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里里
她当时哪里还有什么选择可言？
“你是说，我选择捡起你？”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
【不。】
旁白头一次选择告知许秩这句话。
【是你做出了那个选择，我才会出现。】
【当时处于极端负面中的你，选择抛弃一切可能成为“拖累”的情感与道德，你的软弱，你的善良，你为数不多的那些正向的情绪与和平年代下组建起来的道德观念。】
【虽然在你的成长过程中，负面情绪与极端想法总是多过那些正向的情感，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只是，在那个瞬间，你觉得想要在那个城市里活下去，那些是无用的东西。】
【我虽无法预料你如果做出的是另一个选择如今又该是何种局面，但自那之后你便过的开心了许多，这说明，你选择抛弃那部分情感并未做错。】
【如今，你想要让权柄与碎片结合，却需要重新拾起那些被你抛弃的东西。】
许秩看到屏幕上的话有些不解的皱眉：“我有这样做吗？”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选择？
而且她也没觉得自己少了什么情感。
旁白似乎叹了口气。
【唉。】
【那些本就是对你而言稀少又不重要的东西，你不在乎，当然也不会有所察觉。】
【只是切割它们容易，想要重新获得可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我该怎么做？”
许秩其实并不太在意旁白口中的那些正向情绪，哪怕听到旁白这样说，她也只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有做出那样的选择，那一定是个很正确的选择。
对于要重新拾起自己抛弃过的东西这一点，许秩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在她眼中，这甚至与让她捡起地上掉落的一片叶子没有任何区别。
【从今天开始，每天吃掉一颗灯属性高阶核心，让你的身体渐渐适应灯属性超凡能量。】
【这可能会导致你有些不适，但要忍耐。】
【灯属性里，蕴含的正向情感最多，且最纯粹。】
“……这么简单？”
许秩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要自己做点善事什么的呢，她也不是不可以捏着鼻子做了。
【哪有这么简单？】
【这只是前期的准备工作。】
旁白似乎预料到许秩在想什么了，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你该不会以为做做好事就能捡回那些正向情感吧？】
许秩挠头：“啊？不可以吗？”
【？】
【你当是大街上的垃圾吗！这么简单就能被你捡到！】
“听说联邦的环卫工作做的非常好，大街上也不怎么能看到垃圾。”许秩的语气相当真诚。
“而且做好事可不容易了。”
【……】
【得了，赶紧一边忙你的去，我也有事要忙。】
再多说几句，它怕气出故障来。
“所以我什么时候可以捡回来啊？”许秩连忙问道。
她还记着让【权柄】与碎片连接在一起呢。
然而旁白只留下一句：等时间到了的时候。
“等时机，又是等时机！”
少女轻轻抱怨了一句，却也没有再追问。
裂缝自忽然安静之后就再没有动静，而联邦的红光至今为止也只亮起一束，但许秩知道，这只是刚开始，联邦估计很难阻止那群狂信徒，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时间又过了几日，仲灵凡给她发来消息，说帮她稍微改造了一下刀，现在可以去拿了。
许秩对此还挺有兴趣的，游戏机的锻造虽然好使，但模版固定，而人类超凡者打造的武器则是拥有各种各样的不同之处，也不知道仲灵凡给她的刀做了什么改动。
……
云城实验室内。
一柄黑色横刀被静静放置在实验台上，这柄刀的刀身看上去似乎并不算锋利，像是什么特殊木材制成，此刻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原本金色的纹路隐隐散发着血色，似有鲜血流动在刀身，又像是黑色的木炭刀身燃起了火焰。
看上去像是一件工艺品，轻易便能折断，只有接触过它亦或者见过它的人才知道，看似愚钝的刀刃远比他们见过的所有利器都更加锐利且坚韧。
仲灵凡静静的看着这把刀，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女孩，正是许秩带回来的那个拥有一位信徒哥哥的女孩。
