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412章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凯恩诡异一笑，“噬星之蛇已经进入苏醒的第二阶段，它一定设法扩展拉莱耶之门中央的时空裂隙，你不就是基于这种担心才把天之御座移动到极北大空洞上空，密切监视吗？”

　　听了他的话，艾琳脸色一变。

　　就在这时，巨大的魔力波动扫过虚空之海，形成发光的波纹向远处扩散，受到这道能量波的干扰，育空号的灵子炉发生了共振，船体剧烈摇晃起来，就连周围的其他帝国战舰，也在极北的寒风中摇晃不定。

　　“发生什么事儿了？”菲丽希雅问。

　　“艾琳·兰森，”凯恩做了个制止她说话的手势，“你看看，噬星之蛇似乎开始行动了，我建议你赶快回去，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也……”

　　没等他说完，脸色大变的艾琳已经启动空间转移，消失在寒风中。

　　望着钢制甲板上随风消散的魔能粒子，凯恩十分夸张的松了口气，他转向菲丽希雅，露出一个十分做作的笑容。

　　“女皇陛下，”他说，“您要继续进攻吗？”

　　“答案是‘肯定’，”菲丽希雅严肃的回答，“帝国海军的目标是攻陷天之御座，这个目标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那么，请容我问个问题。”凯恩说，“您与星之子开战的决心，究竟从何而来？”

　　“一切为了帝国的利益，”菲丽希雅语气坚定，“如果人类被星之子灭亡了，帝国也就不复存在，身为帝国的皇帝，我有守护国家和人民的义务。”

　　“真是义正言辞的说法呢，”凯恩耸了耸肩，“不过，这是您心中的真实想法吗？”

　　“你……”菲丽希雅的目光锐利如刀，“到底想说什么？”

　　“首先我要说两点，”凯恩摊开双手，面戴微笑，“第一，星之子所言非虚，现在死掉的话躲进生命循环系统比较安全，强行抽取魔力会对灵魂造成破坏，而且这种破坏可能是永久性的。第二，你们的时间所剩不多，噬星之蛇的觉醒已经进入第二阶段，虽然身体还处于休眠状态，但是意识已经开始活动，如果再不封印就危险了。”

　　“那么星神阁下，您的结论呢？”

　　“我建议你们‘人类’乖乖接受被消灭的命运，将自己身体内的魔力贡献出来，帮助星之子封印拉莱耶之门。”凯恩说，“这是让这颗星球存续下去的最佳手段。”

　　“您的谏言我收到了，”菲丽希雅点了点头，“但我不会退兵。”

　　“就知道您会这么说，女皇陛下。”凯恩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到这份上，我也算久违的努力工作了一下，对得起这份微薄的工资了。”他话锋一转，“不过，我不得不提醒您，星之子的离去只是暂时的，她所构筑的术式矩阵已经接近完成。根据我的推算，你们最多只有十天的时间。”

　　说完，他将手放在胸前，礼貌的轻轻鞠躬，然后启动传送离开。

　　望着凯恩消失的地方，菲丽希雅咔嚓一声关闭了头盔，黄金面具挡住了她的脸，隐去了她的表情。

　　发动这场战争真的是为了帝国的利益吗？

　　菲丽希雅纷乱的内心，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二十五章：风雪飘摇1

　　百眼巨人号庞大的舰体笼罩在无边的夜色中，外壳和甲板上结满了冰霜，伴随着火箭推进器的尖啸，六十根锚链射入虚空之海，锐利的船锚在固体燃料火箭的而推动下刺入被魔素污染的荒芜冰原，形成了非常牢靠的固定桩。依靠这套强大的系泊系统，百眼巨人稳稳的将自己锚定在虚空之海上。

　　北风吹拂着巨大的舰体，船壳上结满了冰霜，张紧的锚链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伴随着巨大的机械噪音，百眼巨人号两侧的船坞纷纷展开，液压系统推动巨大的作业区向舷外伸出，大型机械臂纷纷从作业甲板下方展开，随时准备承载浮空船的重量。被放倒的起重机和龙门吊纷纷重新竖起，随着照明灯一盏接着一盏被点亮，百眼巨人号瞬间化身为一座巨大的浮动修理厂。

