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336章

　　大吃一惊的尤瑟急忙打着伞跑到船尾，正好撞见从飞行甲板上跑下来的联邦军飞行员，只见安迪·达鲁克穿着浅蓝色的飞行服，右手抱着头盔，气喘吁吁。

　　“安迪？”尤瑟愣住了，“你什么时候跑到教导团去了？”

　　“尤瑟，听说你救了我老爸，真是太感谢了！”安迪一把抓住尤瑟的手，“老爸在哪儿？我能见见他吗？”

　　“你爸应该在餐厅。”

　　“我知道路，等下见！”

　　说完，他一溜烟的跑进了船舱。在贝罗坦的时候，安迪在探险者号上待过一段时间，所以他大概不会迷路吧？尤瑟转身望向停在飞行甲板上的猛禽，它的驾驶舱居然是打开的，她心中魔动甲胄（中毒）爱好者之魂，突然开始熊熊燃烧了。

　　“老爸——！”

　　安迪一头闯进了食堂，却看到基里尔和哈默尔两人正坐在餐桌前，一副国际象棋摆在不锈钢桌面上，黑子和白子正杀成一团。

　　“安迪！”哈默尔站起身来，抓住儿子的肩膀，“你怎么在诺夫克？你不是加入教导团了吗？应该呆在首都才对！”

　　“老爸，我们几个月前被部署在了诺夫克，以应对罗西亚人。”安迪挠着头，“听说您被尤瑟救了，真是太好了，不过您的船……牵牛星号……”

　　“沉了，能保住这条命就已经不错了。”哈默尔注视着安迪的眼睛，“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会造一艘更好的船，配得上达鲁克财团的旗舰。”

　　作为电灯泡的基里尔不声不响的收起了国际象棋，就在他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张楠和泰蕾莎走进了餐厅。

　　“厨子老兄！”泰蕾莎问，“有夜宵吗？肚肚饿了！”

　　然而与兴高采烈的她不同，张楠看到安迪的刹那却愣住了，安迪晚一步才注意到她，顿时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张……张楠？”

　　“遇到你的未婚妻就这点反应吗？”张楠冷冷地说，“不，我们之间的婚约应该已经解除了吧？毕竟我父亲已经死了，没有了他的炼金术和研究成果。这桩婚约对你们家族来说毫无利益可言。”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哈默尔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张楠，听我说……”

　　“放开我！”

　　安迪抓住了张楠的肩膀，但是黑色的死亡灵气却瞬间缠上了他的手指，生者本能的恐惧着死者，在贝罗坦经历了生死之战的安迪当然明白那是什么。

　　“不会吧……”他握住不断颤抖的手，“张楠，难道你已经……”

　　“没错，正如你所想的那样。”张楠转身离开，“不要再跟我扯上关系了，明白了吗？离我远点。”

　　说完，她转身消失在了走廊上。

　　安迪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他握紧双拳，低下了头。仿佛等到了绝佳的补刀时机，嘴里塞满了三明治的泰蕾莎却冷不丁冒出一句话：“你们是情侣吗？”

　　尴尬的气氛顿时在餐厅里爆炸了。

　　就在这时，灵子炉的轰鸣声响起，安迪开来的猛禽腾空而起，消失在了雨幕中。

　　“我……我的魔动甲胄！”

　　“放心吧，年轻人。”基里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是我们家大小姐开着出去玩了，她玩够了就会给你送回来的，丢不了。”

　　“不不不，”安迪一脸大事不妙的表情，“基里尔先生，您不明白，我现在正在执行战斗巡逻任务啊！”

　　就在安迪的惨叫声在餐厅内回荡的时候，尤瑟已经爬升到了1500米高度，猛禽的动力系统相较于夜枭要强劲的多，但是因为机体比较重的缘故，灵活性上有所欠缺。尤瑟偏爱机动性强 的魔动甲胄，所以对猛禽的评价稍微下滑了一点。但是，这并不影响猛禽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毕竟这可是教导团使用的高性能魔动甲胄。

　　“1004呼叫1062。”耳机中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安迪，你见到你父亲了吗？”

　　尤瑟望向左侧，只见另一架猛禽飞了过来，与她组成编队，这台猛禽肩膀上的编号为1004，显然是指挥官的机体。

　　卧槽，这什么情况？

　　短暂的惊慌之后，尤瑟迅速整理现状，自己本来打算开着安迪的猛禽出来兜一圈然后就还给他，结果却碰到了他的长机。也就是说，安迪今晚是翘掉战斗任务溜出来见自己父亲的，他的长机驾驶员给他放了个小假。

