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异闻录 第177章

作者:灰白之裔

“高太尉让我去担任皇家东京俱乐部的主教练,而我应承了这份差事。”

“原来如此,你接受了高太尉的招揽,他招揽你的理由是什么?”

周侗一边说一边把棋子归为原位,唐璜协助了这项工作。当把棋盘都清空之后,周侗对唐璜做了个“请”的手势,双方在各自对角星的位置摆放两子,唐璜执白先行。

“高太尉相中我的理由,仅仅是我与高姑娘,嗯是高衙内相处的不错,他想要让我来给他女儿当保姆。”

“即使他的招揽里饱含轻视,你也要接受这门差事?”

“虽然我来东京的时间短暂,但就连我也看得出来,城市纵情享乐的外表下仍然是权力的厮杀,普通人或许能置身事外,但我们永远没有可能。”

“年轻人有一颗追求功名利禄的心无可厚非,因为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周侗落下一子,“就如同棋路并非只有一套,晋升的路也并非只有一条。如果你需要,在征得松儿的同意后,我可以把你推荐给宗泽将军。”

“宗泽将军为人正派,不会喜欢我这种心术不正的虚空使者。何况,他是个好人,好人在巨宋当官可不太容易。周大师,扪心自问,你觉得当今朝廷的六柱臣和高太尉之流是个什么东西?徇私舞弊、广结党羽、株连异己,十足的小人与奸臣。他们垄断了帝国的权力,所以真正的仁人志士永无出头之日,至少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是这样。”

周侗沉默了一会儿,闷闷的说:“你说得对,律之。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满怀热血,到头来几十年的时间都在饮冰。即使我把枪术修炼到我能达到的极致,也无法为朝廷带来一丝一毫的改变。甚至,连我的徒弟们都传承了这种不幸。想必你也看得出来,他们终有一天都会成为帝国的敌人。”

“周大师追求的是为国效劳,而我追求的则是权力,虽然我们走的道路并不相同,但结果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武兄.....我的契约者空有一身力量却没有相应的追求,没有权力笼罩的力量只是玩物。至少在现在,有了权力,无数的暴力就会纷至沓来。”

“你打算把她拉到高俅的势力里?”

“不,我要把她送上梁山,魔星的敌人只会来自帝国,而我,将要爬到能驾驭帝国缰绳的位置。如此,我的意志就能干涉到两个阵营人物的生死。”

唐璜的回答出乎周侗的意料,他想了想说:“她是你的弱点对吗?只有把她送到另一个阵营,你和她才能获得安全。”

“我观察过魔星的为人,他们内部有倾轧,却牢记着江湖规矩不会下死手,比起朝廷来多了许多人情味。”

“你的坦诚让我意外。”

“周大师经历了许多风雨,这件事绕不开您,能够轻易被看穿的谎言说出来也没有意义。我想,只要涉及到您的徒弟,我们就能轻易达成共识,因为您是个明事理的人,和明事理的人讲话最容易。”

“哈哈,”周侗笑了起来,“别的我不敢确定,拍马屁的功夫倒是有大奸臣的影子了。”

“那就借大师吉言了。”

即使周侗不说,唐璜也明白如果他敢背弃今天对周侗说的话,周侗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有些威胁未必要说出口,仅仅是当事人的存在,就足以对别人产生震慑。

两人没有说话,而是专心致志的下棋,一连几十手过去,局势也渐渐明了,唐璜对古代围棋规则也只有略懂,虽然周侗也是半桶水,但总归比他强些。在一番菜鸡互啄之后,周侗在落子后说道:“松儿知道这件事吗?”

“等她回来后我会和她好好说,即便她不能接受,即便她用令咒强制把我留在身边,我的决定都不会再改变。”

“想要说服她大概很难吧....有客人来了。”

周侗捏起三枚棋子,手腕一抖射向房顶。在一片砖瓦碎裂坠落的声音里,一个穿着披风的漆黑身影从天而降,两柄细长的剑刃划过周侗护住脸部的手臂,割破衣袍,在古铜色的肌肤上留下一连串的火花。直到这时,唐璜才看清了来者的身影——

红世魔王“坏刃”撒布拉克。

拴狗冠的意思是球队实力强大,球员配合默契打法成熟,主教练的席位上拴条狗都能夺冠。

还差20章。

第三十六章 魔星与虚空使者的约定

在接下撒布拉克的偷袭后,周侗喝道:“你是谁?来这里又做什么?!”

