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784章

夏倍上校女红、做饭、做家务持家过日子都是样样都行的，说话温柔，性格好又懂男人心，除了他是个带把的可能会触发“拼刺刀”或者“星球大战”的剧情，其他样样都是做老婆的加分领域。

就在唐璜走神的时候，费罗伯爵突然抬起头来说：“我好了。”

金色的闹钟仍然悬挂在费罗伯爵身体一侧，但上弦之后的闹钟发出金色的光辉笼罩了男人的身体。

司法部副部长扣动剑鞘下的某个按钮，剑从他的剑鞘里弹了出来，旋转着劈向唐璜的面目，唐璜抱着手臂没有表示，垂眼看着萝克珊拔出剑来挑飞了费罗伯爵的武器，看到李琳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粉一墨，索拉卡拿出来权杖，而看到近未来的艾露可做了个拉扯的动作。

空气里凝结了猩红的手掌，代表着费罗伯爵的金色流光却钻过了指缝，握住被萝克珊挑飞的剑接着急速坠落的态势做出力劈的动作，萝克珊做了一个招架的动作，很快发现她不必在行动了——

以泰山压顶之势袭来的费罗伯爵尴尬的被顶在半空里，他的反魔法干扰和超越常人眼球捕捉能力的速度没能起到任何效果，就这么看去，现在的费罗伯爵宛如一只德州扒鸡（不是德克萨斯州，是山东德州）般搞笑。

费罗夫人停止了猪叫，和其他人一起看向被定在半空里的丈夫，费罗伯爵尴尬一闪而逝，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挂在腰侧的闹钟发出滴答的声音，在秒针转完一圈后，金色的光芒消散了，费罗伯爵也失去了力量摔倒在了桌子上，吓得费罗夫人直往后躲。

“将你一天自然产生的魔力叠加在短短一分钟之内，让你具备堪比一流剑士的身手，而对于一流剑士而言，一分钟用来完成他想做的事情绰绰有余。只是.....”

唐璜笑而不答，企图在时空的领域挑战他，和知乎的小朋友企图理论哥德巴赫猜想一样搞笑，而且，费罗伯爵夫妇不知道，在踏入房间的一瞬间，其实就是唐璜的主场了。

唐璜对没露面的葛莉欧妮点点头，嫌弃脸的梦魇小姐与这个故事的画风不符也就不参与了，她在两人踏入房间的一瞬间，就把整个房间、包括门外的人都拉进梦境里，在梦境里，费罗伯爵的冷漠残忍、费罗伯爵夫人又坏又蠢的个性得以最真实的体现。

他打了个响指，坐在对面的两人恍惚了一下回到现实里，凭空多出来的鲍赛昂子爵夫人好奇的打量着他们说：“我看你们有点发愣，之前有过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吗？”

“不，表姐，我还等着你向我介绍这两位呢。”唐璜微笑着回答。

在作为中介完成了两边的信息交流后，鲍赛昂子爵夫人退出了房间，费罗夫人刚想要和唐璜说些什么，就被丈夫拦住说道：“我们要用什么才能交换现在富贵平静的生活？”

“一份陈情书，”唐璜敲了敲桌子，“纽沁根男爵要让损失了二十万，我要他加倍的吐出来。我分析过他的手笔，如果没有政府内部人员出卖本属于王室与政府的机密情报，他不可能如此精准的掌控市场，在调查之后，我确定是你为他提供消息，而不幸的是，你也有我能抓住的把柄。

就这样，我与夏倍上校相遇了。”

“所以？”费罗伯爵说。

“所以，让我们做个交换吧，只要夏倍上校在我手里，你们就不用担心消息外泄影响了你们的富贵，相对的，你们则替死鬼出来背下所有的黑锅，然后举证纽沁根男爵的犯罪行为。”

就在唐璜和费罗伯爵夫妇讨论夏倍上校命运的时候，被他们讨论的当事人，却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夏倍上校（5）

