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纵使心怀不甘,但却还有理智;绝情书只得接受现实,接受迟中务这个“恶贼”的保护。
而宇文弄月则是第一时间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缩到迟中务身后去了——宇文家的血统果然非比寻常,就算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少女,也懂得最大限度地合理利用现有条件来应对任何局面。
迟中务先是警戒片刻,而后又松了口气——从来人的步伐中,他便能听出此人脚步虚浮,蹒跚难行。不是重病缠身,就是身负重伤。
如此深夜,一个病人出行显然不现实;所以此人只有可能是刚战败的武林人士。
“内中的朋友……荒野路难行,可否借个方便,让我歇息片刻即可。”
“嗯……”示意绝情书和宇文弄月收起戒备的模样,迟中务应对道:“江湖飘蓬,相逢即是有缘;既然朋友无有恶意,那便请进吧。”
来人一头灰白的乱发,面上有些皱纹,身披一件颇为老旧的麻衣,后面背着一口刀,腰间挎着一个布袋,隐隐有血腥味传出;看上去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江湖人。
“朋友可以自便,但请勿惊扰了女眷。”
“多谢这位朋友……啊!”那刀客突然惊叫起来:“兰花!”
“嗯!”迟中务立时警戒起来。
“兰花!兰花你怎么了!”那刀客却是不管不顾,一心朗朗跄跄扑向病兰花。
“兰花?”轻轻摇动,病兰花这才从迟中务的重手法中慢慢醒来。
“啊!你是谁……放开我!”病兰花惊呼。
“是我!我是命随刀啊!”
“刀郎?不……你不是!你不是!你不要骗我!啊……”回想起那份难堪的经历,病兰花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尖叫起来。
“是我,我是命随刀——你看!你看我的刀……”
“啊……是刀郎的刀……你,你真的是刀郎?”
“是我!我……我发生了一些变故,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刀郎!刀郎……呜呜……我,我对不起你……”
“兰花,你说什么呢,我才是对不起你的人啊!”
那边一男一女哭得凄惨,这厢迟中务却是尴尬万分。
“哼哼……”绝情书在他身后,不屑地冷笑着。
“那个……不会出人命吧……”宇文弄月也想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别的不担心,至少眼前这个能救自己一命的家伙她总也得担心一下吧?
病兰花哭哭啼啼,讲述了自己被“恶人迟中务欺诈骗走宝贵的东西”的经历。
命随刀自然是怒气勃发,就要动手——此时宇文弄月喝止了他。
以局外人的身份说明了这只是为了“救人”而不得已为之的法子,再加上自己亲身经历——更主要还是命随刀自己重伤垂死的样子……终于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下来。
“这么说来……咳咳……是‘情海过客’委托你的?”
“嗯,是他极力要求,我才出此下策。”
“哈哈……情海过客……这么说来,还真是……唉!”
“情海过客怎么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病兰花不解。
“那个情海过客不是我们所认识的情海过客了!他是另外一个人,他害了情海过客,然后假扮成他!我之所以受伤,就是因为听见他和唐龙剑云商议趁你们……的时候突袭,才和他们发生冲突的。”
“啊……情海过客!”既然证实并非真正的情海过客所为,那么病兰花自然更加悲痛。
“别哭兰花——我已经割下了唐龙剑云的头,为情海过客报了一半的仇!”
说完命随刀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人头——正是唐龙剑云。
“嗯……”迟中务见对方暂时失去恶意——当然对他极为不爽的情绪还是在——也放下心来。
“命随刀,你身负重伤——可否让我一探?”
“免谈!”
“请你帮帮刀郎!”
一男一女截然相反的应答,迟中务自然选择遵循女子的意见。
见病兰花和迟中务都坚持,命随刀也只能叹一口气了。
探视一番,迟中务眉头一皱:“怎么会是他?”
“是谁?”命随刀问道。
“中原武林的一个高手……三教的败类和叛徒——慈海渡者!”
“是什么人?”
迟中务简述了一番慈海渡者的来历,换得命随刀更加愤慨。
“最擅长移植被害人的面皮,以被害人的身份行动!可恶啊……”
“情海过客……呜呜……”
“你们先别哭,先让我设法救治命随刀——也算为我的行为弥补一番。”
如果没那个机会,迟中务自然不会这么干——不过现在问题是还有两个大小美人在等着他“救治”,所以他必须要“挽回形象”。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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