　　结果就是，开着猛禽的尤瑟，被错认为了安迪。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被发现驾驶员换人了，安迪会被送上军事法庭吧？而自己也会因此摊上官司，弄不好还会被处以罚金。

　　“怎么了？安迪，你倒是说话啊？”

　　再不回答就要出问题了！尤瑟情急之下波动无线电上的旋钮，在频道中发出噪音。队友的猛禽减速靠了过来，尤瑟拉动操纵杆，她的猛禽举起机械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是在说自己无线电故障。

　　“啊，无线电又坏了吗？幸好这不是在战斗中，跟上，我们要返回基地了。”

　　队友摇晃飞行翼，在前面充当长机，尤瑟坐在猛禽的驾驶舱中，一脸绝望的握着操纵杆，冷汗刷刷的停不下来。现在逃走绝对不妙啊，只能硬着头皮降落了。下定了决心，尤瑟跟随长机降落在了诺夫克北部的军用机场，霏霏的秋雨在照明灯下飞舞，冲刷着魔动甲胄灰白色的装甲，在地勤人员的引导下，尤瑟驾驶猛禽移动到了机库内。随着固定架把机体各个关节完全固定，检修工作开始了，尤瑟趁着机械师们都在低头忙碌，悄悄打开驾驶舱，利用自己身材娇小的优势，从固定架的缝隙中钻到了后面。

　　稳稳的落在地板上，尤瑟轻手轻脚的在固定架的影子里移动。虽然机库顶棚上的照明灯提供了良好的照明，但是固定架和上面的魔动甲胄却给尤瑟提供了足够的掩护。她有惊无险摸到了机库的侧门，只要到了外面，她就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启动空间转移溜之大吉了。然而刚把门打开，一名上校军官就堵住了尤瑟的去路，他保持着把右手伸向门把手的动作，一脸惊讶的楞在了那里。

　　“这不是尤瑟吗？”他惊讶的说，“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罗伯特·基黎曼上校？”

第十二章：罗伯特·基黎曼

　　优雅的蓝调在布置考究的办公室内回荡，古老的留声机播放着更加古老的乐曲，墙壁上挂满了和中勋章和荣誉证书，默默地诉说着主人光辉的一生。尤瑟坐在沙发上，喝着有些苦涩的咖啡。她对自己的头发和眼睛使用了原创的“染色”魔术，现在她的外表是一位黑发黑眼，略带虚幻气质的美少女。

　　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正是罗伯特·基黎曼，教导团的目前的指挥官，而上一位指挥官卡鲁德上校则因为“健康原因”提前退役了。没想到就连罗伯特这位老将还要披挂上阵，尤瑟感叹联邦已无可战之兵。

　　不过这也难怪，由上一任大总统罗兰策划的几场大规模战役，确实把联邦军的家底输得精光。联邦舰队接二连三的遭到重大打击，先是罗纳尔多在飓风堡的惨败，紧接着是诺夫克战役的失利以及首都之战的血拼，虽然联邦军拼死阻止了第七舰队占领联邦首都的战略意图，但是自身也付出了重大伤亡，特别是魔动甲胄部队，几乎被“黑色死神”狩猎殆尽。紧接着集结在飓风堡附近的联邦主力舰队又遭到菲利希亚夜袭，被彻底歼灭。最后，联邦海军只剩下“蛮牛”卡多尔指挥的第17主力舰队，机动部队几乎被全灭。

　　即便是唯一幸存下来的第17主力舰队，也在对抗罗西亚的战斗中遭到重创。

　　“这是我侄女。”

　　从机库到办公室，罗伯特就用这一句话就糊弄了一路上所有遇到的人，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话，他就是这样德高望重。而尤瑟为了掩人耳目，也把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染成了黑色，虽然在战场上各为其主，但是“黑色死神”确实狩猎了太多的联邦军飞行员。尤瑟就是神经再大条，也懂得掩人耳目。

　　不过幸运的是，第七舰队保密措施做得很到位，联邦军自己的情报系统至今未能掌握“黑色死神”驾驶员的任何信息，而联邦情报部则不动声色的把秘密藏了起来。

　　办公室的另一边，罗伯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冰块在那醇香的琥珀色液体中裂开，发出清脆的响声。尤瑟何尝不想也来一杯，但是罗伯特却很“细心”的给她准备了咖啡。

　　“对了，”他问，“安迪去哪儿了？”

