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和布丁
我没说话，只是哼哼一笑，看着工作人员把我的独角兽抬出来。
不过这件事并不着急，我还是陪着小艾帮她一起去旧车厂买了辆二手车。小城的人还挺实诚，虽然多收了点钱，但给钥匙的时候还是嘱咐了一句。
“去哪儿都行，不要继续北上了，那座城市最近不太平……不，是一直不太平，”旧车行老板对诺斯摩忌讳颇深，“只是最近尤其……怎么说呢，只见人进去过，没见人出来过。”
“好的，明白了，谢谢你大叔，”我对他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把钥匙抛给小艾，在老板面前直言不讳，“小艾，你慢慢开车过去，我先骑摩托进城啦，到了诺斯摩再碰面。”
车行老板惊疑不定：“你们？”
“大叔，之前有人从诺斯摩出去过，而且很快就会又有人出来，”我脱掉外套，把宽松的大衣随便扔在地上，穿着纯白骑士跨上机车，“你看着吧，很快我们俩就会从诺斯摩出来。”
车行老板若有所思：“现在的小年轻，参加个cosplay会展这么拼命吗，不至于啊。”
我们分别正式启程，北上的路有一条长长的高速，而这条通往诺斯摩的路，基本上没有任何车辆能够看见。混乱之都横亘在西海岸的交通网络上，让这条路成为一片无人区。
倒是正好方便了我，四核驱动拉满，数百公里的时数驱使着独角兽一路狂奔。鬼火总让人心潮澎湃，剧烈的摩擦连公路的沥青都被磨损。
我想得很清楚，这趟过去首要目的是先找查尔——找到查尔我才能更准确地了解情况，并且找到安顿的地方。
诺斯摩太大了，况且现在的诺斯摩人恐怕都躲在自家地下室过日子，大街上找不到几个人，查尔就更不用说。我想要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我需要高调一点，越高调越好，弄得整个城市都知道，查尔自然会上来找到我。
至于被拉菲尔关注什么的，随便啦，反正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充其量跟上次一样，封锁诺斯摩的出口不让走。但是我的计划嘛，正好求之不得她这样做。
一路穿过诺斯摩的边界线，即使到了城内，也有好长一段的无人区。城市的边陲小镇空无一人，即使有人也不会来到大街上，而是在自家地下室里。
大街上倒是挺乱的，各种垃圾和坏掉的家具随意丢在路中央，我的独角兽从这些东西中愣是撞出一条路来，哐啷哐啷的，声势浩大。
不少人从自家房子里悄悄打开小窗，暗中观察。
一路闯进城市中心，情况稍微好点了，大街上也看得到人了。只是走在街上的人，虽然穿得稀疏平常，但手里的东西一点都不普通。
要么是钳子要么是锤子，俨然人均汽车修理工。
引擎的咆哮声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要知道最近城市里可看不见多少机动车辆了。因为很显然，这些冷冰冰的机械，可没有人类的血肉之躯抗揍。
嗯……虽然听上去很奇怪，但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别跑呀小妹，下来跟我们玩玩。”
“你这车还蛮漂亮嘛，经不经锤？”
几个拎锤子的人吊儿郎当地走上来，我没搭理，甚至没减速。
于是——嘭嘭嘭！
几个人跟他们的锤子一起飞了起来，独角兽的冲撞能力可不是盖的，他们只是不怕受伤，也不会轻易死亡，可防御力还是普通人一样。
“你妈的！”
混混的其他同伴大怒，拎着更长的消防锤砸过来。高速行驶中的独角兽什么反应都没有，反而他自己被反作用力弹到骨折。
我寻思着反正撞不死人，干脆也不减速了，直接在大公路上策马奔腾，见人就撞。
嘭嘭嘭嘭嘭嘭嘭！
“喂，你！”
“你妈的，停车。”
“干你老师，给老子下来……啊！”
“别撞我别撞我，疼，哎呀！”
让我别撞你，你倒是别挡在路中间呀。
我从城中心的路，南北干道闯了个通，行事风格非常地肆意和嚣张，可以说全市应该都知道有这么个人在城市干道上飙车。
所以当我折返回来的时候，干道上拦截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很多。而且我在远方，还看见一个熟悉的瘦小的，拄着拐杖的声音。
吱——！
独角兽的轮胎在公路上使劲一刮，一个极限完美的漂移把我停在他面前。
“你终于来了，小小姐，”查尔显得很激动，“等你好长时间了。”
“诶嘿嘿，不好意思，之前管理了一下交通方面的问题，不解决的话我连飞机都做不了。”我挠挠头说。
这孩子这么久过去了，还是这么乖，知道喊姐。不过话说回来，小小姐什么的，搞得我好像哪个大户人家的闺女一样。
查尔提了提拐杖，用阴翳的目光看看周围，有几个来者不善的人在试探是否可以过来过两招。
这已经是诺斯摩的日常了，当一件不合理的事情成为习惯，大家也便习以为常，当成本就该做的事。
比如走在街上，不管遇见谁，都想着要不要上去过两招。如果对方打自己实在太疼了，就算了。
但是这几个人要是找上来，就不是疼那么简单了，可能会死。
“我们去别的地方说话吧，我有几个去处，附近就有。”查尔敲了敲拐杖，周围那几个人倒是不敢上前了，我们得以轻松离去。
转身的时候，我听见背后那几个人的纷纷议论。
