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你确定要告诉那位银行家.....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件事也只适合我来做。”
女大剑点了点头,她出去的时候已经幻化为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准确来说是费罗伯爵某个随从出去了。
“好了,表姐,今天多有打扰,”唐璜也向鲍赛昂子爵夫人告别,“等到事情结束,我保证你是全巴黎第一个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
唐璜的承诺极大地满足了女人的虚荣心,有时候,抓住女人的虚荣心比拉扯她的头发更能她变得驯顺乖巧,在回去的时候,索拉卡问道:“那个女装大佬该怎么办?”
“说实话。”
“说实话不怕挨打吗?你可是有承诺在先哟。”
“我的确承诺了帮他向费罗伯爵夫妇报复,但从没说过时间,比起这个,夏倍先生在那个恶毒的药娘魔法折磨下,恐怕在身心完全变成女人之前,身体已经要承受不住了。”
“之前不是说他还要三年可活吗?”索拉卡犹豫了一下,“星辰依然回应着我,或许我可以用星光的力量治好他。”
“这种人,不管活着还是死去,都已经没救了。”唐璜摇了摇头回答:“我注意到,他已经有了酒精成瘾的预兆,看来之前没说把自己灌得烂醉,再怎么说,开剑术教室也能攒下一笔钱,但你看,除了他的剑与那套漂亮的女装,他其他的家当加起来值一百法郎吗?
他不赌博,不吸烟,他自己都快变成个女人了,对女人也不再有需求,想想看,他的剑都花哪里去了,除非买润滑油不就是喝酒嘛。”
“润滑油.....”
有北宅这个老司机在,在唐璜说到润滑油的时候车厢里的其他人都浮现出微妙的表情,考虑到亚当森·夏倍的情况,这的确是个容易让人误会的道具,于是唐璜补充了一句:“包养大宝剑用的。”
“哦。”
喂,怎么感觉你们的表情语气略带失望啊。唐璜想。
大法师是大清早出门去的,现在回来也不过下午一两点左右,夏倍上校还在呼呼大睡,于是唐璜抱着一盘热好的羊肉馅饼与果汁饮料来到夏倍的房间,穿墙而过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光斑仿佛朝露一般点在夏倍上校的眼眸上,让他楚楚可怜的睡颜晕满了阳光,丁达尔效应的雾气在光线穿梭、升腾着,让睡着的美人多了一丝朦胧的感觉。
沉睡的公主与守护在一旁的骑士,本身一出浪漫的景象,但公主是个宿醉的女装大佬,而骑士吃的羊肉馅饼满嘴油腻,着实是煞风景了一些,而唤醒公主的,也并非骑士动情的亲吻,而是一股山羊肉的味道。
夏倍上校被熏醒之后,揉了揉脑袋坐了起来,他朦胧的睡颜看到唐璜大吃大喝的影子,反射似的捂住胸口往后靠了靠,又慢慢放松下来,伸手捋直睡得卷曲的长发说:“下午好,维里埃先生,不过我觉得,无论我身为男人还是女人,你都该敲门之后再进来。”
唐璜让盘子摇摇晃晃的飞到夏倍上校面前,虽说变得娘炮,但女装大佬的口味倒是没变,还是喜好肉食与水果,只是他吃完之后常常会想自己又胖了多少,然后为了有力气减肥而又大吃大喝......类似的场景唐璜在黎塞留那边也见识过,洗完澡围着浴巾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的船精与体重秤大眼瞪小眼,已经成为一种日常风景。
唐璜倒觉得四万吨的黎塞留不算多胖,要说的话,CV小姐姐们,比如五万吨的萨拉托加之类的看上去也相当可爱。
在夏倍上校吃饱喝足来了精神之后,唐璜把与费罗伯爵达成的协议告知夏倍上校,不出所料,他对上了一对愤怒的眼睛。
夏倍上校咆哮道:“你答应过我的,你明明承诺过,却在转眼间,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出卖掉了,相信你真是一个错误。”
唐璜挥了挥手,无形的力量把夏倍上校禁锢在墙上让对方强制冷静下来,他慢斯条理的说道:“当初承诺的时候我可没说协助你完成复仇的时间,是你一厢情愿的相信复仇近在眼前。不过嘛,我仍然会协助你尽快完成复仇.....取决于你的意志。”
“什么意志?”女装大佬愣了一下说。
“亚当森·夏倍,你能为复仇变成女人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神论者望弥撒(1)
还记得拉斯蒂涅吗?欧也纳·德·拉斯蒂涅,来自安东日的乡下贵族,因缘巧合之下与唐璜相识,以自己的意志参与唐璜的计划里,如今绝赞亡命中,在瑞士某处乡下庄园玩真人版MC。