　　在之前的战斗中受损的帝国军战舰开始分批进入船坞，这些伤痕累累的舰船被固定之后，作业区两侧的全自动机械臂纷纷展开。在电子妖精的控制下，机械臂按照修复计划开始拆卸并修理船体两侧的部件，迅速更换已经无法使用的装甲板和推进器，电焊的光芒在船体上闪烁，穿着防寒服的工人们在甲板上忙碌着。短短几小时，严重受损的战舰就被修复一新，武器弹药迅速补给完毕，燃料舱内也注满了高浓度魔素。修复完成的战舰依靠自身的动力驶出船坞，刚刚空出来的位置立刻就被下一艘船占领。

　　位于舰体右侧的指挥舰桥内忙成一团，巴特不断审视着新送来的修复计划，与大量文件拼命战斗。作为百眼巨人号的总负责人（代理），现在他显然是这支舰队中最为忙碌的人，不过巴特并不讨厌这件差事，甚至还有点自豪。把处理好的文件丢给副官，他总算获得了几分钟的喘息时间，望向摆在办公桌旁边的棋盘，他忽然想起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库洛了，他的棋友在战斗开始后，就悄然消失了。

　　“那家伙，跑哪儿玩去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巴特望向表情僵硬的副官，只见他咚的一声又把一叠文件放在了他的桌上，巴特望着堆成小山的工作计划，嘴角不停的抽动。

　　百眼巨人号，下层甲板。

　　大功率照明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明亮灯光驱散了无尽的黑暗，大贤者艾丝美拉达站在控制台前，眉头紧锁。随着照明系统逐步启动，隐身于黑暗中的庞然大物也露出了真容，那是一个巨大的圆盘形魔导机械，它由一圈又一圈刻满咒文的圆环组成，看起来好像树木横截面的年轮。

　　这台巨大的魔导机械复杂而精密，它有一个不得了的名字，叫“时空共振引擎”。

　　“这就是B计划的了吗？大贤者阁下。”

　　转过身去，艾美用蓝宝石般的双瞳注视着身后的女帝，菲丽希雅身穿帝国上将军服，那是她在第一舰队的时候的正装，自从当了皇帝之后就再也没有穿过。黑色的军服装饰着白银的绶带，造型精美的肩章闪闪发光，采用收腰设计的上衣很好的勾勒出了她柔美的身体曲线。这身军服在帝国诞生之初就已经存在，但是现在看来，却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女皇陛下，”艾美用尽可能平静的语调回答，“没错，这就是备用的‘时空共振引擎’，旨在我们无法夺取阿瓦隆的情况下准备的备用方案。不过，它与卡特罗斯在阿瓦隆上安装的同类设备相比，输出功率要低23%。很抱歉，时间太吃紧了，这已经是老身能够准备的最好的替代设备了。”

　　“也就是说，如果使用这件备用品，封印拉莱耶之门的成功率也会大大降低。”

　　“没错，就是这样。”艾美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过女皇陛下，老身不得不提醒您，即使有了时空共振引擎，没有星盘的话，我们依旧无法执行卡特罗斯的计划。真是可恶，那个死基佬，在关键时刻撒手人寰，你倒是多给老身活几天啊！”

　　在阿瓦隆被星之子摧毁的时候，卡特罗斯和丁毅未能逃出生天。

　　“如果有星盘的话，”菲丽希雅问，“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50%左右，或许更低一些。”艾美再次发出叹息，“真是抱歉，女皇陛下，老身已经尽力了，但是没有星盘的话……老身，也无能为力。”

　　菲丽希雅望着艾美，轻轻地打了个响指。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库洛出现在她身后的阴影中，艾美有些惊讶的望着昔日的弟子，望着他在菲利希亚面前单膝跪倒，然后将一个金属圆盘双手呈上。

　　“为什么，你手上会有星盘！”

　　“呼……呼……方舟……”

　　“方舟的星盘不是被毁了吗？”

　　“呼……谎言……”

　　“你这家伙，还真敢作啊，”艾美叹了口气，“夏洛特那小丫头可是被你忽悠的满世界去找第二方舟的导航星盘。不过她忙得不可开交，你也就能更好地暗中行动了吧？老身说的对吗，库洛？不过这样一来，所有的条件都凑齐了，至少咱们可以掷出硬币，至于哪面朝上，就由星界的诸神裁定吧。”

