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不过,受触动也只有法国土著,唐璜的翅膀们冷眼旁观,被封闭了痛觉的魔眼持有者根本不会心痛,妖怪小姐只顾着自己的事情,随心所欲的塔之魔女把一切悲欢离合都能演绎成嬉笑怒骂,情绪是梦搜歌的食粮,蔷薇少女有种天真色彩的冷心肠,而萝克珊干脆以他人的痛苦为愉悦。
指望她们能唏嘘,唐璜还不如指望爱米莉某一天能解开费马猜想(虽说在唐璜的认知里已经被人证明,转化为费马大定理)。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能从公爵夫人的忧郁里得到什么。”萝克珊说。
“这个暂且不论,达武。”唐璜在外人面前以化名称呼萝克珊,“你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那位野心勃勃的王位宣称者要么是真的对君主立宪感兴趣,要么就是他的骗术十分高超,除却和情妇鬼混,他的时间基本都花在主教宫殿秘密的和启蒙主义者来往。这事他做的很小心,如果你们去查最后线索也只能某个和公爵不相干的人就中断了。”
萝克珊把几页纸张交给唐璜,上面沾染的褐色血迹证明叙述者遭受过女大剑严厉的拷问,这也是唐璜派她去单独执行任务的原因,萝克珊的做法必然不符合道义,然而她也是最有效率的那一个。
唐璜看完之后,他轻轻念诵了几个音节,纸页上的文字被复制成了几份,像是蚂蚁搬家一样密密麻麻的在桌面上前行,如果有密集恐惧症患者在场一定会起鸡皮疙瘩。那些文字在每个人的面前分流,垂直的叠在空气里,略带倾斜,以最适合阅读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所有人看完后的第一反应都是去看德·塞里齐伯爵,毕竟他是对付奥尔良公爵最上心的人,司法部的要员捏着手杖的柄没有任何表示。
“这些阿猫阿狗就算全抓住,并不会伤了奥尔良派系的元气,反而等同于提醒公爵有人在搞他,与一位拥有超过四十个实权贵族的派系直接对抗并不明智,所以我们要以符合实际形式的做法来。”
唐璜这么说的时候看向萝克珊,女大剑不明所以的指了指自己,大法师先生靠在椅背上说:“你刚才问了能从‘公爵夫人的忧郁里得到什么’对吗,现在我可以回答你,那就是利用公爵夫人的忧郁做点文章,比如先把她引到贝桑松来。”
唐璜扭头看向女大公问道:“女士,你和那位夫人的交情好到能邀请对方出门远行吗?”
“这要看以什么名义邀请她。”
“如果以贝桑松附近的湖水是治疗抑郁症药剂的绝好材料呢?”
“应该是可行的,如果你们决意那么做的话,我可以立刻写信寄给对方。”
其他人愣愣的聆听着这段对话,心想大法师拉斯蒂涅才是俱乐部里最冷酷的一个,他可以叹息一个人的不幸,转头就利用那个人的不幸大做文章。神色自然,仿佛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一样,也难怪他能游刃有余的稳步推进,为自己成为社交界的宠儿铺平了道路。
唐璜不知道自己在其他人眼里善良dowm而威权up,他觉得自己那么做是理所当然的。我们的大法师先生总是在心里给别人贴上怪人的标签,却忘了自己才是最适合被称为怪人的那一个。
第三十九章 家族复仇(4)
抑郁是个非常宽泛的心理病症描述,情绪的异常往往会为患者带来符合抑郁定义的表现,就和二次元一样,是个什么都可以往里面塞的东西。
想要鉴别一个人是否得了抑郁症是需要找正规医院做检测,排除器质性病变引发的心理问题后,接下来是去精神科填写心理测试量表,由医生根据量表的结果进行数据分析、并通过交谈了解患者的情况后才能下定义。
相对于药物,医生会更谨慎的建议患者进行心理辅导,多吃水果,让家人陪着散散步聊聊天,以求患者的自我开解。即使是最前沿的医学,用药物治疗抑郁仍然会给患者的大脑神经带来难以修复的损伤,很多人滥用药物抑郁是治好了,但也变成智障了。
不过在唐璜所处的这个时代,他可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而不用付任何责任。他说玛丽·阿德莱德患了抑郁症,一种会慢慢摧毁她身体的精神疾病,并且病因来源于她那次悲伤的死胎流产后丈夫没有尽到看护的责任还和夫人的闺蜜出轨,安布雷拉俱乐部的会员不仅觉得这种说法很有道理,而且还通过各自的渠道把消息扩散出去。
当然,这也是唐璜授意的。
路易·菲利普·约瑟夫·本泽马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就背了一口巨大的黑锅,等消息传到奥尔良,已经变成了他想要折磨死自己的妻子,好霸占妻子家的嫁妆与自己的情妇快活。以人类正常的逻辑分析,路易·菲利普二世是干不出这种事的,但他亲爱的父亲和女演员隐居山林的奇葩表现已经为吃瓜群众奠定了非常差的感观基础:奥尔良家的人在遇到女人的问题时智商都是负的。
委实来说,玛丽·阿德莱德的抑郁(究竟达没达到抑郁症的程度还不好说)是他本人的责任,但和他与老婆的闺蜜偷情没有直接的联系,因为两件事之间相隔了好几个月。
但奥尔良派的年轻领袖百口莫辩,这时代没有心理学家,几乎是远在贝桑松的唐璜想怎么造谣就怎么造谣,根本不担心有人跳出来打他的脸,即便有,落后的通讯与传媒工具也限制了辟谣的速度,再加上安布雷拉俱乐部里会员们不留余力的捣乱,让事情愈演愈烈。
背锅公爵路易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如果能让自己妻子怀孕,那是回击造谣者,宣布夫妻生活和睦的最好证据。但怀孕这种事,不是他想想就能成的,在一番辛苦的努力后,玛丽·阿德莱德的心情略微提升了一点,但肚子却不见动静。
