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420章

　　“经过我的考量，尤瑟完全具备成为星神的资格。”

　　话音未落，一道魔能光束突然撞在了方舟的前部，扩散的电浆云瞬间炸开了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大洞，紧接着，无数魔能光束从前方飞来，但是星神只是轻轻一挥手，一道淡蓝色的防御护盾就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在方舟的航线前方，更加靠近大气层的地方，水蓝色头发的电子妖精漂浮在虚空中，在她身后，数十个轨道防御平台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大型魔导炮整齐划一的扬起炮口，瞄准了正在逼近的方舟。

　　“不会让你打扰陛下的，星神啊。”

　　随着露娜的一声令下，所有轨道防御平台同时开火，耀眼的光束转眼间点燃了幽暗的宇宙。

　　飘荡着寒风的祭坛上，尤瑟抬头仰望星空，耀眼的繁星间，魔能光束不停的闪烁，那是轨道防御平台的远程炮击，露娜似乎正在全力阻止方舟接近星球。

　　看来星神已经开始介入了，时间越来越少。

　　“神印啊！把力量借给我！”尤瑟望向漂浮着星语的祭坛，“奉上我的灵魂，我的魔力，我所有的一切！我将愿成为点燃希望之火的柴薪。”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白皙的手背上，转眼之间结成了冰，当尤瑟注意到的时候，眼泪早已泛滥成灾。

　　“果然，”她嚼着泪水，“我还不想死啊。”

　　但是，她别无选择。

　　从一开始，尤瑟的生命就是虚假的，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披着人类外衣的假货，甚至连救济世界的理想和愿望都是从真正的星之子那里借来的。她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是人类，甚至奢求着身为人类的幸福，而残酷的现实却把一切碾的粉碎。更加糟糕的是，尤瑟的人性逐渐消失殆尽，在她的生命中最后只剩下对战争的狂热，而这份狂热一定会将她和身边的人一起烧成灰烬。

　　封印拉莱耶之门，消灭虚空之海，人类将重新夺回大地。这样的话，拥挤在浮岛上的庞大人口将得到更加广阔的生存空间，在人类再次充满大地之前，战争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尤瑟相信，菲丽希雅一定可以领导帝国创造出一个和平时代，那是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她这样的战斗狂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

　　在即将来临的和平时代，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回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尤瑟坚定地抬起头来。

　　“星界的诸神啊，请你们保佑我所爱着的人们，在新的时代幸福的活下去吧。”

　　向星界的诸神献上小小的祷告，尤瑟用双手握着钥匙，将它转动的启动位置。下一秒，她以自己的身体为媒介，将神印的能量导出，然后注入祭坛内部。神印蕴含的巨大能量成功的激活了碎星者的核心。启动协议成功得到执行，在飞舞的星语中，祭坛下的环状结构层张开，露出中央的收束阵列。

　　“覆盖原有的发射协议！改写驱动内核！”

　　在尤瑟的呐喊声中，“碎星者”仿佛回应她的决心一般，星语构成的攻击控制程序被改写，替换为更加温和的术式系统。因为碎星者现在的控制核心是艾琳留下的祭坛，而这座祭坛原本的用途则是控制已经被噬星之蛇夺取了大半的行星级术式系统。尤瑟现在直接利用祭坛的核心术式，对碎星者的控制系统进行覆盖，把它从一件破坏行星的大型歼灭兵器，变成了一个超级充能装置。

　　“激活访问代码！”尤瑟命令，“开始修复超次元构造体！”

　　祭坛周围的四个水晶发射模块展开，完成调整的碎星者向极北大空洞深处射出耀眼的低功率光束。以冰封的拉莱耶之门为中心，四道光束环绕着它移动，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魔力回路开始在荒废的灰色大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不断向远方延伸着。几分钟内，整个星球都被刻印上了魔力回路，释放出幽幽的光芒。