“那个拿拐杖的瘸子，是不是传闻中的那家伙？”
“有点像，长得矮，是个跛子，拐杖看着很破。”
“听说找他比划的人可能要被打死，不好惹。”
“现在居然还有能打死人的人，他有猎枪吗？”
这年头，手枪已经打不死人了，得用口径更大的。
“不知道，听说是徒手弄死的。”
“有点狠啊。”
我不禁瞅了瞅查尔瘦小的背影。
他有这种力量倒不足为奇，我惊讶的是他的态度，还挺硬派的嘛，知道这种时候需要弄死几个恶劣的家伙来立威。
否则真是没法正常过日子了。
“之前你的朋友来过，她们看起来就很强大，力量很强很强，”查尔一边走一边说，“但跟你比起来，还是缺了点决定性的东西。”
第十五章：计划
我有那么一瞬间，差点以为查尔是在拍马屁。
他察觉到我表情不对劲，主动解释说：“她们实力很强，坦白地讲，我从未见过她们那么强大的人。但是诺斯摩毕竟不是跟敌人来一场决斗就能解决的事情，起码这次，她们一筹莫展。”
我明白查尔的意思了，相当开心：“你说得没错，那么现在，没她们厉害的我，还真带来了可能破敌的办法。”
查尔把我领到街道另一头的房子里，房子的墙壁被人刮花过，还有些干涸的血迹留在上边。
“以前有人来闹过，”查尔解释道，“然后他们永远地留在了这里……留在了墙壁上。”
听上去就非常狠。
这是一个不大，但是很宽敞的房间，没有过多的家具，只有必要的日常用品。
我把机车停好，找了张椅子坐下，开始给查尔讲述。
“事情是这样的，你可能听说过圣经体系里的神话故事，现在情况就是，神话里天堂上的天使们在人间搞事。而诺斯摩的天使，名叫拉菲尔，她的能力你也已经看到了。”
查尔皱眉：“这里的人受伤很快痊愈，难以死亡，就是她的能力。”
“是呀，”我揶揄地说，“听起来很符合天使的身份对不对。”
查尔也听出了我语气里的嘲讽：“是挺像天使的，活像立牌坊的婊（喵）子。”
我轻呼一口气：“总之，事情已经进行这么久了，不是刚开始的阶段了。而且诺斯摩这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才难弄。”
换成梅丹佐那边，墨悠跟安璃一起上，两个超界随便平推。也就是梅丹佐特殊的生理构造给我们造成了一点麻烦而已，被我识破后立刻秒杀。
“什么情况比较复杂？”查尔追问。
“大概就是，前面搞定了另一个大天使，打草惊蛇了，对方现在抱团很紧，诺斯摩不光有拉菲尔一个大天使，还有其他的智天使、座天使……当然这些都是小兵战斗力，没什么关系，主要的问题在于——”
我摊了摊手：“有个叫米迦勒的家伙，你听说过吗。”
查尔把旧拐杖放好，挪着断腿坐下来：“当然听说过，很少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传说中的炽天使，天国副君。”
米迦勒的名头实在太响亮了，连诺斯摩的边陲小民都有所耳闻。
“对，问题就在于这货。她坐镇南美，成为神国的另一个轴点……我知道你听不懂，事实上我也不懂数学图形上这是什么意思，反正其他人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拿起水杯喝了口，润润喉咙。
“她的力量把美洲大陆连成一个贯穿南北半球的整体，因为诺斯摩也在其力量的辐射范围内。所以拉菲尔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她自己的力量，一旦诺斯摩情况危急，米迦勒的本体也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加入其中。”
这才是安璃她们上次来的时候，没有直接动手的原因。米迦勒，这个名字可太吓人了，哪怕巫梨拿出炽天使的形态，三个人一起也不一定是对手。
没办法，谁叫巫梨这家伙把自己仅有一次的神圣概念，固化在了自己的“清纯”形象上呢。
也许这就是当代爱豆吧，要人设不要实力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查尔有些着急，“如果放任城市这么下去，诺斯摩的人很快就会……变得不像人。”
漠视生命，不惧疼痛，喜欢伤害他人和自己。这些特质，妥妥的变态狂魔。
如果说现在的诺斯摩还只是哥谭的程度，那么再过些日子，诺斯摩就是个大号阿卡姆。
以城市为单位的精神病院，想想都恐怖。
“不要慌，”我一边笑一边摩擦手背，“我带来了一些好东西，一些……很好的东西。”
查尔用眼神表示询问。
“一些猛药，极端的猛药，算是以毒攻毒的类型，”我拿起手机看了眼小艾的定位，“别急，我们先去接个人。”
当我们赶到诺斯摩的南部小镇时，小艾的车正进退维谷。就像我在手机上看到的一样，她的定位移动缓慢。
我用轮胎在地上打滑，发出好些刺耳的声音，前面的人还是无动于衷。撇撇嘴，我一脚把驱动拉满。
嘭嘭嘭嘭嘭！
撞飞了挡路的人，我成功来到这辆脏脏的小车面前。
“下午好，小艾，咱们上午才买的车，怎么一会儿过去就这么破啦？”我趴在窗口上笑嘻嘻地对她说，“你这个败家小娘们。”
小艾缩在驾驶座上，瑟瑟发抖：“你，你不知道，这里的人好可怕，他们……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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