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的圣杯跑团战争 第16章

　　“！”

　　可在烟雾当中，黑键被挡开了。

　　划过烟雾的闪光让绮礼愣住了。凶猛的气压横扫烟雾，在那瞬间白烟便被狂猛的气流所吹散，而在那挥剑的并非是卫宫切嗣，而是威风凛凛的银凯少女。

　　阿尔托莉雅！

　　被挡开的黑键还狼狈的翻滚在空中，可这时阿尔托莉雅手中的不可视之剑已经到达了绮礼的眼前。

　　啊。绮礼终于明白了。

　　释放白烟的原因根本就不是用来阻挡代行者的攻势，而是为了混乱他的视线。

　　在那瞬间，在烟雾缭绕的掩护下，使用令咒所召唤的魔法阵会被掩盖。绮礼就如此轻易的进入了远古英雄所掌握的攻击范围。到最后卫宫切嗣这个人还是如此的不择手段，居然设计了如此精妙的陷阱。

　　没错，论正面实力，卫宫切嗣怎么可能是代行者之身的言峰绮礼的对手？

　　所以不能正面交手，所以——必须是万无一失的绝杀才行！

　　绮礼下意识的也想使用令咒，可在瞬间绮礼想起了，他的三枚令咒已经消失。

　　绮礼所受到的超越凡人的锻炼，确实令他拥有与死徒相媲美的实力。可如果对手是远古英灵，是不可能有胜机的。应该说，现在他在被偷袭的情况下，甚至连反应都做不出来。

　　啊，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电光石火间，一道锐利的刀尖上切正中不可视之剑的剑身。

　　猛烈的魔力气压横扫到绮礼的身体，他的呼吸在那瞬间禁止了。同时他的身体被魔力气压横扫到空中狼狈的向后飞去。

　　“咕……唔！”

　　在这关键时刻，黑瞳单膝跪地的方式抵住了阿尔托莉雅的进攻。保住了绮礼的生命。直到这个时候，绮礼才想起来他所下达的令咒，确实是去除绮礼与切嗣交战时的意外因素。在阿尔托莉雅出现的同时，令咒便让黑瞳的身体体能提高到惊人的地步，所以才能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救下绮礼的性命。

　　阿尔托莉雅笑了出来。

　　“真是令我怀念的一幕。assassin，在那时，你便是如此偷袭我的master的吧。”

　　黑瞳没有回话，阿尔托莉雅也没有指望这冷淡的英灵能够回答阿尔托莉雅的调侃。真是风水轮流转，仓库街时千钧一发的瞬间阿尔托莉雅将切嗣救了下来，而现在，轮到黑瞳来救助绮礼了。

　　令咒的魔力使得黑瞳的体能大幅度上升，这时她的筋力不下于阿尔托莉雅。她缓慢的抬手，渐渐将不可视之剑向上顶去。阿尔托莉雅挑了挑眉毛，直觉认为黑瞳这个动作十分危险，于是她果断抬手向后跳跃躲开即将到来的反击。

　　阿尔托莉雅的直觉没有出错，在剑士跃起的瞬间黑瞳手腕翻转，八房横切！

　　精妙的横一文字斩划过空气，却连剑士的衣角都没有够到。

　　转瞬的攻防使得空气爆响，魔力的风暴将瞭望台的杂物吹上天空。剑士架起不可视之剑挺直胸膛正面迎接黑瞳的挑战。可黑瞳却没有冲动到直接去和三骑士当中最适合白刃战的剑士打攻防战。她同时也下垂八房刀尖，做出下段的架势用来防护。

　　黑夜的空气当中弥漫着冷风，可比冷风更加冰冷的是来自两位英灵之间的杀气。

　　阿尔托莉雅知道这时不是去问切嗣情况的时机，所以她不说话。但是阿尔托莉雅不清楚，在她出现的同时，这场战斗便已经结束了。切嗣从阿尔托莉雅的身后缓缓走出，盯紧正狼狈从地上起来的神父。

　　“言峰绮礼。你确实拥有得到圣杯的理由，这个理由我已经清楚了。原本我便认为你很危险，现在我必须要再提升你危险的等级。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同类。可同类之间不单单只有相互扶持的选项，同时也是相互憎恨的根源。去追寻你的答案吧，这个答案或许真的只有圣杯才能够回答。可我也不会放弃我的答案。接下来，就由我教育你什么叫现实的残酷吧！”

　　点燃的香烟被扔到了地上，切嗣用脚踩灭烟头的火星。就如同踩碎了绮礼的希望。

　　切嗣毫不留念的掉头就走。阿尔托莉雅虽然想追问什么，可她最终没有问出口，而是跟随着切嗣走入楼梯当中。这时绮礼本来可以追击，如果他追击为了防止绮礼与切嗣之间的意外黑瞳也必须要动手。但是绮礼没有去追。他呆呆的看着切嗣与阿尔托莉雅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瞳默默的将八房归鞘。

