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344章

　　“等等，特里斯坦先生，这雾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

　　“快逃！”

　　两台战神式立刻解散编队分别向左右紧急回避，一张血盆大口猛地冲出了浓雾，口腔内排列着无数尖牙。一口咬空，它转向右侧追击特里斯坦的战神特装型，却被身后射来的魔能光束拦腰切断。结束了扫射的魔弹射手释放出白色的冷却气体，尤瑟稳住魔动甲胄，加速扑向联邦军战舰。

　　周围一片白色浓雾，简直伸手不见五指，狂风卷着飞雪和冰雹敲打魔动甲胄的装甲，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一片纯白之中，上下左右根本就无从分辨，只能依靠仪表飞行，但是广域感知使尤瑟迅速掌握了周围的情况，她驾驶战神指挥型敏捷的回避那些突然出现的血盆大口，不断向它们发射魔能光束。

　　“大小姐，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利维坦，您忘记了吗，咱们在魔兽之海狩猎过这玩意！”

　　“啊？居然是那种怪物！”

　　“它的本体还在虚空之海下面，不出意外的话……”尤瑟叹了口气，“那艘联邦军战舰上的船员，应该已经全都进了它的肚子了。”

　　说话之间，一艘浮空船的影子出现在浓雾中，巨大的触手缠绕着它结满冰霜的船壳，几乎折成两段船体依靠灵子炉勉强浮在空中，注视着被掀开顶盖的舰桥，尤瑟只看到了斑驳的血迹。

　　船员，无一幸存。

　　“露娜，”她打开卫星连接，“我需要点火力支援。”

　　蓝色的幽影浮现在目镜视野中，美丽的电子妖精用手踮起裙角，向尤瑟露出娇媚的笑容。

　　“102号轨道防御平台待命，随时可以展开对地攻击。”她说，“不过，目标区域的云层很厚，魔能光束炮恐怕难以发挥威力，建议使用磁轨炮。”

　　“给磁轨炮充能！我来把它的本体引出来。”

　　“如您所愿，陛下。”

　　漂浮在控制台上的小小电子妖精闪烁了一下，清秀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新的程序被下载到了演算宝珠中，瞄准界面依次在视野中展开，尤瑟获得了部署在卫星轨道上的防御平台的指挥权。

　　“开始吧，”她瞄准了下方的虚空之海，“给我滚出来！”

　　魔能光束接二连三的打穿了虚空之海的位面层，白色的云海腾起被染成淡绿色的云柱，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嘶吼，巨大的六边形肉块终于按奈不住浮出了虚空之海。

第二十四章：利维坦

　　遥远的卫星轨道上，水蓝色的电子妖精漂浮在冰冷的宇宙中，她微微睁开深蓝色的眼睛，瞳孔深处流动着无数电子数据。在她身后，魔导王国时代制造的轨道防御平台展开了下方的磁轨炮，钨合金穿甲弹被自动装填系统放进电磁加速器，正在充能的发射模块释放出劈啪作响的电光。

　　露娜131翻了个身，俯瞰着泛着蓝光的大气层，整个世界一片银白，那是虚假的云海，被称为虚空之海的水合魔素聚合体。在那层虚假的云海之上，巨大的风暴正在肆虐，她的目光穿透了厚厚的云层，注视着漂浮在虚空之海上的丑陋肉块。它几乎呈现完美的六边形，身体表面覆盖着坚固的角质外壳，在肉块的中央，是一张长满了牙齿的血盆巨口。

　　“真丑陋啊，”露娜露出残酷的笑容，“在陛下的怒火中消失吧。”

　　轻轻挥动手臂，背后的磁轨炮同时接到了发射命令，电磁加速器被激活，释放出闪烁不定的电弧。能量等级在三秒内到达临界点，耀眼的电光中，长十五米直径五十厘米的钨合金穿甲弹被瞬间加速到了音速的六十倍，化为一道红光突入了大气层。从发射到命中目标仅仅需要十多秒，但是产生的气动加热足以使弹体融化，为了保证突破大气层之后弹体仍旧具备足够的强度，穿甲弹的前端刻印了风属性咒文，在高速飞行中会形成一个真空面，以阻绝气动加热。

