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拦不住,拦不住啊……
这天下何止小姐一人倾心这袭白衣?
差点癫狂的肖灵池忽的冷静了下来,不论结果如何,现在都不能呆愣着,人死了,他的麻烦少不了,但杀人的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走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披着羊皮的禽兽终于装不下去了,嗓音沙哑着,狞声道:“今天孟家注定是完了,你们可知死的这个人,是当今金陵太守的亲卫!”他双眼发红,像是被逼入绝境的野兽:“我或许要脱一层皮,但你们孟家一家老小,都等着被流放吧!”
平民百姓,惹不起郡太守,更惹不起握着曾经实权的兵部武将。
就在孟老爷子噤若寒蝉,考虑要不要不顾一切送孙女离开的时候,只听白泷一笑置之。
“此人没签下生死状,挥刀偷袭,不讲武德,招招致命,我见义勇为,有何不可?”
肖灵池勃然大怒:“放你娘的屁!”
“看来跟你这衣冠禽兽说不清这些道理,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杀的人,交给我来处理就好。”白泷笑着说:“我正巧跟宋县令算是旧识,不如先去通报一声,也许跟他这个读书人说得清?”
此时正在练字的金陵宋县令打了个喷嚏:“嘶,怎么突然后背发凉……”
第八百六十三章 待客不如主登门
今日金陵太守府邸,充斥着洋洋喜气。
上一任李判坐守金陵多年,此地发展不紧不慢,却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属于一块养老的好地方,既有航运,便少不了经济流动,自古就是商贾云集之地,他的确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可李判半生未婚,独自清廉,两袖清风,故而很快就被提拔去了朝廷六部中的户部,出任户部侍郎,再打磨个几年,也许能坐到户部尚书的位置。
因为户部掌管的是钱财,谁做户部尚书,都必须保持本心公正,否则手里握着巨资,哪怕只是稍微多一笔一画,都是影响民生国家的大事。
李判忍得住不要钱只要名节,许是因为他是读书人,儒家人惧怕民愤民怨,忧天下忧君王。
可新来的未必是这样。
钟诚距离兵部侍郎的位置只差了一步,却最终错过了位置,被新上任的女帝瞥了一眼便送到了金陵一隅,不仅丢了大多兵权,也仅仅只被允许捏着不到五百的兵,这对于习惯了骑马打仗的兵部武将而言,委实很难受,况且这在大多人眼中属于贬谪,落到一地做太守,注定他这辈子没机会重回兵部了,明升暗降。
他内心不满,却也不敢表达,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决定将金陵当地经营一番。
钟诚虽然是个武人,但不是个蠢材,他来到这里,无非只一个目标。
——谋后事。
钟诚的仕途几乎是断了,但一郡太守的位置仍然很有分量,他想着要让自己家族在本地落户为安,短时间内造出半个有权势的大世家来。
为此,一是需要钱,而且是很多的钱;二是需要有本地力量的扶持。
想要搞钱,最好的办法就是同当地最懂挣钱的商帮合作,保证商贾能源源不断的为自己挣钱;
想要得到本地力量的扶持,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
正巧钟诚有三个孩子,大儿子也到了适婚年龄。
普通帮会,江湖草莽,属于下九流,他随手都能扶持很多,对于实力寻常的小门派,钟诚根本看不上,他个人颇为钟意的是金陵千年世家中,澹台一族的女儿,澹台紫月,但对方是独苗一根,只能接受入赘。
于是钟诚将视线投向了别的方向……落在了天香楼阁里的‘楚静静’的身上,商雨薇走了之后,这位名满天下的胭脂榜第九接替了任务,暂且停留于此。
钟诚的儿子钟志对楚静静可谓一见倾心,然而这位宗门真传根本不见钟家父子,除了一次寒暄之外,保持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令新任太守一阵内伤。
如今的天香楼阁发展一日千里,短短一两年内就彻底扭转了过去经营模式单一的顽疾,门内弟子也逐渐变得繁忙,人手不太够用,也不只是巧合还是暗通曲款,天香楼阁的做法非常符合女帝落下的一道道民生政策,接连拿下了多个官府的项目。