　　归鞘的声音回荡在瞭望台上。忽的，绮礼的眼泪流了下来。

　　眼泪流下，可他却是大笑。

　　他又哭又笑，疯魔般的发泄。

　　“卫宫切嗣！卫宫切嗣！”

　　他大吼着切嗣的名字，不断哭着笑着，用手砸地，哪怕拳头血肉模糊也不停止。头脑一片空白，他找到答案也失去了答案。切嗣的话不断回荡在他的脑海当中。绮礼失去了虚幻的错觉，一股现实感将他拉入战争的领域。他知道切嗣所说的没错，他所期望的答案任何人都不可能给他，只有圣杯，只有奇迹的圣杯才能够给他。

　　圣杯战争的紧迫感一下子降临到他的肩膀上。

　　他大叫着，狠狠的将拳头锤到地上。

　　“黑瞳……我想要圣杯。”

　　“啊。”黑瞳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一样。”

　　主持人：漫长的第二天结束了。瞭望台上的夜风吹拂着你的身体，也吹进了你的心灵。漆黑的夜晚当中闪烁着苍白的月光，在月光下两个男人的对话已经结束。对话已近结束，可战斗却刚刚开始。言峰绮礼终于从旁观者的角度被拉进来，痛哭流涕般渴求圣杯。

　　主持人：明镜止水鉴定D20+10=6+10=16

　　主持人：你发觉了远方的监视。

第17章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如此可怕！

　　主持人：第二天过去。

　　主持人：你在阴暗的房屋里醒来。这里是言峰绮礼所找到的庇护所，它掩藏在边郊的废墟当中，离后山的教会相互呼应。言峰绮礼原先打算将这里当做临时的根据地，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在昨天与卫宫切嗣相互倾诉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加入这次的圣杯战争。没有任何一刻他是如此渴望圣杯，这股渴望甚至让他原本平静的心湖变得波涛汹涌，无法自制！

　　第二天早晨。

　　在这之前，黑瞳从未想过冥想是如此能够平静心神的事情。她坐在屋顶，闭着眼睛感受着晨光照射在身上的温热感。她的感知无限制的蔓延，从清晨的风中，她能够感受到远处依附在树干上的蚊虫。灰尘在缓缓飘散，她甚至可以细数所有灰尘的具体数目。她拥有足够的耐心，无限大的感知几乎让她产生了无所不能的错觉。

　　无论是活物、亦或者死物，都无法逃脱她的感知。

　　心脏的跳动、鲜血的流动、些微的呼吸声、内脏的脉动声。无论怎样的潜藏技术，只要是活物就必然会泄露出活物的气息。将这些加以捕捉，通过大气的震动来感知敌人。这便是明镜止水的透视能力。这并非是通过预感亦或者魔术来感知，这是武者通过感悟自身，融入自然的超然精神力来确认。当黑瞳的精神极端集中时，她就会产生时间静止的错觉，这便是明镜止水所带来的究极变化。当万象万物对你而言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那还有什么事，能够动摇你的精神？

　　黑瞳吐出一口气。

　　随着呼出的气息，一股魔力的颤动融入了大气。

　　魔术师行驶魔力需求魔术回路，可英灵们行驶魔力只需要本能。阿尔托莉雅不是魔术师，可她却拥有魔术师们梦寐以求的魔术炉心。这是龙种血脉所带来的血脉天赋，她只需要血液流动再呼吸一口气，便可以几近无限的产生魔力。阿尔托莉雅身具saber职介，原本不应该拥有单独行动的能力。可正因为拥有如此出色的龙种血脉，她才可以在没有魔力补充的恶劣条件下，继续战斗。

　　现在黑瞳所做的事情便如同阿尔托莉雅。

　　黑瞳不是魔术师，也不是天赋异禀的阿尔托莉雅。可她也拥有她本身所具有的优势。

　　她拥有明镜止水的能力。她的明镜止水能力等级高达A级别。

　　这是一个十分可怕的数值。

　　黑瞳能够在数次关键时刻发现空隙，破除灾厄，就是靠明镜止水的能力。明镜止水的透视能力不存在任何弱点，它会无效化所有来自外界的精神干涉能力。这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目盲、耳鸣、眩晕、狂乱、迷惑、魅惑、睡眠等等。通过这项能力，黑瞳也能够发现隐藏在大气当中的大源魔力。她一晚上的冥想就是在尝试吸收大气当中的魔力，补充自己。这原本已经超过了明镜止水的范畴，可黑瞳还有另一项能力。

　　刀术流派。

　　黑瞳的刀术流派能力并不限于战斗，它是多方面的影响。事实上，既然是一个流派，那自然会拥有其他的辅助运用。在挥刀战斗的同时，既要攻击，自然就要躲避，同时也可以选择格挡，也就是所谓的防御能力。这时你就需要步伐、发劲技巧、呼吸吐纳乃至于精神状态一系列的要求。

　　现在黑瞳所做的便是通过呼吸吐纳来恢复自身魔力的实验。

　　运用明镜止水的透视能力来发现大源魔力，再通过刀术流派的呼吸吐纳来进行恢复魔力。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可她的效率实在低下。

