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的圣杯跑团战争 第186章

　　“……”

　　『而现在，她要死了。因为你死了。』

　　“……”

　　『而你……不想让她死。』阿尔泰尔盯着黑瞳的目光，『我们应你的召唤而来，因为你需要我们。』

　　我为什么要救她！赤瞳在我眼中也只不过是陪伴着我度过了两天时光的粘人丫头罢了！黑瞳想要如此大喊。

　　但她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妹妹！

　　——我想要睡好吃饱！

　　——妹妹变得聪明了，变得可靠了！

　　——妹妹别闹，好好养病，这些东西姐姐来处理。

　　——因为我是姐姐啊！

　　这瞬间黑瞳感到了“世界”。在这之前，其实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与世界是格格不入的，就算有赤瞳陪在身边也不真实，就像是玩着游戏，自己是屏幕外的人，而现在行动的黑瞳则是游戏人物。她正常的相信姐姐，正常的为自己的存活而努力，也非常正常的指挥着姐姐，从不考虑这样做会不会到达极限，也从不去想未来的旅途该怎么走。

　　可现在世界与她接轨了，就因为那滴眼泪。

　　赤瞳到底怀疑过黑瞳没有？黑瞳敢肯定，她一定怀疑过。所以黑瞳很早就考虑过找个时间与赤瞳分开了，因为赤瞳太危险了，她怕赤瞳会什么时候背刺她。她不止一次的经历过背叛，所以她才知道这种锋芒在背的可怕。可现在她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复杂思绪在赤瞳小小的脑袋当中什么都不是。

　　答案老早就出来了。

　　因为是妹妹，所以不必怀疑。

　　因为是妹妹，所以姐姐会听妹妹的指挥。

　　因为是妹妹，所以——要保护好！

　　“混、混账啊啊啊啊啊！！”黑瞳咬牙切齿起来，“唯独不想你这个愚蠢的姐姐死在我的面前！”

　　她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依然无法站立，她着急的满头大汗，汗滴滴落在阿尔泰尔的脚边，被阿尔泰尔一脚踏碎。

　　『笨蛋，你这样还算是剑圣吗？冷静，如空无般的稳定，如湖水般平静。』阿尔泰尔伸出一只手，递到了黑瞳的面前，『这就是你曾经达到的境界，武者的究极领域——明镜止水。现在，找到它，驱动它，然后……战胜身体的本能！』

　　黑瞳缓缓呼吸，每次呼吸都感受到体内气流的流动，只在此时此刻，她的眼瞳中流露出些微的光芒。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阿尔泰尔的手，就这瞬间，阿尔泰尔笑了。

　　『我们还会见面的，黑瞳。』

　　锵。

　　一把小太刀具现在黑瞳的面前，而阿尔泰尔早已消失不见。

　　黑瞳毫不犹豫的拔出这把小太刀，缓缓的站了起来，明镜止水的境界强行反转了身体的本能，令身体顺着意志而站起。她握紧了小太刀，摆出平睛侧的架势，迈步。

　　缩地——！

　　风压使得黑瞳的布衣翻飞，剧烈的冲击迫使黑瞳的眼睛眯起，她在迈步的瞬间就进入了超常的领域。这时她的速度接近亚音速，风撕裂了她的肌肤与衣服，缠绕在她身上的披风高高的扬起，带起了一道绚丽的刀芒，以及在刀芒身后所蔓延出来被风刃撕裂的皮肤碎片还有鲜血，像是红色的流星。

　　咚。

　　黑瞳在赤瞳与光头男碰撞前撞入了光头男的怀中，小太刀的刀尖贯穿了光头男的身体。

　　——幕后——

　　李瞬生：阿尔泰尔说服 : 1d100 = 24/90（成功）

　　李瞬生：……阿尔泰尔，你说服点那么高做什么？

　　阿尔泰尔：我根本就没点好吗？我说服本来就这么高好不好！我说服高不高，你将我从re拉出来的时候心里没点B数吗？

　　李瞬生：……

　　阿尔泰尔：我，稳。

　　李瞬生：那继续。

　　李瞬生：黑瞳明镜止水：1d100 = 44/60（成功）

　　李瞬生：黑瞳刀术：1d100 = 31/50（成功）

　　李瞬生：黑瞳领悟了明镜止水，黑瞳领悟了刀术。那么，在阿尔泰尔的指导（快速交谈）下，黑瞳明悟了自身的心愿，现在，黑瞳终于有了作为这个世界一份子的实感。她融入了其中，为了赤瞳，为了自己。世界的屏障轰然塌方，现在，黑瞳成为了黑瞳。

