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仆人的身体弓了起来,发出痛苦的嚎叫,踩着他的谢丝塔00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反应别那么大,仅仅是一个痛苦术改良版而已,我削弱了这个法术的威力,增加了它持续的时间,在引发你身体保护机制作用让你昏厥的痛苦烈度边缘,这个法术会一直折磨你,而你连昏迷都做不到。
九分三十三秒,这是迄今为止我的敌人里坚持最久的一位,他那时候是那么恨我,结果从六分钟开始就开始哭泣,第七分钟开始求饶,人类最丑陋最卑贱的姿态充分的展示在我面前。”
唐璜看向提莉说:“当然,我不能从这种恶趣味里收获快乐,折磨可怜虫没什么乐趣可言。真正的美味不在于受害者,而是受害者的亲朋好友脸上的表情。现在折磨的只是你的仆人,你当然可以无动于衷,但如果目标转换成你更亲密的人,比如楼下那位太太......”
“不许你对她出手!”
提莉从床上跳了起来,猛地扑向唐璜,她的拳打脚踢落到唐璜身上像是碰到了一块铁板,反而让自己痛的流眼泪。
德拉诺尔若有所思,开始飞快的在笔记本上书写。
“别那么孩子气,我依然把你当成一个男人,既然是男人,就该谈点男人该谈的事情。”
唐璜拽着提莉把她扔到床上,他自己也搬了个椅子坐下来说:“先生,我应该嘱咐过你那种治皮肤病的药不能滥用对吧,过度使用之后,你的皮肤病是治好了,但你也变成了女孩子。
我知道这种事难以启齿,非常丢人,无法和别人分享烦恼,所以你故意装病来到相对闭塞的领地,让你的家人与仆人守口如瓶,而全新的你被你自己和串通好的人们赋予了私生女的角色。
每个人一生里总有些回忆起来会让身体燥热的羞耻时刻,你遮掩自己黑历史的动机可以理解,但用另一个谎言弥补上一个谎言,损害的不止是你,而是安布雷拉俱乐部的整体利益。我今天就是来解决这个事情的,放心,很快你就能变回男人,这中间的谎我会帮你圆上。”
“如果我说‘不’呢?”
“这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唐璜皱起眉头,“一个男人搞这个,真的很难看。”
“但是.....我的夫人喜欢现在的我啊,”提莉,或者说性转的塞里齐伯爵脸上浮现奇妙的红晕,“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的生日,没有任何人对我庆祝,我只是吩咐厨师做了我喜欢的菜,一个人端起红酒,看着玻璃酒杯的曲面映出我沮丧的脸庞。
我对自己说‘生日快乐’,然后一个人自娱自乐喝了许多酒,被仆人扶回房间。半夜口渴,我没惊动仆人,自己找喝的,只记得喝了一点酸酸甜甜的东西,便回去睡了,现在想来,我是把药剂当成饮料喝干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浑浑噩噩的在诸多怪异现象里惊醒——我的声音变得软濡,我的肌肤变得光滑白皙,我的头发长的不可思议,我的身体虚弱无力并且矮了许多,纤细了许多,我变成了个爱哭鬼,动不动就想流眼泪,最重要的是.....我身为男性最重要的象征没有了。
当我理解自己变成女孩子后,两眼一黑坐在床上,只有大口大口呼吸才勉强维持一点点思考能力,你能理解那种常理在你眼前崩塌,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的感受吗?”
“我理解,”唐璜点点头,“我曾有过类似的体验。”
“我花了许久才让自己镇静下来,不让仆人们进来,正巧回来的太太听闻了我‘生病’的消息后来我房间探望,每次她和别的男人玩完后都会花一个小时专门陪我说话,哄我开心,好从我这里拿钱为下一次寻欢作乐做准备。”
唐璜神色凝重,他开口说道:“有句话对于你而言可能非常刺耳,但我一定要说,那就是舔狗.....”
“不得好死对吧。”提莉苦笑着揉了揉栗色的长发,“我这些年经手了不少案件,见证了社会人情冷暖,我知道这个道理,你若是把感情当成游戏,就能逍遥自在快活无比,你若是对感情付诸真情,你就会被玩弄,被嘲笑,被当成一个女人的提款机,当她和别的男人鬼混的时候,你只能在墙边拉拉小提琴助兴。
但是有什么办法啊,我就是爱上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我就是爱她的美丽、狡猾与残忍,我知道每次一个小时的谈话充满了虚情假意,但我仍然忍不住陶醉在她的甜言蜜语里,只要她给我亲吻她嘴唇的礼遇,我愿意为她去死.....如果可以,我也想解脱啊。”
塞里齐伯爵变成女人后非常爱哭,非常感性,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唐璜把手绢丢给了她,觉得这手绢就算提莉洗干净他也绝对不会再要了。
“拉斯蒂涅,你一定不懂吧,你是那种精于算计的人,绝不会对别人付出十分的真心,所以你会把我当成一个可怜的傻瓜,而不会理解‘爱情’这味毒是何等让人疯狂。”
“不,我理解哦。”唐璜轻声说:“我是被爱的那一个,虽然知道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唐璜不愿意在关乎“爱情”的领域多谈自己的事情,当涉及自己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焦躁,爱情不是编织时空的符号与公式,无法分类,不可类比,真真正正的是因人而异,他能感受到许多份对他的爱,每一份都都带着强烈的个性,而他的爱,是在念着某个女孩的名字的时候,心跳会加快,而后不明的痛楚从心脏传来。
“不,你还是不懂,被爱的人理解不了爱情的价值,因为那东西只是个附加品,真的可以随手舍弃,扔到烂泥地里让它慢慢沉底,被人所爱真是一种幸福;相对的,只有爱着别人的人才能明白爱情的真谛,那对飞蛾来说犹如黑夜里的烛火,对伊卡洛斯来说是天空的太阳。
即便靠近会被烧死,即便接近羽翼会被融化,但烛火或者太阳,仍然散发着让人忍不住接近的耀眼光芒,那是虚幻的希望,告诉自己能够坚持下去,舔到最后,即便自己的舌头已经麻木。”
塞里齐伯爵低下了头:“我在在一次舞会上认识了她,那时候她还是一位寡妇,她的哥哥是御前大臣的原因,让她的下一任丈夫位置也变得炙手可热,我仍然能记得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一位身经百战的贵妇人看到冒失的三十多岁的单身检察官后,弯弯的眉毛与眼眸里所透出的笑意,而她的表情则藏在羽毛扇里。
我回过头去,看到在小路上,她的背影被雾气朦胧,空气里还残留着她的香气。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热得发烫,从那开始她的影子就深深烙印到我的心里,我发誓非她不娶。
而后,我既成功也失败的让她改名为塞里齐,她成了塞里齐伯爵夫人,但她并不爱我,仍然和寡居时候搭上的情人保持来往。我一直盼着她能回心转意,可她生完孩子以后,就觉得履行完和我的夫妻义务,待在这个家里的时间更短了......
