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皮罗托神父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有男子气概、最强大、最英俊、最有风度、最纯洁的男人,他就是男人的上限,是男人的代表。”
老处女每说一个“最”字,可怜的舔狗神父托鲁倍的神色就暗淡一分,唐璜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言语是一种力量,伽玛小姐的话不亚于一刀一刀扎进他的心脏里。
在不吝赞美之后,老处女转而说道:“纯洁的皮罗托神父因着他的信仰,希望拯救更多的灵魂,几乎每天都会去教堂布道(那时候的神父已经堕落到和下班打卡的德国国防军一样,上班摸鱼,下班溜的比谁都要快,还有像塔列朗这种明明是个修道院长却去崇拜无神论者的究极奇葩,到了下一个世纪,宗教人士的业务更加宽泛,甚至连豌豆都遭了秧@孟德尔)。
这很好,我举双手赞成,但是经过我三十三天的观察,发觉这件事变得大大的不妙:皮罗托神父虔心布道吸引了许多人去聆听他的教诲,周末去做弥撒,但那些人里有九成是女性,下到女童上到中年妇女,竟然占据了信徒九成的比例。
她们哪里是因为什么虔诚,只是因为皮罗托神父风度翩翩而迷恋上了他,私底下还成立了一个俱乐部,叫做‘用温暖的目光守望皮罗托神父,永远走在最前列,锋芒对准他的敌人’,简称守望先锋,她们实行会员制,第一条章程就是规定皮罗托神父是超然的位阶,是大家的公有财产,不可独吞,也要团结起来阻止外人攫夺。”
“......还行。”唐璜摇了摇头,“女士,为什么你知道的那么清楚啊。”
“因为我是俱乐部三号会......啊不对,是神的启示,托梦于我,让我捍卫皮罗托神父的清白与名誉,从群狼环伺里保护他。”
喂,当着两位神父的面造谣他们的信仰根源,和当着美国警察做出掏枪的动作差不多吧。唐璜想,而且你又不是玛利亚也没有老公,人家神也没心思来个神交,搞大你的肚子给你老公戴绿帽啊。
“好吧,保护的结果就是爬上教堂偷窥,恕我直言这对皮罗托神父是种冒犯。”唐璜皱着眉头说。
“房东的事怎么能说是偷窥呢,那叫暗中观察......好吧,或许我确实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向你道歉,皮罗托神父。”
弗朗索瓦摆摆手,微笑着表示自己不介意,转眼间,老处女就把怨气发泄在了在场的三个男人里她唯一可以欺负的舔狗神父——
“都怪你,若不是你也爬上来没看紧,让人抽走了梯子,我们至于想下下不去,有苦说不出以至于给皮罗托带来困扰吗?”
面对这口飞来的大锅,托鲁倍身份重重的叹了口气,垂下了脑袋。
第十六章 独身者故事(5)
事情呈现有趣的一面,弗朗索瓦·皮罗托和内鬼二号是好朋友,而汉高·托鲁倍神父又和内鬼一号是结义兄弟,他们中有暗黑舔狗兄弟会下线的的数量为0,1或者2,总计四种可能。
从三个人的能量水平评价,看起来年纪最大的老帅哥神父是最强的,而老处女最弱,舔狗神父在两人之间,但又有奇妙之处——主要表现在舔狗神父那套宽松的衣物下,别在腰间的左手手枪,那把枪似乎涉及到了诅咒或者因果之类的关系,和唐璜的佩剑白雪公主颇为相似。
“两位能同时担任教区委员,已经证明了上面希望你们的和解之意,。”唐璜摊开手说道:“没有妥协方案吗,这样下去大家都很头疼。”
唐璜也只是嘴上说说,教区堂长的位置只有一个,堂长附带的套间与家具也只有一个,只要托鲁倍神父还存着对老处女的爱慕之心,势必要与弗朗索瓦争斗,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无关道义,只有最凶恶的胜利者踏着失败者的尸骨品尝胜利的果实。
“既然如此的话,我会逐个拜访你们,了解你们的诉求,仲裁你们的纠葛。”唐璜看向弗朗索瓦,“既然我站在教堂里,就从皮罗托神父开始吧。”
托鲁倍神父带着恋恋不舍的伽玛小姐离开了,两个偷听者立在这里立场实在尴尬,待他们合拢教堂的门,让这里重新归于寂静后,唐璜才说道:“沙帕鲁神父在调任之前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说过很多话,先生想听什么?”
