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岐二公子
“既然是来观棋,需得做个正人君子,莫要打搅了他们。”岐山大师说完,便坐在桌前,观海也机灵地给奉上了茶。
可怜宝树与曲妮两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只能站着,既没把椅子坐,也没一口水喝。更可气的是,那仇人宁缺还舒舒服服地躺在树下睡觉,曲妮气的鼻子都歪了,但是岐山大师挡在那儿她实不敢造次。
曲妮生有一子,数月前与宁缺一战被宁缺所杀。
再说那观棋一语,此间已无人下棋,如何观棋?你却不知,那棋盘并非普通凡品,当你落子时,你身体虽然还在这个世界,但是精神早已进入棋盘之中。
与你对弈的不再是对面持棋人,而是这个棋盘,是造这个棋盘的人。
桑桑一入棋盘,便感觉沉疴尽去浑身轻松,恢复了往日精神,她高兴地欢呼道:“好舒服啊!”
只是一转头,却没看到宁缺,她立即慌了。这么多年她从没有离开过少爷,尤其是这段时间。
“少爷!少爷!”桑桑竭力呼喊着。天很高、地很广,却不见任何人影,也包括她家少爷。
一股孤独的感觉向她袭来,天上的太阳也越来越暗,就像要落山一般,可事实上太阳它就高高挂在那儿。
“桑桑!”就当桑桑即将被黑暗吞噬时,宁缺出现了,他象征着白子也进了棋盘。
宁缺一把抱住了桑桑,桑桑浑身一怔,整个世界也再次光亮起来,她甜甜一笑,唤道“少爷”而后扎进宁缺怀里久久不出。
少爷的胸怀好暖,好舒服。
而宁缺与桑桑不知道的是,远处正有一个白衣女子在注视着他们。那女子很美,美的很纯粹,是超越,超越了世间任何女子。是啊,她原本也不是人,她是高高在上的天女。
但是她脸色不是太好,并非因为看到宁缺与桑桑抱在一起而吃醋,而是生病了导致脸色不好。
在宁缺没有出现之前她就想走近桑桑,但是她做不到,每走一步,她就感觉有千百根在扎她的脚底板,她瘦弱的身体扛不住那种疼,只能在远处看着,而后不甘地变成一道光消散。
宁缺与桑桑再次一同睁开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原来两人并排躺在树下。
“少爷,我好舒服啊。”桑桑言道。
“你好了?”宁缺惊喜地看着桑桑,果然桑桑脸色红润,精神焕发全然无先前那番病态。
“嗯。”桑桑点头,她感觉自己像是得到了新生。
“哈哈,你好了,你好了。”宁缺旁若无人地抱起桑桑在原地转圈圈,他在欢呼,在欢庆自家桑桑病好了,能跟自己过日子了。
“哼!”见得仇人欢喜,曲妮自然不高兴,她冷哼一声道:“你个小臭虫。”
“你怎么在这儿?不过今天我家桑桑大病初愈,且看在岐山大师面子上,不与你个老太婆计较。”宁缺一句话差点气的曲妮吐血,还没等她发作,宁缺则带着桑桑向岐山大师拜倒。
“多谢大师救我家桑桑,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师见谅。”宁缺就是这样厚颜无耻,坦坦荡荡。
岐山大师点点头,对宝树大师言道:“棋局已终,尔等下山去吧。”
系统从天下第一开始
第236章 我不是故意的
岐山大师点点头,对宝树大师言道:“棋局已终,尔等下山去吧。”
宝树没有听话,而是向岐山大师行了一礼“师叔,那棋盘是天擎留下的法器,宁缺进入了棋盘,他究竟是不是冥王之子?”宝树眼睛死死盯着宁缺,便是宝树这般世人尊崇的高僧大德,眼神中也透出了杀意。
宝树的私生子死在了宁缺手里,是他与曲妮所生。
岐山大师自然能感觉到宝树眼中杀意,他说道:“再多的理由也只能代表你的私心,你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的儿子道石已经死了,那是他跟宁缺之间的因果与你无关,你放下吧。”
宝树却狡辩道:“我自幼生于悬空,长于悬空,持净铃而行,能摄世间一切邪祟。宁缺若是冥王之子,听到铃声便会醒来,查出真相是我的执念,跟他是否杀死道石无关。”
“说的那么好听,老子就在这儿,有本事来杀我啊?”宁缺极其嚣张,而他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格,如他这般年纪便有这等修为可谓当世罕见,更何况他还背靠书院二层楼这天下第一修行者宗门。
“此间乃净土,我绝不允许有人在此造下杀孽。我再说一次,下山去。”岐山大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强硬。
宝树面色挣扎,曲妮更是怨气冲天地看着岐山大师。他们不明白,岐山大师为什么要帮这么个外人,他们才是同宗啊。
“师叔,我等是来参加盂兰盆节的。”宝树知道,有岐山大师在此想对宁缺出手是办不到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留在烂柯,而后伺机而动。
“可以。”岐山大师点头,宝树便要带人走,却听得岐山大师再道:“不过盂兰铃得留下。”
盂兰铃是净铃的别称,如宝树所说专克世间邪祟,或者说它就是为了冥王之子而生。
宝树头也不回,手插在袖中紧紧抓住盂兰铃,往山下疾步而去。
“嘿”但见得岐山大师拿手那么一吸,盂兰铃便从宝树手中脱手,飞到了岐山大师手里。
“师叔!”宝树很生气,也很着急。盂兰铃是天擎宗圣物,他身为持铃人断不能让盂兰铃被人夺走,他要上前抢夺盂兰铃。
“干什么!”岐山大师大喝一声,骇的宝树不敢再往前。
“宝树,为了此铃难道你要欺师灭祖,跟我动手?”岐山大师怒很愤怒。
“宝树不敢。”宝树大师身为戒律院首座,比任何人都知道欺师灭祖是多大的罪名。被岐山大师这么一喝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自己师叔,是受人崇敬的高僧大德。
“难道大师要霸占着盂兰铃?”曲妮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竟敢这般与岐山大师讲话。
“曲妮,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岐山大师怒瞪了曲妮一眼。曲妮嘭一声跪倒在地,她只感觉有一座山突然压了下来,她的老腰快断了,眼看着就要五体投地。
“啊!”曲妮痛苦地惨叫。
“师叔,手下留情。”见到曲妮惨状,宝树于心不忍,为她求情。
“哼”岐山大师收了神通,对宝树道:“你放心,我会命人将盂兰铃送回悬空,待得宁缺和光明之女下山后,你依然可以回悬空继续做你的持铃人。现在,你们都下山休息去吧。”
有了方才曲妮的前车之鉴,宝树更不敢造次带着众人去山下僧舍休息。至于说盂兰铃,他也相信岐山大师不会贪图,因为当年岐山大师便是持铃人,他从前不稀罕现在也不会稀罕。
“多谢大师。”待得宝树等人走远,宁缺感激地向岐山大师行了一礼。他为人虽然狂妄且有些痞相,但也知道好歹,看得出来方才岐山大师为了维护他,差点就跟宝树、曲妮大打出手了。
“呵呵呵呵,还算你小子有些良心。”岐山大师说话间,将盂兰铃收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