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关公子
“我以为殿下要喂我,咳……是我误会了,我老实点。”
东方离人完全无非理解,男人脸皮为什么能这么厚,凶也没用,当下干脆转过身去,不搭理夜惊堂。
夜惊堂正想再闲聊几句缓解气氛,不曾想远处忽然传来一声:
咔~
树枝拉断的声音!
在夜惊堂和东方离人打情骂俏之时,不远处的太后娘娘,正在和红玉绑着秋千。
红玉从车队里取来了一根麻绳,套在了枫树的树杈上面,而后太后娘娘就和在宫里一样,坐在绳子上荡秋千,幻想书上那种边荡边那什么的场面。而红玉则站在太后娘娘背后推秋千。
因为枫叶林挡住了视野,看不到外围的无尽戈壁,太后娘娘就想和在宫里一样荡高点,便说了声:
“用力推!”
红玉在宫里推习惯了,忽略了她绑的秋千,和宫里的质量完全没法比,闻言便是一记猛推来了个走你,而后上方不堪重负的树枝,就瞬间折断,太后娘娘也跟着飞了出去。
“叽?!”
远处埋头吃鱼的鸟鸟猛然抬头,脑袋顺着半空打转的太后娘娘划过一个弧线,直直落向湖水。
梵青禾吓了一跳,唰的一下起身冲向湖面。
好在夜惊堂作为贴身高手,反应并不慢,在听见声音不对的瞬间,人已经飞驰而出,脚点碧波凌空而起,一把环住了太后娘娘的后腰,又落向了岸边。
太后娘娘被甩出去,人都懵了,发现被搂住连忙抓住了身边人的领口,而后才发现抱着她的是夜惊堂,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踏~
两人稳稳当当落在湖岸。
太后娘娘连忙自个站直,整理了下衣襟,尴尬道:
“这树一点都不结实……看来书上写的确实是假的。”
夜惊堂摇头轻笑,把绳子拿起来,飞身而起跃上枫树,绑在两根树干上:
“随便挂在树枝上肯定出事儿,绑在树干上才行,我来吧……”
太后娘娘瞧见夜惊堂手脚麻利的样子,轻咬了下唇瓣,结果发现旁边的红玉在没心没肺的偷笑,又抬手抽了下屁股:
“都怪你,绳子都绑不好,差点把本宫摔死。”
“啊~我错了……”
……
红枫镇上人来人往,黑旗帮的大车队,只是临时停靠,在补给完饮用水后,就再度出发往北方行去。
而夜惊堂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先在红枫镇停留一个时辰,陪着太后娘娘在湖边荡秋千游玩,直至太后娘娘玩够了,才重新出发往北方驶去。
黑旗帮带着二十多辆大车,载重极大,速度根本快不了,有鸟鸟在高空侦查,大戈壁上又一望无际,哪怕跑出几十里地也能找到,根本不怕跟丢。
在天色渐渐黑下来之后,夜惊堂见月黑风高能见度很差,就在一处空地上安营扎寨停留,他则换上了夜行衣,驱马离开队伍前去侦查摸底。
而东方离人这些天在车队里,憋的实在有点太久了,字里行间一直暗示能不能跟着,但又怕干扰堂堂大人不敢明说。