　　说完，她将目光投向菲丽希雅，却无法在她的眼中找到一丝笑意。

　　“大贤者，您有72小时完成时空共振引擎的准备工作，”菲丽希雅威严的命令，“在此期间，帝国舰队将夺回天之御座。”

　　“没问题，”艾美抱着星盘，轻轻鞠躬，“祝您武运昌隆，皇帝陛下。”

　　她保持着鞠躬的姿势，恭送菲丽希雅和库洛走进通道尽头的电梯，黄铜铸造的自动门无声地关闭，电梯开始上行。

　　第七舰队残余舰艇聚集在百眼巨人号右侧，与损失惨重的主力舰队相比，第七舰队和近卫舰队的损伤微不足道，毕竟当时阿瓦隆把所有火力都集中在了正面，几乎将罗纳尔多海军上将麾下的半数战舰化为灰烬。不过，罗纳尔多不愧是当今顶尖的舰队指挥官，尤其擅长打防御战，远征舰队主力在遭到重大损失的情况下仍旧维持着完整的防御阵型，牢牢的守住中央阵列，撑过了阿瓦隆的全力攻击。经过这场恶战，包括舰队旗舰“图门”号在内的大多数舰艇都受到了严重损伤，现在正在百眼巨人的船坞内接受修理。

　　百眼巨人号右舷方向，航空母舰辉煌号正顶着寒风航行，在它的飞行甲板上，地勤人员冒着严寒各司其职，伴随着液压系统的噪音，两架113联队的战神式被升降机送上了甲板，它们采用了飓风堡航空队的深蓝色涂装，背后的灵子炉释放出淡绿色的光粒子。在手持发光棒的甲板指挥员的引导下，两架战神式一前一后踏上了弹射器，固定夹将魔动甲胄的脚部固定，发出清脆的锁定声。在刺骨的寒风中，两架战神式展开了飞行翼，主摄影机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结满冰霜的导流板在它们身后升起，边缘的红色警告灯在夜色中闪烁。

　　随着弹射倒计时归零，两架战神式在弹射器的推动下猛然加速，最后再甲板尽头腾空而起，它们在空中组成双机编队，从位于航母编队前方的第七舰队旗舰“蓝岭”号上空飞过。

　　蓝岭号后部的飞行甲板上，一架小型浮空艇刚刚完成了降落，它有着一个铝合金打造的船体，并由一台灵子炉提供动力。为了增加结构强度，外层铝合金蒙皮呈现波浪形。这种小型浮空艇只有联邦军和飓风堡的帝国军使用，以至于两名甲板指挥员向它投来十分露骨的好奇视线。

　　浮空艇一侧的舱门向下打开，化为一个登机梯，身穿厚厚军大衣的罗纳尔多海军上将走下登机梯，他望了一眼从头顶掠过的两架战神式魔动甲胄，淡绿色的魔能粒子在它们身后的形成发光的航迹。

　　“上将阁下，请随我来。”

　　将目光从魔动甲胄上收回，罗纳尔多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身穿女仆装的汉丽艾塔站在飞行甲板边缘，向他轻轻鞠躬。虽然这件女仆装显然是经过加厚的冬季样式，但是依然无法抵挡北极圈零下三十度的低温，但是由于蓝岭号改装自一艘战列巡洋舰，旗舰设施又占据了舰内大量空间，所以根本没有地方设置机库，只有一个架设在舰尾的钢制飞行甲板。

　　“麻烦您了。”出于军官教育养成的谦恭，罗纳尔多轻轻点头，就气质而言，他与其说是一位舰队司令，更接近一位商人。如果换下了帝国上将军服，改成商人们喜欢的商务装的话，很难将他跟军人联系在一起。

　　在呼啸的寒风中，罗纳尔多跟随汉丽艾塔走下了飞行甲板，两人一前一后从舰尾炮塔前的舱门进入舰内，总算拜托了寒风和低温。借助走廊上的灯光，罗纳尔多发现汉丽艾塔的耳朵和手指因为寒冷而呈现青紫色，这是冻伤的前兆。不过帝国的女仆们受到的训练极为严苛，它们是贵族的脸面，有时候比军人还要严格。

