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从上品金丹开始 第84章

作者:金丹摘除手术

  只是如此一来,耗费的便是许庄的人情了,东郭义也深知此道,又问道:“敢问师兄,还有一个法门是?”

  许庄一笑,言道:“我观师弟功行,也已经炼就金汞了,若能炼就元婴,自然不虞升任。”

  东郭义目珠一震,拱手言道:“还请师兄教我。”

  许庄从袖中取出一个青铜斛,放在案上,淡淡言道:“此物名曰天净真砂,师弟需要多少,才可炼成元婴?”

  东郭义目光落在天净真砂之上,心头如鼓一般砰砰作响,应道:“若有三斛此砂,二十年内,小弟有把握炼成元婴。”

  许庄略生讶异,东郭义的功行,倒比他预料的深厚些,不过这也更合他心意,于是道:“好,此斛真砂,师弟可先拿去,五年之后,我会再取两斛予师弟。”

  东郭义深吸一气,他是玲珑人物,自然知道这种好处不是凭他那些许人情,便能砸到头上的,思来想去,沉声应道:“蒙师兄之恩,小弟愿以道心为誓,若能炼成元婴,定以师兄为马首是瞻。”

  许庄微微一笑,言道:“师弟言重了,真砂且收着吧。”

  他不是世家出身,也无门中高人师承,走到今日,虽然位高权重,但却没有什么手下可供驱策,虽然他无建立势力之意,但如今神洲风波诡谲,绝少不了用人之处,所以才动了收服东郭义的心思。

  而东郭义也有自己考量,许庄虽未入职三殿,也是迟早之事,日后自然少不得人马,若能提前入许庄手下,日后地位自然水涨船高,甚至许庄若能炼就元神,自己未尝不能鸡犬升天。

  东郭义郑重接过天净真砂,沉声应道:“谢师兄赏赐,小弟定会尽快炼成元婴,为师兄效劳。”

  许庄道:“有师弟此言便足够了。”

  东郭义点点头,将天净真砂收起,这才松了口气,又与许庄叙了会话,便匆匆离去了。

  许庄坐在堂中,沉思了片刻,探手点了一点灵光,飞入洞府深处,没过多久,周钧与袁皓匆匆赶了出来,行礼见过许庄,许庄便直白道:“百日之期已过九九,本座还另有要事,今日后你们便自去吧,不要堕了修行。”

  周钧与袁皓早有预料,忙下拜道:“谢师叔/师尊。”

  许庄点了点头,正欲挥退两人,周钧却上前一步,双手奉上一枚玉简,躬身道:“受师叔百日指点,弟子获益无穷,为寥表谢意,此为弟子从五行散人传承之中择出精妙,还请师叔收下。”

  许庄微微一讶,打量了周钧一番,缓缓道:“你却有心了。”便将玉简接过,随意与皮卷放在一处,淡淡问道:“听说离府之后,你便要动身游历神洲?”

  周钧恭敬应道:“是,师叔。”

  许庄点了点头,屈指一点,便有一道五色灵光飞入周钧体内,只听他淡淡道:“此为本座‘五行遁法’符箓,触发此符,片刻便可遁出万里,凡五行之属,无不可借而遁之,便予你护道吧。”

  周钧大喜,连忙拜谢许庄。

  许庄又望向袁皓,袁皓头皮一紧,心中暗骂道:周钧这混账,献礼也不与我通气,岂不显得我做徒儿的还不如师侄孝顺,彼其……

  却不料许庄问道:“皓儿可有游历之念?”

  “啊?”袁皓犹豫道:“禀师尊,弟子自觉功行不足,待在门中勤修……”

  “也好。”许庄一指,一把灵石落入袁皓袋中,淡淡道:“好生修行。”

  此番不待袁皓回应,便与两人道:“去吧。”将袖一挥,两人只觉眼前一晃,却已出了洞府之外。

第119章 三元驻世身 火里开炼室

  “五行元极神光……”

  许庄把玩着玉简,倒没想到其中所书,除了一些对五行之道的阐述,还附带了一门道术,正是周钧的拿手好戏,五行元极神光。

  金行神光,锋锐无匹;木行神光,坚韧雄劲;水行神光,浩浩荡荡;火行神光,赤灼暴烈;土行神光,坚不可摧……五行神光,各有妙用,修行至深处,还可相生转化,可说变化万千,足以应付各种情形,不可不称为一门上乘道术。

  而且许庄隐隐可以推测得出,五行神光,再进一步,或可合为一道,届时也不知究竟有何等威能,是否有那无物不刷,乃至灭绝万物的风采?

