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查尔却回答说:“我没有……我一直按你说的,没把左脚放到地上,用拐杖走回来的。”
不愧是被智商占领的高地,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他怎么用一根拐杖走路的。
第三十六章:和拉菲尔的谈话
小艾很快开始干她应该干的事,拿出小本子,把自己当成样本进行分析。
“这就是传说中的,恶魔的灵魂低语,有很强的蛊惑效果,”小艾眉头紧锁,“拷问,引导,腐化,无往不利,我只是站在一旁被波及,并非主目标,所以才能挣脱出来。”
话说完,屋子里几个人都担心地看向我。
“看,看我干什么,”我有点慌,“真的假的,有那么厉害吗,我怎么不觉得呀。”
“真的很厉害,”小艾再次强调,“恶魔的灵魂低语,一个不小心,就足以让人跌落万丈深渊。”
查尔不知道该说啥,想了想道:“还好我没接触到地面,不然现在可能都还不醒。”
太偏袒了,明明你一点事都没有!
拉菲尔眨眨眼睛,站在一旁,用唱诗般的声音举证:“恶魔的灵魂低语,据说,就是当初引导堕天之日的原因之一。”
“上升到这种高度也太过分了喂!”
“所以说,”小艾拉住我的手,诚恳地问,“我们很担心你,小小你是用什么办法,跟灵魂低语对抗的?”
我抽回手,冷哼一声:“有什么办法,别人在那儿拷问,但拷问这种东西,你得心里有罪,才会被拷问住。我洛小小一生光明正大,行得端坐得正,别说就拷问这么一会儿,拷问我个三天三夜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更别提什么引导和腐化了,真是有够可笑。
小艾张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出来。拉菲尔可就没她那么多考虑,直言不讳:“听说,能够在短时间内与灵魂低语对抗,并且毫发无损的,都是内心比恶魔的还要恶魔的人。玛门代表了贪欲,比玛门还贪,就不会害怕了。”
她话说完,发现我用能杀死人的眼睛盯着她看。而小艾和查尔也向她投去同情和责备的目光,仿佛在说,傻孩子,那么实诚干嘛。
“对,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拉菲尔后知后觉地往后缩了缩,“真的很抱歉。”
小艾过去揽着她安慰:“没事没事,不怪你,别担心。而且小小就算怪你也没什么关系,她就会凶你几句,奶凶奶凶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装可怜就行了。”
我听到了喂!
这小艾,仗着我没触手能力,就在我面前嚣张。给我等好了,下次让我解锁什么吸血成就,保证二话不说,先喊一声鲜血之触出来。
她们俩在那边交流装可怜的心得,我却还要硬着头皮,为自己的人品做辩解。
“小查尔呀,你可别听她们乱讲,”我苦口婆心地说,“你洛姐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是非常清楚的,穷且益坚,老当益壮,必然不会跟恶魔做比较。”
查尔摸摸心爱的拐杖,没说话。他之前靠拐杖抬回来的,也不知道拐杖有没有被玛门拉过去做灵魂低语。
屋外的声音稍微小了点,但我们每个人都没轻松。离天亮还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黎明前最是黑暗的时刻,人脸缝合怪至少还会再攻击一波。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多,本来夜晚就漆黑一片的诺斯摩,在这时更是安静地可怕。窗外隐隐有人脸的哭喊声,扰人清梦。
当然,这种时候也不可能有人睡得着。我听见隔壁,一些修女小姐引着大家在那里祈祷。
“她们在跟谁祈祷?”我忽然来了兴趣,问拉菲尔。
拉菲尔呆萌地眨眨眼睛,似乎没听明白我什么意思。
“祈祷,总得有个对象吧,她们向谁祈祷?”我重复了一遍。
她这回听懂了,却依然有点不能够理解:“当然是主了,不……”
不然呢?
我皱皱眉:“就只有上帝老人家?”
拉菲尔仔细想了想:“也许还有米迦勒,加百列。她们超强,地位也很高。”
我挠挠头:“所以说,你呢?”
拉菲尔茫然地指指自己:“我?”
“对呀,你呢,你们这教堂,不是连挂的画像都是你么,为什么有事反而去跟别人祈祷,”我忿忿不平,“而且你人不是在这儿么。”
拉菲尔歪歪头:“可她们也不知道我是谁呀。”
“……”我一时无言,仔细想想也对,那个拙劣的画像,根本看不出人形,谁知道谁是谁呢。
“而且,跟我祈祷也没用呀,”拉菲尔轻轻叹了口气,“我也打不过,也没什么地位。平时要是碰到什么疑难杂症,需要帮助的病人,大家还会跟我祈祷一下。但是最近以来,大家再也没跟我祈祷了。”
我实在忍不住,跳起来就给她脑门来一下爆栗。
“疼!”拉菲尔委屈地缩了缩。
“你还知道疼,那你知不知道别人为什么不用跟你祈祷了,因为你丫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呗!”我气急败坏地说,“看看现在这个诺斯摩,受伤不怕,得病也不怕,人人健康长寿,哪还有伤病患者需要跟你祈祷?”
