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蝉眠
你们不知道！你们不在乎！
但我要告诉你这可是足足五十万人，五十万北凉好汉！
他们为了你们中原安稳，抛头颅洒热血，这才堪堪护了你们这一生的安稳，可你们又有何人记得这五十万人埋骨何处？！
你们国子监这数万读书人，终年用佳篇颂离阳威武，颂离阳太平，可又有何人曾为五十万人写过哪怕一篇祭文？
你们没有写过！你们甚至都刻意忘记了这段历史！扭曲了这段历史！
你们骂我徐凤年，骂我爹徐骁，骂我北凉还余下的那三十万铁骑，骂得痛快。
但若是没有了我北凉，你们国子监还能读书否？！”
听见徐凤年用平静言语道出的残酷事实后，那被刀架着的儒生瞬间涨红了面孔再次反唇相讥道：
“那是北凉五十万将士的事，他们为了中原百姓死得其所，关你徐凤年什么事？”
听闻此语，徐凤年哈哈大笑，手中凉刀却是分毫不颤。
“好一个关我徐凤年什么事。”
话音落下，一颗头颅带着惊诧的表情飞起。
骤然痛下杀手的徐凤年向前一步举刀再砍。
“我徐凤年是未来的北凉王！”
“辱我北凉者，死！”
刀气纵横，血肉横飞。
御道中央瞬间沦为一片尸山血海！
第458章 狂徒徐凤年！
躲在御道两边悠哉游哉看着好戏的群臣们万万没想到自己吃瓜也会被溅了一身血。
看着面前四分五裂的国子监太学士们以及遮盖了视野的血污，大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完全不相信眼前看见的这一幕。
直到有人惊声尖叫之后，群臣这才渐渐地反应过来在他们面前，在这天子脚下，在这皇城门口，竟是发生了一场举世震惊的血案！
那北凉世子竟是胆大包天到当着群臣的面屠杀了近乎三千的国子监太学生！
这些拥挤在御道之中的国子监太学生面对徐凤年的那惊天一刀完全无处可逃！
望着御道之中支离破碎的残尸，无数鲜血汇聚成的血河，所有人心底都是无比的震撼。
这徐凤年，杀人了！
杀了好多人！
可即便如此，面色发白的群臣也无一人敢于和那宛如杀神一般站在御道之中的徐凤年对视，更无一人敢对这血腥之举进行指责。
平日里在朝堂上敢于高声痛斥北凉不义之举的他们如今在血淋淋的修罗场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两股战战的他们几欲先走，奈何在此等骇人景象之下可没多少人还有迈步的力气。
最后这些妄图逃离此地的群臣更是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之上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那柄滴血的屠刀，生怕下一刀就要了他们的狗命！
见到此等恐怖场面，能保持内心平静者不过屈指可数。
仍站在现场未走的顾剑棠在见到徐凤年的意气之举后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对于身后那些希望他出手制止徐凤年暴行的言论也完全无动于衷，就好像这太安城中发生的一切事都与他顾剑棠无关一般。
谁也不知道这位王朝大将军此时心底究竟在想着什么。
眼见求助无望的离阳群臣们只能将目光放在了那位圣上面前新晋红人陈芝豹身上。
而那新任兵部尚书陈芝豹在面对群臣的请求之时只是淡淡地回了句：
“北凉世子是否有罪也该由圣上定夺而非你我决定。”
听见这话离阳群臣心中顿时咯噔一声，看来今日怕是无人能对这徐凤年进行制裁了。
事实上，若不是立场在这里，此时的陈芝豹更想直接拍手叫好，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国子监太学生们既辱北凉者，那么死不足惜。
但既然要扮演一位‘叛徒’，那么陈芝豹自然明白该如何演绎这个角色，两不相帮便是最明智的抉择。
……
御道之上发生的惨案很快就传到了那些先走一步并没有留下看北凉世子笑话之人的耳中。
当朝首辅张巨鹿便是其中之一。
刚退朝没多久的张巨鹿才刚刚脱下那身厚重的朝服便听到了北凉世子的肆意妄为之举。
脸色数变的张巨鹿最终长叹一声，重新穿上朝服进宫面圣。
国子监太学生虽然有辱北凉在先，但北凉世子拔刀杀人之事却是万万不该。
这些人今后可都是离阳的中流砥柱，徐凤年此举无异于毁了离阳的基石，于情于理，作为首辅的张巨鹿都需对北凉世子的鲁莽之举做出弹劾。
至于徐凤年该不该罚，该怎样罚，那么就像新任兵部尚书陈芝豹说的那样，只能交给圣上定夺。
毕竟如今边境吃紧，圣上大概率是不会为了已死的国子监太学生再去重罚北凉世子，他张巨鹿也只不过尽尽人事罢了。