钟诚惹不起坐拥三位天王境的六大宗门,只能颓然放弃,让自己的儿子也别想着癞蛤蟆去吃天鹅肉。
最后思来想去,选中的是金陵郡颇为有名气的一座剑楼,这座剑楼一共弟子三百余人,数量不多,却在黑白二道都颇为有名气。
潇湘剑楼开创大约三百多年,是金陵郡内一流的江湖门派,内部坐拥九位先天高手。
剑楼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却是沾了太白剑派的光,这里的祖师曾有恩于太白剑派的太上长老。
于是太白剑派承诺,每隔三十年,允许剑楼挑选一位最出色的弟子进入太白剑派,拜入内门修行十年。
潇湘剑楼靠着这层裙带关系,令黑白两道都有些忌惮和照拂,加上太白剑派进修后归来的武者实力长进惊人,三百年也发展壮大了一定地步,已经属于是金陵郡内的第一江湖宗门。
钟诚这次总算是没吃下闭门羹,被对方热情招待了一番。
王八看绿豆,合则两利,这笔生意当然可以做,正巧潇湘剑楼的楼主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
今日也是剑楼的楼主携带着家眷和弟子们前来拜访,以求喜结连理。
终于说相亲的两位当事人的想法,重要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自由谈恋爱的前提,得翅膀足够硬,或者拳头足够硬。
钟诚和客人们相谈甚欢着,注意到了管事投来隐晦视线,轻咳一声。
动静也被潇湘剑楼的楼主注意到了,留着美髯的中年人儒雅一笑:“可是有什么麻烦事?”
钟诚摆了摆手:“小事罢了,不必耽误柳大侠的雅兴。”
“倘若有什么麻烦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柳静义笑道:“或许要不了多久,你我就不是外人了。”
“哈哈哈,好好好。”钟诚满意的笑了笑:“那我先听听是什么事,你们替我好好招待柳大侠。”
来到走廊。
钟诚收敛笑意,淡淡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没见到我在忙?”
“将军,是这样的……”那人小声说:“赵侍卫他死了。”
钟诚目光一冷:“谁杀了我的侍卫,活得不耐烦了?”
管家细细说了来人汇报的情况:“这个怎么处理?是抓进牢里,还是说……”
钟诚表情冷了几分,冷笑道:“这个烟云商会,真是不识好歹。”
显然,赵侍卫被安排过去,也是有钟诚在暗中授意。
钟诚想要搞钱,经济基础决定世家的发展前景,他很想从烟云商会这只肥羊身上刮下足够多的油水,可对方严防死堵,不让他有插手的机会,这才有了眼下的事……本是小小的试探一下,真正的麻烦还没到,不曾想是如此油盐不进,居然连他的侍卫都敢杀!
可转念一想,钟诚认为这不可能当做普通的杀人案子来判,众目睽睽,没签下生死状还想要挥刀偷袭杀人,被人救下,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交去衙门怕是办不成死案。
如果办不成铁案子,侍卫可就白死了。
死了也所谓,问题是得死的有价值,得让他借题发挥,趁机咬一口狠的。
钟诚一向跟读书人不对付,跟宋县令只是见过一面,拜访过一次,知道对方是李判的后辈,多有提携,自然……双方也都是同样的清廉做派,只是宋县令要更油滑点,此人在金陵颇具影响力,跟他撕破脸皮可不行,而且对方未必会卖个他面子,这群读书人不敬鬼神畏苍生。
太守当机立断:“带张胆带着二十骑,直接去拿人,抢在宋县令反应过来之前!只要我们先一步把人扣下了,我想他也不会不识抬举,为了一个无名小卒跟我翻脸。”
管家领命而去。
钟诚换了副表情,走向客厅继续同客人寒暄,在他看来,这件事也几乎是到此为止了,抢先拿下了人,有的是办法收拾烟云商会。
……
与此同时,太守府的花园里。
柳姑娘满脸的强颜欢笑,她始终同太守之子的钟志保持着距离。
对方说的话,她几乎一个都没听进去。好不容易熬过了一段时间,借着累了的理由回到了自己母亲身边。
母女挽着手走到无人看见的地方。
柳絮儿咬牙说:“娘,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不要嫁给他!”
