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先生的小小麻烦 第123章

　　尤瑞虽然被妹妹推开，但是看到恢复正常的薇薇安，还是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上前拥抱薇薇安。

　　“嘿，你个白痴，笑成这样，好恶心啊！”金发的美少女虽然这么说着，但却没有再次推开兄长，只是噘着嘴表示不满。

　　“哦，令人感动的兄妹之情啊——”

　　恩兹沃斯双手捧着脸颊，一脸迷醉的笑容，看着两人的互动。

　　歌莉娅只瞥了一眼，就转开了眼睛。

　　虽然好像是正常的兄妹之情，但是，敏锐的歌莉娅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酸臭味。

　　然而这些都是小事，她上前和天使对视，一字一顿：

　　“不要转移话题，毕竟您之前可是承认了！”

　　恩兹沃斯眉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好吧好吧，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

　　都怪自己，因为计划完全成功的缘故，就很骄傲的承认了那些东西，然后才发现，哇，这个魔法师装束的漂亮女孩儿，和圣光的亲和度，简直高到爆炸。

　　之前释放神圣锁环的时候就察觉到很厉害，但是现在，她站在这里，那个孩子身上竟然隐约出现圣光呼应着她，这与其说圣光亲和着她，倒不如说圣光爱着她吧？

　　这样的孩子要是能诓回去带给主，自己这三千年的罪过，不说轻易抵消，绝对能减少很多惩罚。

　　到时候再跟米迦勒前辈撒撒娇，妥妥就能无罪释放啊！

　　但是，现在能怎么办呢？

　　要让那个孩子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吗？

　　她会怎样看待圣光？会改变自己对圣光的虔诚吗？

　　那个孩子，已经拒绝过一次天使的接引，要是自己再让她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天使的圣城就要彻底错过这个人才！

　　抱着在触底之前尝试挽救一发的想法，恩兹沃斯不断地转移着话题，然而眼前这个漂亮的小鬼却不吃这一套，真是糟糕透了。

　　毕竟，不同于撒谎成性的魔鬼，天使这个种族，在天生的设定上，就不允许轻易撒谎啊。

　　只好坦白了，希望不要太惨。

　　“封印还保持了完整性，撒塔尼亚却说您的灵魂已经消散，这是您故意的吧？”

　　“没错。”

　　“这都是您给与撒塔尼亚的错觉，让她以为脱困的时机已经到来，才蛊惑了这些人帮她收集祭品？”

　　“实际上也不算什么错觉，我确实是很虚弱啦，再过不久，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突然消失哟。”

　　“……再过不久是多久呢？”

　　“三、五……”声音小到有些听不清。

　　“三五年？还是三五十年？”

　　“……三五百年吧……”

　　“……”歌莉娅面无表情，拿出留影宝石，咔擦的拍了一张。

　　恩兹沃斯被这没见过的光芒闪了一下，大吃一惊，“你干嘛？想要捕捉我吗？我告诉你，我虽然很虚弱，依然还是很强的哟！”

　　能量等级有⑨级那么高呢！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后，感觉丢出魔兽宠物球，说不定能成功捕捉这只金色稀有的天使少女。

　　不过，歌莉娅没说什么多的话，只是回放了刚刚留影宝石里刻录下的天使面容，“我会告诉大家，这幅场景，叫做说谎的天使。”

　　“……请千万住手，我认真配合就是了！”

　　恩兹沃斯万万没想到，这三千多年时间过后，人类居然能将留影魔法固化在宝石里。

　　要是让人间的信徒产生了“天使爱说谎”的错误认识，因此败坏了天使的名声，损失圣光信徒的话，恩兹沃斯可就要大事不好了。

　　“那么，恩兹沃斯大人，坦白吧，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歌莉娅进一步逼问。

　　……

　　这个熊孩子，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敢这么逼迫，背景也相当了不得啊。

　　倒不如说，能通过这些迹象，就知晓自己最上位天使之一的身份，怎么可能简单呢。

　　“关于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在我的计划之中——”恩兹沃斯道：“实际上，最早的一次尝试，应该是几百年前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从沉眠中苏醒，察觉距离自己封印撒塔尼亚，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这说明，我已经离开天使的城池有那么长时间了。”