  许庄沉吟片刻,忽然取出一枚五行真砂,轻轻一捻,便将之化作一缕精纯的元气,轻轻吸入鼻中,闭目入定。

  运炼了约有一刻,许庄忽然将肩一抖,便有一道薄薄朦胧的白金光华升了起来,在空中晃了晃,花了有十几息,缓缓化作水色,旋即越来越快,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色流转不止。

  直至某一时刻,再次化作金行光芒之时,许庄忽然心意一动,金光便化作一线,在眼前扫过,掠过一个茶壶,茶壶纹丝不动,但于许庄法眼之中,赫然已经斩开极微一隙。

  “还有这种施炼方法,有趣。”许庄面上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这五行元极神光的威能,玄妙自也不必多说了,其本身却还有一门奇特之处,那就是其有两种修炼之法,若有五行道法根基的,身怀五行法力,自可直接修炼,这是正法。

  还有一种外炼之法,便是非修行五行道法之人,也可借五行灵物,五行元气之类,炼成这门道术,以此法炼成,威力也未必便比正法差了,若是借了厉害灵物,说不得还要强过以本身法力催使。

  当然,正法是根本大道,外炼之法每次施法,都会耗损炼化的五行元气,不得长久,而且修习正法者,也可以外炼之法增长道术威力,此中差别还是十分之大的。

  或许这也是周钧将此道术献上的原因,毕竟许庄修行的不是五行道法,不得正法,此道术于他而言,似乎更多是做他山之玉,但周钧自不会知道世间还有许庄这种异类存在。

  许庄沉吟片刻,将手一翻,把玉简收入了袖中,如今他确实有了修习一门五行真法的念头,而他如今手上也确有一门颇为玄妙的五行真法,《五行元合诀》。

  在与周钧相处这百日之中,虽是他指点周钧道法,但从周钧只言片语间透露的信息,也不难判断《五行元合诀》还有更加高深的篇章,或者整篇《五行元合诀》都是出自另外的高深道法之中。

  其实若许庄若是许下重利,与周钧交换道法,当不难成事,但他毕竟是长辈,若与小辈开口,或许多少带些威逼形质,以他性子却做不出来。

  当然许庄也不是矫情,而是道法毕竟只是踏足大道的台阶,他自忖有直指纯阳,有望摘取仙家功果的太素真传在身,只为参习五行,《五行元合诀》已足够了,日后若能再进一步,无论再做谋求,还是自行推演,许庄并不乏自信。

  将修行之事暂且压下,许庄又取过东郭义送来的皮卷舆图,打开瞧了一眼,暗道:“原来是在此处。”

  图中所记火脉,却在中原以南的一片群山之中,倒算不上遥远,走上一趟也不妨什么事。

  许庄将皮卷合起,起了身来,倒未急着出行,却是折往洞府深处行去,未过几久,便到了自己修行的洞室之中。

  一入洞室,便可见得最里间的玄冰塌上,一名青年道人淡然盘坐,面容平静,神庭与印堂之间却有一点金色焰光上下游弋不止,金光透顶而出,似是耀成了一轮神光,显得高渺威严。

  再另一旁,又另有一名青年道士,坐在案几之前,面前置着两个玉罐,一罐之中装的满满皆是黑白云子,另一罐中便奇了,装了半罐云子,俱是各种乱七八糟,金石铁木皆有的材料,还泡了浅浅的一层清水。

  只见那青年道士从黑白云子罐中捻起一枚白子,轻轻一摩挲,白子便在其手中化作了晶莹剔透的冰晶,青年道士似是体会了一下,又把冰子往杂七杂八的罐中一抛,复又捻起一子来。

  若有外人在此,便会懵然发现,此间两名青年道士,与步入洞室的许庄,皆是一般无二的相貌,一般无二的衣着,一般无二的气质。

  ‘许庄’见两人皆正忙着,也不着急,施施然在把玩着棋子的许庄面前坐了下来,自取出《五行元合诀》揣摩起来。

  三人各自安静行事,无声无息之间,便过了一夜一日,玄冰塌上的许庄颅顶神轮忽然一收,所有金光尽往那点金焰敛去,定定停在印堂之上,似以金砂在眉间点了一点火玲珑般。

  又过了片刻,许庄忽然将眼一睁,两行金光便如焰火一般,射出一丈之远,灼得室中气温飞升起来,许庄眉头微微一皱,心意一动,眉间金色玲珑倏然隐去,金光也随之散去无形,室中才恢复了原状。

