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只不过,她的面部被一团黑色的线条涂抹,只余些许向内聚拢的及肩短发零散的出现在相片里。
离唐璜最近,蹲在一边帮忙的巴麻美看到男人摩挲着相片,半透明的夹层上映出男人的指纹……以及眼眸里温润的光泽。唐璜的眼眸低垂,细密的睫毛颤抖着,嘴角上扬,脸上的肌肉紧绷,似乎是在和某种情绪做抗争。
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不会被岁月洗掉的部分,他们至死都是少年。
这是此刻巴麻美心中的想法,男人逞强的模样激起了她内心中柔软的母性,魔法少女以超乎平日的勇气伸手摸向唐璜的脑袋,不过在她的手碰到之前,男人就已经站了起来。
唐璜对着衣柜说道:“曾经我想过我们三个一起照初中的毕业照,高中的毕业照,大学的毕业照,甚至是一起照结婚照片。结果,初中和高中的毕业照片少了一个人,到了大学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好在我还有你们,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
唐璜扪心自问,他是一个怕寂寞的人。细雨闲花皆寂寞,文人英雄应如是,但他对于寂寞有着如同死亡般的恐惧,所以他要源源不断的快乐,在快乐退却之后,某种压抑的空洞就抓住了他。
在刘璐离开他的最初一年里,忧郁时常伴随着唐璜,他时常被噩梦所惊醒,在醒着的白日与黑夜里,他随时可能像没有了电量的玩具一般,呆呆坐在椅子上,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活着如同死去,感官变得麻木。
好在藤乃与苏倩文陪在他身边,让青春期的男孩虽然闷闷不乐,却不会产生轻生的念头。从苏倩文身上体会到的女孩子朦胧的美感让他两 性意识觉醒,从藤乃身上体会到女人火热的美感让他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她们教会了他很多很多,却相继消失在他成年后的时光里。
十八岁的唐璜和十四岁的唐璜一样又不一样,黑色的、名为寂寞的影追逐着他的人生,他仍然需要快乐短暂而又持续不断的温暖自己的身体。但不会等待快乐找上门,而是主动拥抱了快乐,藤乃在这方面开了一个坏头,已经品尝过女人美好的唐璜就这样成为了一名花花公子。
尽管他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但滥情的评价是一定跑不掉。扪心自问,他变成花花公子究竟是逃避寂寞还是本性如此的成分更多,他自己也不知道。
“要幸福啊。”
刘璐留下的最后的话语像是一个诅咒,为了回应女孩的愿望,唐璜拼尽一切让自己变得幸福。只是,在不同的、陌生的女人身边苏醒的时候,当聚会散去他变得孤身一人的时候,当忙碌完回到家里看到黑漆漆一片的时候,寂寞的情绪击退了快乐,难过的想要人放声大哭。
但他是男子汉,幸福的男子汉,即便鼻子发酸、热泪浸润了眼眶也决不能哭泣,幸福的男子汉不会向生活里的不幸妥协。所以他对着镜子,让自己的嘴角上扬,肌肉绷紧,即便生疼也要把悲伤转变为微笑。
遇到了她们之后,那些美丽的女战士,生活中的强者,拥有独特的快乐与哀伤的稀有存在,人与人之间亲密无间的连线让他发觉自己即便变得懦弱也无所谓,当她们在身边的时候,寂寞便远离了他,幸福变得唾手可得,每当在黄昏与黑夜交替之时,他看到家里亮起的灯火时,心中总能感到一片温暖。
男人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不过所有人都听到并给出了不同的反应,黎塞留点点头,她的手中还抱着拜伦未写完的长诗《唐璜》;维内托嘀咕了一句什么,她看到爱丽丝发笑后扭了过去;巴麻美温柔的笑着,索拉卡只剩下叹息;萝克珊抱着手臂贴墙而立,不能理解男人与女人之间细腻的感情。
在唐璜走出房间的时候,女大剑在后面推了他一下,其力道之大,让猝不及防的男人跌跌撞撞的扑倒在沙发上。
“喂,你干什么?”
“看你一脸幸福的模样不爽而已。”
女大剑扬了扬手中的相册,唐璜摸了摸自己怀里果然空落落的。萝克珊身体素质很好又是个恶毒的女人,可她也有身为战士的骄傲......曾经是这样,可女大剑现在连偷鸡摸狗都学会了,其堕落的速度远超想象。
萝克珊翻动相册,其他人也好奇的上去围观,不时指点着什么发出菜市场大妈般豪迈的笑声,唐璜挠了挠头,自己的相片被人评头论足的感觉挺羞耻。侍从们发现从小到达,唐璜的照片越来越少,高中只有四张照片,而大学甚至只有三张,其中多数是毕业照,要么是班集体活动。
“唐璜,你以前有朋友吗?”黎塞留突然问。
“老实说,我朋友很少。”
“但从相片来看未必是这样。”
黎塞留从萝克珊手里接过相册,在相片里,穿着印有彩虹小马图案T恤衫的唐璜和一堆人围着一个桌子合影,男男女女一共有十几个人,同样稚嫩的脸庞,同样灿烂的笑脸,让人不禁感叹青春的美好。
萝克珊与维内托还有雪华绮晶无所谓,巴麻美与索拉卡露出怀念与向往的眼神,而黎塞留则是羡慕。在唐璜这个年纪,她才刚刚兼容了船精的力量,接受了二十个核心在体内代替部分器官运转,恢复了健康,之后就作为一名贵女奔赴社交场,社交场里的笑脸如此虚假,友谊就像塑料花,完全没有和同龄人这样笑闹过。
“这就是我想找的东西,高中的时候我参加了一个桌游社团,这是我们社团成员拍的照片。”
“唐璜先生的高中还有这种东西?”