　　“很久没有听到天使的圣歌，不能感应到主的恩赐，无法自由的呼吸，曾经的好友多年不见，也不知道哪些还存活哪些已经陨落……”

　　“因为没有真正的死亡，我无法从圣城的转生池里复活，当然我也无法轻易离开，失去我的灵魂之后，用不了三五十年，撒塔尼亚就会破坏封印，荼毒苍生。我跟她，从封印开始，就形成了这样奇妙的关系——我们都没法回家，都无法轻举妄动。”

　　“但是，出于某些安排，我放出了一些消息，暗示这座山脉是曾经的古战场，希望吸引到足够强大的人来这里探险，打破僵持的局面，可惜，当时来此调查的最强者，是个混沌恶的巫妖，并不适合作为合作对象，于是，我只能选择再度沉睡。”

　　此处应当@一波大巫妖菲力奥斯。

　　“再次苏醒，是在五十多年前，我用了好几年，终于想到一个办法——我知道，到了现在，我的目的已经不是杀死或是继续封印撒塔尼亚，我只想回到我阔别了三千年之久的家乡而已，那么，只要撒塔尼亚愿意回到深渊，我自然也能回归圣城。”

　　“想要这个家伙自愿回到深渊可不容易，被封印了三千年，她一定会出一口恶气，不闹个天翻地覆是不会罢休的，所以，我需要把握好一些很平衡的地方。”

　　“首先，把她从封印里放出来，还要让她以为我已经不存在了，才能放松警惕，不会怀疑我设下的陷阱；其次，破开封印之后的撒塔尼亚不能太强，不然我就无法压制她，会让她造成巨大的破坏。为了实现这两点，我必须有一个足够优秀的合作者。”

　　“所以，一开始你选择了吉格先生，之后选择了艾玛？”歌莉娅问道。

　　恩兹沃斯摇摇头，“艾玛是我唯一选择的人。”

　　“你偷偷打开了一些封印，让撒塔尼亚的气息渗透出来了一部分，污染了山上栖息的风狼。接着又用什么方法在闪铜城的冒险家协会里颁发了连锁任务，用这些凡人的生命，来实现对撒塔尼亚的‘定量投食’？”歌莉娅语气有些阴沉。

　　“这里活跃的凡人力量并不强大，不是优秀的祭品，他们从撒塔尼亚渗透出来的恶魔力量里获得变强的力量，并在他们被腐蚀心智之前，用来担当解开封印的祭品，事实上，如果能在连锁任务的最后一步停手，就等于是免费午餐，拿到力量却不会变成祭品。”恩兹沃斯道，“吉格先生作为第一个人，就很明智的停在最后一步呢。”

　　“最后一个任务是？”

　　吉格搀扶着艾玛，“是回归猎杀风狼王的洞穴，任务的文字说明，就只有这些了。”

　　“那吉格先生为什么放弃了这个任务？”歌莉娅道。

　　“做那些任务的时候，虽然在很快变强，每天晚上却都在做奇怪的梦，或许是内心里感觉到不妙，所以我最后没有去山洞，去了的那几个兄弟，也没有再回来了。”老头子回忆几十年前的往事，“之后，剩下的人就跟我创建了猛虎。”

　　“这个任务，这些年来并非只有那么些人完成，而是完成的人都成为了祭品，对吧？你这种藐视人命的做法，还配称为天使吗？”

　　想通了关节的歌莉娅狠狠瞪着恩兹沃斯，大声道。

　　恩兹沃斯叹了一口气，背后六只短短的羽翼上浮现出圣光，然后光芒大涨，化作巨大的完整的天使羽翼。

　　“我是否能被称为天使，并不由你们的看法决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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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四千字章节奉上，这章写的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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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 更新会稍微晚一点

　　更新会晚一点，有点事情耽误了，但是肯定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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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 第三十章 天使的算计（下）

　　“你们永远是这样，用你们的心来揣度上位种族——”

　　恩兹沃斯羽翼上的光越来越闪亮，“更是有可笑的人类学者，说什么世界因你们的观测而存在，众神因你们的信仰而存在？”

