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虽然对魂术涉猎极少,但照本宣科对于已受云中海刑天师真传的迟中务来说,并不算太困难!
“你要的力量……你要的权力……你要的地位……你要的名声……呵呵哈哈……邪帝你还在挣扎什么?交出你残余的力量,我会代你走上更高的巅峰啊!”
“啊……邪源!邪源……邪源啊!”
脑海中回荡着无声的惨叫,迟中务神魂剧痛渐渐停息;最后一丝声音也消失寂静之后,他只感觉好像浑身脱力了一般,忽然瘫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又重新感觉到了自己的四肢手脚;眼神一动,就好像脑海中多了无数的东西。明了当下非是探究的一刻,迟中务立即从已经散尽生气的邪帝尸身上取回刀剑,随即化光直飞远走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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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别苑,深幽小筑间,柳湘音手持托盘,缓缓步出一处拱门。
“湘音!我听说岳父他老人家……”
“迟郎你回来了。”
“嗯……”
看柳湘音如此平静,迟中务还有点拿捏不准:“岳父大人如何?”
“父亲说若是你回来了,便去见他。”
“那就是还好吧……嗯!我也有关于邪帝的事情要告诉他——湘音你稍等片刻。”
推门而入,迟中务却觉一室皆暗。
分明是天色正亮,门窗也洞开,但极目所及,仿佛昏暗如黑夜——迟中务心中明白,这是高手临终,元神外散所成的异象,不由得心头一寒……
这位老爷子精神可不太正常——万一人家觉得临终之前应该给女儿解决掉一生心腹大患呢?
“侠……岳父大人?”
看情形蜀道行应是在屏风后的内室,盘坐在床上调息护住最后一口气才对;迟中务慢慢接近:“邪帝肉身已毁,我也亲眼见证邪帝元神与肉身同丧了……自此之后,天下当再无叶口月人之害。”
“吾问你……你可知侠道为何?”
“侠道……”
迟中务心里发毛,勉强镇定回答道:“抱歉,我实在不明白侠道的确切定义——说来惭愧,像岳父大人你这样的侠客眼中的世界,是非黑即白的;而像小婿这种现实的人,却可以接受灰色地带的存在……”
“义之所指,当何为?”
“义有大小,亦分利弊。”
“……”
内中沉默片刻,蜀道行低声叹息道:“你果然还是最看重利益关系的。”
“若是不义之举,再大的利益也不可取;若是有益天下,那么就算用上见不得人的手段,也能以平常心应对——请问这是不是侠?”
“侠以武犯禁,本就不是遵守俗世条款的人。”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只要结果是好的……”
“你着魔了!”
忽然寒光一闪即逝,迟中务全身汗毛倒立,不由得提起真气戒备起来。
“你从无彻底相信过任何人……”
“唉……这是我一点不可说明的苦衷。”
迟中务完全承认——身为异世界的穿越者,他自始至终和这个世界都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隔阂感;无论游戏人生,还是流连花丛,都是他在排解孤独寂寞的同时,急欲给自己在这个世界留下一些痕迹的证明——也正如此,他越发地不敢向亲爱的夫人们坦诚自己的来历……关系越是亲密,他这份隐瞒的感受就越令他心中起疙瘩——也许只有新的、陌生的“同伴”,在相处起来时,才会消灭这份负罪感吧!
“迟中务……”
蜀道行轻吟一声:“不可信任!”
刀光闪过,迟中务只觉体内真气为之一滞;低头看时,便见脖颈之间,有一道淡淡的血痕透出。
“我……我……我要死了!”
惊恐不已,迟中务差点跳起来;连连查知,方才确定刀锋只是斩破了一丝皮毛,出了一点点血……
再看内中,已无了半点生息——这一代豪侠,终也敌不过天命召唤,带着一丝遗憾离世了。
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脖子,迟中务隔着一道屏风,不由自主地叹息道:“这大好头颅,又是谁当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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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音……岳父大人他。”
“呜……”
“湘音!”
“我……我一直以为,父亲他又回来了——却没料到,他只是来和我道别的……呜……”
“湘音不要太过悲伤,岳父大人求仁得仁,实在是人生一大快慰之事……”
“快慰……我不懂,我只想一家团圆……过平静的日子。”
“不哭了不哭了,日后我会好好陪伴你……你们家,现在可就指望你了。”
“迟郎……”
柳湘音一下子又哭不出来了,嗫嚅半晌,叹息道:“抱歉,我实在没有这个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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