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这宛如自语般的话语,如果是白天怕是很难听到,可是在这静得一根针落地上都能听到的夜里,却被铭修听了个真切。
不过,这孩子说的....到底算什么?因为事到如今了所以开始破罐子破摔?还是认识了错误坦白从宽?当然还有一个关键词是他所在意的。
“....你说的是....从高中开始?”
“修是在想【为什么这么久我都没有发现?】吗?”
“嗯。”
“那当然是因为....修从来不回家!”
始终低着头双手握紧了拳头的少女终于抬起了头,她的双眼充斥着愤怒的泪水,像受伤的小兽一般歇斯底里发出了一直以来压抑在心理的感情和不安。
“修难道以为给我钱就可以吗?!我想要的才不想那种东西!我想要的是修,你!长时间相处在一起!修对我还那么好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喜欢上之后会想要抱在一起,想要KISS,想要SEX难道很奇怪吗?!兄妹就不可以吗?!就不可以想这种事情吗?!”
本应该是铭修质问的,但现在局面却反了过来,变成了他在承受炮语连珠般的质问,在这质问之中他以沉默着度过了初期的不适之感。
他总感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反对才可以,所以他也就按照一般论直言了。
“......兄妹当然不可以。”
“哪里不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生出来的宝宝一定是健康的!我早就查过了,只要等我成年解除了监护关系,我们就只是普通的独立个体!而且日本的法律上也是允许没有血缘的义兄妹结婚!没有人能反对我们!”
“....你说的只是法律,但是....这些年我们都是兄妹,我是把你当成家人当成妹妹来抚养,而不是别的什么。”
“因为是兄妹就不行之类吗?那只是修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早就把修当成了男人,当成了喜欢的人,所以我才不要叫哥哥,因为一旦这样称呼了,我不是就成了妹妹吗?”
穹虽然逐渐变得冷静,但也只是话语听似冷静,可实则却又伴随着些许音颤。
这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此刻内心里一点都不平静的心情,面对如此的情况,她清楚的明白如何争辩都没有意义,所以她确实选择了破罐子破摔。
而事实上,她所说的也是存在很大的问题,毕竟不是什么说了就成为,而是不管有没有说都改变不了她就是个妹妹的事实。
当然,这种事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没有人能限制她什么,穹的想法在法律上是可行的,道德伦理上....没有血缘大概也没有人能说什么。
同样明白这一点的铭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了,他不清楚自己该对这样的妹妹说些什么比较好。
原本想尽可能回避的场景,没想到在这意外的时刻抵达了,思绪混乱不堪,先前的冲击也没有反应过来,于是他重新点燃了一支烟。
“....你回去睡觉吧,我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挥手让穹离开想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并再一次点燃了香烟。
“.......”
穹在隔着茶几凝视着低着头的铭修,呆立了一会儿,几次都想说些什么别的,或许是想问他最近一段时间跑到那里去了,又或许是想问一些别的什么,可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的咬着下嘴唇离开了。
一个人在宽敞的客厅里,有过上一次打击的缓冲,这一次铭修比起过度的震惊,更多的是复杂到难以言语的心情。
就这么坐着,任由时间的流逝。
在不知不觉间,天亮了。
黎明透过没有拉上的窗帘,斜射入室内映照在铭修脸上,让他忍不住抬起手去挡住这耀眼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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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清爽的早晨,但铭修却只感受到了灼热和刺眼,也是在阳光的提醒下,他才想起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他一个晚上都没有完全冷静下来,也不知道穹经过一个晚上冷静下来了没有,只是穹却是迟迟都没有下来。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太阳的光线移动了很多,大概到了学生上学的时间,当然今天是星期六学生不需要上学就是了。
困倦之下,铭修步上楼梯步入了二楼。
虽然想回自己房间,但却下意识的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犹豫再三后去了奏的房间。
反正自家兄妹,睡一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抱着这种想法,虽然知晓了奏的感情后在奏的房间里睡有些怪怪的感觉,但铭修还是说服了自己,躺在奏的床铺上由于一夜未眠的疲惫很快合上了眼睛,并加入睡眠状态。
........
大概是下午的时候,铭修在电话铃声之中醒了过来。
来电的是千叶的总务部长,而他来电却也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事情,只是说晚上又有一场千叶市里的千叶警署联合安全会议,问他去不去主持会议。
没有多想,铭修在这个异常的时间点,他自己都火烧眉头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在休息日里跑去千叶主持会议,所以就找个理由干脆的拒绝掉了。
挂断电话后他没有立刻起床,而是呆呆的半坐在床铺上好一会儿,才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来。
走下楼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穹已经收拾好了茶几上满是烟头的烟灰缸,并且打开窗户让乌烟瘴气的客厅和室外的空气得以流通,而她却是坐在了铭修昨天的位置上。
不....准确的说不是坐着,而是躺在那三人位的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从铭修的位置恰好可以通过穹随意翘起的腿,目睹到那裙底的风光,并饱览那令人有着无限遐想的白色内裤。
这场景让铭修不自觉的就想到了穹脱下内裤所露出的痴态,以及穹那与往常冷着一张小脸看起来很是不高兴的样子完全相反的那种娇媚表情。
到底是无意之举还是有意之为,铭修并不清楚,但他却很快收回了视线。
“......”
无言的走到客厅里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看向穿着睡裙躺在沙发上的少女,铭修没有第一时间说话,等到穹意识到他想说什么的时候,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他才缓缓的开口。
“....如果我说,从今天开始恢复一般的兄妹关系.....”
