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霍老大
念妙箐惊骇失色,灵力汹涌覆盖,虽然扑灭了鬼气与火焰,但一股焦味还是迅速在屋里弥漫开来。
“你……”念妙箐娇躯颤抖,外表恨得咬牙切齿,但心胆俱寒,如何敢再动手?狠声道:“等你上山定叫你后悔今日所作所为!”说完一溜烟跑了,背影略显滑稽。
角落里的疫小牛哈哈笑道:“我小时候跟鬼怪打架输了也差不多是这样,非得说一句狠话才逃走。”
令狐初八却叹道:“难怪你这两个月憋着不破境,原来是为了巫武并进,这便是你小时候说的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了吧?”
祝云台搁笔入屋,疫小牛却啐道:“感觉什么话从小八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得很龌蹉,呸!”
“嗯……哪里龌蹉……哦——哦哦哦,我干,小牛鬼,明明是你思想龌蹉吧!”
“呸呸呸!”
“你再呸也掩盖不了事实,你的思想好肮脏惹!”
“信不信我让猪猪过几天把你还给圣庙?”
……
自从念妙箐来过之后,不再有巫女下山来纠缠祝云台,无论是围观还是挑战。
祝云台安之若素,全然没有身在敌营的觉悟与紧张,常常出门散步,在草坡上看耗牛打架,或在湖边趟水而行,有时会怔怔看着蓝天白云,有时又会低头痴痴地看着自己落在水中的倒影。
金轮国的人对此万分费解,狄冷巴同样好奇不已——“她”究竟是干嘛来的?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从容的人?
相比起来,因为一直得不到会见而逐渐暴躁的金轮国众人才是正常的,三天后,豪格王子的亲卫都开始迁怒于雪渊居民了,在酒馆里、在街上,发生了好几起斗殴事件,差点引起公愤。
九月份的最后一天,黄昏时分,豪格才等到了巫神庙的答复。
前来传话的是名为颛孙映阳的巫女,二十多岁,自称是帝江殿的殿司,身材婀娜,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虽然微黑,却也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
她着金轮国诸人十月初一上山会见。
萨满古力阿扎阴阳怪气道:“我国王子与大光明教不远万里而来,诚意拳拳,贵庙却如此待客,未免有失风度。”
颛孙映阳不看他,却转身看向东南方,微笑道:“我们都在等她。”
众人无不疑惑,豪格神色微动,沉吟道:“殿司是指祝云台?但她似乎并非你们庙里的人。”
“她确实不是庙里的人,但你们想要与我庙结盟,首要障碍却是她,今夜,你们将见识她的强大,不妨先想一想如何才能战胜她。”颛孙映阳说完便直接出门离开。
豪格等人无不大皱眉头,既不满这巫女的无礼,也对她的话十分不屑。
不多时,太阳余辉落尽,漫天星斗浮现。
镇外的纳尔湖畔,祝云台依旧光着小脚丫在水洼里行走,红裙湿透了小半。
疫小牛和令狐初八坐在湖边烤鱼,但目光不曾离开过水洼里的身影。
“真美!”小牛痴痴赞叹道。
“肤浅!”八爷鄙视她。
小牛不服,“那你看出什么什么内涵来了?”
八爷得意道:“你看他的脚。”
小牛定睛看去,半响后咽着口水道:“真美!”
八爷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脑勺上,道:“看清楚,他的脚没碰到水底的,他在踏水而行。”
小牛眨眨眼,反问道:“那你觉得猪猪的脚不够美吗?”
令狐初八抓狂,“猪脚比较美!所以说你肤浅啊混蛋!你这无药可救的家伙,不想跟你嗦话了!”
“切!”
此时,祝云台忽然顿住身形,双手缓缓背负在后腰。
“她”微微抬头,忽然朝湖中心走去,一步,两步……身形逐渐拔高,直至双足浮在水面上。
玉足凌波,如闲庭信步。
足下的涟漪越发地轻微,便连那随风而至的波纹也会在一双玉足下消弭无形。
冷风,忽然大了些。
湖面上的背影衣发轻拂,马尾束得略高,更显颈脖秀美,肌肤莹莹生光,背脊瘦削笔直,纤腰长腿,衣裙拂动时勾勒着优美绝伦的曲线。
行至湖中央,双足微顿。
嗡
忽然天地颤鸣,巫女的天灵之上射出一青一红两道光芒,螺旋交缠着冲霄而去。
星空如浪,致使群星暗淡,玉足下的湖水却纹丝不动。
湖畔的疫小牛激动得不能自已,忽然仰天长啸。
“嗷呜——”
镇中的豪格等人快步走出院子,抬头看着远处有龙飞凤舞之姿的冲霄灵光,无不满脸震骇。
千层阶之上,数道身影同样凝望着青红灵光,神色各异。
“又一个巫珂珂!”有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