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382章

　　“看吧？”尤瑟从僵硬中恢复过来，“我刚才想让磁轨炮攻击某个地面目标，但是命令还没有出口，就卡住了……”

　　“原来如此，”露娜点了点头，“现在立即开始给磁轨炮充能，即刻摧毁目标点附近的所有物体。”

　　“等等！那是个实验，别开火！”

　　望着一脸慌张的尤瑟，露娜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陛下，”她后退一步，礼貌而优雅的踮起裙角，屈膝行礼，“放心好了，没有您的直接命令，武器系统是不会启动的。但如果您决定屠戮众生，露娜帮您杀多少人都乐意哦，毕竟，这颗星球上已经没有几个人类了呢，至少在我的识别系统中，人类已经几乎不存在于星球上了哦。”

　　望着那纯洁的笑容，尤瑟的心中咯噔了一声。

　　人类已经不存在了，怪不得黑骑士的扫描系统将飞行员们标记为“未知生物”，怪不得卡特罗斯会毫不在意的展开杀戮，怪不得……她望向露娜……本应保护人类的电子妖精，会陷入疯狂。

　　露娜131早就失控了，她的人格已经崩溃，只留下名为忠诚的疯狂。

　　“露娜，”她向她伸出手去，“我决定和星之子开战，虽然她是我的支配者，但是我依然决定阻止她毁灭人类。这是我的意志，不是借来的，或者从别人那里继承的东西，而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意志。所以，露娜，你会帮我吗？”

　　“乐意之极！”露娜的眼中燃烧着莫名的狂热，她的嘴角漏出凄厉的笑声，美丽的脸庞扭曲的不成样子“只要是陛下的敌人，露娜绝对会让他们粉身碎骨，片甲不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望着向自己单膝跪倒的电子妖精，尤瑟暗自下定决心，她必须继续扮演魔导王，只有这样，眼前的电子妖精才不会彻底失控。

　　抱歉，我无法拯救你。

　　但是，我会支配你。

　　五分钟后，天之御座的全息影像浮现在了海图桌上，尤瑟站在桌边，注视着不断旋转的3D模型，在海图桌的对面，露娜娇艳的笑着，水蓝色的长发似乎完全不受重力干涉，在空中轻轻飘舞。果不其然，天之御座的系统处于“离线”状态。被星语彻底改写的控制术式，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和魔导王国留下的系统保持数据同步。

　　虽然天之御座拥有魔导王国时代最强的防御系统，但是即使是它这样的大型魔导要塞，也无法承受神之手的全力一击，尤瑟掌握着神之手的发射密码，她拥有摧毁天之御座的手段，可惜的是，启动神之手的“零号术式”却无法启动，它被列入了“魔导师的力量”的范畴，而尤瑟无法违抗身为星之子的艾琳。她的目光向下移动，突然停在了天之御座下方吊挂着的世界引擎上，与前两台世界引擎相比，3号机的体积已经被大大缩小了，但是依然是个庞然大物。

　　不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天之御座主塔上方的大型术式矩阵，它的边长已经达到了100米，而且还在不断地编写之中。

　　“露娜，”她问，“那个立方体是什么东西？”

　　“陛下。”露娜放大了图像，“这个立方体是一种特殊的术式系统，由魔导王弗雷德·霍伊尔独创的，与平面形式的术式阵完全不同的全新系统。它的运转效率更高，而且更加稳定，基本不会出现加载太多模块而造成系统崩溃的情况。”

　　“哇，这么厉害。”尤瑟冒出个疑问，“为什么这种新型魔术式，没有继续发展呢？甚至在莱艾尔的数据库中，都没有相关记载。”

　　“因为……”露娜移开了目光，“在弗雷德·霍伊尔陛下死后，魔导王国陷入了一场政治危机，叛军攻陷了首都，烧毁了大量书籍和储存晶体。关于术式矩阵的大部分资料，都在那场内乱中丢失了。”

　　“真是遗憾啊，”尤瑟叹了口气，“不过，这个术式矩阵的具体作用是什么？有办法进行远程解析吗？”