　　在走廊的尽头，罗纳尔多见到了一脸不悦的巴尔德，不过他即使升了官也才是一名准将，见到身为舰队司令的海军上将不得不至上军礼。

　　“塔隆大公阁下在等您，”巴尔德说，“请随我来。”

　　稍微迟疑了一下，罗纳尔多挺直了脊背，跟随巴尔德走进了会议室。

第二十六章：风雪飘摇2

　　诺大会议室内空空如也，在会议桌尽头，一盏单独的照明灯将有些微弱的光芒洒向下方的座椅。海因莱因·冯·贝格曼·塔隆大公翘起二郎腿，他将双手交叉在胸前，透过鼻梁上的圆片眼镜，注视着走进会议室的罗纳尔多。他惨白的皮肤和灰白色的头发在灯光下的显得格外的诡异，再加上稍微发青的黑眼圈，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吸血鬼。

　　在军阶上，两人是平级，同为帝国海军上将。

　　但是在身份上，却相距甚远。

　　罗纳尔多并不是贵族，虽然他曾经长期担任飓风堡防卫司令官，甚至还在不久前的战斗中担任主力舰队司令。但是归根到底，他虽然在帝国军供职，甚至跻身高级指挥官的行列，但是在身份上，他至今只是个加入帝国国籍不久的平民，并没有贵族身份，也没有名誉贵族头衔。

　　帝国是个金字塔形的阶级社会，站在塔尖上的是皇族，中间一层是贵族，而平民则位于最下层，海因莱因等于站在塔尖上看着地上的罗纳尔多。无论是联邦时代还是帝国时代，罗纳尔多两度出任飓风堡防卫司令官。他对隔壁这个对手兼邻居的强大国家有着很深的研究，非常清楚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本来他以为自己只是列席第七舰队的军事会议，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对第七舰队最近两年的军事行动，罗纳尔多研究的十分透彻，虽然联邦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警惕这支被部署在塔隆的帝国海军，但是因为靠后的编号和与其他帝国主力舰队相比十分逊色的战斗编制，就连迦南的守军，也不太把它当回事儿。历史上，第七舰队从来没有发动过攻势，长久以来扼守塔隆，挡在北方四岛和狼牙堡之间，防止雄踞北方的凯斯特公爵和联邦取得联系。

　　然而，最近两年，第七舰队可谓战绩辉煌。

　　不但以闪电突袭迅雷不及掩耳的夺取了北方四岛，更在诺夫克会战中击溃了李玉梅将军指挥的第101特混舰队，接下来，第七舰队直逼联邦首都，并伺机歼灭了多支驰援首都的联邦舰队，取得了一连串的辉煌胜利。如果不是蛮牛卡多尔的第17主力舰队及时回防，海因莱因甚至可能已经攻陷了联邦首都。

　　当时联邦军主力舰队在大总统罗兰的命令下准备攻击飓风堡，部署在北方的兵力不足，这多少让第七舰队钻了空子。而且大多数乐观派认为，第七舰队一定会撤军，回国参加帝国内战。要知道，在帝国陷入混乱，飓风堡和色雷斯敌对的当下，负责北方防御的第五舰队又在内战之初被菲丽希雅歼灭，等于说如果海因莱因联合了凯斯特公爵，帝都将暴露在北方联军的大炮下。

　　然而，令所有联邦军事专家大跌眼镜的是，第七舰队根本就没有回国参加内战，而是不停地在联邦领土上扩张自己的势力，海因莱因几次把刀架在了联邦的脖子上，这极大地干扰了联邦针对飓风堡的军事行动，也使得菲丽希雅有机会派出航空部队突袭色雷斯，彻底消灭了霍森菲尔德统帅的第二舰队，将这位最有力的帝国继承人，赶下了皇位争夺战的舞台。

　　而在之后抵抗罗西亚公国入侵行动的战斗中，第七舰队更是身先士卒，充当帝国北部的坚固屏障，利用游击战术，坚守北方四岛，为帝国集结主力舰队反击赢得了必要的时间，为之后菲丽希雅的大获全胜奠定了基础。