“———办不到!”
还没等铭修说完,穹想都没有想的,就在第一时间拒绝了他的提案,并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他逼近。
“修根本不知道!我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喜欢上你的!我到底有多喜欢修的事情!修一点都不知道却说这种话!那么即使是修我也不会轻易原谅的!”
“....原谅?原谅什么,我又没有什么需要你去原谅的,我现在是在跟你讲道理啊。”
不知道该如何说教比较合适,铭修颇为头疼的单手扶额,不去看已经站在了他面前的穹。
“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我难道错了吗?!我喜欢的人难道就是不能喜欢的人?法律上根本没有问题!修难道是在讨厌我吗?”
“不....怎么可能会讨厌,只是我的喜欢和你的并不相同,这一点我希望你能了解。”
“喜欢是可以改变的。”
“....别把事情说的那么理所当然,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喜欢上自己的妹妹啊,说到底一直以来我都是把你当成妹妹的,现在你这是想让我把你当成女人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虽然确实很想改变穹没有错,但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铭修很清楚面前的这个孩子,平常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干劲一副懒散的死宅模样,不过一旦真的认真决定了某种事情就会做的很彻底,不管他怎么劝说都无意义。
说的好听是有毅力对目标不服气的执着,难听点就是固执己见,撞破南墙不回头的偏激少女,而正如预计的这般,穹不仅没有打算接受铭修的理论反而打算改变铭修.....
“当然了,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当成异性来看待有什么不行的吗?”
“....这是心态问题。”
“什么心态问题?我都能改变这种心态,修难道就不可以吗?!”
“....不行。”
“那怎么样才能改变?现在......”
“你冷静一点。”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铭修将双手放在了穹的肩膀上,和穹调换了一下位置,将穹按在了沙发上。
“放开我!”
身形娇小,且没有什么力气的穹,根本无法反抗铭修这样身强体壮的年轻人,虽然挣扎着想起身,但是却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只能被压着肩膀固定在沙发上。
最终她放弃了挣扎,瘫坐在沙发上,抬起脑袋看向铭修。
“....随便了,随便修想怎么样都可以。”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就算是想在这里SEX也没有问题,反正也不会有人看到。”
穹的这句话,对铭修而言已经是超越了无语和汗颜的程度,让他大脑宕机陷入了一阵较长的沉默。
稍微冷静下来他就能明白,穹之所以会这样说并不是说她真的就是这样想的,因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说的不过只是类似于小孩子说气话的一种,那是因为情绪上头根本不考虑后果所说的话。
每个人都有情绪失控,说出不顾一切后果的气话的时候,而这种都是不能当真的。
第四十一章 自己攻略了自己的所有妹妹?
说服了自己现在这是春日野穹状态不好才会说的话,铭修勉强让自己的精神回归稳定,深吸一口气之后才重新看向沙发上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少女。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要知道,有些话即使是气话也不能随便乱说的。”
“才不是气话!”
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的穹,生气的瞪了铭修一眼,随后却又撇过头低声自语。
“....我是真的的,因为是修所以想怎么样全部都没有关系.....”
“不是我想说你,可你是我妹妹,不是女朋友更不是妻子。”
“有什么不行的?妹妹难道就不能变女朋友吗?妹妹就不能做那种事请吗?”
“....你冷静一点,我没有说不行....不,我也没有说可以,只是....你这件事太突然了一些,不仅仅是我,我想你更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
“是是是,你很冷静,那我拜托你给我时间让我冷静一点好吗?我很不冷静啊。”
说完铭修没有其它什么多余的动作,径直的走出了家门,而沙发上的少女,却是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既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就只是没有任何动作的看着他。
或许是在铭修离开之后,紧迫感终于消失了,早就在破罐子破摔的穹这才放松了始终紧绷的神经瘫在沙发上,轻启唇瓣喃喃自语着发出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听得到。
也许是从小对铭修的依赖,让穹觉得铭修就是她的依靠,由于打从一开始她就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和铭修没有血缘关系,所以那种本应该是亲情的感情,就慢慢地在穹的心里产生了变化,转化成一种向往的又说不出来的情愫,这种她所渴望的感情,也正是在高中后得到了确认,也就是———爱情。
......
离开了厅舍之后又离开了家里,再一次回到车上的铭修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不....他现在还有千叶可以回来着。
不过,在回千叶之前....一件事情必须处理一下才可以,也不是别的什么,正是西宫硝子的事情。
在驾车前往河道旁,在东京湾的某处沙滩边停下,铭修去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包新的香烟,随后就这么靠在车门上借助尼古丁稳定精神。
抬起头眺望午后刺痛眼睛的太阳,吹着迎面而来带着浓重咸味的海风,他认真的、冷静的、仔细的想了想,突然发现自己这些问题好像大都是来自于妹妹的问题。
除了奈奈加之外的人都是妹妹,难道说自己和妹妹特别有缘吗?还是说自己注定是一个妹控?或者可能是因为他是个隐性的妹控,在连自己都没有什么主意的情况下,无意识的在不知不觉之间,由他自己攻略了自己的妹妹?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太离谱了。”
猛的摇头否定自己离谱的想法,他绝不承认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实际上不是别人,也不是莫名其妙的巧合,而是他自己。
好吧....实际上他心里也大致上有那么一点怀疑,这些问题确实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