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关公子
夜惊堂对此摇头道:“行侠仗义,要不求名利,就算一文钱没有,咱们遇上了也得管。若是没银子就不动手,那不就任由此等恶匪在北方逍遥法外了……”
折云璃只是说说罢了,也没要酬劳的意思,略微琢磨,又低声道:
“惊堂哥,你偷偷带我去青楼逛,要是师娘知道,不会揍你吧?”
“我又不是带你进去喝花酒,办事罢了。待会要是瞧见或者听见什么,切记别好奇,不然后果自负……”
“切~我又不是小丫头了……”
……
两人如此闲谈间,很快来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来到了岁锦街的中心地段,‘春满楼’的大招牌,也映入了眼帘。
折云璃对青楼还是很好奇的,遥遥打量几眼,看着窗口若隐若现的骚气窑姐儿,暗暗“咦~”了一声,本想和夜惊堂开玩笑,但马上又觉得不对,蹙眉看向春满楼三层临街的一个窗口,询问道:
“那个人……是不是华小姐他爹?”
“嗯?”
夜惊堂正在观察春满楼附近的地势,闻言也顺着目光看向春满楼三层,果然发现窗口处有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正单手负后摸着下巴,看模样是在酝酿诗词,虽然距离有点远,只能看到侧脸,但可以确认是华伯父无疑。
而且更恐怖的是,小云璃因为前两天华俊臣三句话不对就掏钱的事情,大大低估了这怂包伯父的实力。
华俊臣实战经验再少,自幼勤学苦练的底子做不得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基本功并不差,云璃抬眼蹙眉盯着打量,正在酝酿诗词的华俊臣,马上就有了反应,转眼看向了这边。
而后就是六目相对……
“……”
夜惊堂暗道不妙,想当做没看见,但瞧见华俊臣往后一缩躲闪,又连忙顿住的动作,便知道为时已晚,低声道:
“打量目标要用余光,别盯着看,都多大人了,还能犯这种小错。”
折云璃发现华俊臣转头,知道自己出纰漏了,神色没异样,嘴上低声道:
“距离这么远,我还以为他注意不到……现在怎么办?”
夜惊堂发现华伯父表情也有点尴尬,便想转头就走。
结果他俩还没转身,可能是以为他们要回去找小姐告状的华俊臣,就连忙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夜惊堂见此,扭头就走显然不符合护卫的人设,当下只能硬着头皮,快步到了春满楼外。
等走到附近,他便瞧见了华俊臣的马车,可能是怕被闺女找到,还专门停在了侧面角落。
华俊臣站在窗口,看着两人走来,知道后面的小丫鬟叫吴妞妞,不过闺女给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改成了‘云璃’,此时神色坦然中带着三分尴尬开口:
“华安,云璃,你们怎么来了?”
夜惊堂总不能说自己是来办事的,面对这个问题,只能瞎编道:
“天都快黑了,小姐让我们出来叫老爷回去……”
华俊臣听见这话,眼皮都跳了下,左右看了看后,从窗口翻身一跃,直接落在了两人面前,把夜惊堂拉到一边儿:
“小姐知道我在这里?”
夜惊堂脑子并不笨,摇头道:
“绿珠姐说可能在岁锦街的酒楼宴客,让我过来找找,然后就遇上了……这都是正常的人情往来,老爷也避不开,我都明白,回去就说在棋社找到了老爷……”
华俊臣见夜惊堂如此机灵,深感欣慰,但这种事光欣慰显然没用,他从袖子里摸了摸,取出了一张银票,给后面斯斯文文的云璃:
“云璃,你去给小姐买点首饰水粉,给自己也买些,随便挑,算老爷赏的。”
折云璃瞧见华俊臣递过来的银票,就知道是给的封口费,让她别告密。她眨了眨眸子,欠身一礼:
“是。”
而后就拿着银票,乖乖跑去了不远处的脂粉铺子。
华俊臣见此暗暗松了口气,又对夜惊堂道:
“你待会给云璃丫头打声招呼,让她回家别……”
“明白,就说在棋社碰见了老爷。”
华俊臣点了点头,而后便扶着夜惊堂肩膀,一起往里走:
“名利场的交际应酬,都是如此,我也没办法,朋友设宴不能不来。华宁他们都在上面喝酒,你也上去喝两盅,就当舟车劳顿,犒劳你们一下……”
“?”