　　“很遗憾，不行。”露娜摇了摇头，“部署在极地上空的侦察卫星被击落，在天之御座的反导系统防御圈外，很难进行远程解析。”

　　“要是有办法近距离监视就好了。”

　　既然天之御座的反导系统已经启动，它就有能力攻击部署在近地轨道上的侦察卫星，这样的话即使重新部署也没有任何意义。尤瑟急需一个能够近距离监视天之御座的手段，海因莱因的话恐怕会派出侦查舰队，但是它们是不可能接近天之御座的。该怎么办呢？尤瑟用手指支着下巴，努力思考，望着陷入沉思的尤瑟，露娜不动声色的导入了一组数据，极北大空洞附近出现了一个新的坐标。

　　“监视者要塞！”尤瑟注视着新出现的坐标，“我居然把它给忘记了。”

　　“陛下，”露娜说，“需要建立卫星数据连接吗？”

　　“请……”刚开口，尤瑟的表情就僵住了，建立卫星数据连接需要使用管理员权限，而使用管理员权限是被艾琳禁止的。

　　“陛下？”

　　“抱歉，又卡壳了。”尤瑟叹了口气，“我想给监视者要塞的林旭发一条信息，内容……稍等，我找根笔。”说完，她打开海图桌下方的抽屉，拿出纸和笔，然后打开了上方的照明灯，在纸上沙沙沙的写了起来。

　　“陛下，”露娜凑了过来，“您的字……好难看啊，建议使用打字机。”

　　“我知道啦，”尤瑟的自尊心被刺了一下，“打字机在房间里，现在不是没时间跑去拿嘛，虽然难看了点……将就下吧，好了，完成。”

　　露娜望着尤瑟推过来的纸，上面写着简单的命令。

　　“明白，将这段文字转译成通讯代码就可以了吧？”

　　“就是这么回事儿，”尤瑟挠着头苦笑，“监视者要塞的远程通讯系统应该还可以使用，而远程传输电报是不需要使用管理员权限的。”

　　“转译完毕，”露娜问，“现在发出吗？”

　　“拜托你了。”

　　“遵旨，信息已发送。”

　　在遥远的极北，冰封的监视者要塞深处，许久没有启动过的远程通讯系统突然收到了来自远方的电文，某位巫妖顿时感动的痛哭流涕。

第十二章：霍夫比的毁灭

　　寒风拂过空荡荡的码头，卷起地上的浮雪，周围一片银白，远处的山坡上露出黑色的岩石，白山黑水的北国风光如同画卷。作为连接雪国和罗西亚的航线节点，霍夫比也曾经是一座繁忙的中继站。可惜的是，罗西亚被严寒毁灭，雪国又被暴雪围困，而北方四岛又被帝国占领，曾经繁忙的港口，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庞大的港口设施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妆点的一片纯白，一艘刚刚入港的运输船正在码头上卸载物资，船员们聚集在甲板上，清理积雪。

　　从日历上看，冬季明明还很遥远，但是却忽然近在眼前，强降雪带来的不仅仅是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还有航运中断的可能性。

　　就规模而言，霍夫比的工业设施比较落后，食物制造工场勉强能够自给自足，不过现在，为了防御占领了北方四岛的帝国军，联邦把一支数量庞大的地面部队部署在了这里。这支五万人的部队装备精良，人数几乎和霍夫比原来的人口数量相当，突然增加了这么多人，霍夫比勉强自给自足的食物供应就出现了问题。

　　为此，联邦政府只能定期派出运输船为霍夫比的联邦军运输补给，这在气候恶劣的冬季，经常发生延误。更加糟糕的是，联邦在霍夫比的军营根本容纳不下五万人，从很久之前开始，霍夫比的联邦军驻军一直就保持着3000人的规模，军营在建造的时候虽然考虑到了增加兵力的可能性，但是也仅仅只能容纳6000人。一下子住进五万人，这座军营差点被挤爆。如今，绝大部分联邦军军人都住在帐篷里，而这些帐篷在面对冰风暴的时候，简直是个笑话。