　　高速飞行的巨型穿甲弹传入了云层，卷起的气流在云层上开了个大洞。在距离目标1000米的高度，末端制导系统从弹体上脱落，进入惯性飞行模式。受到重力牵引的弹体经过进一步加速，以四十五度的射角穿入了利维坦的身体。穿甲弹在惯性作用下四分五裂，化为致命的金属碎片，巨大的动能瞬间撕碎了利维坦的外壳，红色的肉块和淡绿色的体液四散飞溅，它长度超过百米的身躯瞬间裂成四块，沉入了虚空之海。

　　“目标消灭”的提示在瞄准界面上方闪烁，尤瑟单手握着操纵杆，腾出另一只手摘下了显示头盔，控制台上方的全息面板亮起，投射出主摄影机捕捉到的部分画面，使她能看到一部分外部影像。在基里尔的帮助下，她对自己的战神指挥型进行了改装，即使不戴显示头盔也能正常飞行。

　　呼哈……

　　吐出肺中积存的空气，尤瑟注视着那艘联邦军巡洋舰，从炮塔样式和舰体的结构来看，应该是一艘老式的“守望”级侦查巡洋舰。那是一种古老的舰型，为了减轻重量只装备了驱逐舰级别的130mm火炮，现在已经很少使用。这艘船大概是霍夫比驻留舰队的侦查舰吧？严重受损的战舰正在沉没，与利维坦一起沉入虚空之海。

　　回忆起魔兽之海的战斗，尤瑟至今记忆犹新，狼牙堡的游猎船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最后还是在巴尔巴罗斯号的帮助下，才艰难地解决了为害一方的利维坦。然而现在，重新上线的轨道防御平台却轻而易举的粉碎了对手，磁轨炮的强大火力令尤瑟印象深刻，这种战术兵器拥有足够的火力，但是却又不像神之手那样的战略兵器会造成过度的破坏。

　　不过在感慨之余，尤瑟也冒出一个疑问：为什么轨道防御平台要搭载对地攻击用的磁轨炮？

　　建造它们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保护星球免受外部入侵吗？

　　“大小姐！”

　　特里斯坦的战神特装型出现在逐渐消散的浓雾中，它的装甲上沾满了冰雪，结成一层白色的冰壳，机体的右侧装甲扭曲变形，看来遭到了重击。

　　“特里斯坦先生，您没事儿吧？”

　　“哈哈哈，完全没事儿！”苍蓝的鬼火燃烧起来，战神特装型受损的装甲很快恢复原状，“没有人能把死人再杀死一次，啊哈哈哈哈！”

　　没事就好，尤瑟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大小姐，”特里斯坦问，“刚才飞过来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只听嗖的一声，利维坦就凉凉了，一击就能干掉这种怪物，您难道又研发出了新的魔术式吗？”

　　“那个是磁轨炮啦。”

　　“磁轨炮？”

　　“等回去再向你解释，总之，咱们先撤。”

　　“明白，开始返航。”

　　两台战神式重新组成编队，向南撤退，返回在狂风和暴雪中艰难航行的舰队。命令特里斯坦返回探险者号，而尤瑟则直接降落在了诺顿的指挥舰“圣洁之魂”号上，这艘巡洋舰是圣殿骑士团远征分队的指挥舰，搭载了10台魔动甲胄，它的设计参考了联邦军的载机巡洋舰，不过那座装饰华丽的舰桥活像一座教堂。