夜惊堂发现华俊臣喝花酒瞒而不报也就罢了,若是还一起进去喝,被华小姐知道,还不得咬死他。他稍显迟疑:
“这个……要不我在门外等着,我没来过这种地方,放不开……”
“唉,说的我放得开一样,上去就喝酒,又不在这里过夜,老爷是有家室的人……”
华俊臣显然就是打着拉夜惊堂下水,让他回去没法如实禀报的主意,说话间连推带拉,硬把夜惊堂带进了春满楼。
华俊臣作为世家门阀的嫡子,虽无官身爵位,但放在京城的公子哥里面也是顶流,加上财大气粗为人豪爽,无论在哪儿都是财神爷的待遇,刚进门,风韵犹存的老鸨儿就跑了过来献殷勤:
“哎呦~这位公子好生俊俏,敢问是……”
华俊臣亲自跑下来迎接护卫,说出来显然不合理,为此介绍道:
“这是我一个世交好友的儿子,最近来我手底下跟着做事,你叫华公子就好。”
“哟~”
老鸨儿看夜惊堂身板相貌就知道不一般,一听也姓华,哪里敢怠慢,连忙带路送上三楼。
三楼说是雅间,倒不如说是一整个大平层,整个三楼就一个套间,有茶室、大厅、卧室等等,四面都是窗户,几乎可以鸟瞰皇城以外的全景。
此时雅间里面人还不少,华宁和两个护卫,在侧面的小房间里就坐,旁边还有其他管事护卫,应该是华俊臣朋友家的随从。
正常这些人就是在外面待命,随时听候吩咐,但华俊臣也不知是不是怕华宁回去碎嘴子,对跟班相当好,还给弄来了酒菜。
而中间如同宫殿似得的正厅里,坐了不少人。
坐在中间主位的,是个有点胖的中年人,穿着锦缎长袍颇为贵气,看面相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老爷,身边还有个四十余岁儒生,面相也颇为和善。
而左侧,则是两个江湖气较浓的中年人,其中一个身材健硕举止豪爽,另一个则带着几分文气,手里拿着把折扇,算上歌姬乐师,总共十来号人。
夜惊堂跟着华俊臣进入雅间,见没有开无遮拦大会,暗暗松了口气,本来想自觉去华宁拿来吃两口了事,但他哪怕遮掩的再狠,骨相还是太过匀称,武人一看就能感觉出不像是软脚虾。
他刚刚走进去屋里,坐在左侧的壮硕汉子,就抬眼打量了下:
“这个后生,身板倒是不错,也是习武之人?”
华俊臣见此,如方才一样笑呵呵介绍: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儿子,以前在江湖混迹,最近才到我手底下做事,练过几年破锋刀。李兄的一手‘风尘刀’出神入化,今天恰巧遇见,不指点两下怕是说不过去。”
夜惊堂听见这话,心中一动,拱手道:
“阁下是刀狂李光显李大侠?”
壮硕汉子闻言一愣,坐直几分:
“贤侄听过李某的名号?”
夜惊堂此行入北梁,底层杂鱼可能没听过,但稍有名气的宗师,只要不是隐姓埋名,肯定都有了解。
这李光显可不一般,燕京禁军的刀法总教头,虽然不如席天殇这刀圣,但放在整个北梁,刀法也能进前五,已经算得上精英杂鱼了。
夜惊堂拱手带着几分激动:“燕京十万禁军总教头的名号,在下岂会没听过,在下自幼练刀,可以说是听着李大侠的名字长大,没想到今日能亲眼瞧见。”
李光显在朋友面前被如此吹捧,那肯定是喜笑颜开,摆出长辈做派,抬手示意:
“来来来,就坐,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这位是‘剑君子’陆行钧,你别说你没听过……”
夜惊堂对燕京的高手都做过调研,只要不是臭鱼烂虾便如数家珍,见此又起身一礼:
“燕京佛花剑的名声,在下岂会不知,据说陆剑仙当年还和沙州的神尘禅师交过手,不知这江湖消息可属实?”
