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水月
迎接始皇帝威严的视线，燕策濒临社会性死亡，被无限大的羞耻感冲上心头。
温和且善解人意的皇帝陛下像是在询问“明天准备煎饺还是包馄饨”的淡然口吻和搂着的少年讨论“试用感”和“合作创造”等艺术类问题。
燕策在始皇帝的压力下如同散去了灵魂，最终没能说出谎言，道：
“她说……她讨厌小孩子，仅次于讨厌我。”
第十四章 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好在始皇帝多少存在着自觉性，没有在令他羞耻的话题过多深入成黄段子锦集，望向天空的繁星，道：“孩子是拖累，更是责任，没有准备好的话还是慎重些，将来忙手忙脚的样子过于滑稽。”
“嗯……”
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燕策神情已没了相遇时的激动，冷静下来时的模样愈发稳重，问道：“陛下，您能详细说明一下梦境之前的过往吗？”
“外来者侵入，朕剿灭，但两败俱伤，这样的过往实在没什么好谈的。”
始皇帝叹了口气，又继续道：“服下长生不老药跨越人的极限，正如之前所说，没有实感……可怕的也是如此，一梦初醒沧海化作了桑田。”
“扶苏在我‘死’后，也是这般睡了这般长的岁月醒来吗？”
燕策眼神望向正对英灵殿的皇家医院。
始皇帝说：“她的情况有点儿特殊，不像是其他服下过长生药的人变成对抗时间的怪物，扶苏体质更像是让时间停滞在某个阶段。”
“永生……吗？”
始皇帝的神情微微复杂起来，听到燕策声音的停顿，道：“扶苏的身体状况她自己能够解释，但朕好奇的是你的身体情况究竟什么回事。和上官跨过了那条线，就没有因为关系而发生一点儿药力传递吗？但你身上的确有上官痕迹，一种可能是你不是人类，另一种可能……”
始皇帝没有说“情侣间既能满足需求，又无特殊接触的高端玩法”，但言外之意已经是那种意思了，而且为什么没有小孩子也有了完美解答。
“……”
她的眼神深深刺痛了燕策脆弱的心灵，空气中尴尬因子滋生，少年选择死亡。
陛下到底是通过何种渠道了解到“用嘴解决了生理需要”之类黑暗知识，还能抱着教导的心态面不改色说出来的啊。
脑海中想象出莫名其妙的糟糕画面，随即燕策被一股浓郁到无以复加的罪恶感冲刷了好几遍，且不说有没有可操作性，单单提出来，不仅仅有第一时间被踹下床的风险，还有生命安危。
“我认为应该是前者。”
“朕还以为你会坦诚说是后者。”
怀抱着少年的黑发女人一脸调笑的意味，双手拖住他的腋下往她大腿上拖了拖，微凉月夜能清晰感知到彼此的温度。
“陛下和我的婚礼……似乎也没有成功举办？”
换了更舒服的姿势，燕策心火躁动从升起到熄灭只是几秒钟，自控能力已有了显著提高，不是当年任由皇帝撩拨的小孩子。
黑发女人笑了笑，低下头贴着他的侧脸，温热的呼吸轻咬着皮肤，“朕都忘记了那一回事，你却还能记得。”
“嗯，有些事值得记住。”
天空下英灵殿外亲密搂在一起的两个人像是不起眼的点，不及遥远处灯火繁华的人间景致。
始皇帝瞳孔绽放着盛世的缩影，点点头：“很美，可惜强敌犹在。”
“我梦境中的记忆中秦国出资组建的舰队出海归来并没有见到过任何异族人，异族面孔。”
燕策的意思明确，他大力出资命令墨家组建出的舰队探索过大片海域，证明了、只有东方存在人类活动的痕迹，当时海外是绝对的无人区。假如“梦”与“现实”是在同一轴上，侵略者就不应该在这段轴上。
燕策说道：“据上官说，联邦是掌握了与迦勒底相似穿越空间的技术，可能是来自另一时空。”
始皇帝微微松开了燕策的手，脸上有了一丝凝重：“这个说法大致没有错，但始终没有得到过承认。朕奇怪的是扶苏拿过联邦官方所说是迦勒底屠杀而导致联邦科技迅速断代，而朕重伤之际，联邦已凭特种船舰遁入海下，不存在任何与迦勒底冲突的可能。”
燕策看着她：“……内讧。”
始皇帝认真看向燕策的双眼:“内讧可能为零。若不是一面倒的屠杀一代人不可能连半点高科技的影子都没留下，与秦同一起步线争夺资源。”
“不管如何，都是过去的历史无关紧要，毁灭半个世界的元凶已经内定为朕的皇子，在公开资料中抹去了存在。”
她稍稍攥紧了燕策的手，“相比于一直沉睡的朕，你和扶苏可能要更加辛苦，一个失去回忆东躲西藏，一个服下长生药忙于国事。”
“……”
燕策沉默不言，此时此刻还是安静最好。
他所处的这一时空回忆连碎片都无法找回，重新建立起愿为对方付出生命信赖的过程比他在内心无数次推演的要短上太多，就好像根植在灵魂中的情感不会随着时间而泯灭。
“朕会结束一切，让侵略者付出代价。”
她说道。
……
……
秦境内的星夜，对应着，是联邦上的晴天。
“始皇帝醒了。”
白鹰公不急不躁，拄着拐杖，如同衣冠楚楚的绅士。
肥胖的国务卿不见往日的喜色，眉头紧皱，“中情局不可能……”
“秦现任皇帝嬴扶苏昨日亲自下令封锁的消息，十五分钟前解除了封锁，国务卿先生，你家的网是断了吗？”白鹰公的声音很冷，恍若来自深渊。
国务卿在桌上翻过一沓备用方案，过度紧张下几份文件不小心散在地上，强装作镇定的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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