我以为我不再有希望,但我的夫人看到我变成女孩子后,在最初的惊讶后,很冷静的接受了现实,并且......她破天荒般的和我同吃同睡,而不是把怀抱留给其他男人,活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她是个双性恋,并且是比较偏好年轻女孩的那种。
好在知道的也不晚,在时隔八百五十七天又二十三个小时一十九分钟后,我再次亲吻了我妻子手背与脸颊以外的肌肤,神啊,尽管我不再是个男人,但看见妻子的胴体以雌伏的姿势在我面前出现时,仍然忍不住心潮澎湃。”
关乎夫妻生活的细节,塞里齐伯爵没给唐璜透漏,不过一个变成年轻女孩的老男人和一个四十如虎的中年妇女怎么滚床单他心里大概也有数。变成女孩子后,塞里齐伯爵变得极其感性,一点都不像在司法部干了四十年的人。
既然知道了真相,唐璜就不会放着这个不稳定要素不管,无论塞里齐伯爵乐意不乐意,他都要把对方变回男人,只不过在调配好药水之前,他会再给对方最后一点享受的时间。
“好吧,我大概需要两天来完成药水,之后我会再度拜访。”
唐璜想把追踪用的坐标打入伯爵体内,但现在他变成了一个小姑娘,让他的手尴尬的在半空里停滞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摸哪里。最后,他让谢丝塔姐妹兵射了一箭,遣散了她们,带着德拉诺尔离开房间。
“怎么样,这位‘妇女’具有研究的意义吗?”唐璜问。
德拉诺尔点了点头回答:“是的,很有意义,这涉及到性别转化后,基于激素分泌的改变而对目标心理产生的影响,至少在我看来,现在的那位先生完全就是位为爱痴狂的少女。”
“接下来你还可以研究那位忘恩负义的伯爵夫人,比起狂热的舔狗,身为女神的她可谓母狗.....我是说女人另外一个典型呢。”
“我会的,”德拉诺尔抬起头来看向唐璜,“为什么不把全部的真相告诉那位塞里齐先生,是顾虑他糟糕的心理状态吗?”
“现实不是游戏,人类不像棋子一样单纯,能提供给我们乐趣。”
唐璜顿了顿说道:“如果这是一盘游戏,我一定以红字真言这样断言:塞里齐伯爵夫人自始至终没有爱过塞里齐伯爵,哪怕塞里齐伯爵性转之后也一样。”
第五十九章 妇女研究(4)
尽管那位来自龙克罗尔家族的伯爵夫人宣布唐璜一行人为不受欢迎的客人,但因为这个家真正主人的默许,唐璜还是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塞里齐伯爵家的餐桌上,用餐刀切开牛排,把沾着黑胡椒酱汁的肉块送入嘴中。
到了他这个阶段,饮食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但他依然保持了饮食的习惯只为享受生活。在他按照约定和帕秋莉·诺蕾姬定期交流的时候,后者提及幻想乡不少妖怪也是这样,比如居住在森林里的人偶魔法使爱丽丝。
唐璜吃的很有耐心,正因为是为了享受,所以他才要尽可能的享受食材与香辛料的意义,银制的酒杯里盛放着葡萄酒,在银白的杯壁映衬下显得格外鲜红,因而教会在进行活动的时候也常常把其作为“神之血”的替代品。
当然,站在唐璜的角度来看,能够从神之血里获得恩惠的只有怪物,而人类本身则迎来崩坏,哪怕他衰弱到如此程度,如果让普通人类饮下他的血,结局都不会比弗兰肯斯坦更好。
“今天还请您给予我拜访您夫人的机会。”
唐璜刚说完,看塞里齐伯爵看向他的眼神怪怪的,他摆了摆手说:“我没有插手你们夫妻感情生活的意思,通过白天的交谈,我充分理解了你在这段感情里真的无可救药,已知的手段已经无法拯救因爱情之名而病入膏肓的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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