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407章

　　按照作战计划，突入北极圈只是第一步，攻陷位于极北大空洞上空的天之御座才是最终目标。为了支持舰队活动，移动补给基地百眼巨人号也加入了行动。这艘庞大的浮动基地现在位于舰队后方相对安全的位置，它将扮演与塔隆之间中继站的角色，保证舰队的后勤补给。大约六百艘运输船组成了庞大的补给线，后勤部努力保障舰队的消耗，没有他们的话，整个作战行动将会是一纸空文。

　　百眼巨人号庞大的身躯沐浴在极光中，甲板边缘生锈的铁架胡乱的排列着，给人一种尚未建成的错觉。大约三十艘运输船停靠在它两侧的泊位上，由大型液压臂与船体保持连接，在卸货的同时进行魔素补给。百眼巨人号的结构十分简单，总体来说就是围绕一座大型魔素精炼厂建成的驳船。作为核心的魔素精炼设施位于船体中部，通过大型软管从虚空之海中汲取水合魔素，精炼之后将其转化为高浓度魔素和纯水。

　　在虚空之海上，水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资源，而分解水合魔素后会得到纯净的水，各种方面来说都非常方便。数百名工人和技术人员负责维持魔素精炼设施的运转，白色的水蒸气在错综复杂的管道之间弥漫，将高大的精炼塔隐藏在雾气之下。

　　百眼巨人号的指挥舰桥位于舰体右侧，兼顾航空指挥塔的功能。本来的指挥舰桥位于船首，但是在帝国对其改装的时候，把指挥舰桥移动到了机场附近，与航空指挥塔合二为一。至于原来的指挥舰桥，则作为航海舰桥使用。

　　被钢架结构支撑的指挥舰桥隐没在夜色之中，航行灯和各种警示灯在黑暗中闪烁，在舰桥顶部，导航雷达和对空搜索雷达不停地旋转着，天线阵列上挂满了冰霜。位于百眼巨人号背部的机场上，一队魔动甲胄正在起飞，它们沿着斜角飞行甲板从舰体左侧离舰，灵子炉的光辉逐渐在夜色中消散。

　　在指挥舰桥最上层有一个被称为“玻璃房子”的航空观察哨，这座观察哨为应对恶劣的极地气候，专门加装了一个玻璃罩子，形成了类似温室的封闭结构，不过因为极夜的关系，目视对空搜索几乎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此这里就被闲置了。而在这个被闲置的航空观察哨中，两个男人正在下棋。

　　“库库库~”巴特发出有些猥琐的笑声，“将军，这次将死了，哈哈哈~~”

　　“呼……呼……”库洛在面具后面发出沉重的呼吸声，“败……阵……”

　　“再来一局？”

　　“随……便……呼……”

　　巴特利索的在黑白两色的棋盘上摆好了棋子，两人开始下一轮较量，但很快，双方的棋子就交缠在一起，陷入胶着状态。目前为止，巴特的胜率为109负33胜12平，可以说远远落后于库洛，不过最近以来，库洛的胜利变得越来越难。

　　“话说大贤者艾丝美拉达还真是把韦茨豪森家族的基业都搬到这艘船上了呢，”巴特说，“目前这群不速之客占领了整个第四甲板，把六号发电厂和一大堆后勤设施移交给他们真的好吗？”

　　“呼……呼……不……评论……”

　　“而且妖精重工还给那个星神改了个露天别墅，增加了差不多60吨的载重，这虽然不会给百眼巨人号带来严重影响，但是……浪费吨位……”

　　“不……呼……评论……”

　　“老兄你今天的话特别少唉！”

　　“呼……呼……”

　　就在两人聊天的同时，百眼巨人号，下层甲板。

　　注满高浓度魔素的水池释放出淡绿色的光芒，发光的液体在钛合金的池子内平静的流淌着，控制炼金程序的自动机构安装在万能支架上，不停地在天花板上来回移动。一个个小型炼金程序在机械臂前端展开，不停地塑造着一个个机械零件。高浓度魔素本身就是稳定的魔力来源，只要有魔力，炼金程序就可以无中生有的创造各种物质结构。当然了，这里面有转化效率问题，黄金的转化率低的可怜，被认为是无法用炼金术制造的金属。

　　由于高浓度魔素对生物体来说是剧毒，光是接触就足以引发普罗米修斯效应，所以在这间自动工厂内工作的，都是合金制造的格雷姆。亮晶晶的金属组成了格雷姆的身躯，刻印在中枢机构的魔术式则支持着它们运作。每一台格雷姆都搭载了一个作为OS的电子妖精，它们能够不眠不休的，又如同钟表般精确地，运营这座自动工厂。