　　“他在我的探险者号上，跟他父亲在一起。”尤瑟抱着杯子摇晃着双腿，“非常抱歉，基黎曼上校，我擅自开走了安迪的魔动甲胄，本来只是想试试猛禽的性能，但没想到刚爬升到1500米高度就遇到了1004号，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听了尤瑟的解释，罗伯特不禁露出了笑容，在安侬的魔动甲胄竞速大赛上，他非常看好身为“史上最年少选手”的尤瑟，对她的驾驶技术有着极高的评价，而在之后的海盗袭击中，两人并肩作战，打跑了驾驶灭霸的德雷克。所以，他非常清楚尤瑟魔动甲胄爱好（中毒）者的本性，也就不打算追究她开走安迪的猛禽的责任了。

　　“上校……我会不会上军事法庭啊？”

　　“要上也是安迪上啊，”罗伯特苦笑着摇着头，“别担心，尤瑟，等下我开车送你回去，顺便把安迪给接回来。”

　　“真的吗？”尤瑟的眼神闪亮闪亮，“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帝国军魔动甲胄部队在迦南打得不错，”罗伯特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如果情报部的家伙没喝多的话，你应该是迦南战役的主要航空指挥官吧？跟我说说，一次指挥一千多台魔动甲胄是什么感觉？”

　　“累得要死……”尤瑟叹了口气，“我最多也就指挥过一个联队，我能把自己的队伍带的嗷嗷叫，但是让我当司令官确实大大超出我的能力了。不过我的运气还不错，帝国军这边犯的错误没有罗西亚那边多，而且兵力优势接近1:2，所以勉强打赢了空战，赶跑了罗西亚人。”

　　“帝国对魔动甲胄的重视程度果然远高于联邦，”罗伯特点着头，“无论是新型机体的研发还是魔能兵器的大量装备，都远远的走在了联邦前面，无畏式和战神式形成的个高低搭配的作战体系，既保证了有足够的高性能魔动甲胄用于争夺制空权，也保证了大量普通魔动甲胄可以作为炮灰消耗掉。可以说，如果再开战的话，联邦恐怕会输的内裤都不剩。我们的魔动甲胄太陈旧了，而且基本没有魔能兵器，只靠机关枪是打不赢帝国的。”

　　尤瑟咽了口吐沫，她把对舰攻击那一块给省略了，事实上在整个迦南战役中，帝国军魔动甲胄部队击沉了大量罗西亚军的巡洋舰和驱逐舰，那些轻型舰艇的装甲根本抵挡不了魔弹射手的射击。而在战役最后阶段登场的战神炮击型，则是强化对舰炮击能力的大型魔动甲胄，它装备了威力巨大的魔能光束炮，像铁锤一样击碎了罗西亚军的战列舰编队。

　　“不过说实话，我对李文军上位大总统喜忧参半。”罗伯特摇晃着杯子，望向天花板，“那个男人很危险，比起罗兰那个蠢货，他更有可能把联邦推进地狱，联邦正在重建海军，新型魔动甲胄的研发也加快了进度，两年，不，最多三年，联邦军就能恢复元气，到时候战争就又会开始了吧？”

　　“真希望世界和平，”尤瑟叹了口气，“上校，我不想再杀人了，真的。”

　　罗伯特望向尤瑟，露出复杂的眼神，对于这样一个12岁的孩子来说，在战场上杀人实在是太残酷了。

　　“然而，和平却距离我们很遥远。”罗伯特垂下了目光，“联邦拥有世界上70%的人口和一半的工业产能，而浮岛的承载能力终究是有限的，虚空之海为我们提供了无穷无尽的资源，人类在吃饱喝足之后脑袋里就只剩下战争。用军火制造来维持经济体系，把多余的人口赶到战场上，消耗掉……这就是战争的真实一面，残酷，但是非常现实。”

　　“是啊，有个我很讨厌的家伙天天把‘这个时代的战争是减少过剩人口的必要手段’这句话挂在嘴边，但我却没法反驳他。真可恶！”

　　“如果，这个世界足够广阔就好了。”罗伯特闭上了眼睛，“这样的话，我就不必亲手送那些年轻人去死了。”

　　注视着露出悲哀神情的罗伯特，尤瑟心中的某样东西被触动了，作为联邦现役的首席王牌（卡尔尤斯在官方文件中阵亡了），罗伯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作为教官对新飞行员进行培训，而他的学生，除了极少数幸运儿，几乎全都死在了战场上。身为一个老师，没有什么比看着学生们去死更残酷了。

　　回忆起飓风堡113联队的战友们，尤瑟心里满是苦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残酷的战争粉碎了他们的生命，将他们变成阵亡名单的上的数字。战争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但是却又是缓解人**炸的重要手段，如此残酷却又如此无奈。

