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乐的六只耳
“吾有一故人也唤此名,故而有些讶异罢了。”
顿了顿,他轻轻做引:
“落座吧,你我既皆是来暂居的客人,不必如此拘谨多礼,主人家是这位。”
说着,严煌指了指老农。
刘邦闻言连忙做了个礼,小心翼翼的落座,大气都不敢喘。
一旁张继丰和王之瑶面面相觑,这位若真是历史中的‘汉高祖’,看来历史也没记载错,汉高祖早年不过是个寻常地痞流氓,无气魄,无胆识……
片刻,严煌冲着两人使了个眼色,旋而岔开话题:
“老李,不让小玄进来歇歇?大热天的,他在外头翻了许久田地了。”
笑吟吟看着一切的老农打了个哈哈:
“不必,让那孩子多磨砺磨砺,他进步太快,根基没有从前稳固了。”
“没有吧?”严煌纳闷道:“我教他的淬体法他都还没正式开始修行……话说老李,你知道啥叫根基吗?”
说着,他逗乐开口:
“根基这玩意,可不是晒太阳和翻田能得来的。”
老农腼腆一笑:
“俺就一个耕地的,哪懂什么修行?不过是想当然罢了。”
“也是。”严煌哈哈一笑,而张继丰和王之瑶则都好奇的朝着屋外那个身影投去目光,
王之瑶若有所思开口:
“严叔叔,您莫非打算收徒弟?”
“倒是没这个打算,赠一场缘法,替那孩子开修行之路罢了,到底能不能窥见成仙路,窥见长生,还要看他日后。”
“这样吗?”张继丰颔首。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没多久彻底日暮,皓月当空,这一处茅草屋也平静了下来,
唯有戴着青铜面具的少年还在外头挥舞着锄头。
老农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轻声道:
“大日压身,烈阳灼体后,是皓月洗心,月华割落。”
“好。”陆煊轻声回应,旋而发出闷哼。
他察觉到当空皓月忽然变得凶险了起来,柔柔的月光化作锋利刀刃,钻入躯壳,刮骨裂体,甚至将一粒粒细胞都切割为二,但一切旋即又自然愈合,紧接着继续被割裂,周而复始。
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陆煊咬紧牙关,并未再出声响,只是一边挥舞要比整个泰山还要沉重的锄头,
旋而,他察觉到有月华化作流水,涌入自身精神深处,流水暴涨成大洪,冲刷魂魄与真灵,
身与魂的双重苦痛加具,陆煊默默忍受着,不言不语。
“善。”老农颔首:“如我之前所说,你进境太快,根基已不如从前稳固,这一次,我替你稳固根基,日后要注意。”
“多谢老师。”陆煊发出微弱的声音,不动用法力和道理,费劲全身力气,将比泰山还沉重的锄头举起又落下,周而复始。
这一晃,又是一整个晚上。
次日清晨。
王之瑶从茅草屋中走出,看着迎朝阳锄地的青年,纳闷道:
“小哥,你怎的锄了一夜的地?修行不是这样的。”
“我无碍。”陆煊笑着回应。
王之瑶想了想,走上前,笑道:
“严叔教了你一门炼体法门,我在此借居,也是缘法,我教你一门养气法,如何?”
“那我教一门炼神法?”张继丰此时亦笑着从茅草屋中走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青年:
“如此,小哥你得精、气、神三法,也算是可以真正踏上修行路,我观小哥你运道不错,日后未必没有一番作为。”
张继丰说的很诚恳,在他看来,这个原本或要锄一辈子地的青年,结果却先后遇见自己等人,得了修行法,有了跃龙门的机会,这便是运道非凡。
王之瑶轻笑点头,旋即想起什么似的,好奇问道:
“对了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陆煊忍受着数百大日的重压,举起锄头,笑答:
“我叫玄黄。”
王之瑶、张继丰同时一愣,玄黄?
姓玄?