　　在白金色的光辉中，神印的能量被源源不断的注入“碎星者”。尤瑟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以凡人之躯启动星神留下古代兵器必将付出代价，她将自己的灵魂作为燃料，点燃照亮世界的灯火。就在魔力回路覆盖全球的刹那，噬星之蛇对天空中艾琳的星语魔术的侵蚀停止了，利维坦射出的魔文洪流逐渐瓦解，化为黑色的魔能粒子烟消云散。

　　“还差一点！”

　　尤瑟强忍着越来越剧烈的眩晕感，启动了观测系统，安装在黄铜支架上的水晶透镜开始移动，发出钟表一样的机械噪音，黄铜铸造的齿轮纷纷从祭坛地板下浮现，数以万计的齿轮互相咬合在一起，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透过水晶透镜，尤瑟注视着拉莱耶之门，在直径达到三公里的人工盆地之中，十六道结满冰霜的魔钢圆环上闪烁着无数咒文。而在大坑的附近，则是一片冰封的废墟，那里曾是拉莱耶之门的控制设施，千年之前莱艾尔曾经在此处举行过“大封印”仪式。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被埋没在冰雪之下，化为寂静的盐之雕像。尤瑟将目光转回拉莱耶之门，影像被再次放大，只见一个时空裂隙被束缚在圆环阵列的中央，释放出令人不安的黑色粒子。大量涌出的黑色粒子是时空裂隙彻底失控的前兆。

　　“瞄准目标！”她操控瞄准环的位置，精确对准了时空裂隙，“准备……哇呀……”

　　可就在这时，“碎星者”突然震动起来，祭坛发生了倾斜，水晶透镜中的视野摇晃不定，尤瑟伸出双手抓紧祭坛两侧，拼命稳住身体。

　　“可恶，居然在这种时候。”

　　发出小小的咒骂，她用手指轻触祭坛上的星语，从虚空中垂下的黄铜支架托起新的水晶透镜，在浮现其上的全息影像中，数只母体级别的大型利维坦和数以百计的小型利维坦正在攻击“碎星者”的下半部分，它们挥动着张着血盆大口的触手，不断吞噬构成碎星者的水晶构造体。

　　“这些家伙，果然是噬星之蛇的眷属吗？”

　　没错，这种被称为利维坦的怪兽，正是噬星之蛇的捕食终端，它们按照本能行动，舍生忘死的摧毁妨碍噬星之蛇重获自由的碎星者。

　　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碎星者的防御炮塔随之启动，漂浮在空中的黄铜炮塔转向下方，射出炽热的魔能光束，但是依然难以抵挡利维坦集群的疯狂攻击，望着瞄准系统中不断摇晃的视野，尤瑟心急如焚。就在这时，一阵虚脱感袭来，神印的能量居然耗尽了！尤瑟立刻将自己的魔力注入祭坛，以维持整个系统的运转。然而，她的灵魂也随着魔力的注入而剧烈消耗，即将燃烧殆尽。

　　“为什么……难道我没有站在这里的资格吗？”尤瑟心有不甘的望着星空，“星际间的诸神啊，如果你们索要祭品的话，就把我的一切都拿走吧！但是相对的，请给我一个，小小的奇迹吧……”

　　两行热泪沿着她的脸颊无声的滑落。

最终章：新时代的黎明

　　关键时刻，一枚炮弹突然击中了利维坦厚实的甲壳，紧接着，闪耀的魔能光束撕碎了夜色，机关枪射出的火线在夜色弥漫的虚空之海上不停飞舞，帝国军和圣殿骑士团的魔动甲胄部队开始行动。最后就连移动到旁边的天之御座也展开炮击，向张牙舞爪的利维坦集群倾泻火力。

　　“谢谢大家，”尤瑟如释重负，“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她咬紧牙关，按下了祭坛中央升起的红色宝石，下一秒，碎星者再次提高了输出功率。