　　这种设计，难道完全没有考虑过航行阻力吗？

　　强忍住吐槽的心情，尤瑟在舰体中部的飞行甲板降落，升降机将她的战神指挥型带进了下层机库，等升降机停稳，早已在一旁待命的地勤人员立刻围了过来，清理魔动甲胄身上的冰雪，然后搬来了登机用的铝合金梯子。第一次受到这样周到的招待，尤瑟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然而更大的排场还在后面，她走出驾驶舱的刹那，周围的所有工作人员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倒，把尤瑟搞的连梯子都不敢下了。

　　“圣女殿下？”一位机械师小心翼翼的问，“梯子太高了吗？”

　　“啊，不，不高。”尤瑟慌忙回答，“你看，我能下来。”

　　说着，她轻轻一跃，落在了防滑纹地板上，敏捷的好像一只猫。稍微整了整被显示头盔弄得有些散乱的银发，尤瑟迈步向前走去，尽可能不去看两边向她行礼或者敬礼的侍从和地勤，好不容易离开了机库，他却不得不面对三名身穿轻型轻型护甲的正骑士，他们是圣殿骑士团中的精英，受过严格锻炼的肉体坚如钢铁。

　　“圣女殿下！请允许我等为您引路！”

　　“好的，麻烦各位了！”

　　“一点都不麻烦！这是对我等最高的奖励！”

　　被三名彪形大汉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间，尤瑟的嘴角都在抽搐，她默默的承受着来自周围的崇高敬意，沐浴在信徒们灼热的视线中，对她来说这简直是一种酷刑。好不容易熬到指挥舰桥，尤瑟总算摆脱了彪形大汉护卫队。

　　“殿下，”诺顿打量着尤瑟，“您好像有些劳累，需要为您安排房间吗？”

　　“宣布紧急事态。”尤瑟抬起头来，注视着诺顿，“命令舰队立刻转向霍夫比，我们不能继续冒险前进了。”

　　“明智的判断，是因为天气原因吗？”

　　“不，是因为利维坦。”尤瑟摇了摇头，“那是一种只在狼牙堡以北的魔兽之海出没的怪物，现在它们中的一只，不知为何出现在了霍夫比空域。”

　　“它们？”

　　“是的，这东西不止一只。”尤瑟解释，“不过在它呼叫同伴之前，我用磁轨炮把它给秒掉了。但是，这种怪兽潜伏在虚空之海的位面层下面，无法保证附近没有它的同伴，我们的护航力量太弱，继续前进只会拿大家的生命冒险。”

　　“我明白了，殿下。”诺顿转向副官，“命令舰队改变航向，转向霍夫比。”

　　“遵命，长官。”副官点了点头，前去传令。

　　“诺顿先生，”尤瑟说，“如果我们想安全上路，就需要更强大的护航力量，我希望能够尽快集结足够的战力。”

　　“没问题，殿下。”诺顿说，“圣堂母舰正从圣都全速赶来，如果在霍夫比稍作停留，它会在三天内与我们会合。”

　　“圣堂母舰？”

　　“那是我们的第三战团的移动基地。”诺顿说，“它是艘很棒的船，强大、美丽、神圣，只要看过一眼，您一定会喜欢它的。”

　　“是吗？哈哈哈……”尤瑟苦笑着，眼神游移不定，好像做了亏心事儿。

　　实际上，她不但见过圣堂母舰，还对它的护盾系统印象深刻。在柯尼斯特附近空域，尤瑟曾经驾驶黑骑士，与巴尔巴罗斯号联手歼灭了圣堂母舰搭载的魔动甲胄部队，顺便摧毁了它所有的护航舰艇，如果当时没有启动护盾的话，圣堂母舰恐怕已经被尤瑟击沉了。这场激战令圣殿骑士团第三战团元气大伤，直到现在也没能完全恢复。这段黑历史，尤瑟忐忑不安把它藏在心底，罪恶感油然而生。

