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唐璜看向永恒朱红,后者点点头把自己的力量借予唐璜,当皎洁的月光照亮黑色的海水时,月光被无声息的聚拢起来,螺旋而绕,铺成一条通向天空的阶梯路。
唐璜第一个踏上阶梯,阶梯与靴底碰撞发出厚重的声音,每走一步他上方都有新的阶梯生成,在他身后,他的侍从们鱼贯而景从,唯有俾斯麦与提尔皮茨下海,展开了武装。
“唐璜先生,刘璐小姐会坐视您把萝克珊与黎塞留拉回来吗?”巴麻美忐忑不安的问。
因为英伦三岛覆盖着巨大的结界,所以唐璜想在法国的土地开传送门把两个侍从拉回来,就要把传送门置于结界之上的高度,做成一个镜像,那样镜像的传送门会在伦敦打开,这样萝克珊与黎塞留在越过两个传送门之后就能回来。
法术模型的原理很简单,它看上去也不像其他大型魔法一样气势磅礴,由月光铺就的、孤独旋转的螺旋阶梯静谧的连接着天与地,从远方看去仿佛黑暗里多了一根通天塔。
“她不会,就算之前她对我和萝克珊的交换一无所知,但现在她一定察觉到了。你看,她的人已经来了。”
转眼之间,天空与海面上就出现几个深邃的轮廓,提尔皮茨与俾斯麦怒吼的炮火照亮海面,属于刘璐的那些船精还击,但比起攻击德国船精姐妹,她们更期望破坏聚光之路。
在炮弹呼啸着砸中聚光之路某部分的瞬间,被命中的部分发生不自然的扭曲,不自然的消失了,让炮弹穿过阶梯,在海岸线上起爆,当炮弹过去之后,那部分又重新具现了。
这是整个法术里最花费心血的部分:如何用这个世界的魔力表述出超越这个世界知识范围的法则,为了还原,唐璜把知识进行拆解,一路向下逐级递减变成这个世界可以理解并制造的方式,模拟了关于时空的某种奇特现象,使得整个聚光之路都处于猫箱状态,它既可以被破坏,也不可以被破坏,由唐璜确定的保证它无法被打开,而在肉眼的观测里,就变成了聚光之路被不断破坏,但它依然完好无损。
跟随唐璜走上聚光之路的人也纷纷出击,迎击天空上的敌人,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在天空出现,短暂的点亮唐璜与同行者的眸子,又被黑暗吞噬。巴麻美是跟随唐璜走了最久的人,她走了那么久,离天空仍然相当遥远,当大海深邃无边的轮廓已经呈现在她面前,无论敌人还是友军,只能在转瞬即逝的火光里捕捉他们的痕迹。
“有个问题,唐璜先生,如果刘璐小姐亲自出现在这里的话......”
“她不会出现的,伦敦降临了一个有趣的存在,和我们比较像,但内在截然不同。如果她以英国为基本盘的话,不可能无视席卷了伦敦的大灾难。在梦境里发生变异的时候,现实里的人也在承受同等程度的悲惨。”
“这是你的手笔?”
“不,只是看到了可能性便加以引导。”唐璜意味深长的说:“传闻里,职业棋手下棋,每走一步都要算到十步以后,所以在中局之后,结局的结果也就十有八九能看到了,所以是我赢了,只是戏码还有为了某些人做足。”
巴麻美无从思考其中的意义,当一束蓝色的的洪流冲向她的时候,她的双眼有光圈在其中旋转,半是能量半是机械的羽翼张开,她飞向天空,超高热流体压缩对舰炮的洪流让天空仿佛下起了一场流星雨。
在大乱斗里,唐璜越过最后一级阶梯,两道虚幻的门分别立于他身边与建立在伦敦之上的另一个维度.....准确来说,是一个古神的梦境里。
因而,两道门之间没有物质上的连同道路,但确实连接在一起。时空与维度不能阻止他的凝视,穿越重重阻碍,他看到黎塞留与萝克珊在梦境里已经灵肉合一,也感受到了他的术式的介入拼命向着这边赶来,她们身后还跟着那个古神,只不过她已经变成了类似大剑一样的形态。
“微笑的迪妮莎?”
这个名字短暂的唤醒了唐璜某些沉睡的记忆,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那是他最想要的人,不过现在,他已经拥有了那么多,当初的渴望便不再是渴望了。
刘璐的人渗透进了梦境里,唐璜见过的那个修格斯女仆分裂成有限的个体又不断聚合,她一个人就是一支作战部队,这稍微引起了唐璜的一些兴趣,想要弄一只修格斯女仆养养。
他弹了弹手指,一个光球穿过两个传送门,越过边奔跑边还击的两个侍从,在她们身后展开为护盾,当萝克珊与黎塞留一只脚跨入传送门的时候,一支离弦之箭飞来,把传送门炸的稀烂,毫无疑问,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刘璐,她把聚光之路变成了废物。
“只是,这回我赢了。”
唐璜低头看向狼狈扶着他的腿、瘫坐在地上直喘气的两位侍从,以及一位伪装成小号大剑的古神问道:“你是谁?”
