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令冷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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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军大营内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天色刚亮,秦军就发起了进攻,一万对十万自然不可能战胜,但一万对十万却可以让对方留在原处寸步难行,而且骑兵的速度更是让韩军只能被动防守。姬无夜血衣侯等人此时哪能还不明白秦军的真正意图,作为韩国如今屈指可数的大将,姬无夜两人很快就想出了应对的办法,留下一万兵马断后,其余兵马尽快赶往国境。
但办法虽好,内部却因为留谁断后的问题而未称达成一致,吵嚷了许久才定下以左司马刘如意为后军大将。
“血衣侯,念在同僚一场的份上,若我有什么不测,还请血衣侯多多照拂我的家人,勿让他们被外人欺负了去。”刘如意哭丧着脸对血衣侯恳求道。
“刘司马尽管放心,若你真有什么不测,汝妻子吾养之。”血衣侯冷漠的脸上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再吝惜自己的笑言,温声回道。
“如此,我就放心了。”刘如意勉强回了一个笑容,放心了不少。
至于他为什么不想权势更高的姬无夜恳请,原因倒也不复杂,因为那个时候也会被回上这么一句汝妻子吾养之,只不过姬无夜的养字就很有可能别有意味了。
果断断尾求生的姬无夜等人抛下刘如意之后全速向韩国边境奔去,但刚到边境就发现,秦军已经在清晨发起进攻,未到午时就已经攻下了巩县,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原来那支晋阳兵根本不是小股兵马,而是足有五万甲士的大军,而那股小规模的兵马只不过是为了迷惑对手而已,真正的大部队一直都是昼伏夜行,竟然在韩军内部迟疑的空歇断了他们的前路。
而有着与韩军同样遭遇的还有赵军,在燕赵联军行至上党时,被桓齮挡住了去路,人数并不多,仅有五万而已,按理说五万兵马即使是阻截十万赵军都未必能够做到,更何况是二十万的燕赵的联军,但偏偏其中还有十万的燕国兵马,而这支规模庞大的燕军在关键时刻跳反了,一击背刺之下,使得赵军伤亡惨重,一下子变成了十万赵军对抗十五万秦燕联军。
好似命运的轮回,赵军再次被困到了长平,对赵国来说一个极度不祥的地方。
而更让赵国上下气愤的是,随着赵军被围困于长平后,燕国再次出兵,攻打赵国北境,一时间竟然让赵军抽调不出足够的兵力去解救长平被围的赵军。
秦襄王三年已经临近年末(此时通行的还是颛顼历,以十月为岁首),而这一年注定是让世人难忘的一年,前后五国合纵攻秦,后又秦军东出欲亡韩赵二国。
一时间风云激荡,江山变色。
第17章 心思
秦赵韩三国边境发生的大战爆发的很突然,突然到作为主角韩赵两国甚至做不出反应,大军就已经陷入了包围。
刚刚继位的韩王安也顾不得其他,一边派出使者向魏楚两国求援,一边在全国征发十四岁之上六十岁以下的男性拼凑出一支十万人的大军急赴边境解救被拦截在秦赵边境的十万精锐。
随着韩国使臣来到大梁,因为信陵君的回归而风波不断的魏国朝廷更加诡异。
而自从来到大梁后便一直没有离开的秦国使臣茅焦也再次被魏王请进了王宫,名曰下棋。
“秦使之前所说秦王想与我魏国联姻,此事可能当真?”魏王心不在因的粘着棋子问道。
“此事乃大王亲口所说,岂能有假,不过,这一切还要看魏王您的态度。”茅焦盯着棋局,显得有些吃力。
