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夜长寒重露深,思君归矣。”
怀中放着刚收到不久的书信,迟中务风尘仆仆赶回新居。
自倾君怜离去后,色无极便“正式”被迟中务给养起来了——出于一定的私欲作祟,他是早就打定主意无论色无极是什么态度,也要将她完完全全控制在身边。
倾君怜那里已经是被迫放手,若是色无极也离开,迟中务还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平平静静地看着她们走人。
然而从上一次“出事”以来,色无极就一直“很聪明”;无论是主动粘着自己也好,还是为自己排解忧难也罢,各个方面都表现出极可靠的贤内助能力,令迟中务十分快活——大家都是聪明人,那么很多事做起来就方便多了——就比如对于迟中务那略显霸道的安排,色无极只是笑笑就马上接受了一样……
男人回家,女人自然少不得亲自下厨整治一席接风;色无极手艺不差,让迟中务更加满意——尤其令他暗自吃惊不小的还有在一旁陪伴的两人……
骨箫筋弦,两位明艳可人的玄音佳丽一左一右作伴,顿令一室春光满溢——虽然完全想不明白色无极是如何说服这两位出于羞涩或是骄傲而一直对自己避而不见的女子出现在这个场合,但既然是来了……就是一个极好的事。
聊说些近况,本意不在饮食的迟中务很快就结束了午餐;范凄凉与琴绝弦两女面色淡然,一礼之后自行退去,仿佛已经不存隔阂,全然将自己当作此家中人;迟中务藏起眼中的贪婪与觊觎,将目光再度投向坐在身边,满脸都是邀功的色无极身上……
“有想我没有?”
话语中饱含的趣意令色无极不由低头一笑,便起身来:“随我来。”
“嗯……是应该找个不见光的地方。”
“你……你真是的!”
笑蓬莱首屈一指的花魁,一颦一笑一言一语皆带着难以言明的魅力;迟中务色授魂与,三步并作两步跟在她身后,进入一间小屋。
回首深深凝视一眼,色无极蛮腰一转,整个人忽地从隐蔽的侧门离开;迟中务眉头微挑,却是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在黑暗的小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呼吸声轻微而细长,可知乃是一名年轻女子;正在猜测这会不会是面子薄的琴绝弦想要主动一点的迟中务微笑着点燃了桌上的红烛——然后他就地一愣。
眼前端坐在床边脸上满是淡定的女子,既不是那个外表狂野内里敏感的骨箫,也不是那个外在柔弱内心坚强的筋弦;而是一名既温婉又娇艳、既软弱又坚强的女子……
“君怜!你为何在此?”
迟中务深吸一口气,低声问道:“愁落暗尘呢?”
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几下,倾君怜慢慢站起身来;水蓝色的长裙贴身紧收,将她绝妙的身段展现无疑。
“迟公子……夜深露重,先休息吧。”
“君怜。”
面色古怪伸手一拦,迟中务脸上显露纠结的神情。
沉默许久,倾君怜的表情从淡然无波中,慢慢掺杂了一丝忧虑,几许神伤;细致观察到美人绝色容颜下掩藏的痛苦,迟中务轻咳一声,主动打破沉默。
“你无需如此的。”
虽然十分难堪,但有时候说破根底反而会更有利于谈话;倾君怜脸色一红一白,转眼就又恢复如初。挂着一丝释然的浅笑,倾君怜低声道:“妾身所求,干系重大;只是妾身已是身无长物,所有的一切唯此贱躯,公子若不收下,无异拒人门外。”
“就当是上一次便已收下了。”
“呵……公子。”
倾君怜闭上眼睛。
迟中务心里颇为难过——难过的是倾君怜这花一样的佳人,只是一月不见便脱去了一些美好的纯真,变得如此现实又冷漠!
“是愁落暗尘出事了吧。”
“秋君已故。”
听出言外之意,迟中务叹息道:“莫非是仇杀?”
笑容变得凄凉不已,倾君怜一边回答,一边不由自主流下眼泪:“妾身不知。”
“不知?”
“那么突然地……突然地……秋君便离开了我。”
“请将这一切都告诉我吧。”
红烛化灰,残泪将近;絮絮倾诉了两个时辰,迟中务才大致了解了愁落暗尘的死——这等隐秘的凶手,恐怕只有愁落暗尘自己才明白是谁!
“无极是你好姐妹,她会照顾你的。”
迟中务温言安抚:“以后别湖雅筑就是你的家,你也不需要再伤心流落了。”
“多谢公子。”
倾君怜笑笑,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他:“公子真的不肯怜惜妾身么?”
“……”
倾君怜敢托付这样艰难又晦涩的任务,想必是早已抱定了粉身碎骨的筹码了——然而根据她的性子来分析,若是自己当真点头答应,然后将她睡了……恐怕她事后便会立刻自尽。
一来为她心爱的丈夫托付了报仇,二来也完成了和自己的交易,三来也用另一种形式实践了她自己的道路……只是他迟某人绝对会因此愧疚不已,转而全力查清案情,达成约定。
真是……好算计!
“君怜当真要以身相许?”
迟中务轻抚着倾君怜的长发,令她面色微红。
“若公子能实现君怜所愿,区区一身又有何惜?”
紧咬牙关,强忍羞意;倾君怜凑近过来,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那一晚,妾身不曾体会过公子的温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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