人医院都因为你破产了好吧。
拉菲尔吸吸鼻子,小声说:“可是这样不是很好吗。”
“是挺好的,呵呵,那你看看现在城市里的人变成了什么,”我想起电影里的一句台词,“看看你都守护了些什么!”
拉菲尔微微一愣:“那我现在把治愈之光撤销了?”
“别!”我连忙拦住她。
现在取消,那岂不是刚好给恶魔们可乘之机,我的养蛊计划不就全完了。
“可是你明明说这样不好,”拉菲尔歪着脑袋看我,“为什么又不让我取消呢。”
我想了半天,干脆敲了敲这笨蛋天使的脑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没点主见吗。这么听我的话,难道我是你的主吗?”
拉菲尔懵逼地眨眨眼睛,最后小声地问了句:“那我到底要不要取消。”
“不要!”
“哦,好的。”
结果还是回到原点,又变成我说什么,就怎么做了呗。
“打扰一下,”查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聊天聊完了吗?没聊完也该先放下了,因为这边,稍微有点情况。”
窗外鬼哭狼嚎的声音,一瞬间放大不少。
第三十七章:玛门的凝视
哐哐哐!哐哐哐!
如同暴雨之夜,豆大的雨点疯狂拍打窗棂。
今晚没有下雨,拍窗的是那恐怖的人脸缝合怪。
“不要慌,都到现在这一步了,你们慌有什么用,”我先安慰小艾一句,然后看拉菲尔,“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拉菲尔转头看我,眼神里表露出一个问号。
看来是没有的,成吧。
阴风捅穿了一扇窗,人脸组成的黑暗之风从外面狂涌进来。我回头看了眼屋子里边做礼拜的人,咬咬牙。
“先退,拉扯着打,不要急。”
我跟小艾和查尔吩咐了一下,然后转头冲进内屋,对那些做礼拜的人喊:“别念叨你们的主了,别人现在连存在形式都没有,念叨它也不会出来救你们。别念叨你们认识的那些炽天使了,人巴不得你们死!”
修女们愣了一下,放下手说:“可是我们除了祈祷,也没别的事情能干呀。”
“就是,外边这些家伙,又不能跟对付人一样,拿板凳砸。”
我挠挠头,心想也是这么回事,便说道:“那你们也不要跟完全救不了你们的人祈祷,换个对象也好。”
“换成谁?”当初接待我们的那位修女阿姨问。
我想了想,干脆指了指自己:“换成我算了,反正现在是我在救你们。”
另一个比较年轻的修女站出来:“可是,我们没有相应的诗歌,或者诗词之类的东西,有人能现场改编吗?”
“不用,”小艾这时冲进来说,“你们上城内的局域网,搜索一下圣·洛小小神教就行了,里面诗歌多的很。”
说着她同时很自然而然地钻到最里面来,仿佛与修女们融为一体。
我翻着白眼看她:“你干嘛呢,就躲进去了?”
小艾害羞地笑笑:“那什么,这里不是非战斗人员躲避的地方嘛,我先躲躲,有什么错。”
是没什么错,就是有点怂。
修女们开始上网了,我看看门外,硬着头皮往出走。
“查尔,你先等会儿,我出去看看,”我咬咬牙说,“我不怕什么灵魂污染,我来探路。”
查尔打正面的能力毫无疑问是比我强的,所以侦查工作,肯定是由我来做会比较好。
我对自己的自保能力还是有信心的,打不了一巴掌拍自个儿头上,给自己加个钟。
呼——呼——
走出门一瞬间我就反手关好门,眨眨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我有点懵。
不是因为有什么,而是什么都没有。
教堂外面的小路一片空空荡荡,轻微的晚风从耳畔徐徐吹过,轻描淡写,听不见那鬼哭狼嚎的声音。
似乎当我一推开门的时候,一切动静都消失了。
“有人……吗?”我试探着出声,“缝合怪?玛门?”
地上的腐地在渐渐退却,一切都仿佛结束了。
“没人的话,我回去咯?”
我尝试着往后走,终于,在转身前的最后一刻,角落里我看见了一个双头老鹰的脸。
两张老鹰脸仿佛在咯咯地笑,只是没发出声音。我揉揉眼睛,下一秒老鹰就不在了。
但那张脸却留在我心里,令我有些遍体生寒,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玛门和它的缝合怪是退却了。我走回教堂,对查尔点点头,然后往里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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