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霍老大
“也许是又一个岳青青。”有人微笑。
第215章 偏向虎山行
祝云台此时的感觉很奇妙,有脱出樊笼的生命喜悦,也有属于工科狗的科学发现。
化神境化神,虽然云台从不认为拥有神仙的修为就代表高人一等,但在客观的生命形态上,化神至尊可以摄取虚空能量,确实比凡人拥有了更广阔的生存空间,也许那便是“神”的生存空间。
云台一直很好奇精神能量的存在形式,他已能直接观察到灵气、真气、鬼气、妖气等物质,却始终未能观察到“精神”。
云台早已认定在这个世界,精神、意志也是一种客观存在的能量物质,也早已见识过,譬如慧空的心经幻境,那便是由精神能量构建的意识小世界,道成寺钟的钟声似乎也有类似的能量。
但在感受到虚空的那一刻,终于推开了一扇门,门里拥有大量关于“精神”的线索。
世界起源是什么?道家说是无,佛家说是空,也有人称之为根源、奇点等等。
祝云台也不知此时所感受到的虚空是否便是宇宙的起源,却莫名确信那是修行的起源。
它无所不在,蕴含着无限能量、无限生机,非自然,非它然,无形无色,无内无外……却一直在影响着这个有形的世界,大至日月星辰,小至生物神经元。
人的精神、思维便是神经系统对过去事物的记录及此记录的重演,而在这个世界,生物思维按照某些特定方式进行观想时,能吸引天地灵气,但祝云台以前未能发现的是——其实还有一种极为稀薄的未知能量,它能使生物的神经系统产生改变。
这必然又是一个巨大的研究课题!
祝云台沉浸在科学的发现和思考中不能自拔,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疫小牛的呼唤,才缓缓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仃立在湖中央。
漫天星斗在头上,也在足下。
“哎哟,可算回魂了!”疫小牛惊魂甫定状,抚着胸口说道:“我以为你神游天外游不回来了呢!”
云台微笑,转身走向湖畔,问道:“我站了多久?”
疫小牛:“快有半个时辰了。”
上了岸,云台坐在石头上穿上红鞋,见令狐初八眉飞色舞道:“不愧是灵武并进,元神与真灵齐出,沟通虚空近半个时辰,比我当年破境时也只差一点点了,不过,我可是纯粹的武者哦。”
云台心情大好,微笑道:“多谢夸奖。”说完便背起箱子回镇。
八爷愣了愣,随即抓狂道:“死妖怪!”
走了片刻,见狄冷巴拿着酒坛子等在路上,他将一坛酒抛给巫女,爽朗道:“恭喜化神。”
云台拍开酒坛的泥封,便闻极致酒香溢出,香醇不输十年份的竹筒酒,浓烈不亚于禹京的宫藏琼浆,绝对是最顶级的美酒。
“好酒!”巫女赞叹,便仰脖喝了一口。
狄冷巴微怔,失笑道:“此时我才有点相信你是男子。”
“只是有点?”
“已经很难得了。”
云台哑然,将酒坛递给狄冷巴,后者忙说道:“都送你了,若与你共饮,总会觉得玷污了你,罪大恶极啊,哈哈。”
祝云台:“……”
酒坛却被疫小牛夺去了。
两人并肩而行,狄冷巴半响才说道:“这几天我也听闻了你的一些事情,大概明白你要先破境后登山的用意,但我还是要劝你凡事三思而后行。”
祝云台:“巴叔可否明言?”
狄冷巴的脚步忽然慢下来,抬头看向巫神庙的千层阶,神色复杂道:“三年前……不,明天才刚好是三年之期,那时来了一个黄衣女子,是她令我真正感受到了祖巫庙的强大,具体事项我不能说,但不妨告诉你,她们双方都具有远超化神至尊的力量。”
祝云台心道:“那是我婆婆。”此言没有说出口,只道:“多谢告诫。”
狄冷巴:“那些金轮人明天也会上山,方才有两个家伙欲去打扰你,被我教训了一顿,但我看那豪格王子确实不凡,极有可能已修成西密的金刚不坏体,你与他们有隙,也要当心。”
“西密”是相对于中原佛门密宗的说法,意指西夷诸国的佛门密宗。
巫女再次谢过,此时入了镇,两人便各回各家,但祝云台发现斜对面的院子外有人朝着木楼张望,也不计较,便入了屋去。
第二天黎明时分,祝云台依旧起床修炼《五禽戏》,虽然发觉修炼效果已经微乎其微,但也不打算放弃。
练功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又言“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若没有更好的修行功课,再差的也得坚持。
令狐初八倒是反常,很认真地看了片刻,看罢惆怅道:“我有预感,以后很少能看到这么恶心的情景了。”
疫小牛知道他此言中的“恶心”实则是“诱惑”,恶狠狠道:“那别看啊,再看挖了你眼睛!”
祝云台却觉得他意有所指,问道:“你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令狐初八:“倒是没有,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以前便是凭着这直觉躲过了无数追杀与暗杀。”
祝云台若有所思,自去煮了两碗面条,吃完便背着箱子往千层阶去,到了石阶前,发现金轮国的人已至长梯中间。
云台在阶梯前驻足片刻,尝试着想象三年前的今天婆婆降临此地时的情景。
“那时一定下着雪。”
巫女笑了笑,迈步登阶。
登至半途,见道旁矗立一石,上书:“芙蓉万尺花如铁,秋窗尽洒红霞屑。
螺顶仙人骑杖来,天衣晓带雪山雪。李红豆壬子年九月九日游祖巫殿题记。”
八爷忽然“哈哈哈”大笑三声,嘲讽道:“臭丫头也学人附庸风雅,贻笑大方矣,我植树人羞与其齐名!”
疫小牛:“那请大文豪也赋诗一首?”
八爷雄风纠纠道:“这有何难?听好咯,远看雪山白烁烁,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雪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