　　机械臂将塑造完成的零件从魔素池中取出，然后放置在旁边的架子上，一台带有扫描装置的球形格雷姆飞了过来，前方的大眼球射出绿色的低功率扫描激光，对零件进行精密检查，确认无误后，这个零件将被送到隔壁的车间进行组装。

　　从零件塑造到装配完成，所有的工序都被严格的监督。大贤者艾斯美达拉坐在操纵席上，她穿着白色的研究员制服，双手捧着茶杯，有些无聊的摇晃着双腿，一双蓝宝石般的大眼睛注视着眼前的全息界面，三组全息界面漂浮在控制台上方，释放出淡淡的蓝色光芒，上面的数据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一台魔动甲胄的工程进度正以秒为单位，不断更新。

　　它的名字是“伊卡洛斯”，天空女王。

　　这台魔动甲胄是艾丝美拉达为尤瑟准备的机体，与以往的所有魔动甲胄都不同，它上面使用了她刚刚获得特殊技术。

　　而这台机体，将会是她击败星之子的关键。

　　黑色的死亡灵气涌动起来，皮肤黝黑的贝罗坦人在艾美身后现身，前代龙王多鲁兹使用“哈桑·萨兰”的形象化身为人类，但是这并不能改变它本质上是个不死者的现状。注意到身后透彻心扉的寒意，艾美转过脸来，注视着多鲁兹。

　　“哟，龙王，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吾辈感受到不同寻常的魔力流动，过来看看情况。”

　　“先不说这个，”艾美问，“人工灵场的情况如何？如果您出了什么问题，老身打造的机械邪龙就成废品了。”

　　“一切正常，无须担心。”

　　“话虽如此，”艾美望向全息界面，“秦枫那个小丫头居然能承受住您的死亡灵气，如果失败的话，她大概只是个疯狂的不死者吧。”

　　“看来您已经洞察一切了，大贤者。”

　　“先声明，老身可不打算介入你们之前的交易。”艾美说，“但是就结果而言，那个小丫头直接转化为了准王级不死者‘死灵女王’，这远远超出了老身的预料，本以为最多只会转化为高等巫妖或者女妖领主什么的，但是没想到，直接一只脚踏进了王级的门槛。对死灵咒法拥有如此高的适应性，如果费雷德·霍伊尔还活着的话，大概会迫不及待的将她收为弟子吧？”

　　“那个疯子的确会这么做，可惜他早就死了。”多鲁兹说，“不过大贤者，您的那位客人似乎很不安分，虽然他表面上乖乖待在别墅中享乐，但是实际上，光是吾辈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四个分身在到处活动。”

　　“灵体化的分身不足为惧，他想调查什么就让他调查吧。”

　　“这样真的好吗？”

　　“老身明白自己的极限，”艾美叹了口气，“就连星之子都无法战胜，跟星神对战自然毫无胜算。那个家伙到目前为止没有撒谎，但是却也没有道出实情，他在用真话巧妙地诱导老身，而且自认为没有被发现。”

　　“放置不管吗？”

　　“暂时这样比较好，”艾美说，“对了，多鲁兹殿下，今天下午16时将对您的凭依体，也就是机械邪龙进行最终测试，希望您能在晚上18时之前提供报告单给我，需要调整的系统老身会尽快完成调试，下次您出场的时候，保证是万全状态。”

　　“明白，吾辈这就去准备，那么，告辞。”

　　“拜拜啦，16时见。”

　　多鲁兹化为浓重的死亡灵气消失了，在一定范围内，它能够像这样以灵体化的姿态现身。等他的气息完全消失之后，艾美伸出手指，在控制面板上点了一下，一个新的对话框开启，只见那位一脸轻浮的星神，正在别墅内与几名美女吃喝玩乐。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打算呢？”

　　关闭了对话框，艾美深深地叹了口气，就在这时，凄厉的战斗警报响彻全舰。

第十五章：北极圈战役2

　　潜航舰天青石号右舷中弹，魔能光束击穿了防御结界，在舰体上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进而引爆了燃料舱中的高浓度魔素。剧烈的爆炸撕碎了甲板，中弹点周围火焰飞舞，整个右舷都笼罩在黑色的浓烟之中。控制这艘潜航舰的电子妖精立刻执行了损管预案，携带自动灭火器的格雷姆敏捷的在船壳上爬动，迅速接近了受损部位，进行灭火作业。与此同时，设置在舰体各处的CIWS射出密集的火线，驱赶接近的敌机。