此时御道之中侥幸未死的太学生们望着持刀而立的北凉世子再也不敢出言辱骂。
因为这徐凤年是真的会在这天子脚下挥刀杀人的！
但他们心中也同时在暗暗发誓，等回去之后定要将今天这事大书特书，保证这北凉世子身败名裂，今生都抬不起头来！
就在此时，那如同魔头般的徐凤年声音再度响起：
“从今往后，若是让我见到、听到任何人再敢杜撰莫须有之事来抹黑北凉，有一个我杀一个，有两个我杀一双。
我徐凤年，说到做到！
不信者，大可来试试我手中的刀到底还锋不锋利！”
听着这掷地有声的威胁之语，刚刚还在心中盘算着如何给北凉泼污水的国子监太学生们都是心中一凛。
他们怕了，真的怕了！
他们真怕这不讲道理，无视王权的北凉世子会杀上门来将他们杀个一干二净！
现在，这些从未经历过战事的国子监太学生们这才明白为何真理往往都来自于军权。
拳头大就是有优势。
任你嘴皮子磨破，别人只需一刀便可将一切扭转。
这便是赤裸裸的现实。
若是无人能制裁这北凉世子，那么他们这些国子监太学生们在死亡的威胁下还真不敢在背后搞小动作！
毕竟他们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增加筹码罢了，但若是人都死了，这‘好’名声留着一起进棺材吗？
收敛了心中阴暗心思的太学生们只期望当今圣上能对这狂徒做出严惩，如此他们才好用力地落井下石，保管他徐凤年永世不得翻身！
也不知是太学生的期望发生了作用还是这里离皇宫着实太近，很快就有那随侍圣上身旁的大太监宋堂禄手拿圣旨匆匆而至。
见到这宫内的大太监出现，这些刚刚还消沉下去的太学生们心中再度涌起了希望。
一定是圣上知晓了此处惨案，这才会让身边近侍前来对这恶徒徐凤年做出惩罚！
这恶徒徐凤年就算再能打，再武力超群又如何？
难不成他还能和当今圣上作对不成？
在天子脚下，管你是蟒是龙，都得乖乖趴下！
想到这里的太学生们再也不复先前的惊恐之态，纷纷直起了腰来，脸上露出嘲弄之色，就等圣旨盖棺定论之后他们就可再度声讨这声名狼藉的北凉世子了！
“圣旨到——北凉世子徐凤年接旨——”
果然是要那北凉世子徐凤年接旨！
已经跪伏在地的太学生以及群臣们心中冷笑不已。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如今，你徐凤年面对圣上的严惩又该如何？
举刀劈了那圣旨？
那就更好不过，抗旨不尊，这可是坐实了谋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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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我不见山，山自见我！
随着宋堂禄的声音响起，御道之中还站着之人纷纷下跪听旨，唯有先前在殿上被赐予殊荣的三人无需下跪。
宋堂禄瞥了一眼御道中间的血腥场面，脸色忽地一白，接着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将呕吐之意强行压下。
然后这才开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御道之上国子监太学生死伤惨重，朕心甚痛。
然国子监太学生乃离阳储备之才，行凶者无论是谁皆难逃罪责……”
听得圣旨所言，跪地俯首的国子监太学生们顿感痛快。
果然，徐凤年肆意屠杀太学生一事就算是圣上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毕竟他们太学生可是离阳最宝贵的资源！
那么接下来就该宣读如何处罚这北凉世子一事了吧？
按律来说，北凉的世袭罔替一事应该是凉了吧？
说不得这徐凤年连世子的身份都保不住了！
想着想着不少人的嘴角便挂起了笑容。
但随后从宋堂禄嘴里念出来的圣旨却让他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但念在北凉为离阳镇守西北十数年，北凉王父子有功于国，功过相抵之下，罚北凉世子前往钦天监面壁一日以思过错！
另扣除北凉军饷一年以告慰已故国子监太学生之灵！
钦此。”
什么？
徐凤年杀了千余国子监太学生的事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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