“名字和目的很重要吗?你们还真是喜欢问些无聊的问题。”

撒布拉克闪过周侗的鞭腿近身,他的右臂瞄准周侗的脖颈横斩,左臂则竖起来,穿过周侗手臂与躯体间的缝隙径直戳刺对方的下巴,把周侗的手臂一夹,撒布拉克左手的剑在相持了两秒之后碎裂。

周侗趁对方架势不稳,用下鞭腿扫过对方,把撒布拉克扔了出去,看到后者稳稳的贴在墙角上准备二度发力。周侗急切的转身,右臂单手从枪架上取下鸭蛋粗的长枪,高高举起,变换手臂的方向向后方刺去,恰好封住了撒布拉克的劈砍。

“心眼吗?哼,你是我在这座城市里见过的最强大的枪术家,为你损失一把好剑倒也不亏。”

周侗转过身来,他的左臂握住长枪中段,枪头抬起对准了撒布拉克,旋即是雨幕一般密集的戳刺,每一枪都快过上一枪,每一枪的气势都比上一枪更胜,就连唐璜这种旁观者都感受到一种如泰山压顶一般的霸道气息。

撒布拉克且战且退,在退出房门的时候他已经损坏了第三柄剑,但他的武器像无穷无尽一样,在毁掉之后仍然拿出下一把。当两人转移到庭院中时,终于不用顾忌空间的限制而全力以赴的战斗。面对周侗刺过来的长枪,撒布拉克抬手就是一道火焰,在红粉色的火焰中,凝结的剑刃闪闪发光。

随后的战斗唐璜便无法描述,在周侗把枪收回来,单手转动着枪杆拨开所有袭来的刀剑后,两人的战斗就只能看到兵器相撞摩擦产生的火光、沉闷的声音、地面的凹陷或者什么东西被切割戳刺的印痕,偶尔可见双方交错的残影也很快分开。

“省省力气,索菲。”唐璜拍了拍腰间震颤的白雪公主,“我知道你很想吸他的血,但即便和周大师相持,撒布拉克分心杀死我们至多需要两剑,面对这个级别的战斗,我们只要站在这里看就好。”

“喂,发生了什么?”

远方的声音让唐璜抬头,也让交战的周侗与撒布拉克分开,原来是武松。不一会儿,孙立也一边咳嗽一边追过来说:“抱歉,医生禁止我在夜晚疾跑超过一千步。”

撒布拉克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句:“有古怪,那边的也试探一下”。

他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周侗一枪刺去,被撒布拉克双剑交叉封住枪头,并接力向后跳跃,对着武松投掷出一剑。

武松迈着玉环步,让撒布拉克的剑刺中了她的残影,然而红世魔王仍然在一片残影中找到了武松的真身,他落地,加速,左臂向前递出一剑封住了武松的去路,右臂高高抬起又落下,尽管武松竭力躲闪,撒布拉克的剑还是在她的左肩上留下一道伤痕,血涌出来浸染了衣裳。

“真奇怪呢,明明是个女人却作男人打扮。你身上似乎有强大的力量却不使用,真奇怪,以命相博的战斗里分毫的放水都意味着自己的死。哼,让我来挖出你的秘密来吧。”

坏刃不依不饶,他一边自说自话一边接近,因为武松给他的压力要小得多,所以得以让他展露在战斗时喜欢自说自话的个性。他的剑逼得武松连连后退,一剑逼开了想要救援的孙立,顺势横着刺向武松脖颈的时候,撒布拉克突然转身,封住了身后刺过来的长枪。

周侗厉声说道:“欺负老夫速度比你慢,就来我找我徒弟的麻烦吗?!”

“麻烦的契约者给了我麻烦的委托,东京所有值得一战的强者我都要试探一次。那个女人身上隐藏着力量,如果算上大概也算强者的标准。结果真是令人失望又好奇。”

“你没那个机会了。”

周侗双手持枪,灵能的波动让他周围掀起了风。撒布拉克举剑交错护在胸前,他很有兴趣见识对方即将发动的“大招”,因而仅仅是屏息以待不做任何干涉或者躲避的尝试。

撒布拉克没等太长的时间,周侗刺出的第一枪也是最后一枪在他眼中如此缓慢,他挥剑接住枪尖的瞬间,周侗的长枪旋转着展开了六道幻影,如花瓣一般均等的切割了空间。撒布拉克的确接住了他看的见的一枪,旋即便被剩下六把幻影似的长枪穿过了身体的各个要害。

周侗收起了枪,撒布拉克倒在地上,红粉色的火焰把他的尸体燃烧殆尽。

大师在原地提枪戒备,孙立急忙把捂着肩的武松扶进屋里。周侗守在外面,唐璜先孙立一步撕开武松的衣服,以便清楚的查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