  原来许庄炼成元婴之后,又自忖五行道法精深,终于动了将大日真火炼化的念头,花了约有四十九日,终于彻底将之化为己用,从此之后,便不需什么火种,法力一催,自可炼出无边真火,随意驱使了。

  收起了太阳真火,许庄并未起身,坐在原处,另外两名许庄却各自停下了手头事情,纷纷起身行来,往冰塌之上一迈,便如泡影一般,回到了许庄体内。

  原来许庄真身一直在洞室之中修行,而大堂之中,指点周钧、袁皓,接待东郭义的许庄,根本只是一具化身。

  而莫说周钧等三人,往日里其他前来拜会者,甚至不乏元婴尊者,许庄也是化身接待,却从未有人发现一丝端倪。

  在天瀑界之时,许庄见孟浮生炼三元象身出岔,反而心有有感,回返宗门之后,又与书仙道人几番探讨,受了书仙道人不少指点,观过了不少前人分身、化身之法,终于被他开发出来一门化身之法。

  许庄将之命名为‘三元驻世大法’,顾名思义,此法由三元象身大法而生,基于太素假形,塑形赋质之法,是将三元法力分化三身的道术。

  三元驻世法所分化两身,皆具备与许庄本体一般的法力,一般的神通,虽不具法宝法器,但许庄本就不甚依赖外物,此法一出,可说将许庄的斗法之能又生生拔高了一倍有余,这还是因为许庄三元法力还未修炼到本来的圆满水平的情况下。

  除此之外,元婴修士神与气合,三元化身具备法力,自然具备神智,足以在本体修行之时处理杂务,从此使许庄不再‘分身乏术’,这也是许庄能在梳理道法,炼化真火之余,指点周钧,袁皓修行的原因。

  如此化身之法,已与传说中的第二元神有些许相似之处了,不过若所有什么缺陷,那便是不具修炼,回复法力之能,需收回本真,才能回复状态。

  当然以许庄的法力之海量,即使只是一元之数,若非与人斗法,耗费大量法力施展道术,支撑化身十几二十年的活动,也是绰绰有余的。

  百日之间,许庄两具化身自未与人动手,其中一具虽指点周钧、袁皓之时,偶有演练道术,但也不算什么,倒是另一具玩弄‘点石成金’,损耗法力不少,所以需得收回调息。

  如此又过了一夜,才终于将三元法力回复圆满,许庄又掐起一个法决,以本体法力塑形赋质,再将两元法力分出,将三元驻世法使来。

  只见许庄本体端坐在冰塌之上,两名泡影一般的分身便从身上迈出,落在地上,飞速凝实起来,须臾便变化得与真人一般无二。

  许庄取过火脉舆图,又将元源玉圭,炉中砂,云英,星砂,等等早已准备完全的材料取出,思忖片刻,又取出一个小囊,其中装了些许阵旗,灵石,布置禁制的材料等等杂物,一并交予分身手中,如此便算准备完全了。

  许庄正是令分身前去寻那地肺火炼器,两名分身接过东西,也没什么分身之间互相行礼的戏码,便自齐步出了洞室。

  “有此化身之术,果然方便许多。”许庄面上露出微笑,便不再理会,取出《五行元合诀》,细细研读起来。

  且不去说许庄本尊,闭关开始参习《五行元合诀》,分身已经出得府外,将衣摆一振,便化两道虹光,飞入云中,掐诀引来一团云雾,以五行遁术腾云驾雾,看似飘飘悠闲,实则风驰电掣,片刻之间已出了云梦大泽。

  云梦泽外,一片山岩裂隙之中,藏着一枚布满血丝的目珠,微微一动,似是看透重云,见的一道飞云,遁空往东南而去,须臾没了踪影。

  山腹深处,一名长须道士眉头一跳,喃喃道:“什么人?好高的修为,老道却不敢细看。”

  长须道士士捻着长须,思道:“那人往东南去了,莫非是往天渊派驰援?要不要提醒白骨宗一番?”

