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蛇骑士
……
虚空的维护和管理大厅内，博士随意地坐在墙边，看着学者们来来往往的模样，脸上挂着惯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没有指示，没有发号施令，他就像是一个保安一样坐在角落里，完全没有愚人众第二席执行官的架子。
但人的名树的影。
哪怕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还是成为了维护虚空系统的学者们私下里的讨论对象。
“那位就是愚人众第二席的执行官吗？”
学者们压低了声音，偷偷议论着随意地坐在墙角处的博士。
“他看起来很普通，既没有神之眼，也没有什么强者或上位者的气势。”
“除了戴了一副面具，似乎就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了。”
“嘘！你们这样在背后议论一位至冬的执行官，太没礼貌了……就算要论也应该论点有学术价值的，比如说他先前明明说要进入梦境循环之中，阻止可能前来阻挠知能收割的破坏者，为什么到现在还睁着眼睛？”
在纷纷扬扬的议论当中，博士忽然稍稍坐直了身子。
“抓到你了。”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些。
仿佛在娃娃机里夹到想要玩具的孩子。
……
梦境当中，宵宫停下了脚步。
她虽然想象过会遇到怎样的阻碍，但从没想过，自己在梦境中寻找梦主的时候，居然会遇见同样在寻找阻挠者的博士。
“虽然我不认识这位小姐。”
“但是，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一股假面骑士的气息。”
“或者说……记忆体的气息。”
人来人往的须弥城中，博士伫立在街道的正中央，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宵宫。
他身边的人群熙熙攘攘地走过，却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跟那些凡夫俗子们似乎不在一个次元。
唯有同样超越了神之界限的宵宫，能够窥见他的存在。
“果然，今天出现在梦里的只有你。”
博士没有理会宵宫的沉默，而是慢条斯理地继续开口。
“那位侦探先生，没有来的原因是……被禁忌知识所侵扰了吗？”
宵宫握住了记忆体。
虽然只是在梦中，但这些记忆体的存在，依旧给她带来了与博士战斗的底气。
“不要变身。”
左禅彦的声音从盖亚联络中传来。
“我虽然能够短暂压制住禁忌知识，可一旦变身，它们一定会以驱动器为介质，感染到你的身上。”
“那我应该怎么办……不变身的话，我绝不是他的对手。”
宵宫尽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可却想不出对付博士的法子。
这位执行官至少有中位魔神的力量……不变身的话，仅凭自己驾驭元素力的水平，在他面前恐怕不够盘菜的。
“不要着急，还记得你曾经进入过的提瓦特图书馆吗？”
左禅彦似乎早就想好了在梦境中，究竟要怎样打赢这一场遭遇战。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我或许完全奈何不了他。”
“但这里是梦境，是意识为主导的空间。”
以驱动器为媒介，宵宫的身周，一道似乎联通了虚无的白色光芒悄然升起。
在博士惊诧的眼光中，梦境中的须弥城开始摇晃起来……这座由虚空系统所维持的梦境，在这道白光出现的瞬间，竟是被压得出现了崩解的征兆。
“我可是以身承载世界的男人啊……”
左禅彦臭屁的声音，从盖亚联络中想起。
“哪怕铸造这座梦境的是大慈树王留下的虚空，哪怕他博士在现实中远比我更加强大……”
“但现在，我的意志，在他们所有人之上！”
第197章 N的虚空战争 / 破碎的须弥城
在梦境中轮回的人们惊恐的发现一个事实。
他们所熟知的世界，熟知的城市，开始了令人震撼的崩解。
街道上，一道又一道的裂痕蔓延出去，从中冒出一簇簇纯白色，宛如梦境一般的光束，而非常人所熟知的土地。
“这是怎么回事？”
人们惊恐地看着这发生在须弥城每个街区的灾难，纷纷想要逃离，可当他们离开了须弥城的边界之后，却发现了更加令人绝望的事实。
只要踏出须弥城的城门，人们就会直接破碎，像是雪雨一般落到虚无之中。
