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且安定——岳父大人一世豪侠,为天下苍生贡献巨大;我会设立公祭,让全苦境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迟郎……”
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柳湘音依偎片刻,最后还是幽幽道:“我还是想要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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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一死,叶口月人顿如风中飘絮,举手可灭;然而为此一战,无论是担当主力的南武林方面,还是大汗帝国,乃至是实力较弱只是策应的剑盟、宫家、淮域等,皆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在乘胜进军,彻底消灭叶口月人之前,各方都要好生点验损失。
当然,点验损失也是底下人的活计——你总不能让堂堂一方之主亲自跑去伤兵营盘点阵亡吧?
迟中务安排完蜀道行的祭礼,就躲在南武林总督府后院,准备开一个庆功会,先私底下庆祝一番……
也是压抑地太久太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啊!
“这一次多亏女师法术高明,将邪帝元神彻底消灭啊!”
“举手之劳罢了!”
女阴阳师的性子还是颇为喜欢这种恭维,面有得色。
“就不知接下来要如何处理战后事宜。”
“啊哈哈哈……这个可以等打完了再议嘛!”
这边还没含混过去,那头又有某个首脑过来道贺,迟中务应接不暇,杯盏交错。
持续接近一年的叶口入侵虽然给苦境带来了巨大的创伤,但在坚持到胜利曙光出现时,大家也不约而同发现了一个浅显的事实——那就是借由叶口月人之手,似乎狠狠清理扫荡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地区……这些地皮上原有的地头蛇或者是占有者们,不是被入侵者干掉就是舍弃了领地逃跑——那么对于眼下聚集在南武林的这些所谓“苦境正统”们来说,这些东西无疑就是从叶口月人手中夺回的“战利品”了!
能混到一定地步,自然都是有眼力的——说一千道一万不如亲自上阵练练。整场战争打下来,谁究竟是当前苦境最能打的第一扛把子,早已不言而明。
经过这一番祸殃天下的洗礼,迟中务连带着整个南武林,在天下人的印象里也摇身一变,从一方豪强,变成了足以影响整个神州的庞大势力了。
“有好有坏嘛……祖师爷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总会有路可走嘛!”
迟中务端着一杯酒,侃侃而谈:“不过……对我们南武林来说呢,多结交一些朋友,也是多一条路可走嘛!”
他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雄劲的气势:“我们坚持认为,在苦境这块土地上,搞什么一言堂,搞什么毒菜政权,那都是行不通的!你们看我们南武林……不也是因为设立了共同议政会,所以才这么繁荣吗——对不对?”
大手一挥,迟中务说道:“所以我们的宗旨,是尽量与当地的朋友相互亲善,结成友好睦邻,增强互信,加强合作,相互提携,建立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互助连环的关系……我们承诺永不称霸——只是利用我们比较先进的社会文化,来帮助大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最终形成一个……”
他停了一停,然后宣布道:“大南武林……共丨荣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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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差一点杀掉自己的岳父葬礼上以未婚女婿的身份哭完灵,还没等迟中务紧跟着炮制出一系列“南中亲善大纲”“南西亲善纲要”“南东亲善提要”的文章,就有属下急急来报,说覆压方圆百余里的玄空岛,突然轰隆声响,即将起飞升空了。
“什么……想跑?不要跑!不要跑……”
迟中务懊恼不已,一拍脑袋——叶口月人高端战力尽墨,还不怕那就是全家等死……自己还在这位傻乎乎和大家讨论之后怎么分地,果然是利令智昏啊!
刚跑出几步,他突然又停下来转身问道:“此事报知几位夫人知晓了吗?”
“正是大夫人让属下前来告知主上的。”
“嗯……嗯?”
迟中务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之间听到了什么意外的东西,但他很快就自觉忽略过去了:“既然夫人们都知道了……那有没有说什么?”
“夫人只说无妨。”
“那无妨就是无妨了……想来也是,皇帝们都还不急,我一个太监,急又有什么用呢?”
迟中务又恢复了智珠在握的神态,一步步走回书斋,准备继续写那些官样文章。
“下去吧。”
“是!”
写了一会儿,他忽又放下笔,一丝不安再度爬上心头。
“这嗜血者……难道真的只有这点本事,连西佛国也搞不定吗?这等弱鸡,又是如何达成那等大业的……看来必须找个时间,再寻佛剑分说一观未来的编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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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佛国与西佛国交界之地。
天葬山。
今日法音磬响,香花坠地;正是苦境佛宗六十年一度的佛界盛事——法藏论道举行在即!
身负十方灵动,迟中务刻意做低调打扮,踏足天葬山。
忽来一阵心血翻涌,好似十方灵动遇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迟中务内心讶然之刻,传音剑灵少女征询详细。
“你感应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只是觉得好像有些奇怪的气息隐隐透现在此地,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我四下观视,此山除了和尚之外就再无他人……莫非十方灵动你之来历,是出自佛门之手?”
“哼!人家……虽然不记得确切的来历如何,但也绝!对!不可能是那些臭和尚造出来的……”
“是是是!”
心知十方灵动一旦蛮起来就全不讲理,迟中务也只好忍住背上突然重起一个人的分量,步步走向论道台。
“悉昙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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