妇人冷着脸丢开手:“不嫁也得嫁!我死也不会答应你嫁给那个哑巴庄稼汉!”
……
孟家宅子里。
白泷已经坐下了,还要了一壶好茶。
宁楚怜和孟初雪已经挽着手开始说些悄悄话了,白蛇就站在一边听着看着,这么热闹的事,让她颇为好奇。
“洪老爷子,身体还好?”
“托白公子的福。”洪老爷子表现的有些拘谨。
白泷笑着说:“看来你们回来也是什么都没说啊。”
“说了也没人信,索性还是不说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洪老爷子苦笑道。
白泷抿了口茶水:“你要是说明白,孟老爷子现在不至于唉声叹气吧。”
孟老爷子忍不住说:“这位公子,能不能透个底儿,你到底是?”
白泷摇头说:“我可没什么官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上头人护着,不过跟宋县令比较熟悉,知道这人虽然相较于前任金陵太守有些油滑,可大是大非之前还是分得清的,只要他来了,最多是关押一段时间,受点小苦头,我这不是正在等他过来么?”
孟老爷子摇头苦笑,原来是个初入江湖的年轻人嘛,若是杀的寻常江湖助拳的,最多担心对方时候报复,可这人身份是带刀侍卫,必然不简单,打了背后那人的脸,谁能讨得好处?
可这些话又不好说,只想着该如何是好。
虽然这白衣公子看着实力不错,能走得了,但他们一家老小可跑不了。
孟老爷子看向一旁乐呵呵笑着的大雷,寄希望于烟云府能搬过来救兵,如果对方不管,孟家也就完了。
老爷子又看向自己的孙女,正和百灵鸟似的,拉着一个同样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完全没有半点紧张神色,心头更是憋着一口气,活到他这个岁数,没什么争斗心了,只想着儿孙满堂,给孙女找个靠谱的丈夫,把家业打理好,也不奢求大富大贵,求个小富即安呐。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他也只能豁出去这把老骨头。
“白公子……”孟老爷子正要说话。
白泷竖起一根手指,他看向茶杯,茶水杯面泛起一道道涟漪,茶水晃荡。
门外一阵马蹄飞扬,二十多个健壮骑兵飞驰而来,人群纷纷让开,这群披着甲胄的骑兵们一贯而入。
首当其冲的一批棕色马匹背上坐着个披着甲胄的男人,张胆是个百战老兵,军中是个千夫长,职位不低,这次跟着将军来了金陵,为的就是讨个好日子过,他可不想过军伍里的苦日子了,满心都是金陵的秦淮花舫,来到这儿后却没能得偿所愿,被说着得安分守己一两年。
张胆低头看向地面那具无人拾掇的尸体,用手里的长枪挑翻过来,是脸色都彻底铁青了的赵侍卫。
“啧……”
张胆如今没了官职在身,但作为老兵的气势比侍卫更强,加上背后二十多骑,一扫过去,没几人敢抬眼直视。
他拉着缰绳,手里握着马鞭,冷冷道:“谁杀的人?”
白泷抿了口茶,回应道:“我杀的。”
张胆扬起马鞭:“跟我们走一趟。”
白泷坐着不动:“麻烦出示一下官府的拘捕文书。”
“让你跟过来就跟过来,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张胆厉声道:“杀了太守府邸的侍卫,你以为还用等官府来拿你!速速束手就擒!”
白泷平静道:“便是太守的侍卫,就可以拔刀杀人了?我见他要杀人,出手阻止,不小心用力过猛错杀,虽然有所过失,但绝不理亏,理应去公堂对薄。”
张胆冷笑:“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有什么证据?”
白泷笑了笑:“这里的人都是证人,上百人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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