　　阿尔泰尔：等下。

　　李瞬生：怎么了？

　　阿尔泰尔：……我好像发现有人在监视这里。卧槽！那个‘贵人’到了！我要溜了溜了……不，等等，他来应该还有一定的时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李瞬生：……你又想干嘛。

　　阿尔泰尔：装逼。

　　李瞬生：！……你又要作死！

　　阿尔泰尔：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李瞬生：你其实是奈亚拉托提普的分身吧！卧槽卧槽，你别将黑瞳给带坏了！传奇人生跑团群本来就是一群奇葩了，好不容易来个正常的你丫的给我注意点！

　　阿尔泰尔：嘿嘿嘿嘿，我会的，嘿嘿嘿嘿。

　　李瞬生：你根本就不会吧！

　　——

　　作者留言：

　　PS：不是一章20W字，一章的极限是1W字（我亲测）。而是加更的字数是20W字。比方说按照全勤来计算，我每天更新量大概是4000字，那2月份是28天，那么这个月下来就是112000字。那么多更新的其他字数就是加更。也就是说，这20W如果封顶，那么我这个月就会更新32W字，基本上我必须要保持……一天超过1W……字？

　　PS;等等，等等，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不对啊，这个月不应该是31天吗？等等，等等。大家等等——！

第7章 暗影，显现

　　“妹妹！妹妹！”赤瞳大叫着，扑在黑瞳的身上。

　　黑瞳只是茫然的看着她。

　　就算是赤瞳，也能够看得出来黑瞳快死了。

　　黑瞳确实快死了。

　　她的双眼无神，这是因为她的大脑与神经中枢受到了致命的攻击，她的身体一动不动，这是因为她已经没有能力动了。所谓的缩地技能原本就不该是未成熟的身躯能够动用的技巧，这是需要极佳的身体素质，以黑瞳的还未成长完全的身体来说，缩地对她来说说成是致命的毒药也不为过。

　　她吃了这个毒药，为了救赤瞳，也为了给这个世界留下自己的痕迹。

　　她的皮肤炸裂，这是她的速度进入亚音速后被风压所撕裂的伤口，从伤口中不断的涌出的鲜血在她的身后铺上了一层红色的地毯，鲜红的如同地狱。黑瞳甚至无法听清赤瞳到底在说些什么，不，甚至她连看都看不见周围的事物。如果还是从者的她强行利用精神反转驱动躯体，那她还能承受住。可现在她拿什么去承受？就这个生个病到现在还没有好的，营养不良的幼女体质吗？

　　她快要死亡了，这是就算赤瞳都看得出来的。

　　因此，赤瞳大吼大叫，想要听黑瞳抱怨出哪怕一句话也好。

　　可黑瞳做不到了。因为她是真的尽力了，哪怕为此付出了生命。

　　“妹妹！妹妹！”赤瞳想要伸出双手，可却发现自己连这个都做不到。光头男的力量远在赤瞳之上，就算赤瞳爆发出了全力也不可能真正的将光头男抱紧，她只是用尽了自己的意志，强行固定住光头男让黑瞳进行夺命一击。为此，她付出了两条手臂。骨骼错位，如果没有合适的医疗环境，毫无疑问，这两只手必然要被截肢。

　　这既是所谓的，拼尽所有，只是为了活下去。

　　只要能够活下去，这对任何贫民窟的孩童来说都是值得庆幸的。

　　但唯独现在，唯独赤瞳不是这样想的。

　　她想了很多很多，也思考了很多很多，她对未来也当然有自己的憧憬，她当然也会对现状感到不满，也自然而然的会对周围抱有警惕，并且会不择手段的活下去，与贫民窟的其他孩童一样。更何况她没有父母进行依靠，她只能依靠自己。