　　罗纳尔多研究了很多关于海因莱因的传闻，但是这些传闻大多互相矛盾，他就像一个优秀的演员，给自己准备了好几张不同的面具。

　　“请坐，海军上将阁下。”海因莱因的声音打断了罗纳尔多的思绪，“抱歉，会已经开完了，通知您的时候我的部下出了差错，搞错了会议的时间。不过请您放心好了，那个笨蛋的脑袋很快就会搬家。”

　　听了这个理由，罗纳尔多不禁心中打鼓。看来帝国军中讨厌自己的人大有人在，虽然在这次舰队会战中，他用战绩打出了自己的威名，不过依然有一小部分人看他不顺眼。但是，居然搞错了会议的时间，这种让他出丑的小动作，显然触碰到了海因莱因的逆鳞。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反复无常的白色王子居然单独留下来恭候他的到来。

　　“抱歉，大公，是我迟到了。”罗纳尔多摆出谦恭的姿态。

　　“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海因莱因露出一个笑容，“巴尔德准将，身为我的参谋长兼首席幕僚，您最好赶执行我的命令。”

　　“您的命令？”巴尔德被点到名字，身体猛的抖了一下，“请问，殿下，是什么命令？”

　　“嗯？您刚才没有听我说话吗？”海因莱因故意皱起眉头，“让那个负责通知罗纳尔多海军上将的家伙脑袋搬家。连通知一位海军上将前来开会的时间都能搞错，我的舰队中不需要这样的废物，或者说，蠢货。”

　　“可是殿下……那可只是个小错误……因为通讯故障……什么的……”

　　“您打算违抗我的命令吗？巴尔德准将。”

　　“不，殿下，”巴尔德急忙低下了头，“下官这就去办。”

　　巴尔德缩着脖子逃出了会议室，临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罗纳尔多一眼，这个小小的细节被海因莱因看在眼里，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恶意满满的笑容。多亏了尤瑟在台面上的活跃，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眼球，海因莱因才得以暗地行动，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悄悄的把舰队宪兵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并建立自己的私人卫队。巴尔德如果再想搞 “兵谏”恐怕会被当场逮捕投入监狱。

　　“那么，罗纳尔多上将，”海因莱因望向罗纳尔多，“我们稍微就来讨论一下今天的议题吧。”

　　“可是殿下，”罗纳尔多小心谨慎的说，“会议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会议是结束了没错，但是命令还没有签署。”海因莱因稍微把身体前倾，“在我签字之前，其实我更想听听您的高见。”

　　“下官只是败军之将，而且并非第七舰队作战序列中的指挥官。”罗纳尔多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殿下，您只要把会议结果通知我就行了，我会负责协调和接洽。”

　　“不不不，这样就不好玩了。”海因莱因摇晃着起草完成的命令书，“你要知道，帝国军的参谋们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只会说‘是是是’的复读机，另一种则是时刻准备把你从指挥官的位置上踢下去的叛徒。即使在严肃的军事会议上，我的一句话就能让大部分人变成复读机，剩下的小部分人则会对我坏很在心。”他把命令书拍在桌上，“所以我需要一个军事顾问。”

　　“在下恐怕担当不起……”

　　“您无权拒绝，上将阁下。”海因莱因微笑着，“这支舰队中，目前只有三个人拥有这个资格，您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位分别是大贤者艾丝美拉达和帝国皇帝。大贤者姑且不论，她正忙着调整备用的时空共振引擎，没时间跟我唠嗑。如果我屁颠屁颠去找我妹妹，估计分分钟就会被荣誉卫队的老爷爷们当成妖魔鬼怪剁掉脑袋吧？”

　　一只吸血鬼窜进皇帝的旗舰，大概只有被剁掉脑袋的下场吧……

　　“好吧，”罗纳尔多决定豁出去了，“就让在下稍微担当此任。”

　　“非常好，那么我们开始吧。”

　　海因莱因打了个响指，一个全息影像突然出现在了会议桌中央，那是由侦察卫星远程拍摄到的天之御座的影像资料。虽然碍于天之御座的反导系统，侦察卫星不敢过于靠近，但经过CG补正的画面仍然显示出很多细节，这些细节分别被标注出来，再次放大。罗纳尔多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全息影像，他并非魔导研究者，很少接触古代的魔导技术，卫星图像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酷炫了。

　　“您怎么看呢？”海因莱因交叉手指，“上将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