　　鹦鹉螺号位于潜航舰分队后方，占据了指挥位置，韦茨豪森公爵端坐在舰桥内，注视着面前的全息面板。进入战斗状态的舰桥关闭了大部分灯光，只留下红色的地脚灯提供最低限度的照明，漂浮在控制台上方的全息面板犹如鬼魅，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指挥街面上，前方的三艘潜航舰已经有一艘被击沉，一艘被重创，正在和敌人交战的幽魂无人机也在迅速减少。

　　战术界面上，被标注的敌人已经达到了数百台，这显然是一波大规模攻势的前兆。将目光向右侧移动，眼球追踪系统感应到公爵视野焦点的变化，自动放大了他想要看的界面，百眼巨人号巨大的舰体位于这支小型舰队后方，如果他们被击败，百眼巨人号将成为下一个被攻击的对象。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们突破防线，”韦茨豪森公爵命令，“誓死守卫战线！决不后退一步！”

　　谁知话音未落，艾美的影像突然出现在了通讯界面上。

　　“啊哈，刚才的发言不错，”她说，“不过你们要是死了老身会感到非常困扰，所以稍微来点火力支援。”

　　“火力支援？”公爵为之一愣。

　　“从虚空之海位面层下面突袭的土办法早就玩烂了，”艾美说，“就让老身稍微敲打敲打卡特罗斯的弟子，那个背叛者！”

　　“那么，我们，不，本舰队应该……”

　　“缓速后退。”

　　“遵命。”

　　潜航舰分队开始缓慢后退，但是前方和敌军混战的一小部分幽魂无人机却无法立即脱离接触，就在这时，巨大的光球突然在舰队前方炸开，瞬间吞没了混战的双方。巨大的冲击波迎面袭来，鹦鹉螺号在火焰风暴中摇摆不定，舰体周围的防御结界时隐时现。当周围平静下来的时候，韦茨豪森公爵目瞪口呆的注视着舰桥外光学摄影机捕捉到的影像，只见灰白色的虚空之海中出现了数个巨大的空洞，格雷姆和幽魂无人机的残骸化为燃烧的碎片，向空洞的底部飘落。

　　“虚空之海……消失了？”

　　“准确的说，是被引爆了。”艾美的影响跳动不定，“简单来说，老身使用一种压缩转换装置作为‘雷管’强行引爆了爆炸点附近一定范围内的水合魔素，虽然水合魔素性质稳定，但是依然有办法将其‘点燃’。”

　　“这样一来，敌人就没有办法在虚空之海中藏身了。”

　　“是啊，但是也稍微提前暴露了我军用来攻击阿瓦隆的王牌。”艾美说，“想要攻下天之御座必须破坏或者占领阿瓦隆，老身可不希望遭到那门要塞级湮灭炮的‘热情问候’，总之今天先让他们长个教训，别以为躲在虚空之海中就没事儿了。”

　　“您真是料事如神，艾美大人。”

　　“马屁等下再拍，”艾美命令，“让受损的天青石号返回四号甲板后方的船坞进行修理，潜航舰是这次战斗的关键，所以不能再有损失。”

　　“遵命。”

　　鹦鹉螺号与另一艘无人潜航舰继续维持警戒态势，受损的天青石号拖着滚滚浓烟脱离舰队，返回百眼巨人进行修理。

　　与此同时，位于帝国军舰队右翼的第七舰队，也遭到了猛烈攻击。

　　数百架格雷姆分为高空和低空两个编队，低空的格雷姆是携带鱼雷的无武装型，而安装了巨大眼球的武装格雷姆则在高空负责掩护。结果这支大型编队很快撞上了由113联队，第99航空队，第54航空队和第38航空队组成的空中防御网。在2500米高度，装备无畏式的第38航空队与负责空中掩护的武装格雷姆展开了混战，而第99和第54航空队则趁机猎杀携带鱼雷从低空突防的格雷姆。

　　第113联队则占据了3500米的高空，不停地俯冲下来，猎杀2500米高度上的敌机，为第38航空队提供掩护。

　　战场不断向舰队移动，虽然身为航空指挥官的科尔上校竭尽全力，但是因为极夜的关系，负责远程警戒的铁翼发现敌方编队时，已经有点晚了，再加上部署己方航空战力消耗的时间，经过几番折腾，战斗还是进入了舰队防空圈。四个小型舰队位于第七舰队主力前方，编号分别为“AA03一1”到“AA03一4”，众多强化防空火力的巡洋舰和驱逐舰组成小型防空圆阵，在四艘罗西亚军的防空指挥舰的协同指挥下向高空和低空的敌机同时展开对空弹幕。戴着钢盔身穿防弹背心的高射炮手们以最快速率装填炮弹，密集火线升上夜空，黑色的烟团不断在空中炸裂。