今天凌晨有两场欧冠,所以提前加更了。
第一百零一章 三十岁的女人(1)
在接应完萝克珊与黎塞留之后,唐璜一行人且战且退,特别是两位船精在由海向陆的时候,被粗大的水柱包围,头发、衣服什么都湿掉了。
她们为了最大程度的吸引火力,选择了深海形态应战,俾斯麦幽绿色的兽爪舰装、提尔皮茨金色的骨棘摇篮显得格外显眼,带着腥味的海风拂过她们奶油色的头发。当近岸之后,从聚光之路上下来的黎塞留开火,法国丽人的技能使得她在T劣或者反航的不利情况下仍抱有一定的输出能力。
“她们是第四代船精,就舰装的性能而言其实和我们差不了多少。”黎塞留一边开火一边向队友介绍,“不同的是,她们并非直接制作成品或者像我这样后天植入战列核心,而是首先制造船精的壳,而后操纵者本身进行休眠仓中,意识上传数据库,再通过数据库下载到船精里,这样一个第四代船精才算完成了。”
“听起来就像阿凡达里人类殖民者与星球土著接触的方式一样。”提尔皮茨说。
“差不多,因而她把我们的同类更棘手,既然不会真正死去,那么某些时候,牺牲自己人的搏命战术就在考量之内,而在我们这些人看来,除非有损管,大破进击几乎是不可考虑的事情。”
三位船精合流,交替掩护着撤退,明明天空的战斗更加激烈,却因船精们炮口不断吐出的焰光被夺去了声势。刘璐的人没有追到陆地上,唐璜若有所思的抬起头,两道目光穿越了战场在夜空下交汇,他点点头,回转身体,让自己的表情被阴影覆盖。
很自然的混进队伍里的月之血姬好奇的看着这一幕,随手用剑把飞来的攻击切开。她cos迪妮莎很是敬业,就连迪妮莎的剑印与战斗方式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当然,手中的剑因为身高的原因被压缩成了手半剑。
法国附近的驻军与巡逻的英国海军目瞪口呆的看着宛如神仙打架的一幕,有些试图插手其中的蠢蛋很快就被两股巨力绞碎,剩下的躲得远远的,他们只能狭隘的观测到战场的一角,因而日后提交的报告无法描述战场的准确光景。
决定性的一击来自爱丽丝与菲蕾丝,她们共同操纵的冰船猛然从海底钻出,从内部给敌人的阵营带来了混乱,在冰船被打烂之前,她们倾斜了毁灭性的魔法,让敌人判断战况不利从而撤退了。
之后,唐璜带着人连夜回到了在诺曼底的据点库尔塞勒庄园,他麾下的翅膀蛇身手高超,技艺精湛,回到庄园之中无声无息,竟没有让任何一个人察觉。等到鲍赛昂子爵夫人起身的时候,发觉唐璜已经举着加了冰块的果汁遥遥致意,不过他的动作刚做完,就被担心他胃部疾病的几个女人把杯子夺了过去。
“亲爱的表姐,看起来你气色不错,病情已经好了。”唐璜说。
子爵夫人松了口气,她已经在这里装病两个多月里,乡下的空气就算再怎么清新,夏日的风景再怎么宜人,对于一个需要卧床的“病人”来说也是无暇顾及的光景。她现在无比怀念巴黎,有漂亮的衣物,最新鲜的八卦,最前沿的时尚,还能吃刨冰,不像这乡下除了地窖里藏的冰块,也只有鲜榨果汁可以喝。
“是啊,我感觉自己舒服多了,这位是....”
鲍赛昂子爵夫人的目光转向唐璜左手边坐着的一位娇小的姑娘,准确来说是坐在他左手边窗沿上的女孩,她身体前倾,双肘架在腿上,被手掌捧着的脸颊隐约带着人妻少妇般的温柔而又妩媚的风情,两条匀称的小腿一晃一晃的,不时蹭着唐璜手臂枕着的扶手,穿的与萝克珊颇为相似。
只不过,子爵夫人能察觉到唐璜的侍从隐隐约约对那个陌生姑娘露出的敌意。
“表弟,这位是.....”
唐璜看向月之血姬,后者报上了“迪妮莎”这个名字,他挑了挑眉毛没说话,迪妮莎可没那么矮,而且十分英气也不像个少妇(漫画里她最后一战之后表现的像个挑剔的丈母娘),倒是胸口的规模还原的分毫不差,即便拘束在厚厚的银色紧身战斗服里,那是极为惹眼的存在。
“我暂时的同行者。”唐璜补充道。
鲍赛昂子爵夫人没有多问,一个弱小的女人想要在危险的社会立足,最重要的就是审时度势,正因为她足够聪明,把自己定位在合适的位置,对唐璜恭敬有加,即便她的价值大不如前,唐璜也没有抛弃她。
当无关者离开之后,唐璜才重新把目光投在了“迪妮莎”身上。
详细的情况他已经听萝克珊与黎塞留说过了,她们在伦敦停留的时间不算太长,能讲的故事却挺多,听完故事之后,他原本当即想去找月之血姬的,谁知道菲蕾丝进来.....之后就是一场昏天黑地的大战,唐璜也无心去做别的什么事了。
“我只是来看看融入我血脉的是什么人,然后只想好好玩玩。”迪妮莎从窗沿上跳了下来,“我们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总感觉你空空荡荡的,然后那些异常的力量无法填满你的空隙,所以你依旧渴望真正能满足你的人归来。
我没那么复杂的期望,但就期望来说,我和你同样强烈,光是看着你和你身边复杂的人际关系,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月之血姬并非旧日支配者,她和他们相似但又不同,因而同一个法则在不同时空里展现出的不同的现象,也让唐璜对“迪妮莎”有些兴趣。而且,那些无法填满他的异常的力量里,也有月之血姬的一份,这让他对她生出一分亲切感。
“在黑森那里,没想到那些公主们给我饮下的古神之血来自于你,它的确给我提供了一份助力。如果你只是看一看而不捣乱的话,我很欢迎你去维里埃堡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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