　　白金色的光束经过收束环层层聚焦，化为一把利剑刺向拉莱耶之门中央的时空裂隙，瞄准牢笼的缺口直接向整个系统注入能量，尤瑟的修复计划可谓简单粗暴。伴随着空间扭曲的增大，时空裂隙开始逐渐被修复。星空中闪耀着魔能的光辉，魔导王国部署在卫星轨道上所有还在运作的轨道防御平台集中全部火力，阻止方舟靠近行星。而在虚空之海上，战斗则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干掉这些怪物！”哈德利的声音在无线电频道中回荡，“跟我上！”

　　113联队残存的战神式魔动甲胄一架接着一架进入俯冲，向下方的利维坦射出密集的魔能光束，在编队脱离的同时，穿甲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炸飞了坚硬的甲壳，粘液和肉块在极北的寒风中飞舞。帝国舰队的炮击不断敲击着利维坦坚固的背部，将它们笼罩在炮火之中。

　　“全舰队，开始炮击！”菲丽希雅的命令传遍整个舰队，“射击！直到大炮报废为止！”

　　“帝国必胜！”

　　隆隆的炮声响彻虚空之海，冲在最前面的驱逐舰飞燕号利维坦发射了全部的鱼雷，卢克·冯·马克西米利安站在舰桥上，大声命令发射所有武器。设置在舰桥前方平台上的机关炮甚至放平了炮口，向利维坦扫射。

　　来自天之御座的远程炮击凶猛而精准，林站在魔导王的御座前，冷静的指挥还剩下的魔能要塞炮轰击张牙舞爪的利维坦。在她身后的御座上，眼神空洞的艾琳掩面而泣，她的魔力已经耗尽，而尤瑟的离去使她陷入了崩溃，她的内心并非表面那么坚强。

　　“一切都交给我吧，”林握紧了魔导机杖，“艾琳！”

　　然而决定性的一击却来自黑色的魔力炮，漆黑的机械邪龙双翼缠绕着死亡灵气，它在极光闪烁的夜空下怕打着翅膀，散播着无尽的死亡。仅仅一击，邪龙的吐息就把十几只小型利维坦烧成灰烬，它瞄准最大的一只利维坦张开大嘴，聚集在口中的能量化作黑色的魔力炮，瞬间将目标切成两半。

　　“魔导王哟！”多鲁兹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吾辈会帮你料理这些杂碎，去做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在碎星者的控制中枢，尤瑟站在祭坛前，露出欣慰的笑容。现在所有人都团结起来了，不久前还互相厮杀的敌人们，现在正团结一致对抗噬星之蛇的眷属们。她一直相信人类，相信人类具有的可能性，直到自己即将消失的最后时刻，她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灵魂逐渐燃烧殆尽，意识开始远去，思考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可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将尤瑟从神游太虚的状态唤醒，黄铜支架竖起了一面水晶透镜，上面闪烁的星语，发出了能源不足的警告。

　　“都到了这一步了，怎么会……”

　　神印的力量已经枯竭，尤瑟的魔力所剩无几。如果现在停止输入魔能，碎星者将停止运转，它被古代魔导师们所修复，在命运的洪流中，成为了人类对抗噬星之蛇的最后王牌。但是，这项修复并不完美，能源消耗大大增加了。

　　“可恶！”尤瑟咬紧牙关，“我不能……我还不能倒下！”

　　难道自己连成为柴薪的资格都没有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星神赋予她这个伪物的命运是不是过于残酷了？

　　就在尤瑟陷入无尽的痛苦中的时候，细碎的脚步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她惊讶的转过身去，只见穿着一件轻薄睡衣的南宫梦正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散乱的黑发随着她的步伐左右摇晃，黑色的眼睛里毫无神采，就像一具坏掉的人偶。

　　“南宫梦？”

　　“大小姐，”南宫梦的嘴角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是我，达克塞斯哦。”

　　“达克塞斯！”尤瑟一下子把警戒心提高到了顶点，在这个关系到星球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上，这个深渊恶魔打算做什么？