　　“全力攻击那些携带鱼雷的格雷姆，不要让它们接近舰队！”

　　航空指挥官的声音在无线电中炸响，在第七舰队上空待机的第32航空队开始加速，这个全部装备无畏式的航空队有90台魔动甲胄，比联队编制的其他部队要多一些，但是因为依然遵守帝国军的三机编队规则，所以在作战灵活性上不如113联队这样改组后的部队，不过作为帝国军最早组织的五十支非贵族航空部队之一，第32航空队可以说是魔动甲胄部队摆脱骑士团的一次重要尝试，如今，帝国四大骑士团已经分崩离析，烈焰骑士团在内战中被歼灭，苍冰骑士团则因为叛乱而被剿灭，疾风骑士团依旧驻守在遥远的南方空域，只有近卫骑士团荣光依旧。在卡洛斯三世统治帝国之前，只有贵族才能驾驶魔动甲胄，而贵族子弟要想驾驶魔动甲胄必须进入骑士团才行，因此帝国军的魔动甲胄部队，在卡洛斯三世统治之前数量严重不足。

　　而现在，以平民，甚至没有魔力的平民为主干的魔动甲胄部队已经替代了骑士团的位置，再加上新的“王牌飞行员”制度，帝国军的魔动甲胄已经和贵族骑士脱离了关系，无论有没有魔力，无论出身如何，只要能驾驶无畏式击落敌机夺取功勋，就有机会获得驾驶战神式的资格，甚至还能因为战功成为贵族。

　　开始行动的第32航空队迅速俯冲下来，直接冲进了格雷姆的攻击队列。由于携带了一枚大型鱼雷，这些格雷姆的机动性变得极为糟糕。作为先导机的无畏式贴着虚空之海飞行，白色的云海在飞行翼下飞掠而过，它抬起装置在右腕上的加特林机关枪，飞速旋转的枪管射出穿甲弹和曳光弹组成的火线。迎面飞来的格雷姆被击中，一侧飞行翼被打断，翻滚着坠入虚空之海，激起白色的云柱，而它携带的鱼雷中的高浓度魔素燃料随即被虚空之海诱爆，在云海下掀起白色的波涛。

　　仅仅一个过场，第32航空队就打下了将近50台携带鱼雷的格雷姆。

　　与此同时，高空的战况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负责制空的两个无畏式编队死死地缠住那些武装格雷姆，使它们无法支援低空携带鱼雷的格雷姆，即使有几台拼命突破防线，也被作为游击部队的113联队迅速猎杀。

　　在低空，突破第32航空队拦截的格雷姆迅速完成了重新编队，控制格雷姆的电子妖精不知恐惧，完美的执行着战术命令。趁着重新编队造成的混乱，第54航空队的无畏式趁机从高空切入了攻击航线。组成编队的无畏式射出密集的火线，扫向下方的飞掠而过的格雷姆，再次减少了它们的数量，大量被击落的格雷姆连同鱼雷一起坠入虚空之海，鱼雷殉爆产生的冲击波不断搅动着白色的云海。

　　位于舰队前方的四个防空编队依然拼命开火，但是格雷姆编队的前锋已经进入了鱼雷的有效射程，随着双方距离的缩短，帝国军防空炮的命中率开始直线上升。密集的黑色烟团在虚空之海上绽放，冲击波卷着预制破片四散纷飞，低空突防的格雷姆冒着猛烈的对空炮火继续前进，它们在最大射程纷纷投下鱼雷，然后一头扎进虚空之海逃遁而去。从后方赶上来的无畏式开始射击那些大型对舰鱼雷，但是还还是有将近二十枚鱼雷向距离最近的防空分队“AA03一4”飞去。

　　“所有战舰，转向263方向，最大战速！”

　　接到编队司令的命令，“AA03一4”所有舰艇整齐划一的开始转向，背对着鱼雷开始加速，完成转向的舰队成功的从鱼雷射击线上逃开，没有任何一艘战舰被鱼雷击中。

　　这场遭遇战最终以双方脱离接触而告终。

　　舰队航母辉煌号上。得知舰队没有损失，而魔动甲胄部队损失轻微，身为航空指挥官的科尔上校多少松了口气，这次战斗充分发挥了他的指挥经验，在没有出现太多失误的情况下结束了战斗。辉煌号舰长杰里科准将给老搭档端来了一杯咖啡，以示庆祝。科尔上校消瘦的脸颊上总算浮现出一丝笑容。

