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太子嘴角疯狂上扬。
“朕欲以传位太子,望群臣辅佐太子赵厚,治理大秦,令盛世不落……”
太子快要笑出声来。
“然……”刘鬼语调一变:“自朕昏迷之后,太子竟欲行刺朕,强夺皇位,如此不孝,不当人子,岂可继位帝皇?当剥其东宫之位,废之,以儆效尤!”
太子笑容突然间消失不见。
啊?发生啥事?你在说甚么?
我,我什么时候刺杀父皇了,啊这,你污蔑不讲基本法的么?
太子还在懵逼之中,心神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和震撼。
刘鬼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下一刻将圣旨一首,抛上天空,黄色的圣旨在风中猎猎作响,大宦官的双目凝视着太子赵厚,一股雄浑的凄厉之意扩散而出。
“奉陛下之命,殿下,请受罚!”
在众人惊骇欲绝的视线中,可杀天王境的大宦官刘鬼双掌爆发鬼哭神号般的真气,轰在了赵厚的胸膛中央,沛然气劲足以瞬间击毙太子。
尖叫吞噬天坛。
乱局始之。
第五百零六章 即将燃烧
刘鬼敢动手,是所有人都不曾料想到的。
他居然真的下手了,而且是下死手。
这个距离太近,贴身近距离,不足两三步,哪怕是天王境高手也觉悟可能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救人。
北落师门已经握住了锟铻刀,却没能来及拔刀,不是他不够快,而是他犹豫了。
因为圣旨。
如果他要救太子,就意味着要杀刘鬼,杀刘鬼则意味着他必须否认圣旨的合理性。
倘若是如此,大柱国的封号就泡汤了。
然而须臾一瞬的决定根本由不得分毫犹豫。
刘鬼的双掌爆发出鬼哭神号般的尖叫,雄浑真气扩散,深邃如潮水暗流,含怒而发的摧心一掌映在了赵厚的心口上,这不是什么惩罚,而是要命。
赵厚一瞬间也感觉自己可能是快死了,但他留了一手保命符。
藏在袖子里的那串菩提种子做成的念珠释放出柔和的光芒。
“阿弥陀佛……”
阿罗汉境界灌入其中的神念化作金色的梵文笼罩了赵厚的周身,化作不破的壁垒,挡住了燃烧的火光。
阿罗汉强于金刚境,是佛门中的上三天,天下不过五位阿罗汉。
刘鬼见到梵文就意识到了是菩提寺的那位要保太子赵厚一命。
但他不仅没退,反而是狞笑一声,右掌回收,左手虚抬,另一股截然不同的气劲扩散,这次是热浪滚滚。
一抹真红之色在掌心中亮起,一抹火光呈燎原之势,刘老鬼又一掌拍出,火光灼烧符文,如同烈火灼金壁。
雄浑爆发的真红烈火好似无穷尽,燃烧着爆发,仿佛红莲业火。
金色梵文字迹模糊,菩提种子的念珠被火焰燃烧成灰烬。
这一掌还是命中了太子,但威力已经不多,不足一成真力。
饶是如此,太子赵厚还是被一掌拍在心口上,身体如同炮弹般砸在了永镇山河鼎上,一口逆血仰天喷出,血染黄袍,当场吐成了血人。
远在白马寺树下的苦菩僧人睁开眼睛,白衣妙僧皱起眉头,低声念道:“圣火意志……”
刘老鬼一击得手,没出手第二击,也没有第二出手的机会。
后方曹忠如狂怒的公牛,踏碎了台阶,横冲而来,千钧之力拉开,一拳轰上。
刘老鬼不再掩饰自己左手的火光力量,烈火盘旋,以拳对拳。
两位名震天下的宦官悍然对轰,天坛的阶梯崩塌了十层。
两人各自震退,曹忠腾挪身形,落在太子附近,他看了眼奄奄一息的赵厚,看向他胸口留下的手掌印子,皮肤上还残留着烈火灼烧的气息。
宦官目呲欲裂:“这招是圣火令!你是魔教中人!”
