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漢唐歸來
“婚约既已定下,双方便是名义上的夫妻,未入洞房便是一枝红杏出墙来,这等不贞的女人当真是有辱伯爵家的门庭!”沉默没有得到宽恕,主战派变本加厉,甚至已经毫不忌讳的明言职责,道德绑架。
“可,可是……无论是苒还是父亲大人都没有同意……”此起彼伏的指责声淹没了苒无力的驳词。
舆论所向,绝大部分官员皆站出来对台上的少女抹黑指责,高贵华丽的貂毛礼服染上了肮脏的颜色。
唯有角落里寥寥无几的官员脸面红一阵青一阵,阴沉着脸自斟自酌,既没有参与一面倒声讨,也不愿秉持公正站出来说话。
逆风表明立场无疑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以至于今后在朝堂之上寸步难行,看不过眼归看不过眼,谁也不会主动去触这个眉头。
“哈哈哈哈!……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一声爽朗的大笑,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刺穿了虚伪与丑陋。
众人皆将目光撇向坐在角落,苍凉大笑,疯疯癫癫饮酒的衣冠不整老者。
“哪里来的乞丐??是谁放进来的?胡言乱语疯疯癫癫,还不快轰出去??”福老眉头微蹙。
“诸位大人,真不关我们的事……这位老先生同样是凭借请涵进来的,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家丁们话中不经带着些委屈。
“什么?!”福老眯起了眸子,老者身上的衣服打满了布丁,有的地方甚至都变色了,白发苍苍的模样,十分不雅观的姿势饮酒。
贵族不可能穿这种格调的衣服。
“老家伙,胆子不小啊?胆敢伪造请函偷溜进贵族的宴会吃大席?这是将亚猫族的律法视作无物了么?!”
“啥?贵族?”老者嘴里叼着一只鸭腿,口齿不清的抬起头来,夸张的四处张望。“没有啊?哪里有贵族哇??老朽根本没看到啊,不是只有你跟你们吗?”
“老家伙你……”福老脸面涨成了猪肝色,不仅是他,在场遭到AOE打击的所有官员皆脸色一黑。
“晋老,别这样……”落坐于老者不远处的年轻官员见情势不对,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他却好似是没有听到似的,不顾官员们逐渐阴沉的目光,自顾自的饮酒。
“来人,把这个不学无术的老东西乱棍打出!……贱民而已,也敢挑战贵族的权威??”福老恼怒道。
“没有我们,你们到现在都还是巨魔人的奴隶,不知好歹的刁民!”高官们对老者不屑冷哼。
“等,等等!误会,都是误会!这位晋老是与我等同朝为官的同僚啊,是误会误会……”见撸着袖子走来的家丁,老者旁坐的年轻官员急忙走出来澄清道。
“同僚??不可能,上朝从来没见过你。”
“千真万确呀各位大人,他是晋阳县的县令大人,官阶不足以踏入朝堂,可以请陛下命呈官员表查看……”
“他也是官员?”年轻官员的话,高官们信了八成,而后不屑一笑。
“区区县令而已,婚宴之上还是管好自己的嘴……”
“光天化日之下,人境尽然飞禽走兽!昔日王国不复,不复啊。”老者于婚宴之上大呼小叫,话语深层含义却是别有所指。”
“你……你这家伙。”有人见势火冒三丈,持腰间佩剑便欲上前。
“怎么?你不打自招了?”分明是喝醉了的晋老两眼闪过一抹精光。“阁下有拣骂的习惯么,那可不好意思,老朽道歉。”
“你……”
“够了。”清澈的嗓音瞬间化解了剑拔弩张的场面。
落坐于主位上的少女淡然的瞥过众臣。
“喜庆的婚宴,被你们弄成了乌鸦的盛宴,你们想要干什么?”
“我是来送上祝福的,而不是来看你们内讧。”
“如今亚猫王国内忧外患,你们却为了一个小小的婚宴矛尖朝内,这合适么。”
“禀女皇陛下,微臣认为这并不是一码事,凡事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的规矩,何况对方是一介来路不明妄想插队的人类,您圣明事理,不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吧。”听出女皇陛下话中有将此事揭过的趋势,福老不依不饶。
“一码归一码,可你们有曾想过苒的感受么?自打她的父亲亡故之后,伯爵一家的重担便落在了她身上,你们却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将这个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亲人的少女逼入穷途末路。”绯红莎眉目微微蹙起。
“陛下,话可不能这么说,微臣的所作所为皆是在为已故的伯爵阁下照顾他的女儿,您知道,我跟伯爵大人曾是旧识故交。”福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番言论。
“事实上,在伯爵大人生前便拟好了嘱告,希望若有一天自己遭遇不测,无人照顾自己的女儿,便欲将自己的女儿托付于我……”
“福先生你胡说,我父亲根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苒焦急道。
“空口无凭,我自然是拿的出证据!”福老大声打断苒的话语,从怀里摸出一张牛皮纸。
“看样子是真的啊……”
“本就是真的,这个人类欺骗了所有人,当真是别有用心!”