　　女皇陛下扔把113联队配属给第七舰队真是太好了，虽然这支王牌部队经历了塔隆之战的剧烈消耗，部队损失相当严重，两位中队长都还在躺在医院里，补充来的飞行员和魔动甲胄迟迟没有到位。但即使如此，这支残兵作为游击部队仍旧发挥出难以置信的战斗能力，仅仅依靠指挥官的现场判断，成功的堵上了战术上的所有漏洞。

　　收起了心中的感慨，科尔上校端着咖啡望向无边的极夜。

　　前哨战已经打响，北极圈战役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十六章：北极圈战役3

　　无边的极夜统治着北极圈，虚无缥缈的极光在天穹上闪烁，为这片寒冷的天空染上了奇幻的色彩。在无边的夜色之中，两艘突击航母正在接受补给，一艘名为“奶牛”的特殊补给舰停在它们中间，正为它们补充燃料黑舰载机。制造完毕的格雷姆通过大型机械臂依次装入突击航母背部的机巢中，完成装载的机巢立即关闭了盖板，燃料和舰载机的补给以非常快的速度进行着，但是为了防止高浓度魔素被虚空之海诱爆，只能在虚空之海的位面层上方进行补给。

　　为了方便迅速潜航，无论是突击航母还是补给舰“奶牛”都以半潜的方式，仅仅将舰体上半部分露出位面层，如果遇到突**况只要切断燃料管，就能迅速潜入虚空之海逃之夭夭。当年卡特罗斯为了寻找驱动阿瓦隆的大型魔能反应炉，在帝国空域部署了大量突击航母，负责补给的就是这些“奶牛”补给舰。就目前为止，这种补给作业还没有受到攻击的先例，被认为是非常安全的。

　　但也只是到“目前为止”。

　　突然，一架在补给编队上空警戒的格雷姆探测到了一个不明物体，它突然从虚空之海中升空，尾部的固体燃料助推火箭在夜色中是个非常显眼的目标，在距离位面层20米的高度，圆柱形的弹体转为水平飞行，折叠的弹翼随之打开，化身为一枚巡航导弹。控制格雷姆的电子妖精立刻向补给编队发出警告，两艘突击航母点燃了尾部的推进器，连接补给舰的燃料管纷纷断开。但是巡航导弹的速度实在太快，在补给编队做出反应之前。可就在命中目标前的一刹那，它突然关闭了推进器，在距离补给编队咫尺之处坠入了虚空之海。

　　未命中？

　　技术故障？

　　控制格雷姆的电子妖精疑惑的转动头部的大眼球，集中所有传感器扫描弹着点，可就在这时，虚空之海下突然产生了巨大的能量反应。“高能反应”的对话框瞬间淹没了传感器扫描界面，黑色的光球陡然展开，吞噬了正准备分散脱逃的补给舰和突击航母。下一秒，黑色的球体被压缩成了一个奇点，进而引发了大爆炸。

　　负责空中警戒的格雷姆也被爆炸卷入其中，化为燃烧的碎渣。

　　在距离被消灭的补给编队7海里的位置，鹦鹉螺号通过潜望镜注视着逐渐消散的火球，弹着点的虚空之海好像被挖掉了一块一样，形成了一个半球形的大坑，而位于大坑中央的补给编队则完全被消灭了。

　　“确认目标被消灭！”

　　“反应弹运作正常，所有数据无异常。”

　　听着前排操作员的报告，韦茨豪森公爵稍微放松了身体，将后背沉入柔软的靠垫之中，这个靠垫是艾美亲自指挥鹦鹉螺号的时候使用的旧款，对身为成年人的韦茨豪森公爵来说稍微有些不合适，而且缝隙中至今残留着薯片和零食的残渣。但是对于韦茨豪森公爵来说，没有比这个坐垫更舒服的洞悉了，精英级萝莉控之魂正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激励着他的无穷斗志。

　　虽然反应弹的实验完全成功了，但是韦茨豪森公爵也很清楚这件武器的弱点。刻印在弹头内的术式必须和虚空之海接触才能发挥“雷管”的效果，但是如果它在鹦鹉螺号上的启动，将会直接把母舰炸飞。为了启动弹头内的术式，就必须将它发射到虚空之海位面层上方去，通过一个固体燃料推进器，艾美手下的技术人员成功地解决了问题。但是，从反应弹离开虚空之海启动弹头内的术式，到再次冲入虚空之海引爆水合魔素这一过程中，有大半时间实在虚空之海上空飞行的，飞行阶段的反应弹很容易遭到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