对于费罗伯爵来说，舍弃合作伙伴纽沁根男爵并不是一个太难的抉择——政府身为金融风潮里的受益者，从中所获的利润已经帮助王室偿还了利息最高的那几笔短期贷款之一，信用评级一下子提升起来，更多的银行家愿意给王室贷款，政府又有了预算，人们看到政府预算充足，又对国家有了信心，讽刺性的让形势一下子逆转。

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一批富裕但无权势者赔的血本无归，短短一个月内，纹章院统计超过一百个贵族爵位易手，大抵都是欠债者走投无路只能把自己的一切都卖掉，巴黎卫戍司令的一个部下甚至举家逃往美洲，因为他挪用军费企图大发横财。

总而言之，这些几乎被连根拔起的韭菜成为社会里的不稳定因素，如果有人把这场高明的、金融诈骗的矛头指向政府，恐怕巴黎很快就会发生一场暴动，那些被欠薪超过半年的军人们不会积极抵抗，甚至反过来站在暴动者这一边，若是调动外省军队呢，平叛有功还要封赏，而镇压暴动本身无法取得任何利益，财政就真的要完蛋了。

所以，掌权者们在意识到财政问题后的反应的确奇怪：贵族们自己不纳税，还嫌国家税收少，于是变本加厉从民众身上巧立名目榨取财富，王室自己心里也没有B数，败家娘们儿买个首饰都是10万法郎起步，奢侈的令人窒息。

在梭哈之后，王室那些点错了天赋的御前大臣们立刻机敏的认识到他们必须有一个应对风险的B方案，简单来说，就是谁来当背锅侠，背上这个国家所有的锅，纽沁根男爵就是个非常好的人选，因为他的确主导了这个连环金融诈骗，并且很不得人，从上到下，没人喜欢银行家。

只是，费罗伯爵心里也有疑惑，拉斯蒂涅·德·维里埃是巴黎社交界新近崛起的宠儿，也被看做是下一任宫廷法师的有力竞争者，用不了五年，他就有可能步入御前大臣的行列，出入凡尔赛宫，正因为前途似锦，他觉得大法师为了蛐蛐二十万法郎和纽沁根男爵硬肛正面很不明智，因为王室任命官职有一个传统，那就是你要掏钱去买，公式是掏的钱=官职年薪x 15左右。

宫廷大法师的年金是十万法郎，按照这个公式，唐璜就任要额外再掏一百五十万法郎，在路易十四、十五时代，往往是由国王陛下动用内库买下官职赠予某人以示恩宠（详见《三个火枪手》），不过路易十六时代，人们兼具了昭和的贫穷和平成的颓废，可以说是非常惨淡了，德·封丹纳伯爵被任命为王室庄园总管，御前大臣里最没卵用的一个职位，国王陛下本人都表示朕爱莫能助，卿还是你行你上吧。

而众所周知，巴黎的大法师里有40%的处男怪，40%的秃头怪，19%的变态，正常人只有1%，但要以贫穷而论，大法师们100%都是穷鬼，最后不管做什么，都要有银行家在背后支持他们。

似乎读出了费罗伯爵的想法，唐璜微笑着回答：“我已经拉到了另一家银行的赞助，所以捏死纽沁根先生，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损失。”

司法部的副部长点点头，从来都是他威胁别人，风水轮流转，今天轮到他来威胁，自然心里很不爽，巴不得唐璜和银行家斗个两败俱伤，谁都有落单的时候，能赢到最后的是谁还不好说呢。

于是，双方达成了一个粗浅的协议：唐璜这边要维持夏倍上校......不，夏倍小姐的事实，不许这位女士回到巴黎，而费罗伯爵那边则把纽沁根男爵疏通政府官员的证据随便栽赃到他看不顺眼的某个部下身上，以求洗白自己，顺带助力唐璜搞事。

艾露可长久的凝视着费罗伯爵夫妇略显狼狈离开的身影，用目光一直把他们送上马车，回过头来摆弄着自己如同火焰般艳丽的红发，说道：“那个人很犹豫，他对于就此舍弃银行家还未下定决心，更多的是对你的杀意。”

“这并不意外，我......”