唐璜承诺两年之内,在民众们比金鱼好不了的记忆忘却了金融风潮,韭菜再度从地里伸展,沐浴阳光茁壮成长的时候,他就让对方回到巴黎,谋取一个优厚的差事。
欧也纳算了算,他距离完成双学位还需要两年,两年出来之后他也只能从最底层干起,在差不到油腻的大叔的年纪,才能爬上主管的位置,而接受唐璜的条件,他只不过是放弃了学位,在乡下玩两年,之后就能取得原本油腻的大叔才能爬到的位置,想想蛮合算的。
欧也纳不直接和唐璜联系,而是通过他的好朋友荷拉斯·毕安训转交信件。毕安训是拉斯蒂涅在伏盖公寓时的邻居,在高老头死的时候,装殓高老头的棺材与把高老头运到郊外的手推车就是他从医院里借来的。
半年过去了,荷拉斯仍然是一位医学生,就读于于巴黎大学医学院,全欧洲的医生们无不向往的学术中心,师从于名闻遐迩的德普兰,此人象流星一样,在科学界的天穹上一掠而过。连那些与他为敌的人也承认,他把一种难以传授的绝技带进了坟墓。
德普兰和所有天才人物一样,后继无人:他的一切与他同在,又随他同往。外科医生的光荣恰似演员的光荣,他们活着的时候荣耀非凡,而等他们死后,他们的才能就毫无价值了。
荷拉斯是德普兰在医院带过的所有学生中最受喜爱的一个。在进入市立医院当实习以前,荷拉斯是个医科学生,住在拉丁区一所名叫伏盖宿舍的破公寓里。
这位穷苦的青年在那里饱受贫困的煎熬,贫困象一座熔炉,伟大的天才人物应当纯洁无瑕地从熔炉里出来,就象黄金经受任何锤击而不破裂一样。他们奔放的热情象一团烈火,熔炼出一种刚正不阿的品质。他们永不停歇地工作以抑制自己未能如愿的欲望,这使他们养成奋斗不息的习惯。而对于一个天才来说,奋斗是必经之路。
荷拉斯是位正直的青年,在荣誉问题上从不含糊,总是真刀真枪,无一句空话,为朋友可以当掉自己的大衣,牺牲自己的时间,甚至彻夜不眠。荷拉斯还是这样一种朋友,他们从不计较自己所得的报酬与自己付出的劳动是否相当,因为他们深信自己将会得到比给予更多的酬报。
他的许多朋友对他怀有发自内心的敬意,这种敬意是他那毫不夸张做作的美德所唤起的,他们中有几个人甚至害怕他的批评......比如欧也纳,所以荷拉斯才会成为唐璜与拉斯蒂涅之间的联络人。
唐璜资助了荷拉斯,使得青年能够摆脱穷苦,在独立公寓里精进自己的学业,可以预见,他未来可能成为最顶级的外科医生之一。同时,大法师也会以密文的形式提前与医学生联络,以求在约好的时间进行交谈。
最近,在1782年的4月,唐璜再次发出了联络,并在一天之后抵达了毕安训的公寓,医学生依然坐在那里,头发乱的像一团鸡窝,眼圈又大又黑,一看就是一位标准的刚考完试的医学生,那个来自异世界的邪神在降临这个世界后说的第一句话“孩子学医打断腿”倒是实打实的真理。
顺带一提,那位仍然以人妻般迪妮莎的模样出没于巴黎的夜晚,主要是在围观加鲁什叠加挨打,按她的话说,像加鲁什这样的人类还蛮有意思的。
以往大法师都是孤身一人,这次却带了个姑娘,那姑娘身材高挑匀称,羞怯的脸庞上镶嵌着两颗漂亮的蓝宝石,当她揭下兜帽的时候,灿烂的仿佛金砂般的长发自上而下流淌倾泻,部分留在女人的肩膀上,部分垂在她的背后。
荷拉斯觉得对方是个美女,不过眼下他累的对女人根本就没什么想法,站在一旁的大法师与佩戴在女人腰间的剑也不敢让医学生有任何想法,玫瑰虽然艳丽芬芳,刺可是很扎人的。
“抱歉,我不知道维里埃先生会带女伴过来,不然我会把自己收拾一下。”荷拉斯说。
“不,只是我临时起意,带着夏蓓小姐来到这里,她身体不太舒服。”
荷拉斯注意到那个被称为夏蓓小姐的女士一直躲在大法师身后,在被称为“夏蓓小姐”的时候身体一震,抓住了唐璜的衣服,似乎是不满的捏了一下。
这个细节没逃过荷拉斯的眼睛,不过他没介意,而是看着“夏蓓小姐”羞答答的坐在他对面。荷拉斯问了几个问题,又拿出一根木棍戳在“夏蓓小姐”胸口——直到1817年,听诊器才被运用于医学诊断里,之前医生都是拿木棍戳病患胸口,借此聆听患者的心跳。
“她可能因为紧张不安的原因,月经失调,在安静的环境里修养,吃点清淡的东西就好。”
在得出结论后,荷拉斯看到“夏蓓小姐”的脸上浮现失落的表情,而大法师则在忍着笑,之后,“夏蓓小姐”低声说了句谢谢,眼眶里涌出泪花,她用手背擦了擦,就裹着唐璜留给她的外套离开了。
“那位女士发生了什么?”荷拉斯凝视着女人窈窕的背影问道。
“不,只是遭遇了一些足以颠覆三观的事情,让她显得心情有点沉重。好了,拉斯蒂涅先生有信来吗?”
“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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