　　可她不想失去黑瞳。

　　因为她只有黑瞳了。

　　很少有人能够弄明白为何赤瞳会如此护着黑瞳，简直就如同不要命般的护着。那是因为赤瞳亲眼所见过绝望，对于贫民窟的孩童来说，所谓的死亡就是绝望吧？但赤瞳的理解却并非如此。那是她亲眼所见，与她一般大的孩子，就靠在墙边，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即不笑，也不哭，更加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疯狂。就那般的望着天空，然后缓缓的笑了。

　　就在那孩子笑的同一刻，他死了。

　　赤瞳不理解那个偶尔发现死亡案例的孩童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但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真正的绝望绝对不是什么死亡，也不是什么感受绝望。

　　而是——连绝望本身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绝望的死去。

　　这一幕对于赤瞳这个还未成长完全的心智来说，是绝对性的冲击。在这个贫民窟当中亲生姐妹相互厮杀只是为了一口剩菜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是黑瞳也会对赤瞳居然会对自己如此好抱有疑问，可只有赤瞳从未那般的想过。因为对于赤瞳来说，黑瞳的死去就如同能够让自己感受到绝望的存在。如果有一天赤瞳连黑瞳都失去了，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正因为有黑瞳在，所以赤瞳才能够正常的活下去。赤瞳完全无法想象自己会失去黑瞳的情况，她早已发誓，就算自己死了，黑瞳也不会死。绝对不会死！

　　可今天，她就要食言了。

　　所以她嘶吼，所以她歇斯底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她能够想象到从今以后，自己也会靠在哪里的小巷子里，默默的看着天空然后静静的死去。或许……贫民窟的孩童，原本就不该活着的。贵族老爷们说的对，所谓的贫民……还是死去了对这个世界来说才是最好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赤瞳狂吼着，流泪着。还未成熟的她不懂得默默的看待亲人的离去，她只会如孩童般的发泄，如孩童般的疯狂，以及如孩童般……陷入绝望。

　　也正是因此，她没有发现。

　　屋内存在的第四个人。

　　没错，人贩子据点当中并非只有三人，还有着第四个人。

　　但这个人却并非是人贩子的部下，而是“贵人”的手下。他来到这里只不过是过来提货，但却没有想到居然见证到了一次激烈的厮杀，甚至连那个人高马大的人贩子头领都死在了这对姐妹的手上。这又怎么可能不让他害怕呢。所以他一直躲在屋内，直到现在才缓过劲来，颤颤巍巍的迈出房屋。然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已经陷入疯狂的赤瞳，还有近似尸体的黑瞳。

　　当然，还有死亡的人贩子头领。

　　“咕咚。”他咽了一口吐沫，这才大起胆子向赤瞳走去。

　　赤瞳喊累了，只是呆呆的看着黑瞳，不言不语。

　　或许对于赤瞳来说，这个时候已经对外界的任何事情都无所谓了吧，她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等待着死神的到来，亦或者被扔到了什么地方，步入早晚的死亡罢了。

　　渐渐的，男人笑了，“哈、哈哈，哈哈哈，这、这不是正好吗？”

　　他发现了赤瞳已经完全无法反抗，立刻得意起来，他小心翼翼的避过人贩子头领，顺便还踢了两脚。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人贩子也只不过他所利用的工具。当然，身为高贵的他是不可能如同贫民窟这些贱民一样自己在贫民窟里找人，所以他才想了一个聪明的办法让贫民窟里最擅长此道的人贩子头领去找人，他只需要坐等就好了。

　　原本他还以为至少还要附上一笔钱，可现在看来——

　　“完全地，按着本大爷的剧情走的啊！既不用我花钱，人自己就送了上来了啊。”他哈哈大笑。

　　赤瞳没有理会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黑瞳。

　　男人稍稍皱眉，不过很快更加开心了，“也好，这样也不用我费劲的调.教，那就这样把你交给大人——”

　　唰。

　　一柄利剑，穿透了他的脆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