　　几乎可以肯定，只要来一场小规模冰风暴，霍夫比的五万驻军就会全灭。

　　为了和帝国对抗，霍夫比理所当然的还部署了一支驻留舰队，不过这支舰队的整体实力实在有点尴尬。没有主力舰，只有巡洋舰和驱逐舰，数量也很少，只有28艘战舰。魔动甲胄部队也仅仅只有一个第39联队，而且这个联队还被分别部署在两艘轻型航母上。这支弱小的舰队目前停泊在空荡荡的港口一角，而舰队指挥部则占据了原来港口防卫司令部的旧址。这座坚固的堡垒拥有完善的暖气系统，对于人数不多联邦海军来说，已经足够了。

　　陆军三番四次想把海军赶到船上去，他们急需这座堡垒过冬，不过很遗憾，港口防卫司令部就在联邦舰队的炮口之下，在大口径舰炮的射程内，海军具有绝对的话语权。因此，陆军只能时不时抗议一下，继续躲在四面透风的帐篷里发抖。

　　一个月前，由翼神教会和联邦政府联合组建的雪国救援舰队曾经让霍夫比的港口稍微热闹了一下，可是现在，一切如同寒风般冷清下来。在北方航运完全断绝的情况下，商船在这个季节已经不会再冒险造访霍夫比。雪国和罗西亚无法通航，北方四岛周边空域也被帝国封锁，霍夫比从航运节点一下子变成了航线的尽头，地位瞬间一落千丈。

　　凛冽的寒风中，一群联邦军士兵站在帐篷外吃早餐，饭盒中的粥很快就失去了温度，他们不得不频繁的把金属饭盒放在火盆上反复加热。士兵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谈论着家人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琐事，联邦军配发的棉大衣虽然厚实暖和，但是却无力抵挡极北的严寒。有人在抱怨早餐没有肉，有人在咒骂自己的上司，还有人在说海军没良心——明明船上有暖气，却还要占据一座堡垒。

　　就在早餐会接近尾声的时候，港口方向突然发生了大爆炸。

　　紧接着，凄厉的防空警报响彻天空，士兵们仰望灰色的云层，却看到壮观的火雨倾泻而下，转眼之间，军营陷入了一片火海，刚才还抱怨寒冷的士兵们，现在正全身着火抱头鼠窜。几分钟后，部署在港口附近的高射炮开始射击，火线漫无目的的升上天空，在云层下炸开黑色的烟团。

　　绝大部分高射炮阵地并没有得到目标数据，炮兵们只是把炮口扬起来，然后就开始不断发射炮弹，根本不关心自己是不是能打中敌人。而在灰色的云层之上，高层云和低层云的夹缝之中，12名少女魔导师正握着魔动甲胄，展开一个大型攻击型魔术式。

　　广域歼灭型攻击魔术“天火屠城”正向霍夫比降下致命的火雨。

　　几分钟内，遭到攻击的陆军营地已经陷入毁灭状态，港口内的海军开始行动，两艘轻型航母拉响了汽笛，飞行甲板上一片忙碌。在漫天的飞雪之中，升降机把魔动甲胄带上了飞行甲板，它们在手持发光棒的甲板指挥员的引导下，踏上弹射器。灵子炉释放出淡绿色的光粒子，飞行翼展开到起飞位置，蒸汽弹射系统发出刺耳的尖叫，瞬间把魔动甲胄加速到起飞速度，它们在甲板尽头拉起，以双机编队为单位，飞向天空。

　　由于被部署在两艘轻型航母上，第39联队的指挥出现了问题，联队长无法召集所有飞行员召开作战会议，所以升空之后，整个联队无法保持传统的72机大型制空编队，而是分成了高空和低空两部分，而且这两个编队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本来就已经严重不足的兵力，再次被分散了，结果，当四艘突击航母浮出虚空之海的时候，联邦军魔动甲胄还在像无头苍蝇一样飞来飞去。