主战派成员纷纷议论到,且不论真假,如今伯爵已亡,死无对证,事实究竟如何无人知晓。
台下言辞激进的声讨令得苒害怕的躲到了盔甲人身后。
“陛下,事实已摆在眼前,还请您主持公道,黑我儿一个说法!”福老高声请求道。
“……”绯红o莎手拂过额头,头疼的闭上了眼。“众位大臣何必苦苦相逼,苒早已心有所属,何不成人之美?”
“成人之美?陛下!并非老夫小肚鸡肠,我儿被人夺其所爱,实乃不共戴天之仇!若让老夫作出妥协就是陛下的决断,那这个说法,老夫不能接受。”
“哈哈哈哈哈!……”未等小莎有所反应,疯癫的老者放声大笑。
“你,你不能接受??哈哈哈哈哈………这个笑话说得好,你是臣,她是君,照你的说法,干脆皇位由你继承好了!”
“你这老头着实泼皮,继续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念及同僚之情!”福老着实是被这疯癫的老者气得满肚子火。
“陛下,老夫今天只想听你的说法!难道您还打算向着这个人类吗?”
“福老以为如何?”小莎挑了挑眉。
“削成人棍,驱逐出亚猫王国!不要他的命是老夫最后的仁慈。”
“不敢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这家伙本身就居心叵测吧!”
“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么。”小莎将目光撇向台上躲在盔甲人身后的苒,在盔甲人身旁的侍女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她早已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事情。”
“您是说这事您做不了主??”福老眉毛挤成了一团。
“那好,女皇陛下做不了主,就由鄙人来做主!大家没有意见吧。”
“没有!”异口同声。
“呵,来人!”
话音刚落,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闯入主堂内,将出口堵了个水泄不通,紧接着迅速蔓延,包围了整个府邸。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事先知情以外的所有人。
“……你什么意思?”小莎站了起来,这些只敢在私底下搞小动作的贵族今天竟然敢与自己公堂与自己唱反调,甚至刀兵相向,她感觉自己不能再继续容忍下去了。
“陛下,如你所见,我等只是不打算放任国家的荣誉与颜面败坏在一个女人的手里。”福老淡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洋洋得意,似乎为这一刻谋划了不知多少个日夜。
“另外,群臣一致决定,陛下年纪尚小,政策决断与国家管理方面不及您的大姨甚远,不谙世事的您只需在宫殿中无虑享乐即可,国家大事,由我等操持。”
“呵,呵。”这个时候,小莎怎么可能还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家伙,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觊觎自己手中的权,恐怕这才是今天的主要目的吧。
“你们是想要造反兵变么?”
“岂敢?我等是为了这个国家好。”福老以及众位群臣大言不惭道。
“你还真敢说啊。”小莎冷笑。“这么快就等不及想要把我关进鸟笼里了??也不数数自己手上的筹码到底有多少。”
小莎将怀中一枚深红色,刻有蝙蝠状的令牌拍在了桌子上。
“真当我没有防范么,你们可别忘了血族的驻防军。”
话音未落,一阵地面震颤声,精工细造的纯银重盔配上那一杆杆尖锐锋利的长枪弯刀。
身经百战的银甲士兵们迅速涌入主堂之中。
“哦哦,原来陛下对我们是早有预备啊。”福老眯起了眸子。
“老狐狸,你说呢。”小莎冷道。“事实证明,必要的防范在什么时候都不显得多余。
“哈哈哈,是吗?!陛下还真是未雨绸缪啊,只可惜算漏了一步。”福老摇了摇指头。
“现在,把你的爪子收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哦哦,是吗?老臣该说多谢陛下恩典吗。”福老嗤笑了一声,表现的游刃有余,俨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怎么,你认为自己养的这些虾兵蟹将会是血族军队的对手??”小莎冷言道。
“哦,这样啊,那陛下大可以试着命令一下他们,看看他们究竟听谁的话。”
“聒噪……先把这些造反的武装士兵拿下!”
“………”无一人受命。
“我以这块令牌命令你们。”小莎脸黑了一下来。
“……”还是无人听从指示。
“哈哈哈哈……陛下,你那块令牌不好使了啊,现在你还有什么法子呢?”
“怎么会这样……”小莎咬了咬牙。
断臂沉默不语的青年默不作声的从怀中掏出一只同款的猩红令牌。
“以此令牌,将陛下送回宫中。”
得令的血族军队犹豫了一下,在士官肯定的视线中,一拥而上,围住了台子。
“为什么……”小莎愣愣的看着将自己围住的血族士兵。
“失礼了,亚猫王国的女皇陛下。”为首的士官出于礼貌行了个礼。
“见令如见本人,这是珣大人离开前所给予我等的命令,我们认令不认人。”
“可是,令牌不就在这里吗?”小莎话语中带着些急切。
士官瞥过小莎手中的那块令牌,淡淡道。“你的令牌是伪造的。”
“什么……”小莎目瞪口呆,立即反应了过来,目光恨恨的瞪向主战派官员们。
“你们,偷走了我的令牌……”
“请女皇陛下配合,我等也不愿意为难你。”血族士官如是说道。
“等等!福余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么??她可是女皇陛下!”除主战派外寥寥无几的官员们终于反应了过来,终于不在憋屈下去,挺身而出。
“把他们拿下。”福老淡淡道,现在的他可谓是人生最巅峰的时刻,不由得鼻孔朝天了起来。
“福余你!你这个逆贼……”
“难道你们不认识我么……”小莎捏紧了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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