无路可逃，无处可去，这突如其来的灭世之灾，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当中。
须弥城，似乎正在被一种来自更高维度，更高层次的力量所压迫。
如果有人能够直接观测虚空这场梦境，他一定会发现一个惊骇的事实。
这座由神明遗留的智慧结晶创造的梦境之城，此刻被某座更加庞大的建筑从天而降的镇压，像是变形金刚中即将落到地球上空的赛博坦星球。
但普通人的惊慌没有持续太久。
他们无法承受这两种力量的对抗，很快便随着梦境中的须弥城一同崩解，化作点点破碎的尘埃，回归到他们在现实之中的躯体。
只是，这一次，虚空来不及删除他们的记忆。
所有人都将刻骨铭心地牢记自己此生的第一个梦境，也会惊讶的发现，所有人都进行了同样的一个梦境。
在这种情况下，教令院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强烈的，神明级别的对抗之下，博士的意识居然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哪怕他的意识体上布满了裂痕，哪怕他狼狈得像是一头丧家之犬，可他那双带着疯狂的赤色眸子，却依然紧紧地盯着在空中宛如神明一般的宵宫。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脸上的皮肤寸寸破碎，奔涌出飞舞的血痕。
虚空不愧是大慈树王的造物，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运算出意识体在受伤以后的表现。
“虽然你一直在极力隐藏，但你的身份早有端倪。”
他伸出手，直指半空中的宵宫……或者说宵宫背后那座，代表了左禅彦意识存在的，如渊海一般浩瀚，如世界一般宏大的炽白空间。
“是啦！我的眼界居然一直囿于这小小的须弥城，没能发现你这座真正的宝库！”
他在空中狂笑着崩解，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或痛苦，满布着兴奋和贪婪之色，像是看到了绝世奇珍的寻宝猎人。
“左禅彦！”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无法孕育你这样伟大的存在！”
“你是……”
左禅彦的眸光平静，极限记忆体的虚影却已经出现在宵宫的身后。
“Xtreme！（极限！）”
作为【钥匙】和平衡器存在的极限记忆体，在一瞬间将提瓦特图书馆的位格完全地展现在虚空系统当中。
提瓦特图书馆中，承载了提瓦特有史以来，全部的记忆。
即使是世界树化身的大慈树王所创造的虚空，也无法容纳下这般浩瀚的数据。
虚空系统的控制室内，所有的警示灯都在一瞬间亮起，刺耳的警报声长鸣不绝，将整个控制室内的气氛映得格外可怖。
“这是什么情况？”
负责虚空运行的，资历最深的学者，面对虚空系统爆发的从未有过的警报提示，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毫无办法。
说到底，虚空系统不是他们这些凡人的造物，他们虽然拥有使用权，但却缺少了足够的了解和干预能力。
在过去的五百年间，虚空系统尽职尽责的为须弥收集和提供更新的知识，哪怕承受了难以想象的信息流，也从未出现过今天这样糟糕的状况。
“博士，博士！”
光影闪烁的控制室内，学者们寄希望于端坐在墙根处，身体绷直如小学生一般的博士。
但更恐怖的画面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博士的口鼻中，有两行鲜血淌落。
最初时，他甚至能一边在梦境中穿行，一边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学者们的行动。
但现在不行。
他的脸庞扭曲起来，五官都紧紧地虬结，像是垃圾填埋场里被碾压成球的废料。
左禅彦全力出手，不计代价地将提瓦特图书馆的力量降临在虚空之上，降临在博士的意识之上，即使他窃取到了翠草之龙阿佩普的力量，再这样的位格之下，也显得有些难以招架。
真是戏剧化的一面啊……
他心中回想起昨天夜里，自己借助翠草之龙阿佩普的力量，镇压W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天的时间，自己居然就沦为了被镇压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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