　　突然出现的突击航母着实把联邦海军的指挥官们吓了一跳，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更没见过能在虚空之海位面层下航行的浮空船。实际上，突击航母本身就是一个大型格雷姆，它只不过被造的大了一点而已，航母本身没有什么攻击力，它的作用是用来运载空战用格雷姆。这些格雷姆有着细长的翅膀和一个巨大的眼球，看起来十分丑陋，一艘突击航母能搭载差不多三百架格雷姆，在兵力上完全压倒了39联队。

　　即使如此，联邦军的飞行员们依然义无反顾的投入了战斗，风雪飘摇的云层之下，双方展开了激烈的空战。

　　五分钟之内，第39联队便全军覆没。

　　距离霍夫比50海里处，一个巨大的黑色球体漂浮在虚空之海上，漫天的飞雪从灰色的云层中飘落，在雪花的干涉下，球体周围的无数六边形防御模块时隐时现。魔动要塞阿瓦隆很少见的离开了极北空域，对霍夫比展开了扫荡作战。

　　在要塞中心，被层层装甲隔墙和防御结界包围的指挥中心内，一位黑发的美丽少女正端坐在指挥席上，天青色的眼睛注视着漂浮在空中的大屏幕。她有着人偶般端庄秀丽的容貌，上吊的眼角给人留下锐利的印象。

　　“命令魔导师军团第2第4小队继续轰炸，”林轻声命令，“魔导骑士团全体成员待命，突击航母19号舰向南展开部署，移动到77K2坐标，加强电子干扰。”

　　她的命令被迅速传达，在大屏幕上的虚拟沙盘中，部队正按照她的设想执行作战计划，联邦军正被迅速歼灭，无论是陆军还是海军。

　　霍夫比的而港口内，联邦海军的舰艇正在燃烧。

　　驻留舰队旗舰，巡洋舰“石斛兰”号被浓烟所包围，它甚至连码头都没有离开，就在泊位上被切成了两半，数百台格雷姆在浓烟滚滚的港口上空飞舞，时不时射出炙热的魔能光束，对已经被完全摧毁的战舰展开补充攻击。

　　烟火弥漫的甲板上，仍有高射炮在零星的射击，一些水兵试着从舱内搬出弹药，使用尚未被摧毁的高炮向空中的格雷姆开火。但是，这些勇敢的尝试很快就被无情的碾碎，格雷姆开始登陆石斛兰号，它们伸出尖锐的尾巴，轻易刺穿那些勇敢的炮手。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战舰都在坐以待毙，侦查巡洋舰“新月”号借助浓烟的掩护冲出了港口，逃向风雪飘摇的虚空之海。

　　“最大战速！”舰长命令，“航向诺夫克！”

　　在他的命令下，新月号两舷和尾部的推进器全速运转，发出刺耳的嗡嗡声，它借助浓烟的掩护绕过了港口灯塔，然后转向西南航行。只要逃到霍夫比，就能与蛮牛卡多尔指挥的第17主力舰队汇合，而驻扎在霍夫比的中央教导团，也会提供充分的空中掩护。理论上，没有比侦查巡洋舰更能逃跑的舰艇了，它们舍去了装甲，减少了舰炮和鱼雷武装，以获得两倍于普通巡洋舰的高航速。

　　霍夫比的轮廓逐渐消失在漫天的飞雪中，隆隆的炮声被寒风吹散。就在新月号全舰上下认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的时候，前方的虚空之海突然沸腾起来，一艘突击航母浮出了虚空之海。新月号上的水兵们惊恐万分的望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在它流线型的舰首，19的变数字编号十分醒目。

　　既没有发射舰炮，也没有起飞格雷姆，突击航母直接撞上了新月号，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将这艘倒霉的侦查巡洋舰碾成碎片。

　　厚厚的云层之中，一台黑色的魔动甲胄孤独的飞行在霍夫比上空3500米的高度，无论交战双方，都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透过灭霸的主摄影机，张楠注视着下方的战场，在云层之间缝隙，燃烧的浮岛若隐若现。

　　“全灭了呢……”她吐出冰冷的呼吸，“果然不出所料。”

