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乐的六只耳
而在这一处静室门口,鱼篓安然的放在地上,鲇鱼自其中探出头,东张西望。
奔波儿灞盯着沉睡的少年半晌,见那位被通天光华捕捉而去的二郎真君依旧没有消息,身形微晃,化作一道青烟,朝着道宫外悄然飘去。
“去哪儿?”
当青烟飘出广成道宫时,清玄道人拦住了青烟的去路,旋而青烟显出身形来,奔波儿灞压低声音,历呵道:
“道士,走离,莫要逼本座动手,你根本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清玄道人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拦在奔波儿灞的面前,周身被混沌气笼罩,丝丝缕缕,流淌不休,整个人都朦胧,看不清晰。
奔波儿灞又看了一眼道宫最深处似乎睡死了过去的陆煊,胆子微壮,目光一利:
“小道士,退避!”
话音落下,他悍然出手,收敛气息和波动,将足以拍碎一颗星球的伟力拘束在掌中,轻轻扇出,未曾掀起波澜,也未曾引发狂风和异象。
然而,内蕴杀伐大术的手掌在触及清玄道人身前混沌雾气时便止住了,纵使奔波儿灞竭尽全力,却也难再进分毫!
他神色骤变,连退三步,死死的盯着眼前缠绕于混沌气中的道人:
“汝是何人?”
道人微微一笑:
“贫道清玄,还请回鱼篓中去……你却也不必如此小声说话,陆祖他沉眠在此地,梦于上古,不会被吵醒。”
“是么……”
奔波儿灞神色忌惮,旋而一厉,似乎下定决心,暗暗催动一张法旨,有金色光华遁入虚空,窜离大天地。
“那是什么?”清玄道人好奇发问。
“道人,你会知道的。”奔波儿灞冷笑。
下一刻。
整个崆峒山脉上空的天穹都剧烈震动,清玄道人抬起头,看见长空崩塌之景,看见天地外的虚无间隙短暂浮现,横压在上方!
虚无间隙内,有八面邪佛与一头横亘十万里的白龙在争杀,两尊恐怖生灵似有所觉,都同时垂眸,目光透过虚无间隙,朝着大天地望来!
“奔波儿灞。”
八面邪佛低语,与白龙暂时罢手,一只手朝着探入大天地,引发寰宇崩溃,欲将奔波儿灞捞走。
“拜拜,小道士!”奔波儿灞嘿嘿一笑。
清玄道士没搭理他,只是抬头看着那引发天地崩溃的邪佛巨掌,平静道:
“这样很不礼貌,回去。”
说着,道人吐了口浊气,浊气翻滚,化作平平无奇的气箭,飘忽而上……
旋而,将那只泛着不朽光辉,似要压崩天地的巨掌给贯穿,给吹打成了飞灰!!
“吼!!”
八面邪佛发出痛呼,抽回了支离破碎的手臂,笼罩在混沌中的清玄道人平静伸手,轻轻一抚,
崩溃中的天穹恢复如常,被撕开的天地缝隙也重新弥合,天蓝云轻。
“回鱼篓去。”清玄道人淡淡开口。
“好嘞!!”
奔波儿灞以比逃跑时更快的速度窜回了道宫,窜回了鱼篓,沉入水底最深处,疯狂颤栗。
“太可怕了,人间太可怕了……”
……
上古,春秋战国之后,秦朝元年。
此时王之瑶伤势已然愈合的差不多,早就可以自如行走,她与张继丰并肩,落后于刘邦半步,朝着那处茅草屋行去。
走至近前,三人抬眼看去,一个带着古朴青铜面具的青年正在翻田。
此时明明已接近日暮,但太阳却还依旧炽热,烈日灼灼下,青年额角未被面具遮挡的部位似在淌汗水。
“小兄弟!”刘邦挥了挥手:“我们是来登山的,可否借地歇息歇息?”
带着青铜面具的青年放下锄头,气喘吁吁的侧身看来,微微一怔。
但旋即,青年笑了笑,道:
“自然可以,外面太阳大,进屋纳凉吧。”
说着,他将锄头靠在墙边,推开屋门,伸手做引:
“请进。”
“多谢小兄弟!”修为低微的刘邦擦了把汗水,大咧咧的朝茅草屋走去,
一旁的王之瑶和张继丰对视了一眼,虽然好奇这个青年为何带着面具,但也并未发问,只是礼貌的冲着他颔首,旋即跟上了刘邦。
才走到茅草屋门口,两人便听见其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玄,有客人来了吗?”
话音才落,跟在刘邦身后的两人抬眼看去,正和屋中一个静沉喝茶的中年人对上了目光。
???
三个人眼中同时冒出三个问号。
“我等远道而来,久闻泰山之盛名,今日登山一瞧,途经此地,借地歇息。”
刘邦此时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笑呵呵的抬脚跨入门槛,旋而有些疑惑的回过头,看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两人:
“你们这是……”
王之瑶、张继丰瞠目结舌:
“严,严……”
“是你们??”屋内的老严亦腾然起身,错愕道:“王家的小女娃,还有武当山的小家伙……你们也来了??”
刘邦明显一愣:
“你们认识?”
但并没有人搭理他,严煌与两人大眼瞪小眼,都在错愕,都在懵逼。
反而是屋子里头摇着蒲扇靠在躺椅上的老农最先开口:
“远道而来便是客,都先请坐,都先请坐。”
说着,他侧目对立在一旁看热闹的陆煊招呼道:
“打几碗凉茶来,招呼客人。”
“成。”
陆煊擦了把额头汗水,爽快应声,大步走入茅草屋,灼锻体魄的炙烈感为之一消,
等他去后屋打来三碗凉茶的时候,王之瑶他们已然找来小板凳落座,和严煌谈论着些什么。
“客人,凉茶来了。”陆煊一边感慨世事巧合,天数缘法,一边将凉茶放在桌上,
旋而回过头对老农道:
“我去锄地了。”
“去吧。”老农笑答。
陆煊也不多停留,复又走出茅草屋,重新站在那片田地上,屋内老农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
笼罩在陆煊头顶的烈日更加炽烈,每一缕投在他身上的阳光都恍若一方大日,炙烤身魂,恐怖的重量压的他筋骨酸软,汗流浃背。
陆煊擦了把汗水,继续开始锄地,心头亦泛起思索来,
张继丰和王之瑶也来了……
到底有多少人来到这一段岁月?那太一又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在陆煊扛着数百缕阳光数百轮大日时,屋内。
刘邦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三人好奇道:
“这位严兄也是从与世隔绝之地出来的吗?”
一旁的王之瑶点了点头,抢先回答道:
“这我们的一位长辈……”
严煌接过话岔:
“我和小瑶、小丰都来自一座村子,不过我常年在山野中修行,偶尔回村一趟……真要说起来,我比他俩还大个几千岁。”
‘噗!!’
刘邦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猛地站起身来,惊道:
“几千岁……您是仙人?!”
严煌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算是吧,对了,敢问阁下名讳?”
说着,他慢悠悠的饮茶。
“小人刘邦,字季,沛县人士,方才不知仙人当前,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仙人……”
‘噗!!’
严煌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震惊抬头:
“你是刘邦??”
刘邦迷茫的眨巴眨巴眼睛,懵道:
“小人的确是刘邦……仙人认得小人?”
严煌剧烈咳嗽了片刻,朝着张继丰和王之瑶投去怪异的目光,
他心头嘀咕,这俩小家伙倒是好运道,居然和这位相遇相识……
半晌,严煌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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