“契约成功了。”
这句话像是在宣判什么，女孩的身体微微颤抖，她轻轻掩住自己的左手手腕，那里缠着绷带，有这些日子不断割开又被【心】属性超凡者治愈后留下的浅浅疤痕。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听到仲灵凡的话，她也只是微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再问你一次，真的决定好了？”
“此事需要自愿，我希望你不会突然反悔。”
女孩的嘴唇抿了抿，虽面色苍白，但也能看出她神情中的坚毅。
仲灵凡自然是了解她的，她调查过女孩的背景，也在这些日子的“合作”中与对方的交谈里知晓了许多。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好孩子，末日前努力读书，得空便回老家陪伴老人并且学习现代社会里已经没什么用的老式打猎手段来让老人高兴，末日后觉醒超凡能力便将保护家人的重担系在自己的肩膀上，进入居民区后更是没有就此放松反而更加努力为了成为信徒的哥哥奔走。
聪明伶俐，重情重义，信守承诺，一些美好的品质都可以在她身上看见。
如今，她却要她去赴死。
第177章 新的裂缝
女孩闻言只是握紧了手看着仲灵凡道：“我答应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绝不反悔的准备了。”
“我相信管理员小姐也会遵守自己的承诺。”
仲灵凡点头：“当然，你的家人，你的哥哥，管理局会尽全力庇佑他们。”
“好了，回去休息吧。”
仲灵凡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孩离开后，仲灵凡的一名心腹研究员看着她在女孩离开后若无其事的立刻投入下一场研究中的身影，有些犹豫着开口问道：“教授在做出一些残忍的决定后不会感觉到……迷茫吗？”
仲灵凡抬头看向笑道：“残忍的决定吗？”
“也是呢。”
让一个风华正茂且超凡能力或许在日后大有可为的孩子决定去死。
但。
“不会。”
仲灵凡肯定的回道：“只要是正确的决定，为了更多人能存活，再残忍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决断。”
眼下她的判断便是女孩的死去更有利于不久的将来会打响的战争。
“那如果，即使做出了残忍的决定，牺牲了无辜之人，依旧没办法做到……拯救更多人呢？”
研究员的神情有些迷茫，仲灵凡看着她叹了口气道：“那我也尽力做了我能做到的一切。”
总好过因为犹豫和心软而错失机会。
“当然，这只是我的做法，你只是个研究员，只需要听上级的命令，负责做好手中的实验就行了，不要想那么多，也不需要为此背负压力，毕竟，这是命令。”
至于发布这些命令的压力由她来背负便可以了，毕竟她是云城的管理者。
时至今日，她做出的“残忍”决定远不止这一件，未来也不会停止，仲灵凡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也不觉得自己很伟大，正相反，她常常觉得亏欠，但即使如此，她也会不断做出一个个更加“正确”的决策。
这便是她的“道”。
许秩来的时候，仲灵凡刚将她的刀从实验台上取下，此刻刀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刀身的花纹再度回归金色，而许秩一看就刀便察觉到这把刀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
外表看上去毫无变化，拿在手中时重量也与之前没有差别。
“你对它做了什么？”许秩好奇的问道。
“一点小改动。”
“我在超凡等级提升后多出了一个超凡能力，我将它叫做契约。”
仲灵凡并未有半点隐瞒：“可以通过契约超凡生物亦或者物品，从而获得它们的超凡能力，或者赋予它们新的超凡能力。”
“当然，也有一定的限制，比如我的超凡能量储备，超凡等级，对方的超凡等级之类的。”
许秩大概听明白了，于是她问：“所以，你给我的刀里加了什么超凡能力？”
“那个女孩的超凡能力，能够斩断物体与超凡之间的连接的能力。”
许秩难得有些诧异，这可是个好能力，不过……
“你还能让别人契约的？”
仲灵凡摇摇头：“需要媒介，所以我是先自己与刀进行契约，再自己与她契约，简单来说，就是由我作为一个……中转站？将她与刀连接在了一起。”
许秩惊叹：“这样也可以吗？”
仲灵凡笑了一下：“也是做了很多实验才成功的。”
并且即使成功了，也还有一些“副作用”，但这些许秩就不需要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