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浠
436承担的觉悟>>
“这样啊，这还真是遗......令人松了口气，那个家伙最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一直害怕那家伙会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对你有想法啊~”
“......”
“你看，奥托是个白毛控对吧？而你又恰好是个白毛，而且，家伙刚才不是对你说了那种话吗？或许......”
“再提刚才的事情，我就会在两秒之内让你看到自己的门牙。”
“好啦好啦，不说就是了嘛。哼，真是个贫胸又暴力的死丫头......”
“.......”
两人随意的闲聊着，对于希尔闲聊中偶然踩到的雷区，希莉丝多数都没有追究。在胸部问题上，她可以明确的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多余的脂肪只会影响行动，而且长在自己身上也毫无观赏性可言。
话虽如此，但被人以这个为由嘲讽的时候，希莉丝却也莫名其妙的感到生气，连她自己都搞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
“希莉丝，我听奥托谈起过你提出的条件。”
“怎么了？”
不知不觉间，希莉丝忽然感到，身边的蓝发少女的语气略微严肃了起来。她转过头去，便对上了那一双与她同为湛蓝色的明亮双眸。
“你要求奥托封锁那个消息的传播，尤其是对极东与神州地区严格保密，我差不多能明白你的打算，你是不想让极东支部的人们参与这件事情吗？”
“.......”
希莉丝抿着嘴唇沉默以对，显然是默认了希尔的说法。这个时候，她放松的表情再次变得忧愁而凝重起来，长久以来所困扰她的事情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如果我想的没错，你选择把这件事情瞒着她们，并不是不信任她们，而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对吗？”
“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我只是觉得，你有些保护过度了。”
毫不畏避的与少女对视，希尔的语气也变得越发严肃。刚才看到希莉丝望向符华那担忧的眼神时，她就觉得，自己应该和对方好好谈谈这件事了。
“小孩子总是喜欢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藏的严严实实，生怕会失去或是损坏，尤其是那些在他们眼中比较脆弱的东西，就更是如此。璀璨的宝石和美丽的鲜花，为了保证其安全，宁愿把她们藏在深深的地窖，也不愿意让她们在外面展现自己的美好......希莉丝，你觉得自己现在的做法，和我刚才所形容的有什么区别吗？”
闻言，少女的眉头挑了挑，表情没有变化，眼神却缓和了下来。
“才没有那么夸张呢......不过，真是厉害呢，看来你应该是猜到我的想法了吧。”
“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像你这么单纯的人，在想什么都已经全部写在脸上了。除了那些和你一样的笨蛋，其他人应该都能很轻易就看出你的想法吧。”
希尔说着，无视了少女微微鼓起的脸颊，改用一种无奈的目光望着眼前的银发少女，仿佛在看一个固执而顽劣的孩子。
“希莉丝......唉，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像琪亚娜，八重樱，还有贝纳勒斯她们，纵观整个世界，比她们强大的存在也是寥寥无几，难道在你的眼里，包括她们在内的所有人，都是被你收藏在圣芙蕾雅里面，一碰就碎的花瓶吗？”
希尔说着，轻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由于多次超负荷使用能力，要压制律者核心的自我反噬会耗费她大量的精神力，花费了原本用来休息的时间来陪伴希莉丝，这已经让她异常疲倦。
（而且，眼前这里还有一个让人不省心的死丫头......）
对于希尔的说法，少女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表示否定。
“当然不是......你没有亲眼目睹过，自然不会明白，我们即将面对的终焉律者，可不是任何人都有实力与之对
抗的！我不想让她们成为终战的牺牲品......”
“确实，连凯文那个家伙都束手无策的律者，其实力确实难以估量。但这和你瞒着所有人有什么关系？我虽然不是她们中的一员，你自己体验过被朋友瞒着什么事情的感觉吗？即使知道对方不会害你，但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伤人心啊。就算我......她们真的实力不济，你直接去和她们说清楚不就好了吗？而且，与终焉律者的战斗，规模大概会将整个星球都包括在内，没有人能置身事外，圣芙蕾雅也必然会遭到崩坏的攻击，到那个时候，你又能怎么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以那些家伙的性格，要是知道了详细的计划，肯定会跟着我进入最危险的战场吧......我只是她们的朋友，而非领袖，就算是劝说恐怕也收效甚微吧。其实，像那样就够了。只要不让她们参与我的计划，以琪亚娜她们的力量，只要不遇到规格外的存在，就肯定能在大崩坏中保护好自己，这就是我的目的，希尔。”
“你可真是......”