“可是孤的女儿之中,要么已经嫁人,尚未嫁人的年纪又太小,实在找不出合适的人选。”魏王随意的在棋盘上落下棋子,斟酌着说道。
“魏王您多虑了,我国大王的年龄也不大,总不至于现在就要成亲,若魏王有什么不放心的,两国可以先下婚书,等公主到了可以成亲的年龄在嫁往秦国就是了。”茅焦回道。
“如此也好。不过,孤还有一事不明,秦王将韩国大军围困于秦韩边境,是为了什么?秦王是想吞下这韩国唯一的精锐还是说有更大的图谋?”魏王试探道。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若秦国只是为了吞下那十万韩军,魏王觉得自己没必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救援韩国,若秦国是想灭掉韩国,是否要出兵救援韩国,他就要好好斟酌一番了。
“自然是为了吞下那十万韩军,魏王应该知晓,宋国的事情可是没有过去多久,况且,我秦国灭韩虽然不难,但真到了那个时候,想必魏王您和赵王甚至是楚王都不会坐视不理吧?。”茅焦依旧盯着棋盘,似乎所有的心神已经投入其中。
“若真如此,韩国将再无翻身的希望了。”魏王对茅焦的话十分受用,秦国虽强,但之前不还是向自己低头了,压制住可能暴漏自己想法的笑意,随后惋惜道,
“以韩国的国力,若是那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的话,十年内他们是休想在组建出十万的精锐人马了。”
魏王认定秦军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韩国,因此也就熄灭了援助韩国的想法,此时出兵只不过是为韩国消灾而已,至于再次合纵攻秦,那可算了吧。
之前的合纵受挫于函谷关下,魏王已经意识道:除非秦国内部发生动乱或是六国真的那你能够出尽全力攻打秦国,否则是休想打败秦国了。
可惜,魏王的惋惜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赵国使臣的到来,魏王才清醒的意识道,秦国的胃口似乎太大了一些,但是真的大到要吞下韩国吗?
在魏王的惊疑不定中,姬无夜大军已经被秦军围困了十天之久,随着时间进入十月下旬,韩国拼凑而成的十万新军终于赶到的巩县。
二十万韩军虽然有一半都是老弱之辈,但以是敌人两倍的兵力似乎已经可以解围了。
但事情往往与预想中的不一样,韩国的兵马刚刚到达边境,又有秦军出南郡攻打韩国的南阳,另有秦军从河东出兵,绕道上党从韩国北境直入韩国腹地,以轻骑为先锋,顷刻之间攻破早已没有什么兵力驻守的荥阳,一个小小的韩国霎那间被三十五万秦军分割称三部分,其中攻占荥阳的兵马兵分两路,一路向西,一路向东逼向韩国都城新郑。
韩王为了不失去大将姬无夜率领的十万精锐而尽征韩国境内可以出战的男性,他的这个决断不能说错,但事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当三十五万十万秦军如同海水般涌进韩国并不算大的国土时,其中更有一支五万人的部队杀向新郑时,韩国上下才意识道:如今不是能不能救回被围的十万韩军已经不是问题了,问题是新郑能否守住。
新郑能守住吗?
韩王安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那就是守不住,如今韩国境内所有能够出战的兵马全部聚集在韩国边境,连王宫的侍卫都派出了一般,仅仅留下了用以维持城内治安的兵马。
难道韩国真的要亡了吗?
三十五万的秦军,除了当年的赵国有这样的待遇之外,没有哪一国能让秦国一下子出动三十万以上的兵马了吧?