所以退而求其次,他也想办法治疗夫人的抑郁,在听闻贝桑松有治疗抑郁的药剂后,他带着他的妻子坐马车来到了贝桑松。
不管怎么说,一位王公来到贝桑松都会成为城市的荣誉,特别是贝桑松有雄心和第戎与斯特拉斯堡在东部地区的影响力一较高下的情况下,路易·菲利普二世的到来受到了盛大的欢迎,各个社交圈都被路易·菲利普发出邀请,让他很是受用。
有些邀约能推有些邀约不能推却,比如德·绍利厄夫人与德·卡里利诺阿夫人的邀请,公爵早就听过两位巴黎社交圈里顶级序列贵妇的艳名,在下边的脑袋思考了一番后,他带着妻子欣然赴约。
德·卡里利诺阿公爵夫人转变成吸血鬼后,重返青春与吸血鬼的魅惑能力让奥尔良公爵很快对这肤白貌美的乳牛着迷,而玛丽·阿德莱德则在德·绍利厄小姐(雪华绮晶)与阿奥盖洛伊公爵夫人(玛莉娅·特蕾莎)的陪同下在庄园里散心。
在路过旧阁楼的时候,德·绍利厄小姐倒霉的被女仆(萝克珊)撞倒在地上,只能先行一步告退去更换衣服;接下来走了一段路后,两人聊起了文学,玛莉娅·特蕾莎当然懂得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孩子开心,她顺着对方的心意聊,把对方诱导进了图书馆中。
图书馆保养的不错,至少在分割的阳光里没有看到丁达尔效应。玛丽·阿德莱德好奇的漫步于图书馆高大的书柜所分割出的狭小道路里,在走到尽头的时候,有一本书格外的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踮起脚来伸手去拿,却被背后温和的男声阻止。
“抱歉女士,你不可以看那本书,幻书是以神魔的智慧书写的、本不应存在于此世的书籍,阅读它一时可能得到好处,但最终会被里面的智慧逼得发疯。”
女人慌张的回头,肩膀撞在书架上。她并非理解了男人话语里的含义,而是因为男人在她背后出现而畏惧。这时代的道德法则实在奇怪,有了丈夫的妻子和有了妻子的丈夫大可以带着各自的伴侣白日宣淫,情夫在丈夫面前亲吻妻子的手背也是常事,但是如果一个女人私下里这样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就会被认为是淫荡下贱。
玛丽·阿德莱德撞击书架的力道不大,却让书架非常可疑的动摇起来,上面的书籍在摇晃几下后朝着她的方向跌落。女人反射似的抬起头来看向异响的源头,瞳孔里坠落的书籍越来越大,在几乎全部遮蔽了她视野的时候,她头脑发蒙,便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回过神来的,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撑在她身上,替她挡住了掉下来的书籍。就在玛丽·阿德莱德犹豫是先斥责男人的无礼还是先感谢他对自己的保护行为时,男人却俯下身来,捏住了她的下巴,稍稍使劲强迫她抬起脸来,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后才松开了手。
“太好了,没有伤口,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被划伤了就太可惜了。”
公爵夫人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除了丈夫,已经没有男人如此轻薄的抚摸她的肌肤,说着煽情的话。在她的心情不断在娇羞与恼怒之间转换时,唐璜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这时候赶来的女大公给了玛丽·阿德莱德一个台阶下。
“希望我的学生拉斯蒂涅没让你困扰,他来自乡下,又一心钻研魔法,在魔法以外的领域都不太靠谱。”
虽然批评起来毫不客气,但女大公却踮起脚来给了男人脸颊一个吻,这让奥尔良公爵夫人多少有些羡慕,毕竟在制造孩子之外的时候,她的丈夫可不会这样亲昵。
年轻人有点尴尬,毕竟女大公的这个吻介乎老妈与年长的姐姐之间,男人都有点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在外人面前被自己的家人当成小孩子会异常的尴尬。而年轻人的窘迫博得玛丽·阿德莱德温和宽厚的一笑,有时候人展示出自己的弱点,让对方觉得自己在心理上处于优越的地位,反而能让别人迅速亲近起来。
“拉斯蒂涅·德·维里埃,希望没让您困扰。”
在完成自我介绍的同时,唐璜勾勾手指,书本无声的浮动起来回归原位,唯一一本书抗拒了唐璜的指挥,当唐璜拾起它的时候,玛丽·阿德莱德赫然发现就是刚才吸引了它的那一本。
“这就是.....幻书?”
“是的,这就是幻书,一个危险的物品,抱歉,我以为这个图书馆没人来的,所以把幻书放在了书架上。”
“这本书有什么用吗,像是法师使用的魔导书那样?”
“”有本质上的不同,虽然同为刻印在书上的力量,魔导书不会为它认定的主人之外的人物服务,也不会反噬它的持有者,但幻书不一样,除非是正统守钥人,也就是被幻书所爱的人,任何存在使用幻书都要承受未知的代价,最多的案例便是发狂。”
“既然它那么危险,为何您还要留着它呢?”
“因为幻书是如此强大,哪怕我拥有了魔法的力量,也不免想去利用其中的智慧去达成自己的目标。”唐璜扬了扬手中的书,“就拿这本《催眠之书》来说,我可以预先设置好内容,然后让我选定的目标来读,那么目标就会根据我预先设置好的内容而行动,有时我会拿它开些玩笑捉弄我的同僚,有时我也会报复我的敌人。”
“但是,您之前说使用幻书要承受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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