陆行钧含笑回了一礼:“当年被神尘老和尚指点过两句罢了,若是交手,我如今都快满十岁了,哪里能好端端坐在这里喝酒。我旁边这位,乃景阳侯府的门客邓书安邓大侠,平时为人低调,你肯定没听说过,但轻功、剑法都是一绝……”
“……?”
夜惊堂听见这话,轻轻吸了口气,尽力压着情绪,脸上才没有露出古怪。
他打量了下旁边面向儒雅的目标客户,表面上还是连忙见礼:
“拜见邓前辈。那这位伯父,莫非就是当朝景阳侯?”
景阳侯是正儿八经的功勋之后,自幼也爱习武,但身宽体胖的模样,就知道练的不咋地,不过幼年和华俊臣一起读书,算是死党,此时也没啥架子,抬手道:
“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叫声韩叔就好,坐吧。在坐都是武人,讲究个以武会友,你初来乍到,在坐叔伯也不知道深浅,要不亮一手,让叔伯们指点指点?”
华俊臣其实也想试试夜惊堂的底子,但女儿护犊子不让,此时有机会,自然是含笑赞同:
“华安,在坐全是平日难得一见的高手,求指点的机会可不好找,来亮一手给叔伯们看看,都是自家人,没人笑话。”
夜惊堂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景阳侯旁边的邓书安身上,但邓书安能坐在这里,纯粹是景阳侯带个门客当参谋,以免朋友聊武学他听不懂,辈分和李光显等人明显差一截,席间只是陪笑,根本不轻易插话。
夜惊堂光看相貌,没法确定这是不是南朝的通缉要犯,也不能因为青龙会的一面之词便杀人,听见华俊臣的言语,他心中一动,倒也没拒绝,谦虚道:
“我以前在江湖闯荡,什么都练,算是打杂家的。去年在安西府那边,遇到过个高人,传授过一手剑法,但到现在也没琢磨明白,在坐刚好三位前辈都是剑客,在下献丑展示一下,还望诸位前辈能指点迷津。”
陆行钧是京城王公的女婿,正儿八经江湖名门出身,剑法比华俊臣扎实的多,闻言抬起配件道:
“亮出来看看。”
夜惊堂微微颔首,双手从陆行钧手里接过佩剑,而后便利落拔剑挽了个剑花,前刺往下一点,比划了个非常毛糙的‘凤凰点头’。
此招一出,华俊臣等武人明显有点疑惑,而坐在景阳侯身边的邓书安,却是浑身一震,手里的酒杯都抖了下,不过马上遮掩了下来。
陆行钧蹙眉琢磨了会儿,看向其他几人:
“这一招,似乎是南朝丹凤山庄的剑法,不过其庄主,据说在十余年前被仇人所杀,难不成是后人又出山了?”
邓书安此时神情明显有问题,仔细打量夜惊堂面容后,看似随意询问道:
“指点你剑法的人,多大年纪?”
夜惊堂作势想了想,笑道:
“五十出头,具体叫啥我也不清楚,指点一下就走了。”
邓书安手指轻轻摩挲,点了点头后,笑道:
“估计是江湖游云的老神仙,什么都会,我也没听说过。”
夜惊堂知道‘剥皮书生’当年杀了丹凤山庄的掌门,瞧见这神色异样,便确认了邓书安的身份,也没再多说,转而请教起剑法。
南朝的剑法,北梁懂的人真没几个,华俊臣见陆行钧说不出门道,便打圆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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