孤是不是可以自豪了?韩王安略显发福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苦笑。
若韩国真的在此时被秦国攻灭,那么自己应该是最冤枉的韩王了,明明才登基不到一年啊。
韩王安扶着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父王,儿臣请求出使魏国。”在韩王安的苦恼时,一个少年来到了他的身边。
“小四,你怎么来了?”韩王安看着面前的少年,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温声道。
”父王,只有魏国那里才有我韩国的一丝生机。”来人正是韩王安第四子韩宇。
“魏国啊,之前已经派出使臣了,只不过至今还了无音信,这次应该是指望不上了。”韩王安苦笑道。
“同样一句话,用不同的方式说出来,效果也就不一样,儿臣想试一试,也许会有转机。”韩宇回道。
“孤会让你去魏国的,不过,不是现在,对了,红莲的病情怎么样了?”韩王安问道。
“妹妹一直有明珠夫人照顾,想来是无碍了吧。”韩宇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回答是否会给父王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明珠夫人?”韩王安沉吟了一下,“那想来是无碍了,血衣侯的这个表妹据闻精通医理,红莲在她那里,也好。”
此时两父子相谈中的主角却并没有两人想象中的那个好。
作为韩王安的幼女,红莲此时的状况并不好,只是感染风寒的她此时却在发着高烧,而负责照顾她的明珠夫人却并未显露出什么着急的神色。
红莲只是发烧而已,这位韩王安数天前才纳入王宫的妖姬想要治愈红莲很容易,但她却不想尽快治好红莲。
因为有红莲在,她才能够有一个很好的护身符,不管是现在以红莲为理由拒绝韩王安的传召,亦或者是未来新郑城破,秦军杀进来后,有一个公主在身边,即使是做俘虏,也会被秦军有待。
至于为什么不逃?为什么要逃?只有王宫才是最好的舞台,而秦王宫应该比韩王宫更加有趣吧。想到这里明珠夫人不由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犹如一只慵懒的妖猫。
不过,唯一可惜的是秦王还想太小了。想到这里明珠夫人不由皱了皱鼻子,有些苦恼。
但这苦恼只是一闪而逝,她的视线再次落到了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红莲身上,伸出手捏了捏红莲圆滚滚的脸蛋,笑道:”亡国公主可是很有趣很有魅力的身份了,我该如何培养你呢?不过,现在说这些貌似还有些早,等西边那个招人恨的大王打进这王宫再说吧。“
第18章 歪了
随着函谷关附近的秦军尽数涌进韩国,函谷关内倒是愈加的平静。
依旧是那座小院,只不过此时换了主人而已,最近数日,函谷关无事,只不过其中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在嬴政注意不到的地方,吕不韦再次召见了曾召见过的女杀手,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布置任务,而是为了取消任务。
因为一个人的出现使得吕不韦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没有人能在鬼谷子的眼皮子底下隐藏自己武功,哪怕是已经站在了罗网杀手中顶尖位置的女杀手。
而卧底存在的价值是建立在隐蔽性之上的,当这个隐秘性不复存在时,卧底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并不知道因为鬼谷子的存在而坏了自己可能发生的好事的嬴政此时正惬意十足的看着正在演练剑术的盖聂,与嬴政年纪相仿的盖聂此时已经有了日后剑圣的影子,一招一式剑虽然没有什么剑气纵横杀气凌然的特效,但剑术招法转换之流畅如同形容流水,早已不拘泥于招法的演变路数,差不多已经做到了从心所欲。
这让嬴政看了不由有些羡慕,虽然在过去的几天中他早已将鬼谷子的纵横剑术尽数摹刻下来,但也知道,知晓与运用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这个过程却没有什么可以取巧的手段,唯有滴水穿石而已。
在另一边,是正在对弈的吕不韦与鬼谷子两人,这两人一是大秦相国,一是纵横家当代掌门,无疑不是此时的人杰,而且都精于谋划,因此其棋局之激烈,更甚盖聂的剑术,只不过看两老者下棋,哪有少年舞剑来的好看。
“是老夫输了。”吕不韦放下手中的棋子,不由苦笑道。
最近今天闲来无事,同时又为了试探鬼谷子,他可是没少找鬼谷子对弈,只不过总是败多胜少,但也激起了好胜心,因此不知不觉间早已忘了其他,只想赢回自己的面子。
鬼谷子则是矜持的笑了笑,他的这个笑容若是让嬴政看到,嬴政定会嘲讽他一番,他那看似矜持实则骄傲的笑容早已被嬴政看透了,也就是吕不韦整天不是在琢磨棋局,就是在猜嬴政的心思,才没有看穿鬼谷子的本质而已。
毕竟盖聂卫庄的毛病可不是天生了,只是受了过多的熏陶而已。
“看来大王恨喜欢剑术啊?”吕不韦虽然未能看穿鬼谷子的秉性,但也知道不能在和对方在棋局上纠缠下去,于是借着嬴政很好的转移了话题。
“当年在赵国时,孤最大的梦想是习得一身的剑术,匹马仗剑走天下,想想就觉得潇洒。”嬴政笑着走到还未来得及收拾得棋局前,“仲父,你可是又输了?”