　　十二个小时后，满载物资的翼神教会救援舰队停靠在了霍夫比港口，但是，集结在港口内的大量联邦军运输船却让所有人吃了一惊。原来联邦已经做好了救援雪国的准备，大约三十艘运输船和十二艘战舰集结在霍夫比，可惜的是，前往探路的侦查巡洋舰“热情”号意外失去了联络，这支舰队缺乏引导，再加上恶劣的天气，暂时躲在港口内避风。

　　在联邦救援船队中间，尤瑟突然注意到了一艘特殊的载机巡洋舰，特务舰黑暗界号于一小时前刚刚抵达港口，为了救援雪国，联邦军集合了尽可能多的舰艇，就连作为情报部特务舰的黑暗界号，也从诺夫克紧急出发，赶到霍夫比待命。

　　冰风暴正在肆虐，与雪国的通讯在前天上午完全中断。失去了远程无线电，雪国的状况无法掌握，在迦南之战中元气大伤的雪国佣兵团已经无力保卫自己的祖国和人民，但是雪国却选择了与罗西亚截然不同的道路。

　　求救，而非战争。

　　风雪飘摇的霍夫比港口，黑色的龙门吊耸立在混凝土码头上，巨大的钢铁身躯结满了冰霜，化为一做白色的雕像。

　　身穿防寒服的尤瑟站在探险者号的舰桥上，注视着漫天的风雪。寒冷夺去她的体温，但是却难以冷却她心中越来越强烈的焦躁，在超级冰风暴面前，雪国正在走向毁灭。

　　“倪妮、布兰。”

　　默念两位友人的名字，尤瑟握紧了结冰的栏杆，她从来不是什么博爱主义者，更不是胸怀天下的圣徒。她召集舰队救援雪国的初衷，不过是为了倪妮和布兰以及他们将要出生的孩子。

　　在那光鲜亮丽的大义下，是一颗隐藏在暗处的私心。

第二十五章：舰队集结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在这短短的两天里，集结在霍夫比的浮空船达到了55艘，其中一大半是翼神教会的布道船，这些充满神圣气息的浮空船采用了白色的涂装，并用黄铜来装饰舰体，它们的舰桥被设计成一座哥特式教堂，高耸的尖塔上飘扬着羽翼之神的神徽。每一艘布道船都是一座功能完备的教会，马克西姆当年为了传播翼神教，下了不少力气。不过在尤瑟看来，这些布道船却有装饰过度和浪费吨位之嫌，把舰桥造成教堂，难道完全没考虑过空气阻力吗？

　　眼看港口内翼神教会的船只越来越多，尤瑟也越来越忙，每当有布道船或者圣殿骑士团的战舰靠港，船长或者司教就会前来拜会，毕竟尤瑟的其中一个身份可是翼神教会的圣女，教会的精神领袖。她与羽翼之神极为相似的外貌，再加上圣都防御战中的赫赫战功，很多信徒私下将她看作降世的神子。

　　在历代圣女之中，尤瑟的地位毫无疑问是最高的。

　　诺顿·巴尔扎克正是利用了尤瑟的权威，才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召集到这么多翼神教会的浮空船。

　　为了方便接受拜会，尤瑟不得不从探险者号移动到诺顿的旗舰“圣洁之魂”号上，这艘圣殿骑士团的指挥舰拥有足够指挥一支小型舰队的通讯能力，平时作为联邦西部空域的旗舰使用，不过在马克西姆·萨拉姆十三世失踪之后，圣殿骑士团第三战团的地位受到动摇，这艘指挥舰一直毫无用武之地，就连诺顿也干脆跑到挂名在达鲁克财团旗下的“深潜者”公司，干起了CEO侍从和法人代表的工作。他甚至一度考虑辞职，带上“钢铁之拳”的相关人员，脱离翼神教会，把第三战团的指挥权移交给自己的副团长。

