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此外……”
金池虽然脸色不好看,但依然如实禀报:“姐姐忘记了交趾国的一切,忘记了交趾国覆亡;也忘记了后来重出武林的那些事……忘记了日君……忘记了我……也忘记了……主上……”
“也就是说……她现在的记忆,只有短短的两三年?”
“嗯。”
金池口中发干:“金池恳求主上出手救姐姐还原……金池愿付出一切代价。”
迟中务停下对书桌的探索,略一转头,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盯着她看了一会,看得她心中慌乱不已。
“你迟早会付出代价的——但不是为了这件事。”
迟中务收回了眼神:“这件事是我自愿来做的,你只要在一旁配合就好了。”
“是。”
姚氏只有姚明月有这份能力重振,金池的担心是十分正确的。
“未时初刻了,她起了么?”
“正在后院楼中梳洗。”
“我先去探视她,你且在此稍待。”
“是。”
————
“不系雕鞍门前柳,玉容寂寞花见羞,冷风吹雨黄昏后。帘控钩,掩珠楼,风雨替花愁……”
在楼下听了一曲,迟中务轻声叩门。
笃笃的叩门声传开,楼上哀婉的歌声也随之停止;步履声近,小楼人来,对门想花容。
“此处乃是督府别院,不知阁下何人?”
“在下便是此间主人。”
小门微开,莺声移至侧门后:“未知公子驾临,有失远迎,还乞恕罪。”
“无妨。”
推门进入,一只玉手便随后关上了阁门。
迟中务也未急于确认姚明月的情况,只是四顾打量起楼内布局来。
“寒室贱漏,漂泊人一身无依,承蒙公子厚恩收留,不敢有所僭越。”
那声音还是十分平静,好似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背后的女人离自己约有三步之遥——不太亲密,也不显得疏远;语气平静,仿佛在等待眼前人对自己的决定。
这就是万般不由己的悲哀吗?
迟中务叹了一叹:“明月,你是真不认识我了吗?”
说这话时,迟中务便已经有了大致的结论了,之所以还这么说,无非只是想求个心安。
转过身来,洗尽脂华,不施粉黛的姚明月一身简单的素服,垂手低敛,静候自己的命运。
“漂泊之人,实在不敢冒认。”
看着小心翼翼地用委婉而平静的言语试图保留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与价值的女人,迟中务仔细地,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
好似感觉到自己被当做货物一般被这个男人肆无忌惮地窥看,姚明月微不可查地咬了咬嘴唇,身体慢慢绷紧。
心有所感,迟中务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心中起了戒备与厌恶的情绪;他收回眼神,略一思索,便微笑起来:“你无事便好。”
“妾身……”
姚明月似乎也失去了那细致入微的揣摩能力,很简单地就被迟中务蒙混了过去。心中刚升起的丝丝不满顿时散去,情绪的变化令她急于开口掩饰,但一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
“你忘了这些……也没关系。”
迟中务走向姚明月,搞得她有些进退不知所措,收回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袖,不知要如何应对。
迟中务不管不顾,直接走到她身前,略高一头的他居高临下,压迫着她的心灵,让她再也不能冷静思考。
“但你不该忘记了你的丈夫。”
轻轻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早在很多年前,迟中务就很想这样占她的便宜了。
怀里的女人身体突然僵硬,然后在迟中务体贴的缓慢爱抚下,渐渐松弛下来。
“明月身世未明,实在不敢高攀……”
紧张的声音在怀里响起来,那具软玉般的身子同时也有了些许动作,似乎是要挣脱开去。
“你是在害怕。”
一句话点开,怀里的女人突然呆滞。
“你失去了过去,你失去了未来,你失去的不仅是希望,同时也是你所拥有的那些珍贵的东西——尽管你并不知道是什么——而且正因为不知道,反而令你更加渴望,更加珍视。”
“我……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终于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口吻,明月的情绪得到了宣泄:“我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来自哪里,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所在,不知道可以找谁作为我的依靠……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怕,我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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