夜惊堂如今虽然没完全恢复,但行动已经自如,像是黑旗帮这种势力,就算帮主胡延敬来了,也有把握想走就走,为此也没拒绝,把孟姣、佘龙、伤渐离等高手留在车队中守家,他则骑上了大黑马,带着笨笨往无尽戈壁深处杀去……
……
蹄哒蹄哒——
残云遮月,无尽戈壁上一马平川,虽然星光极其暗道,但依旧能看到周边的一切细节——主要是没有细节。
在戈壁滩上奔驰多年的大黑马,再度回到了熟悉的赛道上,比在京城时活跃太多,马力随叫随到,加速度能强到把东方离人甩下去,不得不在背后抱着夜惊堂的腰。
夜惊堂在戈壁滩上长大,虽然被京城的花花世界弄得有点乐不思梁,但再度回到无边无际无法无天的大戈壁上,还是产生了一种重回故里的愉悦。
毕竟外面再繁华再漂亮,也给不了无尽戈壁上这一天一地一双人,近乎游离于世界之外的自由感觉。
东方离人紧紧贴在夜惊堂背上给他当靠枕,身上的黑色衣袍被吹的猎猎作响,在大戈壁上跑了片刻后,也逐渐体会到了专属于梁洲的逍遥味,开口道:
“没看出来,这马脚力还不错。可惜没把姐姐的胭脂虎骑出来,就这一马平川的路,现在出发明天早上就能跑到关外。”
夜惊堂见过女帝的那匹胭脂虎,身如火炭眼似銮铃,长嘶如猛虎啸山,奔行似腾龙入海,都不算马了,完全是匹异兽。
他虽然很眼馋,但敢骑着那玩意招摇过市,无异于在脸上贴个‘我,女帝面首’的标签,根本行不通。
而夜惊堂胯下这匹大黑马,虽然在三娘家里吃的有点圆,和鸟鸟有一拼,但底子并不差,放在江湖上也算良驹,而且骑久了听话身心。
夜惊堂纵马扬鞭带着大笨笨疾驰,沿途也在闲聊。
但两人跑出不过二十余里,夜惊堂眉头忽然一皱,眯眼看向远方。
因为戈壁滩上太荒凉,出现一只兔子都很醒目,东方离人也发现了两里开外,有四匹快马从远方跑来,一人在前三人在后,看起来气势不俗。
东方离人心思当即收起来,询问道:
“什么人?”
夜惊堂并不清楚,眼见要和对方迎面撞上,就往右边偏了些错开,而对方显然也发现了这边,跑向了左边保持距离——这算是戈壁滩上的礼仪,素不相识的双方在马匪横行的地方撞上,很容易引发敌意,只要有靠近的意图,对方肯定就拔刀了,所以得提前错开。
夜惊堂瞧见对方也避让,开口道:
“应该是去红枫镇的江湖路人,就这四个威胁不到营地,咱们走咱们的即可。”
东方离人仔细打量了下,见对方从侧面一里开外错开了,便也没搭理,和夜惊堂继续往黑旗帮的商队杀去。
而一里开外。
蹄哒蹄哒——
四匹快马在夜色下疾驰,黑布挡住了随身刀兵的寒光。
黑旗帮帮主胡延敬,马侧挂着斩马刀,手持马鞭在旷野上飞驰,目光打量着一里开外跑过去的一个黑点。
而跟在后面的三名帮内好手,眼神都有些疑惑,其中一人开口道:
“帮主,这大晚上的,单枪匹马带着个人在戈壁滩上跑,是什么意思?”
胡延敬收回了目光,随口道:
“估计是某个游侠儿,带着姘头在江湖上浪荡。敢单枪匹马在荒骨滩跑,本事必然不会小,事不关己不用搭理。那支小商队还有多远?”