“实话。”唐璜撩起衣摆露出底下的剑鞘,“你认识赛查·皮罗托吗?”
“认识,他是我远房亲戚,按道理他还和我同一辈。”
“感谢他吧,我和红灯区首富也算同人,不会对他的熟人主动使用粗暴的手段。不过,当他隶属于暗黑舔狗兄弟会的时候除外。”
听到暗黑舔狗兄弟会这个词,弗朗索瓦的能量波动一下子变得剧烈,这让唐璜确定老帅哥神父一定与对方有关联。
唐璜拔出剑来,与此同时金色的云雾在地板汇聚,化为三条猎犬奔向弗朗索瓦的方向。神父卸去了温和的表情,澎湃的力量环绕着他,他以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身体能力,从容的半转身躲开了猎犬的猛扑,双手伸向背后圣像的阴影,重新展现于阳光下的是左臂的手枪,他不转头的连开两枪,看似随意,左轮手 枪里每一发子 弹都命中了猎犬的额头。
第一条扑空的猎犬回头,猛地跳上来要撕咬神父的左手,然而,弗朗索瓦的右臂也从阴影里浮现,手里握着的竟然是一根......棒球棍!他高举手臂,猛地向下一砸,棒球棍撕裂了空气,带着呜呜的风声砸在猎犬的背脊上,力道从坠落的猎犬身上传到地板上,哀嚎的声音与木板碎裂的声音一起响起。
解决了三条能量生物后,弗朗索瓦云淡风轻的拍了拍袖子上蹭的灰尘,淡淡的对唐璜说:“可不要对外人说啊,我在教徒们面前一贯是个爱狗人士的。”
“有趣,我见过许多有趣的人,如同一个百年孤魂一样,从他们的身旁穿过,凝视着他们的故事,如同凝视人间喜剧,而在这人间喜剧里,你也算最有趣的人物之一。”
“考虑到我们的年龄,这种老气横秋的话或许换我来说比较好。”弗朗索瓦微笑着说。
“但你知道,阅历这种东西与年龄有关,而年龄并不止浮现于表面。当你向前可以看尽历史,向后看尽未来的时候,无论你年轻或者苍老,都有傲慢的资格。”
“如果你真的那样强大,过去、现在与未来你无所不知,那么观赏别人的故事又有何意义,就像在翻开书之前,你就知道了书的结局,那样阅读起来不会有任何乐趣,甚至连翻开封皮的必要都没有。”
“因为未来不止一种可能性,皮罗托神父,光是五秒以后,我就能看到二十七个未来并行的展开,而当你真正做出选择的时候,正确的未来将会繁荣,而错误的未来将会走向消亡。”
“这可真是新奇的理论,巴黎的大人物们已经把世界理解成了这番模样吗?”弗朗索瓦举起武器,“大概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历史就是钢铁的车轮,总要有些牺牲品垫在下面,对于个人来说,他们是悲剧,而对于你来说,就是历史的必然,绝佳的人间喜剧,你白衣飘飘风华绝代,看着蚂蚁一样的演员在预设的舞台上演着预设的悲喜剧,没有疼痛,只有乐趣,因为你离他们太远了。
这真是太帅了,我也想要那么超然,可我不能,因为我不是观众,而是一个个悲喜故事里的演员,我在乎的,在乎我的,我喜欢的,喜欢我的一切都在这个故事里,谁要是想要毁掉我的生活,我就和谁拼命!”