　　在被发现之前，灭霸转向西南方向，高速脱离了霍夫比空域。

第十三章：叛乱

　　咔嚓！

　　黑色的主教被移动到了白色骑士的旁边，卡住了它的去路，被主教卡死的骑士很不情愿的挡住了身后的兵卒，虽然不会被吃掉，但是却成了敌人的盾牌。棋盘上的局势瞬间一变，坐在对面的巴特稍微扬起了眉毛。

　　“呼……呼……”

　　他的对手库洛发出沉重的笑声，隔着脸上奇怪的呼吸器，显得十分怪异。

　　“能悔棋吗？”巴特问。

　　“不……行……”库洛说，“后悔药……不存在……现实。”

　　“确实如此。”巴特摸着下巴上的胡子，“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呢。”

　　凄厉的惨叫过后，一名士兵拿着一颗人头来到两人面前，他虽然穿着禁卫军的制服，但是脸上却戴着一个类似防毒面具的装置，让人觉得十分诡异。

　　“原来是诺德啊，怪不得叫的这么惨。”看了人头一眼，巴特轻描淡写的在棋盘旁边的名单上打了个叉，“这家伙我以前就不看好他，懦弱，无能，而且还特别爱慕虚荣，如果不是他是我堂兄的儿子，我早把他枪毙了。”他转向士兵，“请继续，我想看看下一个家伙的表现。”

　　“遵命，长官。”士兵点了点头，返回原来的位置。

　　只见在布满弹痕的飞行甲板边缘，十几名身穿蓝色盔甲的帝国骑士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一台被击毁的铁骑就倒在不远处，烧成黑色的肩膀上，苍冰骑士团的纹章只剩下上半部分还能分辨。

　　返回的士兵把人头直接丢进了虚空之海，好像在扔一件垃圾，而不是刚才还活生生的的人的一部分。他走向军官，点了点头，那名军官和他一样穿着禁卫军的制服，但是也戴着一个防毒面具。

　　“下一个，”他对刽子手说，“按照名单顺序来。”

　　听到这句毫无感情的命令，被反绑双手的骑士们骚动起来，其中有人试图站起来反抗，但是立刻就被身后的士兵打倒在地。

　　“混蛋！你们这是在侮辱帝国贵族！”被带向断头台的骑士大叫，“我要向女皇陛下申诉！我要告发你们……”

　　刽子手核对了骑士的身份，然后命令士兵们将他固定在断头台上，这个断头台使用金属残骸临时焊接而成，其中一些部分还使用了魔动甲胄的骨架，虽然在运作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凌乱的外观却使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黑暗哥特风的奇怪艺术品。当骑士完全被固定好了之后，刽子手拉动手柄，传动齿轮向前移动台座，将受刑者滑动到了斜口刀刃下方。接下来，他用脚下的开关锁定了台座，然后放下颈枷，这样无论受刑者如何挣扎他的脖子都会一直处于刀下。

　　“准备完毕。”刽子手报告。

　　“以女皇陛下之名，处决叛徒。”

　　“帝国万岁！”

　　随着军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拉下了滑道旁边的手柄，斜口刀刃从三米高的高度落了下来，在涂满润滑油的卡槽中毫无阻碍的滑动，利用重力加速度和自身的重量，轻而易举的切断了受刑者的脖子。人头骨碌一下掉进了下方的框子，鲜血则喷向前方的地面，染红了散落着子弹壳的飞行甲板。

　　站在旁边的士兵把人头捡起来，在附近的水管旁冲掉血迹，然后拿给正在下棋的巴特过目，不过他惊讶的发现，巴特居然在斩首的这段时间，巧妙地扭转了棋盘上的局势。

　　“啊，这个是格斯，”巴特望着人头，“喂，格斯，你要是听到我的话，就眨眨眼睛，这样的话我考虑给你立个体面点的墓碑。”

　　但是，人头毫无反应。

　　“是谁说刚斩下的人头还能眨眼睛啊？”他在名单上打了个叉，“真是的，枉我还稍微期待了一下。”

　　坐在对面的库洛发出低沉的笑声，巴特一脸不爽的抱起了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