“下午才从枫叶湖出发,从车队速度来看,应该已经到这儿了,现在没碰上,估计是天黑了在某地扎营,肯定没多远。”
“放慢马速,别惊动了里面的人。我瞧那商队跟着十来个镖师,看起来都会点武艺,兔子急了还咬人,能暗中下手就避免冲正面。”
“十几个镖师,帮主三息时间就能杀完,有何惧之……”
“驾——”
蹄哒、蹄哒……
……
片刻后,戈壁滩深处。
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中间,几十多辆马车已经卸了车,整齐停放在营地中心,车尾向外整齐围成了一圈。
穿着各异的带刀帮众,五人为一组在周边扎起了二十多顶帐篷,马匹停在周围,直接在戈壁滩上结出了一个圆阵,每个方向都有帮众盯梢巡逻,时而还趴在地上听一听。
一里开外的小土丘上,夜惊堂身着夜行衣趴在荒草间,用望远镜打量车队,意外道:
“行家,这营地扎的真专业。”
东方离人趴在跟前,日有所思点头:
“看出来了。刻意选择空地上,方圆一里贼子无所遁形;马车结圆阵当掩体,骑兵根本冲不进去,下了马又打不过;只要有机会,移开马车就能翻身上马冲出去反击;还有岗哨、营账的距离,都有讲究,攻守兼备固若金汤,弄这东西的绝对不是马帮,应该是边军里面出来的人。”
在防护滴水不漏的情况下,进去最简单的方式反而是硬闯,但这样容易打草惊蛇。夜惊堂想了想,把马匹留在原地,而后带着笨笨匍匐前进:
“会扎营也得卒子配合。里面的帮众到处乱走还有喝酒的,一看就不是军伍出身,肯定有漏洞,我想办法摸进去。”
东方离人看着乌乌泱泱百来号马帮刀手,觉得对方人多势众,迟疑道:
“会不会风险太大?要是被发现……”
“被发现就跑,他们又不是陆截云,我抱着你他们都追不上,实在不行亮一拳头装蒋札虎,他们敢追我把脑袋拧下来。”
东方离人想想也是,便也不再多嘴,趴在地上匍匐前行,跟着慢慢摸向商队。
因为胖头龙有点碍事,东方离人身位还比夜惊堂高些,不过东方离人武艺也不俗,专业知识更是滚瓜烂熟,半点没掉队。
两个人鬼鬼祟祟如同草丛里的游蛇,悄然摸到了营地三丈开外,已经能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红枫镇那俩窑姐儿名不虚传,我进去就撑了半盏茶,那腰力,夹的和火钳似得……”
“这不废话,敢在荒骨滩接客,能没两把刷子……”
……
东方离人眨了眨眼睛,有点没听明白意思,偏头做口型道——什么火钳?
夜惊堂嘴角抽了下,凑到耳边:
“回去再和殿下解释。”
东方离人感觉出这应该不是好话,便偏过头不在傻乎乎多问,跟着夜惊堂缓缓往侧面阴暗处摸去。
车队营地虽然扎的很结实,但架不住马帮大大咧咧,虽然有警戒心但毫无军纪,有个帐篷里直接在喝酒摇色子,声音不大但都很全神贯注。
夜惊堂见此,悄悄半蹲起来,带着笨笨从一个正在探头往帐篷里打量的汉子背后摸了过去,没带起半点动静。
等穿过第一道防线,后面就轻松了许多,内部全是轮换休息已经睡着的马帮成员。
夜惊堂借着夜色掩护,很快来到了马车堆附近,摸到了车厢下方。
东方离人还是头一次干这么刺激的事情,小心翼翼注意着不拖后腿,剩下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夜惊堂在干。
夜惊堂从马如龙哪里得到消息,知道货物藏在车厢下面,于是便在车厢底部开始寻找。
找了两辆马车后,果然发现其中一辆底部有铁钉,看起来以前是个加了块木板形成暗格,但此时已经拆掉了,没有任何东西,也不知是丢东西后换了地方,还是没带。
夜惊堂没摸到证据,自然没法妄动,便沿着车厢继续往前寻找,结果来到一辆马车附近时,听见上方传来:
“胡延敬去哪儿了?”
“晚上没事,在商道上巡逻。晚上马匪多,经常出些乱子……公子这画真不错,鸟画的栩栩如生和活物一般……”
“这算什么,前年父王过寿,朝廷送来的寿礼里,有一副当朝靖王的画,里面的福禄寿三仙画的和活人一样,王妃看到后惊为天人,到现在还挂在房间里,每天上几炷香……”
……
东方离人听见这话微微一愣,从谈吐中意识到了车厢里的人是谁,偏头望向夜惊堂,做口型道——我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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