　　“大小姐，请您稍安勿躁。”南宫梦轻轻鞠躬，“首先我要告诉你我的真名。”

　　“真名？”

　　在尤瑟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之前，达克塞斯已经说出了那个名字。

　　“这样的话，我就无法图谋不轨了，我的主人。”

　　“这是个不错的名字呢……”

　　“是啊，我的第一位契约者是个诗人。”

　　南宫梦露出恶魔般的微笑，轻轻地握住了尤瑟的手。

　　“大小姐，您的愿望是什么？”

　　“给我能量，魔力，什么都行。”尤瑟强打精神，“我必须继续为次元牢笼充能，就差最后一步了。”

　　“办不到哦。”

　　“啊？(⊙o⊙)…”

　　“大小姐，”南宫梦用达克塞斯的声音说，“因为契约者的质量太差了，现在的我基本上只是个稀薄的存在，我无法给您力量，但是——”

　　“但是？”

　　南宫梦把手指放在了尤瑟起伏度十分遗憾的胸口上。

　　“感谢卡特罗斯吧，大小姐。”

　　望着自己的身体，尤瑟恍然大悟。

　　她的身体，是卡特罗斯为魔导王莱艾尔制造的最高级别的魔导生命体，具有极高的魔素亲和性，她甚至可以直接从虚空之海吸取魔素，然后转化为魔力使用。

　　“我明白了，”尤瑟强打精神，“谢谢你，达克塞斯。”

　　“也许您，可以稍微呼唤下我的真名哦。”

　　说完，南宫梦的身体化为黑色的魔能粒子随风消散，她的物质存在已经无法继续支持达克塞斯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因此烟消云散。

　　“启动控制界面，”尤瑟命令，“手动设定飞行高度。”

　　伴随着齿轮传动的噪音，黄铜铸造的操纵杆从祭坛上升起，尤瑟握紧了操纵杆，拼命集中开始涣散的意识。作为世界上最棒的魔动甲胄飞行员，操纵碎星者这样的庞然大物对她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大概……。在她的控制下，“碎星者”先是摇晃了一下，然后开始缓慢的降低飞行高度，沉入弥漫着高浓度魔素的极北大空洞。随着周围魔素浓度的急剧上升，尤瑟解放了全身的魔力回路，她青涩的肉体在魔能的光辉中迅速成长为16岁左右的样子，手臂上的魔力回路释放出红色的光芒，那是超载的征兆。

　　“哦哦哦哦哦哦！”

　　忍受着灼烧般的痛苦，尤瑟强行将周围的魔素吸入体内，魔导生命体的核心也开始跟着一起过热，灼烧着她的胸口。碎星者下方，本已经开始暗淡的充能光束重新释放出耀眼的光芒，尤瑟将噬星之蛇释放出的魔素抢了过来，纳为己用。

　　耀眼的光束终于击穿了拉莱耶之门中央的时空裂隙，射入次元牢笼内部，引发了庞大的链式反应。次元牢笼被再次激活，遍布全球的魔力回路释放出耀眼的魔能光辉，修复系统上线，开始恢复次元构造的完整性。在充能完毕的最后时刻，“碎星者”的整个系统完全超载，祭坛下方的收束环在大爆炸中土崩瓦解。与此同时，在距离拉莱耶之门不远的控制中心遗迹中，一千年前莱艾尔留下的封印术式也跟着一起释放出强烈的光芒。美丽的魔导王出现在术式阵中央，白金色的长发在寒风中飞舞，那一刻她已经不再是无限书库的管理员，作为莱艾尔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块灵魂碎片，这份的执念重启了大封印。

　　周围化为盐块的魔导师们纷纷动了起来，他们的灵魂受到魔导王的感召，重新回到了世界上，六十四名魔导师异口同声的吟唱着古老的咒文，以燃烧自己的灵魂为代价，重新启动了封印术式。