弗朗索瓦的声音并不大,但任谁都听得出压抑在其中的激情,唐璜也清楚,老神父那战鼓般强力的心跳所挤压的愤怒之血并非被他点燃了情绪,而是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或许与暗黑舔狗兄弟会有关。当他试着掀开弗朗索瓦的历史时,老帅哥说道:“犹豫只会给对方更多的准备时间。”
“有趣。”唐璜再次评价道。
唐璜觉得有趣的地方,不是弗朗索瓦的话,而是在刚才短暂的战斗里,弗朗索瓦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这里的异常指的是非人的能力。从之前与暗黑舔狗兄弟会成员的交手来看,那里的成员或强或弱都掌握着人类职业者完全是一片空白的技术,而弗朗索瓦太正常了,他就像造物者将人类之中最优秀者身上最优秀的部分剪切下来,黏贴到他的身上,然后让其不断的进步,不断的进步,逼近了人类能达到的极限,甚至超越极限站在更高的地方。
如果这里是奥运会现场,唐璜为搂着女伴一起为健儿们喝彩,如果这里是哥谭,唐璜会扮演跟踪狂记录蝙蝠侠打击犯罪的行动,但这是在图尔,暗黑舔狗兄弟会编织的罗网仍然没有被人戳破捣烂的情况下,他只想剥茧抽丝,探寻弗朗索瓦身为冥斗士的能力,以及他这样的高富帅加入暗黑舔狗兄弟会的理由。
大法师忽然抬起左臂,他假装如同一个施法者一样嘴里念念有词,但左手却迅速掏出手枪抵在胯部,像个西部牛仔一样射击,弗朗索瓦稍慢一步也扣动了扳机,两颗子 弹在空中相遇,因为唐璜发射的晶体子 弹的性质,所以相撞的瞬间,爆炸的粉尘扩散。
弗朗索瓦一脚把长椅朝着唐璜踢去,在唐璜用白雪公主甩出一道剑光,将那长椅一分为二的时候,老神父的身影也在长椅下方浮现,手中的棒球棍抡圆之后瞄向唐璜的脑袋,被后者偏头躲过去的同时,双方对了一脚,自然而然的,弗朗索瓦倒飞了出去。
唐璜追了过去,他踏出的每一步后面都跟着木板碎裂的声音,飘起的碎屑带着被子 弹冲击烧灼过的痕迹,即便在半空里,弗朗索瓦仍然瞄着下方的唐璜射击,弹孔离唐璜的脚后跟越来越近,而唐璜开枪还击,想要看看弗朗索瓦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在打空了子 弹之后,弗朗索瓦扔掉枪,两条平行的钢线从唐璜耳边飞过,唐璜大约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但还是故意中招。
在老神父落地的瞬间,他猛地扯动钢丝,先前扎进长椅里的飞镖收紧,让长椅从左右两边夹住了唐璜,白雪公主与转轮手枪旋转着飞向一边,最终滚落到弗朗索瓦脚下。
神父想要抽根雪茄,但一秒之间,原本被击倒的、气息归于平静的对手爆发出耀眼的能量,长椅被风掀起,又在半空被肢解为细小而锐利的碎片,不可思议的化为透明的晶体,像是闪烁的星辰一般对准了弗朗索瓦。
“原来如此,那两个长椅被你做了特别的改造,能够在你需要的时候透过重力法术,使得受害者与长椅接触的体感发生变化。一般的神父可不会在教堂里花费那么多心思,看来很早之前你就有预感,预感敌人找上你的那一天。”
唐璜挥下手臂,“你的那份信念,就让我用力量强行屈服吧。”
所有的晶体在同一时间发射,犹如暴雨梨花般密集的攒射封死了弗朗索瓦所有辗转腾挪的空间,逼迫他使用了那份属于舔斗士的力量。
晶体无声无息的断裂,化为水晶之雾,又被裹挟在神父身上的凛冽的风吹散,几乎在一瞬间,他出现在唐璜的背后,棒球棍扫向唐璜的背脊,被后者低头躲开。
白雪公主飞了起来,借助唐璜低头留下的空隙刺向弗朗索瓦的面门,神父挥动武器与晶莹的剑刃接触的瞬间。黑色的吸血诅咒就像闪电一样从剑刃上弹出,直奔弗朗索瓦的脖颈,却被老人机敏的一闪,连同诅咒以及剑刃一起扔向半空,吸血鬼变回人形,蝙蝠双翼在背后张开,以小幅度的频率扇动着,让白雪公主停留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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