“占有欲也好，自私也好，反正我已经这样决定了。顺便一提，希尔，虽然你知道了我们的决定，但我可不会允许你上战场哦......”
少女平静道，眼中开始浮现出一种希尔从未见过的神情。
“以现在的人类文明发展程度，就算是借助崩坏能的武器，想要战胜终焉律者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但是战胜崩坏未必非要依靠科技的力量，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比如说......‘律者’本身。”
“......诶？”
“说起来，你好像还不知道这一部分的计划吧？嘛......总之，我可不需要让重要的伙伴来充当炮灰战力。你很快就会看到的......好了，我们回去吧，终端来消息了，奥托的无聊会议已经结束，是时候开始进入正题了。”
437更多的知情者
当希莉丝回到会议室的时候，这个刚才还异常拥挤的房间，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确实如奥托所说，这场简单的会议很快就会结束。
两位复活的女武神也暂时离开了房间，不知去处。然而......
“符华？你怎么还......喂！奥托，你不是说说无关人员已经全部离场了吗？为什么符华还在这里？！”
看着依然坐在会议桌前，身边还放着一个茶杯的灰发少女，希莉丝当即皱起眉头，怒气冲冲的转向奥托质问道。按照他们之间原本的约定，与圣芙蕾雅相关的任何人都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
“希莉丝，才几天不见，你就这么讨厌看到我了吗？还是说，我在这里会打扰你们的‘好事’呢？”
未等奥托开口，符华便自顾自的回应道，优雅的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在希莉丝希尔和奥托之间来回扫视，脸上少见的流露出些许狡黠。
“哦~？难道说你们之间真的是......咳咳，放心吧，我对你们三个人的‘私房话’并没什么兴趣。事实上，留在这里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不要责怪奥托主教。”
“可这......”
对于符华的说法，希莉丝自然不可能轻易的接受，她再度将目光转向奥托，希望能从这位主教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希莉丝小姐，正如赤鸢仙人所说，这并不是我的主意，而且，我也不算违背承诺。毕竟这位符华小姐，可不是什么无关人员啊......”
奥托说着，带着那副淡漠而冷静的笑意，与希莉丝的急切模样形成明显的对比。
“你说什么？！符华不是无关人员？那也就是说......”
瞬间意识到奥托所言指的是什么，希莉丝瞪大了眼睛，转向坐在旁边同样一脸平淡的符华，带着难以启齿的沉重表情，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她。
对于希莉丝那确认般的眼神，符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作为回应。
“崩坏居然是来自外星球的造物，刚刚知道的时候，我也稍微有些惊讶呢。而且，你的应对方式也是让我大开眼界......”
“......”
“不过希莉丝，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不先告诉德丽莎，也没有告诉琪亚娜，反而是告诉奥托主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真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符华接着说道，但希莉丝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再接她的话了。毫无疑问，符华也知道了崩坏的本质以及自己的应对计划，这些情报目前的知情人除她自己之外，也只有奥托，瓦尔特和希尔三人。而符华能取得这个情报的途径，唯有一条......
“给我一
个解释，奥托。”
希莉丝沉声道，声音冰冷。错愕与慌乱的表情已经在她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寒彻骨髓的冰冷，以及即将就要爆发而出的怒火......
她不惜伤透特斯拉的心，忍着朋友们的质问的怀疑，也要大费周章的将自己的计划隐瞒下来，是为了什么呢？
看来，奥托是完全不知道呢。
感觉到希莉丝突如其来的愤怒，符华却并没有主动解释的打算，她也放下茶杯，与希莉丝一同注视着奥托，将解释的事情完全交给这位主教大人。
“呐......我已经完成了你要求的事情，但你似乎并没有遵守对我做出的承诺呢......这样明目张胆的违反约定，您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你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剧烈......但在解释之前，还是先冷静点吧，希莉丝小姐。”
来自律者的强烈敌意，却并不能吓倒这位主教大人。他微笑的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银发少女，仿佛只是在看一个对长辈闹别扭的小女孩。
“让你感到愤怒的，是我把事情告诉赤鸢仙人这种行为本身？还是赤鸢仙人已经知道真相的这个事实呢？”
“我现在没空跟你讨论这些废话！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违反约定？视你的回答，我会重新考虑与天命合作的合理性，尤其是对你这种言而无信的领导者......”