  此时许庄尚不知晓,他的去向已落入了不知何方眼线之中,驾云飞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循着舆图来到了一片群山之中,寻到了一处山鞍,细细勘探一番,果然寻见了一个幽深洞窟。

  许庄迈步其中,一气往中行了曰有十里,照理而言,这般地穴,越往深处应当越加阴湿,此处却是截然相仿,越往里去,反而干燥起来,许庄眉稍一挑,暗道一声:“果是一处直通地肺的火脉。”

  于是许庄不再拖沓,两尊分身齐齐化作一缕清风,穿洞过穴,一路深入之时,周遭也渐渐燥热起来,没过半个时辰,四壁已是热气腾腾,许庄更知方向无错,遁速愈快,又过了约有一刻,猛然闯入一座火穴之中。

  此处还不至地肺,已有浊火喷吐,热星飞迸,许庄不惊反喜,掐起火遁之术,循着火气往地隙之中猛扎进去,只觉热气愈来愈炽烈,许庄虽然不惧,但若寻常修士,被这热气一灼,恐怕须臾便被蒸烤熟透了去。

  许庄寻了一处宽敞些的,现出身形感受一番,忖道:“如此火力已经足够,便在此处吧。”

  虽说定在此处,可不是就这么在此炼器,还需建造一间炼室出来,许庄灵识扫出,四处勘探了一番,便寻了一处炉壁般通红似的石壁,运起五行遁术,往壁上一指,只闻嗡嗡作响,整座石壁似乎颤动起来。

  过了数息,许庄才将道术一收,捏起土遁,往壁上一撞,便穿了过去,石壁之后已被许庄开辟出了一个数十丈大小的石室。

  许庄环视一圈,满意点了点头,便取出材料,分头布置起禁制起来,忙了约有一刻,才算布置完成,此时四壁已布满了禁制,隔绝了热气,整间石室比起外间倏然清凉起来。

  忙完这步,一个简易炼室已经完成了大半,不过还缺关键一步,许庄又来到最外间的石壁之前,朝壁上一点,开开一个洞口,现出一个炉膛一般的小小洞室来。

  此室便开在炼室与地火之间,也是稍后‘出火’之处,许庄又细细布上调节火力的禁制,最后再从囊中取出一堆玉石一般的火炭,放入火室之中。

  如此一来,总算布置完成,许庄再往火室外间石壁一点,又开开一个洞口,顿时浊火喷泵,冲入火室之中,那玉炭被那地火一灼,轰一下燃起,放出滚滚清气,清气与灼火在小小火室之中滚动,熊烈燃烧,没过片刻,便化作了无浊无毒,火力猛烈的上乘炼器火焰。

  许庄再将禁制启开,火室之中净化过后的地火便从洞口迸入炼室,如此炼室便可使用了。

  许庄另一名分身,一直未曾耗费法力,直至此时,才道了一声,“善。”便从囊中取出材料,正式开始炼器。

  许庄两具化身齐出,前来此处炼器,自是为了以防万一,一具化身炼器,一具化身打杂、护法,所以此时布置完了炼室,反而闲置下来,便自顾打坐起来。

第120章 火穴斗法

  天浑地浊,一片无名虚空之中,一具庞然不可思议的巨兽骸骨卧在空中,脊背起伏不定,骨刺嶙峋,泛着如玉般的洁白光芒。

  而在巨兽撑天枝柱一般的骨节之上,却建有白骨宫观,屋舍连绵,这正是四大魔门之中,白骨宗的山门所在。

  一座白骨宫中,两名道人正在交谈,其中一人神色凝重,言道:“师兄,此事不可不慎重以待。”

  被唤师兄者,乃是一名枯瘦老道,其人神情淡淡,言道:“来者谁人?什么修为?无缘无由一纸飞书,要我如何应对?”

  那师弟是一名身形矮小的中年道士,闻言皱眉言道:“可若太素真要介入我白骨宗与天渊之争,恐怕非我白骨宗一家抵挡得住啊。”

  枯瘦老道淡淡嗯了一声,问道:“既如此,还要如何慎重以待?”

  矮小道士登时一噎,犹豫道:“或可与先天魔宗求援。”

  枯瘦老道问道:“我问你,四大魔门,可能真正同气连枝?”

  矮小道士面色沉重起来,言道:“自非如此,只是我白骨宗毕竟是为魔门为马前卒,率先挑起与天渊派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