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这点小伤,孙师姐来就好了....”
武松的话戛然而止,她看到唐璜异常严肃的脸,她印象里自缔结契约以来,这是唐璜第一次明显的向她展露出不满的情绪。
“武兄,这次的确是小伤,但不是你有多厉害而是对方放水到了极点。你知道撒布拉克‘坏刃’的绰号是怎么来的吗?他在伤到敌人之后就能顺势发动自在法·真圣痕,使得伤口无法用寻常方法治愈、持续流血和消耗体力、慢慢扩大,并在你的伤口处留下一条线。想要解析‘真圣痕’寻找治疗方法就势必要破坏那条线,而线的破坏会自动引起受害者伤口附近血肉的二次崩裂。
诚然,作为刺客的撒布拉克正面交战能力在同等级中只能算一般,但他的特性是首屈一指的灵能储量,因为他的本体是埋藏在地下、直径10公里的软泥,周大师解决掉的是他用来作战的分身,一个分身的损失对撒布拉克就等同于砍掉人一根头发的程度。想要彻底杀死他,就要以摧毁东京为前提尝试切割他本体与分身的联系,将其意识消灭。”
“我.....”武松低下了头,“是我莽撞了。”
“我也是,”唐璜吐出一口气,“是他找上你,所以从结果上来看也是无可奈何。但是,下一次遇到他的话,请尽量避免战斗,如果真的要打,即便让自己进入魔星的状态也不要受伤。”
一阵不和谐的咳漱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孙立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咳咳咳,抱歉,医生禁止我在近距离吸入过多的恋爱气味。”
“谁、谁恋爱了,孙师姐,我们在正经的讨论东西。”
“好好好,我就当这么回事了,你是伤员你最大。”
唐璜转过身去来到门口,抬头看着照亮了云层的月光说:“武兄,我有事有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
“高太尉向我抛过来一份邀请,希望我去担任皇家东京足球俱乐部的主教练。足球本身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在向我展示一份晋升之路。”
“你要为高俅做事?你要解除和我的契约?”
“至少在高家父女明确要求之前,你仍然是我的契约者。”
“现在,也就是说你有离开我的可能?”武松沉默了一下,抬起手说:“以第二道令咒令之,唐璜,留在我身边。”
红色的波纹扩散到唐璜的身体,他怔了一下,旋即回过身,看着露出大半个肩膀的武松说:“抱歉,现在的话,令咒已经对我没用了。当然,除此之外的命令我还会听从。”
从被西门庆第一次用令咒命令开始,唐璜就开始用催眠之书不断催眠自己,让自己的身体对抗令咒的强制性。时至今日,只要听到“以第X道令咒令之”这句话,他会让丹特丽安接管他的身体,在一瞬间,他在灵魂层面上的身份就变成了丹特丽安,以对抗灵魂层面的令咒强制性,之后,再换回身体意识的主导权就好。
说到底,恐虐主导的剧本主题是厮杀,令咒这种象征主从羁绊的东西邪神绝对会设计的充满漏洞以便让穿越者们利用,就连进入这个梦境碎片之前系统精灵宣布的规则里,也几乎在明示穿越者尽快杀掉自己的召唤者来解除束缚。那么可想而知,令咒的强制力自然要大打折扣。
武松楞了一下,颓然的低下头说:“骗子。”
“武兄,这是我诚心的建议:魔星一旦觉醒,命数就会推着他们自动走向帝国的对立面。趁着还有选择的机会,我建议你投奔宋江。不管她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只要投奔了她,为了不让其他魔星心寒,也因为你过去和她过从甚密,她一定会慢慢把你当成心腹依靠而不是找人取而代之。而后,以她为核心的魔星们慢慢汇聚,发展为一股足以和帝国抗衡的力量。”
“然后你站在帝国这一边和我敌对?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我可以....”
“不,本质上来说是我背弃了和你的誓言。武兄,你不太适合东京这种地方。而且,我想你差不多该从以依赖某个人从而获得前进动力的生活态度中毕业了,我是虚空使者,即便我什么都不做,终有一天我也会离开你身边。到那时你怎么办?”
武松没有回答,孙立只是叹息,唐璜离开了房间。在之后的两个星期里,武松见到他都是冷冰冰的,每当两个人出现在同一个场合时,气氛总会变得异常尴尬。
直到某一天,高衙内提前解除了禁足,抑或是她又偷偷溜了出来,见到唐璜与武松之间异常的气氛,想起了和唐璜攻守同盟的约定。于是她和武松单独谈了谈。可以肯定的是,高衙内肯定在胡说八道,但她的胡说八道让武松对唐璜的态度有了转变。
之后,从一起赏月时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唐璜与武松的关系渐渐恢复了正常。
“唐璜,我听别人说了一些,你的选择是为了保护你自己,也为了保护我对吗?”