吕不韦老脸一红,有些尴尬,但也只是一闪而逝,道:“鬼谷先生棋艺了得,老夫比不了,比不了。”
“相国的棋艺也很不错,论及天赋不在老夫之下,只不过是平时下的太少,在经验方面逊色于老夫而已。”鬼谷子乐呵呵道。
不在老夫之下?还真是一脉相承,嬴政默念了一句,随后说道:“所以说,相父你与鬼谷先生在棋局上争胜负,是选错战场了,倒是可以在治政上而鬼谷先生争一争胜负。”
“大王为何不早说,若真如此,可能老夫也可以学学鬼谷先生这句话了。”吕不韦懊恼道。
“大王怎么知道老夫会输?”鬼谷子淡淡道。
“那不如就比试一场?”嬴政看着面前的两人说道。
“今日老夫尽是输了,不知鬼谷先生也远成全老夫一把?”吕不韦道。
“相国此话,好像容不得老夫拒绝了?”鬼谷子故作无奈道,实则已经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既然如此,为了公平起见,可就由孤出题了。”嬴政坐到一旁空着的石凳上,慢悠悠的说道。
“为保公平,正当如此。”
“既然仲父与先生无异议,那孤也要出题了。”嬴政顿了一下后继续道:“题目就是在攻下新郑后,如何真正的征服韩国。”
吕不韦和鬼谷子同时一愣,这个问题说难也不难,答案很容易就能想出来,但如何证明它是对的却很麻烦,纸上论政很难真正说服对方,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实践去证明。
“大王,你的这道题也就难了。”吕不韦苦笑道。
“秦王这道题,老朽总有一种可能要被坑了的感觉。”鬼谷子迟疑道,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若要在这个问题上分出胜负,该去如何操作,但正因为知道,他才迟疑了。
“攻下韩国之后,孤准备将韩国之地立为两郡,一为颍川,一为南阳,以两郡为书简,不知仲父和先生也愿在这两卷书简上写出自己的答案吗?”
此时迟疑的不仅仅是鬼谷子了,连吕不韦都要迟疑了,什么以两郡为书简,换一种说法就是两郡的郡守之位而已,鬼谷子对于自己是否要答应当这个郡守或许还会迟疑,但吕不韦就丝毫不用迟疑了,他疯了才会答应这样的赌约,秦国丞相才更香吧。
只是,大王到底是随口之言还是早有预谋?吕不韦不由在心底敲响了警钟。
嬴政看出了吕不韦的迟疑,对他心中的也想也是了然于胸,他自然不可能让吕不韦去做这个郡守,吕不韦也不可能答应。
嬴政的淡定让吕不韦很快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不由觉得自己也算是因为嬴政的逆风崛起而成了惊弓之鸟,以嬴政的智慧怎么可能会作出那种极度不智慧的事情。
想通关节的吕不韦再无顾虑,很是爽快的回道:“若是这样,老夫可是对这个比试更加期待了。”
“如此一来,老夫若是不答应,是不是就算认输了?”鬼谷子苦笑道。
他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可是如果认怂又是在太违心了。
帮秦国做事与自己认输两件事情之间到底哪一件更让自己难受,鬼谷子一时间难以分辨出来,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的郁闷。
“以一年为期限,仲父可以自己任命一郡郡守,而鬼谷先生你,可以推荐人选,也可以自己出任,一年之后,看成效定输赢,不知仲父和先生觉得如何?”嬴政继续说道。
鬼谷子依旧在纠结,而吕不韦则是彻底放心了。
“为了公平起见,两郡的官员任命之权也可以交与两郡郡守。”
“秦王可否容老夫想一想。”鬼谷子只觉得心都要被纠结得错位了。
“先生的时间还有很多,韩国还能坚持两三天,而为了善后,可能还要一个月,所以时间还是很充足的。”
第19章 西线无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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