刘老鬼虚握着手掌,不作回答,只是冷漠道:“臣已为陛下圆愿……至此之后,某家便不再是大秦的宦官。”
“你以为你走得了?”曹忠怒道。
刘老鬼瞥了眼曹忠,淡淡道:“陛下已经驾崩,太子是如今身负真龙血的人……血染山河鼎,这意味着什么,你大概不知道吧。”
话音刚落,永镇山河鼎嗡鸣作响。
如同钟声般的回荡从山河鼎中传开,响彻了天坛四方,这声音里藏着一声悠然的龙吟。
那是龙脉正在翻身。
龙脉不是永久不变的,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就如同天空的北斗七星和北极星的位置也随着时间而不断偏移,山川也在不断的‘长高’,龙脉也是如此,而永镇山河鼎的作用就是拘束,将龙脉镇压在这里,汲取气运反馈大秦,一旦束缚松懈了,龙脉就会翻身,会尝试逃离。
武将们倒是还好,只是觉得声音有些振聋发聩。
可文官们的反应则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哪怕是治国之境的大学士、大祭酒们也纷纷面色苍白起来,瘫倒在地,浑身竟是提不起气力,身躯上浮现出一只只气运之兽影,仙鹤、锦鸡、孔雀,气运的力量在缓缓的散失,同时带走的还有这群读书人的体力和气力。
他们的浩然正气长存,然而身子太虚弱,没有体能,根本连动弹手指都难,更别说发什么圣人之言了。
境界越高,被大秦气运影响就越发强烈,而这永镇山河鼎不稳导致的气运蒸发带来的副作用就更加明显。
哪怕是当代祭酒也有数人头晕目眩的跌坐下来。
左相右相对视一眼,意识到这影响之广,文官集团们暂时还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落魄书生了。
只得留下少许气力,联手为之,两人是当今修为极高的大儒,三品平天下之境,可谓出口成章,言必有果。
左相道画地为城,右相道文心不死。
两人联手,暂时维持住了文官集团的虚弱,虽然气运流逝,但不至于致死。
可必然是丧失战力了,只留下浩然正气构造的虚幻城楼,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楚河汉界。
“永镇山河鼎已经失效,龙脉翻身,大秦危矣。”国子监祭酒声音虚弱道。
“北落师门,不论你是想做尚书,还是想做大柱国,都得先有大秦在……”翰林院大学士也咬牙道。
北落师门看了眼两位头发斑白的老者,心中一叹,他若是不出手,这两人不得把他弹劾死,后世也绝对落不下什么好名声。
他踏出了楚河汉界的地形,心中犹豫是否要拔刀。
忽然又一声惊变乍起,天坛之外的禁军被一股力量所撕裂,如同一把剪刀剪开了布匹似的,黑袍长驱直入。
黑袍的面容在厮杀中显露出来,摘下了头巾,露出一张布满刺青的面容。
哭脸人盯着永镇山河鼎,大地龙脉的震动很清晰,他狂喜着:“气运丧失,山河鼎失效,正是夺回我教圣物的机会!所有人,动手夺鼎!”
禁军将领脸色剧变:“是无极魔门!快,拦住……”
他没说完,脖子就被哭脸人折断了,身体抛在一旁。
三十多道黑影同时奔向天坛方向,失去气运庇佑,这天坛也不再是那么危险的地方,永镇山河之所,反而是绝佳的厮杀地,斗兽场。
彼时,天地闻惊雷声,北落师门手中锟铻刀鞘入地一寸。
没人看得见他拔刀,只听闻一道轰鸣雷霆,横雷呼啸而过。
三十多道黑影只留下不足三分之一的人还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哭脸人举着手臂,后退三步,足下留下坑洞,坑洞里爆散着雷霆。
兵部尚书反手握刀,哭脸人誓不后退。
两尊天王的交锋无可避免,正值天倾地覆时。
……
应天桥外,数位披甲将领单膝着地:“见过燕帅!”
鹅毛大雪之中,街道两侧商贩已绝迹不见,唯有一群群身披战甲的锐士聚集在御道中央,黑压压的一片,皆是精锐,早在数年前就已经按照计划逐步退伍,并且改名换姓的渗透到了帝都中,变为士农工商各个阶层的人。
如今,这些人按照一纸密文重新集结而来,其数量为三千七百六十三人,加上带回来的五百人,一共有四千两百多人,这便是短时间内能集结的镇北军团的精锐士兵,远不及整个镇北军团的十分之一。
烟云燕披甲上阵,她在阵前喝道:“陛下为太子所害,有刘总管圣旨为证,今日唯有一战,取得国玺虎符号令三军,诸位!大秦盛世不可断,随我杀入禁城,清君侧,废太子,随我攻城!”
四千铁甲轰然响应,朝着禁城方向推进,铁骑铁甲,几乎要踏碎应天桥的脊梁。
说辞,不过是个大义名分。
烟云燕找准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打算靠着这四千两百人打下禁城。
然而,这根本是一场胜负悬殊的战争,因为禁城的守军数量常年维持在七万以上,算上预备役和帝都的城防军一共有十万人,而且还是攻城战,简直是以卵击石。
可烟云燕只是在冷笑,她怎么可能毫无准备,一切准备都已经就绪,禁军中不缺乏她的耳目和暗子,根本不是铁桶一块,如今皇帝已死,太子被罢黜,禁城守军怎么可能还有铁一般的军心,胜算已在她的手中!
唯一需要担心的,唯有天王境……
应天桥中端,有名妩媚女子撑着伞站在皑皑白雪里。
烟栖霞走过一侧,见到伞抬起,夏侯眉投来视线,两人交换眼神,达成了无声的协议。
夏侯眉会守在这儿,她不会拦截朝堂来人,只会拦住江湖中人,毕竟朝廷的事归朝廷管,江湖的事归江湖管。
一尊天王境只要伫立在这里,便是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
禁城,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来到镇国公主的宫廷。
绣玉看向二老,一眼便看出对方身份,大秦供奉,一位圣元境,一位无极境。
见到二老的出现,绣玉已经变了神色,她咬住嘴唇。
“永镇山河鼎失效,龙蛇起陆。”枯供奉道。
“到时候了,绣玉殿下,请随我们走一趟吧。”荣供奉也道。
“……是。”绣玉没反抗没动摇没哀伤,只是静静点头。
她知道,自己迟早会迎来这一天,就像历代的镇国公主一样。
生于梵月谷,死于葬王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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