　　在圣洁之魂的指挥舰桥内，诺顿稍微有些得意的看着手中的名单，那是希望拜会圣女的教会相关人员，级别最低也是布道船的船长，里面甚至还有一位地区主教。一下子要接待这么多客人，第三战团一扫半年来的门庭冷落，彻底的扬眉吐气了一把。他合上名单，转向坐在舰桥指挥官位置上的尤瑟，只见她穿着一件纯白的法衣，金色的饰带从肩膀上垂下，上面写满了歌颂羽翼之神的经文。现在，她正在闭目养神，精致的如同人偶般的脸上，稍微露出一丝疲惫。

　　就外表来看，她是当之无愧的圣女。

　　不过，诺顿却非常清楚，坐在指挥席上的圣女殿下，绝对不是教会用来装点门面的花瓶，而是更加高贵的存在。魔导王莱艾尔·布莱恩斯塔特，他的先祖效忠的真王，也是他决心效忠的对象。

　　“殿下，”他轻声说，“这是下午四点的会见名单，请您过目。”

　　“怎么还有啊……”尤瑟睁开了金色眼瞳，疲惫的叹了口气，“虽然翼神教会的大家来帮忙是个好事儿，但是我不是珍惜动物啊，请不要来参观我啊……”

　　“请您忍耐，殿下。”诺顿微笑着劝导，“毕竟您可是圣女啊，请看外面的港口，数十艘翼神教会的浮空船停泊在那里，而且还有相当数量的船正在赶来，它们全都因为您圣女的权威而来。而且这些常年在外奔波的船长和司教，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拜见圣女殿下，请您体谅他们的苦衷。况且，给与部下奖励也是身为高位者的职责嘛。”

　　“话虽如此，”尤瑟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好吧，我准备好了，请开始吧。”

　　“谨遵圣命。”

　　向副官点了点头，那位身强力壮的圣殿骑士立刻走向指挥中心的入口，他向另一名稍微年长一些正骑士点了点头，两人合力打开了门。尤瑟强行振作精神，露出笑容，并稍微调整坐姿，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在一位身穿紫色长袍的地区主教的带领下，身穿白色长袍的司教和干练制服的船长紧随其后，大约二十人走进了指挥中心。

　　仪式开始了，尤瑟强硬的保持着笑容，维持圣女应有的形象。但是她的心中却潜藏着愤怒的火焰，在她五岁时，飓风堡孤儿院的神父因为醉酒和赌债而陷入疯狂，他烧掉了教会的孤儿院，造成大量孤儿死亡。被烟熏倒的她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也失去了五岁之前的所有记忆，在她记忆的尽头，只有燃烧的火焰。

　　所以，尤瑟一直讨厌翼神教会，但是现在却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直到晚上八点，尤瑟才从这场噩梦中解脱出来，她驾驶战神指挥型从“圣洁之心”号的飞行甲板起飞，低空飞过霍夫比风雪飘摇的港口。鹅毛大雪纷纷而下，将整个港区变成一片银白的世界，密密麻麻的浮空船停泊在码头上，不少船员正在清理甲板上的积雪。时间才到九月中旬，但是眼前却是一片冬天的景色，尤瑟开始担心起来，担心在她执行救世计划之前，越来越异常的气候先一步毁灭了人类文明。

　　战神指挥型在风雪中完成了减速，稳稳的降落在探险者号尾部的飞行甲板上，它收起飞行翼，走上升降机。伴随着液压系统发出的机械噪音，魔动甲胄被移动到了甲板下的机库中。跳出驾驶舱，尤瑟一头扑在了前来迎接的秦枫身上，一脸筋疲力竭的表情。

　　“累死我了，秦枫，晚上还有什么吃的？”

　　“厨子给您预留了晚餐，”秦枫回答，“妾身这就通知厨房。”

　　“直接带我去好了。”

　　“但是，尊主，”秦枫望着尤瑟身上的法衣，“这身衣服如果被油渍弄脏了，清洗起来会非常困难，所以，请允许妾身先行为您更衣。”

　　“好吧，”尤瑟点了点头，“但是，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