　　无意间望向术式阵一角，莱艾尔看到卡特罗斯的身影，他也跟着魔导师们一起吟唱着古老的咒文，燃烧自己的灵魂为术式阵提供魔力。

　　“谢谢你，尤瑟。”莱艾尔的幽影望着天空，“这下我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在莱艾尔和魔导师们的身影随风消散的同时，大封印被再次启动了，巨大的术式阵在拉莱耶之门下方展开，它随即分解成一层一层的术式环，同步附着在那些环绕时空裂隙，浑身结满冰霜的魔钢圆环上，烙印在上面的咒文被改写，加入了新的控制模块。在耀眼的白色光芒中，拉莱耶之门的控制系统重新上线，它逐步停止了运转，本来围绕核心的时空裂隙旋转的圆环纷纷停止转动，合并组合成一个年轮状的圆盘。

　　拉莱耶之门上空，爆炸声此起彼伏，严重受损的“碎星者”停止运作，随着反重力场的崩溃，犹如艺术品一般的水晶构造体再也无法支撑自身的重量，开始逐渐瓦解。精美的羽毛装饰纷纷飘落，嘎吱作响的黄铜齿轮破碎从的基座上脱落，坠入极北大空洞消失不见。祭坛开始慢慢倾斜，尤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稳住身体。她的灵魂已经到了极限，身体也残破不堪，魔力完全耗尽，白皙的皮肤上满是几何图案的灼烧伤痕。伴随着隆隆的巨响，不断有构造体碎片从空中落下，但是作为控制中枢的星语祭坛仍然保持着一定的完整性。

　　“莱艾尔，谢谢你。”她无力的靠在祭坛上，发出微弱的声音，“碎星者，启动通讯系统，进行全频道广播。”

　　碎星者残存的控制AI立即执行了她的命令，一个黄铜麦克风慢慢升起，最后锁定在了合适的高度。

　　“诺顿先生，”尤瑟尽可能平静的说，“我以魔导王的身份命令你，不要顾及我的安危，即使击中正在崩溃的碎星者也无所谓。立即向拉莱耶之门，发射神之手！”

　　没错，这是尤瑟在这个世界上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莱艾尔的大封印停止了拉莱耶之门的运转，但是只要这台超级灵子炉还存在一天，它就有着被重启的可能性。因此，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彻底将它彻底摧毁，必须将这个罪魁祸首不留痕迹的从星球上抹去。

　　位于帝国军战斗队列最后方的战斗母舰“审判者”号上，诺顿将右手放在胸前，挺直脊背，向正在崩溃的“碎星者”至上魔导王国风格的军礼。作为最后一支成建制的魔导王国武装部队，他们等待王的命令已经一千年了。

　　“定当不辱使命，魔导王陛下！”怀着崇敬的心情，诺顿将储存了神之手发射密码的晶体放进了控制台。伴随着轻微的嗡嗡声，审判者号沉寂千年的火控系统被激活，通过卫星数据与远在外太空的魔导卫星兵器神之手建立了战术链接。

　　“启动瞄准系统，”他命令，“手动控制。”

　　蓝色的全息界面闪烁了一下，然后变的清晰起来，诺顿握着从控制台下弹出的手柄，小心翼翼的将瞄准点锁定在了拉莱耶之门上方。

　　在遥远的卫星轨道上，魔钢铸造的外壳缓缓开启，聚能发射模块向下方伸出，与此同时散热翼纷纷展开，形成了巨大的十字形。紧接着，来自太阳的能量被集中在发射系统的下部，经过术式环的层层收束，化为金色的天罚之剑，射向极北大空洞下的拉莱耶之门。一声巨响，巨大的光球吞没了一切，在数百万度的高温之中，拉莱耶之门的所有组件全部被分解成了原子，消散在腾空而起的蘑菇云中。

　　“抱歉，卡特罗斯，我欺骗了你。”尤瑟空虚地笑着，“为了人类和这颗星球的未来，拉莱耶之门必须被彻底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