　　一晚上所恢复的魔力，在战斗中不需要半分钟就会耗尽。事实证明阿尔托莉雅龙种血脉的恐怖。也只有如同阿尔托莉雅这般的血脉天赋，在能够允许她如此频繁的挥霍魔力放出技能来战斗了。

　　可这一个晚上她并没有白费功夫。

　　魔力补充的实验失败了，可另一个方面，她通过一晚上的冥想，透彻了自身、了解了技能、能够更完善的发挥出自身的实力。

　　她的眼睁开了。

　　绮礼已经起来，黑瞳轻巧的站了起来。明明坐了一个晚上，可她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僵硬。她灵活的翻转身体，在绮礼睁开眼的瞬间，便回到了房屋当中。她歪着脑袋看着绮礼，在床铺的旁边只有一个老旧如同古董一般的回声机。昨晚绮礼又哭又笑，在回到这里后一脑袋躺倒在床开始发呆。之后恐怕连绮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黑瞳一直在看着他。这时的言峰绮礼才有一丝代行者的意志来。他已经确认了目标，为此，主的代行者终于拿出了高昂的热情与期盼的希望。

　　古老的回声机发出了异响。

　　时机巧到让人感觉在开玩笑，亦或者是演戏。

　　绮礼从床上起来。他起来的方式虽然僵硬，可却依旧干脆利索。这时的他已经找到了战斗时应有的态度与习惯。他从未如此认真的对待一件事，而圣杯战争已经成为了他志在必得的目标。毫无目标虚无的人生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他重获新生。

　　“这是我的老师，远坂时臣所送我的宝石通讯器。”

　　绮礼解释了一句。原本他是不必要解释的，因为原本他根本就不在乎英灵的想法，他甚至对这次的圣杯战争都没有实感。可现在不同了。为了能够获得真正的胜利，他必将联合黑瞳，组成最强的组合，横扫其他组合捧上圣杯。

　　他打开了通讯器。

　　“老师。”

　　他叫了一声。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可这无伤大雅。在另一头的时臣也没有在意这点细节。他的声音透过宝石通讯器显得有些失真，可还是能够听出他从容不迫的声音：

　　“已经醒来了啊，绮礼。”

　　“是的老师。”

　　“那……”

　　“安心吧老师，现在assassin不在这里。可以放心将下一步的任务告诉我。”

　　绮礼眼也不眨的说道。他的口吻一丝不变，不容置疑。黑瞳在角落里看了绮礼一眼，绮礼也正好看了她一眼。绮礼空洞的眼神已经消失不见，那深黑的眼中燃烧着火焰，足以燃烧一切。

　　黑瞳知道，绮礼已经变得不择手段。如黑瞳一样。

　　他们果然是最相配的组合。

　　“很好。”从另一头传来时臣安心的叹息声，沉默了一段时间，他继续说道：“这次是我失算了。”

　　时臣坦言承认自己的大意。这让绮礼吃了一惊。

　　“什么？老师你……？”

　　“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明明掌握了最强的王牌，却依旧落得如此下场，这确实是我的失误。我高估了英雄王的傲气与实力，也低估了其他时代来的英雄豪杰。那次的战斗我没有看到，可通过你的描述我也能够知道局势的发展。英雄王实在太傲气了，居然狂傲到以一己之力对抗其他四名英灵。我也大意了，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到，无敌的英雄王居然会被assassin偷袭成功。”

　　绮礼呼吸一滞。

　　这其实何尝不是他的想法。从场面上来看，英雄王以一敌多，占尽优势。可谁想到下一刻，黑色少女的刀锋便贯穿了英雄王的胸口。如果不是当时的黑瞳还未完全掌握自身的实力，那一击绝杀绝对可以直接将英雄王送往英灵座。这一刀战栗的让人窒息。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绮礼。恐怕连你都没有想到，区区assassin居然会拥有如此能力吧？能够正面抗衡三骑士，暗杀能力又如此之强。恐怕只要暴露到她的眼下，无论是谁都无法逃脱出去。圣杯战争当中在往届三次当中，从未出现过如此强力的暗杀者职介。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时臣的语气非常沉重，他在反思，也在自责。

　　他为了这次的圣杯战争而查阅资料，日夜努力，抱有将生命托付给圣杯的觉悟踏入战场。可想不到就因为自己的一次马虎而差点失去捧到圣杯的机会。这是他不能允许的失误，所以他才要弥补。

　　时臣的怀疑是有道理，因为：

　　“绮礼，我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请老师吩咐。”

　　“去确认一下……assassin，到底是谁。”

　　气氛猛然沉默下来。

　　黑瞳看着绮礼，而绮礼也看着她。

　　这是绮礼早已怀疑的事情。可终究他没有深想下去。在过去，他不在乎这次战争，他自然不会费力去想这些事情。而在过去，时臣也从未在乎过黑瞳的身份。在时臣的眼中，他已经握有最强的王牌，黑瞳无论是何等的身份，都不可能威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