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穿steam游戏库 第112章

作者:岚德鲞

宗教就是总喜欢扯一些神秘主义,鹿正康的每个动作都会被过度解读,仿佛能从他的行为里看出宇宙大道似的。

秃驴们尤其认定了这一点,对他们来说,如果能从鹿正康身上体悟到一点禅机,那么对他们的武功有极大的进益。毕竟少林派的功夫讲究禅武合一,对佛经的理解能转化到对武功心法的理解上。而佛学造诣不够,武功也不能达到高深境界。

原本扩建别院只需要让工匠来,到后来是十八罗汉主动请缨,帮忙扛石担木,砌墙堆瓦,抽空了他们就会紧紧盯着鹿正康看。

一时间幽静的小院里到处是油光锃亮的光头,他们扛着数百上千斤的巨石,一手一个,来去奔行,足不沾地,面不改色,可谓是上佳的劳动力,同挖掘机、起吊机这类的重型机械也没有两样了。

和尚们的血气旺盛,气机刚烈,动如高山滚石,静如铜墙铁壁,看得鹿正康也是有些讶然。

太吾世界的武力值,竟然这么高吗?

身为十八罗汉之一的觉光这几天总是偷偷溜进厢房来,他看到鹿正康一直盯着自己的师兄弟们,心想他是对武功感兴趣了,不禁很高兴,于是凑到他身边来问,“想不想学武功啊?我教你无色禅功怎么样?这可是奇六阶的内功。”

太吾世界,万事万物自有品级,从低至高,分别为下九、中八、上七、奇六、秘五、极四、超三、绝二以及最高妙的神一。

各门各派,只有对应身份才能学习相应品阶的武学。

而少林武僧想要学到无色禅功,必须是菩提院的弟子,觉光身为十八罗汉自己也就能修习极四阶的功夫。

鹿正康盯着窗外又看了看,收回目光,盘膝打坐,不去搭理觉光。

黑秃驴有些心急,“唉,佛子,你可是嫌弃无色禅功吗?那我去求方丈把易筋经和洗髓经传你!”

易筋经是绝二阶,而洗髓经更是神一阶的绝学,但觉光相信只要是鹿正康想学,少林绝不可能藏私。

他当即兴冲冲地就跑去找方丈子性禅师。

不一会儿,方丈冲过来,手里拎着觉光。

嘭的一声,老秃驴把黑秃驴丢在地上。

“佛子啊,可万万不要听这浑人瞎说,武功修行不能一蹴而就,而是要循序渐进,从下九阶一直习练,直到绝顶。”子性禅师双手合十,“这静禅功乃是打坐的法门,但中八阶的罗汉功却就是走外壮内铄的路子,佛子尚幼,却不能承受这般苦熬。”

鹿正康呼出一口气,也不睁眼,轻轻说道:“我晓得。”

“这便好极了……觉光!你以后不能擅自进入这逸姑别院,若有违背,就自去戒律院领板子吧!”

子性说完,对鹿正康拜了拜,转身离去。

一直趴在地上装死的觉光一骨碌翻身起来,“嘿嘿!老和尚刀子嘴豆腐心,不过这下我不能常来看你啦!”他照例去盘了盘鹿正康的脑袋,他新长出来的头发乌黑浓密,被其余的和尚称为菩萨妙相,相对来说,觉光就是个很不循规蹈矩的人,他该揉菩萨脑袋还是得揉的。

“不让你练武功,也未必不是好事,方丈说我佛门有无量神通,佛子你这样聪慧的人,修道不比我们修法好多了。”

鹿正康笑了笑,并不反驳。

第八十七章 三身,刚正的书生

觉光离去,鹿正康安心坐禅,关于武功的事情,他有自己的看法。

自从他脱离欲界,进入色界之后,他对自身的形体存在就产生了疑惑。

他感到自己有更高层次的一种存在,而在世俗中的身躯只不过是高层次的投影,他的本质并不是现在的肉体,亦或者是什么灵魂,而是更高级的一种体系。

他感到自己是由先天之气凝结的一个物体,经由时间与空间之手,让这个物体能活跃起来,显出蓬勃的生命力。

天有三宝日月星,人有三宝精气神,不过在鹿正康看来,这三宝都是等同的。

日月星辰,都是天上之物,是宇宙的物质。依照地球科学的理论来解释,物质与能量是相同事物的两面,能够互相转化,这么说来,这无穷无尽的恒星,组成它们的元素,以及不可计数的行星、小行星等,再有组成它们的元素,生命与非生命,存在过或者将要存在的,都是能量的一种形式,都是宇宙的微澜,来源都是相同的,只是时间前后,演化快慢导致了差异。

那么精气神也是同一种“物”的不同表现形式。

鹿正康能感受到这种“物”,但他不知如何去命名祂。

道家李耳就说过,“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独立而不改,可以为天地母。吾未知其名,强名之曰道。”这是圣人对宇宙整体的理解把握,将宇宙的演进体系称为道。

佛教里有三身之说,即法身、报身、化身(应身),法身即是真理佛法,也是人心中永恒的佛性,是为理法之聚集;报身是修行佛法而成的果,圆满而庄严,是为智法之聚集;化身则是示显在外为教化众生的变化体,是为功德法之聚集。

这样说来就清楚很多,在鹿正康看来,自己所感应到的那个高层次的“物”,恐怕就是自己的报身,而自己的形体渐渐变为化身。

释迦牟尼曾言,“我是已成佛,汝是未成佛,但得如是信,戒品已具足。”

人人都有佛性,人人都是佛。

所以这报身是本就存在的,而法身则是让人通向报身的桥梁。

鹿正康怀疑报身之上更有妙理,但他现在还触摸不到。

他就这样溟然兀坐,直到晌午前,徐先生又来讲学,这才悠然醒转。

徐染血迈着步子,推门进入厢房,对孩子们点点头,眯着眼,从袖子里抽出一本《初学记》,这已经是第二十部了,全套《初学记》不过二十四部(此处与现实有出入),过些天就该读完。

“梁《漏刻经》云:漏刻之作,盖肇于轩辕之日,宣乎夏商之代……”他摇头晃脑,状极陶醉,不过鹿正康还是觉得这本《初学记》对初学者还是有些太过高深。

尤其是对小孩子来说,听这种缺乏音律性和娱乐性的内容很容易感到枯燥。

所以这些童儿从十天前就已经完全不管徐染血说什么啦,他们现在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围在鹿正康身边,自娱自乐。

往常还好,这帮孩子总算还有几个会跟着学几句,同徐染血有些互动,但今天,就算再好奇的小孩也彻底对《初学记》失去了兴趣。

这多少让徐染血有些不快,他闭上嘴,年轻的脸庞上露出半是气愤,半是难堪的神态,他在房间里踱步,半晌,他犹豫着,匆匆跑了出去。

这一走就是半天。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未时,差不多下午三点。

徐先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几位老妈子看了吓一跳,“哦哟!徐先生,你怎么现在来了?”

“小生去舍里取书,却是有些迟了。”他家住剑川镇,虽然就在嵩山脚下,可山路险峻难行,对他一个书生来说,往返实在是很累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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