唐璜错愕了一下,旋即露出苦笑:“周大师也真是的,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觉得你不会相信。不过现在看起来,我错了。”
“你是个合格的虚空使者,我却不是个合格的契约者。过去依赖哥哥,现在依赖你。我想了想,应该要从这种状态中毕业了。”
“严格意义上,是我对不起你,即使你更怨恨我一点我也无话可说。”
武松伸出手来:“不,我不恨你。至少在你离开之前,让我们好好相处,彼此都履行好契约者与虚空使者的责任吧——”
唐璜伸出手来,却看到武松坏笑着发力,让他跌跌撞撞到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武松的手臂在他背部合拢,轻声说:“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像个弱女子一样等着你抛弃我?你是我的虚空使者,我绝对不会放手。
哼,在我们的契约暂时中断后,我会加入梁山魔星的行列,然后不管花多少年都要打回东京。即使你的契约者是皇帝,我也要把你夺回来,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是我的虚空使者。以第三道令咒令之,唐璜,你终会回到我身边。”
描述含糊不清的令咒没有任何效力,却让唐璜感受到武松的决心,她终于明白想要的东西要依靠自己的手去抓取而不是等待别人的施舍,从软弱到强硬,从被被动到主动,人的改变或许仅仅需要一个契机,尽管以当时而言,他们未必会感谢到来的契机。而后时光飞逝,终有一天,在回首过去的时候他们能够更加从容、更加客观的审视当时的自己。
某种欣慰和寂寞的情绪涌上唐璜的心头,他封印了自己的一个弱点,却也暂时失去了一个真心对待自己、也能让自己稍许倾吐真心的人。对一个立志向上爬的人来说,寂寞是一种可耻而软弱的情绪,但至少现在,唐璜允许自己软弱一会儿。
他伸手从武松的脑袋顶开始,手掌沿着对方的黑色长发向下,停留在了腰窝上,静静感受着女孩的心跳与呼吸。
“嗯,我也期待着你打进东京,和我重新缔结契约的那一天。”
武松没有说话,唐璜感受到脖颈附近些许的湿痕。
听着HF的剧场版主题曲《花の呗》,码字的感觉都不一样了,该怎么说,曲调太怪异了。
第三十七章 死灵法师的馈赠
虽然是一个拴狗冠的教练,但唐璜还是研究了球队留下的资料。在建队初期,高俅秉持着“一年一巨星”的策略大肆买人,在巨宋战舰的噱头下,吸粉无数的同时,头几年也确实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然而,在一个人人都是大佬的球队里,谁当大佬中的大佬就是一个让管理层头疼的问题,何况大佬出场势必妨碍了新秀上升的道路和球队的工资支出/总支出比例。结果,皇家东京俱乐部更衣室爆炸,队内矛盾重重人心涣散,有人退役有人转会,着实沉寂了一段时间。
高俅痛定思痛,除了继续注入资金组建巨宋战舰二期,但有意从青训体系开始入手,重点挖别的球队的年轻球员,并把自己家的年轻球员租借到外队练级,等练到高等级之后再招回来。
唐璜接手的前三周,他都一言不发看着球队进行的热身赛,阵型和打发和以前一样,换人也是常规的对位换人,主要考察替补席球员的实力。球员们虽然不会尊敬他,但也不会得罪他。
四个星期之后,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站到了相国寺大球场,手握一个胜场和三个客场进球的优势,他没有必要冒险,只是交代球员打好防守反击。90分钟的时间结束,观众们已经起来欢呼,当补时结束后,整个球队都冲进场中狂欢,唐璜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着,而后宛如梦游一般经历了赛后采访和颁奖仪式,迎来了他最在意的时刻。
觐见宋徽宗的时刻。
在刚见到宋徽宗的时候,唐璜觉得这位皇帝身上散发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他的眼神黯淡,不停打着哈欠,满脸倦容有若社畜。但社畜的疲倦是因为劳累,而皇帝的疲倦仅仅是因为无趣。
在包厢里,唐璜还见到了意外的熟人死灵法师优,她在看到唐璜后面无表情,飞快的掏出笔记本写下“是你?”二字。
“原来你就是这个小丫头提及过的那个年轻人啊。”宋徽宗这时才睁开了一点眼睛:“面对公爵级之上的虚空使者仍然能做到谈笑自若,单凭这份魄力,我看将来中书省或者枢密院就要给你留一席之地啊。”
宋徽宗是在开玩笑,唐璜也没有在意,拜道:“圣上过誉了,草民如何敢和中书省与枢密院的文臣武将相比?”
“你是如何和高太尉扯上关系的,该不会他家的亲戚里终于有男性后代了?”宋徽宗眯起眼睛,“看你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这件事啊。高太尉膝下无子,他的表亲里也只有女性后代,于是就把他弟弟的二女儿包养了过来。那小妮子小时候还得了一场大病,急的高太尉进宫求孤恩赐御医看病,孤答应了他的请求。结果她平安的长到现在,倒成了京城里的小霸王。”
上一篇:我只想好好打个牌
下一篇:我的二次元女主为什么是这个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