“不,和学校无关,是我们班里玩的好的自己组织的。”唐璜挠了挠头,“高中的开始,2010/2011的第一学期是在八月开始,我们有一个星期的军训。军训本身不为把我们打造成钢铁战士,而是让我们更快的认识,融入班集体里。
军训之前的一天是新生报道日,我们班级报道之后,后来的班长,当时只是一名陌生人的同学从包里掏出一个足球,问有没有人有兴趣去踢球,结果包括我在内十几个人男生响应。到了操场之后,我们在修建完的、散发着青草味道的草皮上和高二踢了一场,虽然输了,但每个人都很开心。
我们浅薄的友情就是这样建立的。”
“这和桌游也没什么关系啊。”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唐璜摆了摆手,“周六周日学校是不让学生进来的,我就读的第一中学因为坐拥全市最好的教育资源和最好的生源,因而可以在保证成绩的同时让校风变得更自由宽松,彰显出‘素质教育’和促进学生全面发展的成果。
我们学校盛产各种鬼才,奇葩程度连本校学生自己都吐槽,不过只要保证成绩,不妨碍秩序,学校才不管学生的个性,甚至还专门招收超能力者,为空军培养一些可能用得上的苗子。”
“我觉得这也是加强超能力者对政权的认同感,”爱丽丝看出点什么,“野生的超能力者与自己培养的超能力者在忠诚和安全性是完全无法比拟的。”
“对啊,我们校风就是那么自由,不必强制穿校服,夜自习和周六自习全凭自愿,每年出席日超过三分之二并且每科都及格,老师也听之任之。这让好学生变得更好,差学生变得更差,普通学生最迷茫,不过大家看学校的成绩只看成绩最好的那一批,剩下的谁管你死活。”
唐璜回忆起那时的日子,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哈哈,那时候我们学校和下边县城里的学校因为抢优秀学生的事闹得各种不愉快,从老师开始就带节奏互相黑对方的学校,下边的学校说我们是学混子,而我们学校则说下边学校是平均每天比我们多学两个小时,成绩却不如我们的废物。
总而言之,就是这种风气之下,我们踢球的小团体里为了丰富玩法,便提议玩玩桌游,有几个女生,甚至包括二年级三年级的学姐也加入进来。大家约好周日下午如果无事,就来学校附近的一家快餐店集合,我们每人点到吃的喝的,然后在快餐店一玩一下午。”
“那家快餐店的店主肯定想打你们吧。”
“不,那家快餐店经营不善,收入里有好多都是我们学生贡献的,每周一度的桌游也吸引了客人的目光,算是双赢。”
“所以,你就借着玩桌游的机会把自己的魔爪伸向两个漂亮的学姐?”爱丽丝指了指相片里一左一右压在唐璜肩膀上的女孩,“凭直觉,我觉得苏倩文说的是她俩。”
唐璜尴尬的点头,小小的师父大人直觉相当敏锐,在名为英兰格风情的快餐店里,他在玩名为大使游戏的桌游里认识了两名学姐,一位安静内敛,知性秀丽,有几分刘璐的影子,而另一位则更像苏倩文。
只不过,有正版的苏倩文在身边,藤乃也常常榨取他的经历,所剩不多的时间还要应付邻居家的女孩小莱拉,教那个十岁的小姑娘功课,唐璜也没有心思和这两位发生些什么。
但命运就是这么奇怪,你努力的避开某些事,那些事却会主动找上门来。
本毒奶要发功了,上次奶完上届世界杯冠军,这次奶上届亚军,阿根廷世界第一,梅西大四喜。
第二十一章 虚轴 VII
2009/2010学年的第二学期,唐璜几乎都在紧张的复习中度过,他就读的初中在市区十六所初中里排名第三,每年大约有四十个左右的名额能考上市里最好的第一中学,而他的成绩正好卡在四十名左右,一个很有希望也有可能是绝望的名次。
在报考志愿的时候,班主任找唐璜的监护人藤乃以及他本人都谈过,让他报稳妥一点的另一所高中,但无论是藤乃还是唐璜都拒绝掉了。藤乃坚信唐璜是最出色的,而唐璜也不想辜负她的期望。
除了他本人之外,如何把苏倩文的成绩提高上去成了十五岁的少年另一个烦恼。苏倩文的成绩普普通通,她文科还好,理科可谓是一塌糊涂,这也是女孩为数不多在唐璜面前处于弱势的时候。
“哈哈,你别生气,我在方面确实笨。”苏倩文讪笑着递给一杯水,“由我来说这话有点奇怪,但我没必要提高到你的层次才能入学。”
第一中学录取生源分为三个档次:第一个档次是录取线之上、市区户口的学生,他们既有符合学校地位的学习能力,也有户口本加成,算是教育资源集中下的一个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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