“好吧，希莉丝小姐，有件事情必须要先说清楚才行。赤鸢仙人并非天命的下属，和你一样，她只是天命的合作对象。所以，我自然无法像管理下属那样来约束她，一些情报自然也是这样。”
“所以......？”
“对于合作者而言，最重要的条件就是平等互利。对你做出的承诺，我只能保证对天命组织的下属完全保密，但对于一个与你地位平等，且同属于你的阵营的另一位合作者，我就没有权力再瞒着她了，不是吗？况且，也是赤鸢仙人主动向我询问的，否则我也不会如此的多嘴。”
“强词夺理......这可无法成为你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对平等的合作者共享情报？哼！照你这么说，那些双面间谍所做的双重背叛，难道是正确的行为吗？”
“当然不是，但赤鸢仙人的行为却并不是我所能掌控的，我也很尊敬她。而且比起我，她似乎也与你的关系更加密切，我怎么会知道，她是不是与你共同行动的呢？”
听到这里，希莉丝的表情已经完成阴沉了下来。
果然，对于世界上的某些人而言，普通的道理是完全说不通的。对于这种人，就需要采用其他的方法。
“奥托先生，天命总部的正下方，就是地中海吧？浮空岛的漂浮原理，是一种依靠崩坏能驱动的反重力系统吧？你觉得......我若是现在发动约束之律者真正的力量，能不能把你的浮空岛变成一座海岛呢？”
“嗯......理论上确实是能做到的，约束之律者的领域完全展开的话，会形成半径100公里的约束力场，这个范围完全足以笼罩整个天命总部。不过，包括在役的女武神，天命总部当前总人口有一百三十多万人，除了最顶尖的部分女武神意外，大多数技工和科研人员都没法承受坠落的力量吧？希莉丝小姐，是打算用百万余人的生命来宣告约束之律者的降临吗？”
对少女威胁的眼神视而不见，奥托玩笑般的说着，气氛在少女临近冰点的敌意下，却没有丝毫僵硬的感觉。
不过，希莉丝还是能猜得出来，这位主教先生绝不会是单纯的信任自己不会这样做，无论怎么想，他会对此毫不在意，必然是有恃无恐的缘故吧。
当然，少女也只是放个狠话罢了。如果真的有这个想法，她还是趁早加入崩坏侧吧。
“那么......希尔也是一样的原因吗？因为是‘合作者’，所以当她向你提问的时候，你也完全没有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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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希莉丝的再度发问，金发的主教只是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并没有做出回答。而下一刻，希尔略显慌张的声音便在少女的身边响起。
“诶！没错......就是这样的，我也很在意你把我丢在天命总部是什么原因，一个人孤零零的，休息时间也没什么事可做，所以就去硬是问了问这位奥托主教......”
闻言，希莉丝一愣，低下头去，阴冷的表情迅速缓和下来。
“抱歉，希尔，那个时候完全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就把私自你留在了天命的总部，这段时间以来，真的对不起......”
“啊？不是...
...我不是在埋怨你啦，我只是想说，这件事就是主教先生说的那样，你也不要因为这个太生气......啊啊！总而言之，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话吗？”
很显然，希尔也不怎么擅长调解，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就开始抓狂起来。符华看着氛围越来越奇怪的几人，终于主动介入了这场对话。
“希莉丝，我差不多能明白你的想法。你是打算将崩坏的真相瞒天过海，然后独自解决事件吧？嗯......差不多就像某些英雄电影的主角？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战斗，在无声无息中解决危机，你就是这样的打算吧？”
“......”
和希尔如出一辙的提问，但少女此刻也依然不知该如何回复。无论什么理由，即使是出于善意，隐瞒被识破的那一刻，无论是谁都会感到难以启齿。
“我很抱歉，希莉丝。”
“诶？”
但下一刻，符华突然出口的一句道歉，让准备迎接责问的希莉丝抬起头来，表情也变得满是惊讶。
“符华，你究竟在说什......？”
“我要替圣芙蕾雅的大家向你道歉，希莉丝。因为我们的弱小，才让你不得不选择独自面对强敌，在你的印象中，我们应该都是需要你挺身保护的弱者吧？”
以认真的表情和一丝不苟的语气说着讽刺般的话，符华望着与自己相对的银发少女，看到希莉丝那复杂而固执的眼神，有些恼火的站起身来，走近了少女的身边。
“尤其是我自己。因为我平时的作风，让你误以为我很弱小的事情，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赖的战友，让你承担了如此的心理压力，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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