后者啧啧称奇:
“这名字有些大啊……小哥你未必能承的住,日后最好还是换一个名字。”
陆煊笑了笑:
“不必了……”
话还没说完,忽然。
‘呜!!!’
远处传来层层叠叠的号角声,惊起来云雾翻又滚,波及万里又千里。
严煌、刘邦都从茅草屋中匆匆走出,连同王之瑶和张继丰二人,一并朝着远方眺望了过去。
“来了!”刘邦目光晶亮。
在远处,有黑甲士卒连绵若长龙,有帝辇当先,伴随震天的号角声和漫天庆云华盖,一杆杆玄黑龙旗迎风猎猎!
大势若潮,汹涌连绵,帝辇深深,威严密布。
第十日,始皇已至泰山,为封禅。
带着青铜面具的青年此时亦放下了锄头,轻吐浊气,似在感慨,凝视着那一方帝辇。
小政,长大了啊。
第236章 一声仲父惊天下,老严社死,渡化玄黄
浩浩玄黑龙旗已至山上。
‘咚!咚!咚!’
如同长龙一般的黑甲卒步伐整齐,同起同落,共振之下,如同重鼓擂响,惊天动地!
天上云雾缭绕,各种庆云、祥瑞不绝,有人道运势如同华盖,遮天蔽日十万里!
陆煊凝视着天穹上的人道运势,脸上浮现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万份人道大势,千二百份在自己身上,而三千份则已汇聚于小政身上……三千份!
十倍于当初的周天子,甚至可以和整个最鼎盛时期的周朝媲美!
“好,好啊……”陆煊轻声感慨。
“什么?”站在一旁的王之瑶疑惑侧目,旋即道:“那帝辇中,便是始皇陛下了么?”
说着,王之瑶、张继丰连同刘邦和严煌都忍不住走上前,站在山道边,凝视自山下缓缓而来的大军,目炫神驰。
这一幕景太惊人,太过于瑰丽,十万黑甲军卒步履齐齐,当先的帝辇和并行的车架都缠绕祥瑞与庆云,
天上异象纷呈,大势华盖翻滚,起落间,有雷鸣!
有同样远道而来观泰山封禅的人走近,是一个壮汉,身上气血极为沉重,汹涌浩荡。
壮汉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大丈夫,当如是。”
“是啊。”站在他身旁的刘邦呆呆的点了点头,凝视着正在逐渐靠近的帝辇,心头悸动:
“扫六合,平八荒,行一统……此方为大丈夫!”
严煌、张继丰与王之瑶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他们三个感触极深,尤其是严煌,
他见过星空长城的伟岸,明白‘始皇帝’这三个字的厚重,
而如今或能得见那座庇护祖星数千年的长城的缔造者,或能得见整篇历史中亦站在最显眼位置的万古一帝,心情亦随之波澜壮阔!
一旁,刘邦咽了口唾沫,目光炯炯,旋而侧目看向壮汉:
“敢问兄台大名?”
“项籍,字羽。”
“某是刘邦,字季。”
严煌三人惊愕侧目,而刘邦和项羽都不再言,只是凝视着那帝辇渐近。
海潮般的威与势翻滚涌来,王之瑶和张继丰都不自主的低下了头,就连有大品修为的严煌亦垂首,
但他余光看见,侧边的壮汉还在昂首,仅有筑玉楼层次修为的刘邦亦未躬身,目光仍旧炯炯。
“不愧是开汉之君,不愧是西楚霸王。”垂首的严煌于心头默念。
就在几人各自心潮澎湃的时候,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农田上。
“你看到了什么?”
老农凝视着渐近的帝辇与十万黑甲,轻声发问。
带着青铜面具的青年则是回答道:
“老师,我看见了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将启,看到了一个黄金盛世,看到了……一场大劫。”
“你尚未入此劫,此时转身离去,当不染尘埃。”老农道。
陆煊笑了笑,并未回答,而是说道:
“老师,您了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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