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那个……我本想让你们有些心理准备的时候再说的……”
“说吧。”绝情书脸上的雍容褪去，换上一副冰冰凉的表情。
“我说过，病兰花带着血俨的血液不仅是剧毒，而且是……”
“你是说我们都得了血俨？”
“嗯……除了我体内的神农琉璃真气自行运转排斥了毒气，以及病兰花刚刚痊愈产生了抗体之外；绝情书你，和宇文弄月小姐；现在都是血俨病的早期患者了……”
“……”沉默片刻，宇文弄月突然尖叫起来：“这是什么鬼！什么鬼！我不要！”
绝情书更加镇定：“有药可解？”
“无药可救……唯有——咳咳……解救病兰花的那个法子才能根治。”
“还有其他手段吗？”
“并非迟某人夸口或者是藏私——在下也算研习医道略通岐黄，但无论是《三教秘典》《神农医谱》《魔宝大典》《内经》《外经》《云笈七签》还是《扁鹊医谱》都并无记载此病……唯有《开天鉴》曾经记录过这一种病，也只有这一种解法；除此之外，尚无二法——也或许有，但是……我怕你和宇文小姐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哦？为何？”
“宇文小姐……护体真气不强，而且离毒血蒸腾处最近，吸入毒气最多；你绝情书你，虽然功力深厚不少，但当时你正和我交手，运功行气，从空气中吸纳了大量的毒雾——你的病症，甚至比宇文小姐还要严重！”
又是好一会儿的沉寂。山洞中陷入一片静默，只剩病兰花的呼吸声，风吹火焰的呼啸声。
“我不！你这个下流坯子一定是故意的！坏人！恶棍！银贼！我不……”宇文弄月猛地哭号起来。
“如果不这样治疗会如何？”虽然绝情书说话还是那么冷冰冰，但是绯红的耳根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虽然有一种植物可以暂时延缓病情，但仍然是治标不治本——而且根据情海过客所说，这种药物每年产量有限——至少今年是没戏了……同时就算服用药物，也不代表就能保持正常。”
“有多不正常？”
“呃……据我推断，血俨既然是血病，那么患者一定不可以剧烈运动；否则血气上涌，什么样的药物都无救。”
“呵……不能剧烈运动吗……那我的使命……我的愿望……”绝情书低声喃喃着。
“呜呜……姐姐，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的……”宇文弄月还在哭闹。
“必须要……要十孔入气才能根治吗？”绝情书又恢复了冷静的语气。
“嗯……”迟中务重新向她解释了治疗的原理。
“呜呜……父亲，你在天之灵好好看看……女儿好惨好惨啊！”宇文弄月已经数落完八方神灵了。
“我说宇文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闹了？在下……会对你负责的……”迟中务终究还是没奈何。
一听这话，宇文弄月一下就止声了：“你说的！不可以反悔！”
觉得不够，宇文弄月忍着身体的不适，一跳就扑上来：“你给我发誓！发毒誓！越毒越好！”
“皇天后土，弟子迟中务，当天立誓要……”
“要治好我的病……还要娶我！不然就做一辈子太监！”
倒吸一口凉气，迟中务慢慢把这段誓言说完才反应过来——她是患者我是医生啊？怎么搞得好像是我求着她让我救她一命似得？不对啊，主动权易手了啊！
“噗嗤……”绝情书都忍不住一笑了。
“唔……果然是百媚生……”面对玉面含春的绝色佳人，迟中务一眼险些看呆。
“看什么！”宇文弄月伸手就来打。
“好啦好啦……你现在还是自由的清白之身呢！”迟中务架住她。
“哼……”
迟中务知道她其实是面对现实，万般无奈的下下策；也不和她计较，更不愿撕破脸去揭穿她为了自己的未来而不得不使用的一点小心机——反正自己不吃亏是不是？有坐山庄那么大，多养一百个宇文弄月都养得起——反正自己精力旺盛是不是……
看着迟中务包容了宇文弄月的小算盘，绝情书低下头，一双杏眼中精光急闪；似乎做了片刻极为激烈的思想斗争。
片刻之后，绝情书抬头，古井不波般地看着他：“什么时候给我们解除绝症。”
“呃……需要一些药物匹配。”
“那你自己决定好了。”
说完，绝情书向后缓缓退入黑暗中。
借助心眼之利，迟中务清楚地“看见”绝情书藏在阴影里，从白璧一般的额头一直红到玉颈根，甚至一直红到大白兔的根底的模样……
“太诱人了……”迟中务喃喃。
“你也觉得吗？”
“啊……哈，当然了——弄月。”
————
所幸情海过客财大气粗，当日所留的芙蓉木尚有不少剩余；药材倒是很快备好了。
自然是不能在这种山洞里面做这个，迟中务就准备带上三女，去弄个小院之类的地方再说。
洞外寒风呼啸，翳云蔽月；篝火难及的阴暗里，慢慢走近一个身影。
“有人……”止住了宇文弄月活跃气氛的言语，迟中务举掌示警。
虽然秀刃回到手中，但是绝情书重病缠身仍然难以挥动往日轻灵的兵器——这可算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无力和无助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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