　　“多么可笑，多么虚妄，你们确实创造了很多奇迹，甚至差点将指爪伸进神的领域——但是，你们的生命如此短暂，你们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如此狭窄，你们狂妄而无信，自远古洪荒到如今，你们人类的历史才占多少分量？若不是神灵的引导，你们早就在无数次的灾劫中消失——”

　　“我只能告诉你，我所做的事情，都有我的道理，我不奢望你们的理解，不需要你们看到我所注视的未来，所以，凡人，是谁让你如此勇敢，来质问一个最上位天使？！”

　　恩兹沃斯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已经犹如洪钟，震的歌莉娅耳朵都有些发疼。

　　但是，歌莉娅也有自己的坚持，对于天使这种丝毫不在意人命的做法，她就是不能接受。

　　少女倔强地睁着眼睛，直面刺眼的圣光，即使被这灼热的光刺激到快要流出眼泪也完全不退缩，她坚持询问：“你这样的做法，真的正确吗？”

　　恩兹沃斯沉默不语，就像个火炬一样发着光，但是，一旁的艾玛说话了。

　　艾玛直面歌莉娅倔强的眼神，“莉娅小姐，我对于我的所作所为向您道歉，您好心帮助我，我却让您陷入生命危急的险境，我的做法实在是大错特错，可以说不是人该做出来的事情，我为此道歉并忏悔，您现在杀了我也是我该得的。只是，有些话希望您听我说完。”

　　“恩兹沃斯大人先于撒塔尼亚找到我，将恶魔赶回深渊的这一整个计划，她完完全全地告诉了我，而我选择帮助她，选择背负这些恶果，所以，也请莉娅小姐不要责怪天使大人，冲着我来就好了。”

　　“帮助这个天使，你有什么好处吗？”

　　莉娅本想推开艾玛，但是艾玛小姐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她已经呈现死灰的面色里，有一种莫名的坚持。这种坚持稍微打动了歌莉娅，让对话得以继续。

　　“我在计划里的主要任务，是帮助天使大人隐藏自己。”艾玛道，说了这么多话，她忍不住又开始咳嗽。

　　“我来吧，艾玛，你先休息一下。”天使还是接过了话题，“三千年过去了，我在人间的躯体已经腐朽，只剩下灵魂，我把灵魂藏在艾玛的识海深处，瞒过了撒塔尼亚。那个骄傲的家伙丝毫没有怀疑帮她解开封印的艾玛，反而认为自己的威压彻底折服了她。”恩兹沃斯指尖治愈的圣光飞到了艾玛身上，濒死的少女面色稍微舒缓了一些，天使摸了摸她的头发，接着说，“但作为代价，作为同时承载了恶魔和天使力量的代价，艾玛的身体崩溃了，而且是任何治愈术都无法拯救的崩溃；她的灵魂也在这样的过程中被侵蚀，只有将她接引到天使的圣域，才能避免死后在位面裂隙里游离。”

　　“这个孩子，是这个计划里牺牲最大的一个，她用自己的生命和灵魂，保证了计划的顺利实施，在这期间，她每天都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恩兹沃斯声音里充满悲悯，“毫无疑问，她具备圣子般的牺牲精神。”

　　“如果说一定有什么好处的话，就是撒塔尼亚赐予吉格的那几十年寿命吧，那就是她一开始所求的东西。”

　　“……也就是说，”吉格声音颤抖，“天使大人也救不了艾玛？”

　　恩兹沃斯无奈点头，“我会把她的灵魂带到天使的国度，她会接受我的教导，成为新生的天使。等到你灵魂解脱的那一刻，我会派遣艾玛作为魂引天使来见你。”

　　艾玛嘴角挂起一抹微笑，“其实我没有那么大的牺牲精神，只不过，我本来就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在死之前还能做些事情，总算是不浪费这有用之躯呢。”

　　“只是，佣兵团的大家，还有那些无辜的人，如果能够不伤害他们的性命，或许是最好的吧。”

　　作为“定量投食”的这些祭品，有很多艾玛都不陌生，可是她依然做下这样残忍的决定，歌莉娅有些想不通，艾玛明明是个温柔的人，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

　　这些，难道是必要的牺牲吗？

　　天使羽翼上的光芒稍微变得柔和了一些，恩兹沃斯道：“做成这样的事情，必须要有牺牲，如果牺牲几十上百人，能拯救更多人的话，我会选择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