唐璜刚想做出一个耸肩的动作，李琳就眼疾手快按住他的肩膀，把他的冲动强行压制下来，从这份力气和后脑软绵绵的触感来看，应该是索尼子没跑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是正确答案，索尼子干脆就此把他搂在怀里，提供温柔的杀必死服务，她的女子力倒是比以前高了不少。唐璜对自己“后脑识人”的本事很满意，看着艾露可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把夏倍上校扣在手里，也就是说主动权其实掌握在我这一边，费罗先生顾虑我以后会常常拿夏倍上校的事做文章，他自己不干净，觉得别人和他一样，所以犹豫在我和纽沁根男爵选哪一边，对我有杀意都是如此。”

“如果那个人遵守协议的话，你有把握扳倒银行家吗？”索尼子问。

“别傻了索尼子，我根本不可能拿到任何直接性的、能把银行家送到断头台的证据，回想一下，纽沁根男爵说他的项目能赚钱，是不是真的？纽沁根男爵说项目能如期完成，是不是真的？男爵他家中途闹离婚，是不是真的？

这些都是真的，银行家至始至终说的都是实话，是‘聪明人’们自作聪明的抛弃了纽沁根男爵，落到了男爵同伙挖好的坑里，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里，贡献了智商税，所以无法在这件事上追求他的责任。

他的确利用同伙散步了流言，可如果要把散布流言的人全部抓起来，巴黎的监狱怕是要关满一个旅，这个洛林佬最高明的一点在于，他把流言埋藏于无数个流言之中，让你抓都不好抓他的把柄。

至于贿赂政府官员，索拉卡，你可以念念法兰西的法律是如何规定的。”

对勾心斗角不感兴趣的星之守护者听到唐璜的声音警觉的抬起头来，一本厚重的书籍落到她眼前，薄荷卷女孩伸手抓住，轻松抬了起来，魔法少女的身体素质都很惊人，像木之本樱这样的，在小学生的时候就能挥动超大号羊角锤一般重的、并且没有配重的魔杖，从跑酷到铁人三项到潜行刺杀样样在行，让许多大人都流下了羞愧的泪水。

“在哪一页？”索拉卡问。

“第三页。”

唐璜只是看到索拉卡一个人站在房间的角落，双手背在背后靠在墙上，一份社交无能的模样很不好，恬静与自闭，清高与孤独之间是有区别的，所以有心想给对方找点事做，把索拉卡引入话题的讨论里。

不管薄荷卷女孩有没有理解唐璜的好意，她都认真的执行了唐璜的指令，一个美国高中生不大可能选修法语，所以唐璜还特意把上面的文字提前翻译了一下。

“只是罚款和社区义务劳动，并且义务劳动可以找人替代。”索拉卡读完之后吃惊的抬起头，“这不是在鼓励贪腐吗？”

“你该庆幸我们降临到这个时间点上，再往前推半个世纪，法律里甚至根本没有这一条，贪污算不算犯罪，全靠亲爱的国王陛下一句‘俺寻思’决定，毕竟‘忠不忠，一家老小进王宫’（指的是路易十五连续宠幸一家五个姐妹，且都是嫁过人的人妻，上演法兰西版‘五等分的花嫁’的事，顺带一提，虽然贵族们推崇巴黎标准口音，但波旁王朝前几任君主是带着口音的）。”

在拿死去的国王开了玩笑之后，唐璜接着说道：“所以，光是贿赂政府官员这条罪名伤不了银行家的根基......萝克珊。”

“嗯？”

“麻烦把我和费罗伯爵达成协定，出卖纽沁根男爵的事情告诉我们亲爱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