知的力量吸引，来到了一家疗养院。

　　奥托想称这股未知的力量为命运。

　　他认为自己与比安卡的邂逅就如同命运一般。

　　仿佛在其他平行世界里，他与这名少女也会以不同方式产生联系。

　　崩坏意识的干涉并没有那么夸张，实际上，也就干涉了两次。

　　一次是K422的诞生，一次是人形崩坏兽的诞生。

　　两次都是将必然会出现的结果提前引发一般。

　　即便没有K422，也会有K423，也会有K424…甚至素体本身，也可能成为那个人类最终之敌的力量容器。

　　“比安卡，应该存在，用故事来描述我们这个世界，那么她应该就是集合所有人希望的勇者与英雄。”

　　奥托对比安卡同样充满兴趣。

　　正如他的目光也被比安卡所吸引一样，他不难理解芙蕾雅的感受。

　　对于他们这些恶徒来说，比安卡仿佛拥有高洁的灵魂，不灭的斗志，黄金般的精神。

　　“也就是说，没有答案咯？”

　　“或许吧，如果你能前往其他世界，或许能从其他世界得到答案，第二神之键，我可以与你共享研究结果。”

　　“…………你手上有第二神之键的资料？”

　　芙蕾雅并不会被奥托的真情实意所欺骗。

　　她十分意外的看向奥托，第二神之键最佳研究者本来就只有奥托一个。

　　可她终究低估了奥托的合适性。

　　甚至奥托早已经有了第二神之键相关资料。

　　“是的，一些关于虚数之树的资料，我觉得，这份资料用来交易第二神之键应该很合适。”

290.比安卡：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虚数之树……”

　　四人的午餐并不愉快，甚至还有些沉闷。

　　但用餐时的话题却那么令人意外。

　　“要解释虚数之树，首先要说明何谓虚数空间……”

　　奥托拿起白色餐巾优雅的擦拭油腻嘴唇，等嘴唇再无一点酱汁油渍，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