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水月
压在他身上的像是一只极凶的黑化恶灵。
不是宁采臣与小倩那般人鬼情未了,在感动中激烈摸索人与鬼的生殖隔离这项伟大命题,而是休假中的贞子遇见毁了录像带、烧了她老家、填了她家井的友好少年。
基本不共戴天。
耗尽了气力,燕策绝望地躺倒床边缘,女上男下的姿势压得他嗓子完全喊不出声,连向枕边的女孩求救都成了奢望。
一侧,扶苏小同学蜷缩着身子,微弱的嘤咛一声,随即身子扭动两下背对着两人。
令事与燕策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眉头皱了皱。
“……”
令事小姐似乎意识到了不妥。
扶苏殿下随时都能醒过来……
而此时此刻,她还压在少年上面,维持类似皇帝内经中记述男女纯洁友谊的犯罪姿势。
她冰冷的笑颜渐渐收敛,俯瞰着绝望的燕策。
这用于取悦她的可怜表情也只是让她双眸流露激动之色几秒而已,缓慢地,松开他的脖子,上面只留下一道不明显的红色掐痕,过上一小会儿自己就消退了,不会有任何罪证留下。
“终于……松手了……我都快被掐死了。”
少年话语落下,令事斜了他一眼,依然冷漠如冰。
燕策顶着一头冷汗,这下子酒全都醒了,恶灵才残留着身为人的理智真是太好了。
喘过气来的少年立刻挺起上半身,低头,大口喘粗气,抬眸扫过去的视线不由自由地聚集到这女人的身上。
高挑的身材衬托下双腿尤其修长,光洁的裸足踩在地上,零碎的月光下显得隐隐约约。
随着燕策的视线下移,令事脸上看不见任何微笑,冷漠程度也瞬间倍增。
令事冷着脸抓住少年衣襟,把燕策拖下床。
临走前,与对燕策完全不符的柔和态度将把扶苏的被褥盖好,然后轻声关门。
“喂,我跟你讲,杀人是犯法的。”
燕策揉着脆弱无比的胃,恼怒地瞪着给予他一记重拳的女人。
跪坐在软垫上,令事将所有相对隐秘的肌肤遮挡住,眯着双眸道:“请您不要过度对自己生命的价值抱有期待,臣是不会因小失大,只要殿下没有把柄,臣不也没有动手的理由么。”
燕策流露出的思索表情,然后又完全转变为一点点的狐疑,她冷漠的侧颜上闪过明显的厌恶。
为了不吵醒扶苏殿下,她也只能压制现在的怒意,淡淡道:“殿下,你觉得臣会无聊到欺骗一个只会动的玩具吗?”
“说玩具就过分了,我跑马踏北境,虽然是披虎皮扯大旗。你敢如此怼我,莫欺少年穷,懂不懂?若有一天,我统领兵马千万,手握中庭重权,我肯定要还回来的。”
燕策揉了好半天胸口,这股要把内脏击碎的痛苦才稍稍减轻。
正所谓输人不输势,即便知道眼跟前的女人想要亲手杀掉他,但作为朝生暮死的蜉蝣也是尊严的,要对黑恶势力做出反抗,总不能直接投降,躺下享受吧。
虽然燕策因醉酒误闯令事府还吐了一地,但不管怎么说,你就不能用温柔点儿方式的给他醒酒,一记怀疑人生拳揍得他快把内脏碎片都吐出来了。
“哼……”
她凝视了少年好半天,才确定自己不是因为太过愤怒而幻听。
令事托着下巴,忍不住冷笑一声,“如果您是为了放松我的警惕,我谦卑地伏下身子回答您,您做得很成功。我都忍不住思考如果把策殿下当做敌人,是否显得过于愚蠢。”
“与我为敌,是你一生最大的错误。”
“……”
沉默了半晌,她挪开看弱智的视线,平静说道:“若不是担心吵醒扶苏殿下,您现在可能已经昏死过去。你成功让我对你的厌恶又提升了。公子策,您可以去死一次,算是满足我的心愿吗?为了报答您的恩情,臣会把臣的衣服烧给您当祭品的。”
燕策一愣,抽着嘴角道:“我的祭品为什么是你的衣服?”
“虽然很恶心,但是如果能达成愿望,臣愿意牺牲衣服供给肮脏的策殿下猥亵。”她冷漠道。
“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个什么鬼啊!”
她不假思索地笑道:“你说呢。”
“……”
燕策被噎得无“法克”可说,捂住又开始疼的胃,“我吐了一地板,又睡了你的床,你狠揍我一拳,暂时扯平。等会儿,我会把吐出来的脏东西擦干净,然后带扶苏离开不占用你的床。”
面对一位能战力值爆炸的凶灵,燕策也不打算与其纠缠,他知道对方看他超级不顺眼,他看到令事也发怵,勉强打个五五开的平局收场是最好的结果。
真要和她讲道理,万一她不想讲,扶苏就要成为史书中最年轻的俏寡妇。
“扶苏公子已经睡下,你还计划将殿下吵醒?”
令事小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一只莫得良心的渣滓。
她对扶苏的态度仅次于对秦王,尽管扶苏因她过去的冷酷作风而感到畏惧,但王宫内庭谁人不知,令事小姐看扶苏的眼神,除去必要的尊敬外,几乎就是亲闺女,除非掺杂名为燕策的变量。
“哦,我懂了,你今天搬出去睡。”
话音落下,燕策发现令事眼角弯起,“不小心”攥碎了笔杆,少年眨眨眼,补充道:“……我开玩笑的。”
“扶苏殿下可以睡臣的房间,而策殿下,请您滚出去。”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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