　　一小时后，坐着联邦军的魔动车，尤瑟返回了停泊在码头的探险者号，当安迪看到罗伯特的时候，脸色变得煞白，在尤瑟看来，这还真有他的做派呢。罗伯特做了个人情，顺路帮安迪把他父亲哈默尔送到了达鲁克财团驻诺夫克的办事处。

　　探险者号预定在诺夫克停留三日，主要是对食品和物资进行补给，船舱内的三百吨黄金被小心翼翼的藏在了甲板下面，作为压舱物封存在船底。

　　第二天，大雨依然在下，而且还变成了雨夹雪。

　　诺夫克的位置虽然比较靠北，但是在9月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冷，几场超级冰风暴正在北部空域肆虐，通过卫星云图，尤瑟忧心忡忡的注视着那些巨大的风暴云系，它们组成了一大片暴雪区域，将极北空域完全遮断。作为虚空之海出现后特有的气象灾害，冰风暴带来了寒冷与风雪，同时也带来了死亡。

　　不过卫星云图显示，这几个冰风暴都在霍夫比以北空域活动，暂时没有靠近北方四岛的迹象，北方四岛的位置刚好避开了冰风暴的袭击，但是罗西亚的故土却在冰风暴的肆虐区域的正中央，那些浮岛已经被寒冷所毁灭，化为无人居住的冰山。

　　“真是，坏天气。”轻轻挥手，海图桌上的全息影像消失不见，尤瑟叹了口气，注视着LED屏幕上的黑色字迹，那是凯茜不久前留下的，仅仅凭借少量数据，她就计算出了彼德大帝号的正确方位，这让尤瑟十分佩服。

　　找来一块抹布，尤瑟试着擦掉那些字迹，抹布和强化玻璃互相摩擦，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然而黑色的字迹却根本没有消失的迹象，反而像是在嘲笑尤瑟一般，变的水灵水灵的。

　　“我为什么要给她油性笔啊……”

　　发出第二声叹息，尤瑟决定把这个工作交给拿着清洁剂的大副。

　　溜溜达达离开舰桥，她打着伞向舰尾甲板走去，冰雨怕打着钢骨支撑的防水布，狂风把雨伞吹的左右摇晃，尤瑟不得不抓住船舷的栏杆缓慢移动，以防自己被大风刮跑。少女的身体有着各种各样的不足，体重就是硬伤之一，虽然足够灵活，但是却难以形成巨大的爆发力。而且，随随便便就被人举高高，这让尤瑟十分困扰。

　　就在这时，一辆魔动车停在了码头上。

　　尤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魔动车，漆黑的车体上用白银装饰的发动机散热窗和后视镜闪闪发光，等魔动车停稳。一位身材高挑的侍从首先下车，他撑好雨伞打开车门，身穿黑色西服，外面披着毛呢大衣的哈默尔才走下轿车。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那个老爷子是这么有钱的人吗？

第十三章：欲望之岛

　　“诺因海姆船长，这是运输合同。”

　　尤瑟望着放在桌前的合同，稍微皱起了眉头。她现在坐在船长室的沙发上，哈默尔坐在她的对面，而他的侍从兼司机则绷直身体站在沙发背后。合同内容似乎没什么问题，得到了商业联盟的授权，运输的货物是纺织品和机械设备，这些都是易于运输的的货物，而且不用担心它们像生鲜食品一样腐烂变质。

　　问题是，交货地点：浮岛“摩苏德”。

　　这座岛位于诺夫克东南方，距离相当遥远，尤瑟虽然在联邦活动过一段时间，但是却没有去过东部空域。直线距离大约860海里，不算太远，而且运输合同的价格也很不错，怎么看都找不出合同欺诈的迹象。

　　不过尤瑟觉得，哈默尔这样的大人物没必要找上自己送货吧？作为达鲁克财团的CEO，虽然只是名义上的领袖，但是动用达鲁克财团旗下的船队应该不太困难吧？肚子里犯了半天嘀咕，尤瑟用手指轻轻敲击自己的臂弯。就在这时，舱门被打开了，趁着军绿色防寒服的基里尔走了进来，救星终于到了。

　　尤瑟向旁边挪了挪，把哈默尔对面的位置让给基里尔，作为探险者号的运营顾问，基里尔非常善于处理各种事务。他熟练地看了一遍合同，然后随口跟哈默尔讨论一些比较繁琐的细节问题，最后向尤瑟点了点头。

　　“这份合同我们接受了。”她跟哈默尔握了手，“感谢惠顾。”

　　双方寒暄了一会儿，喝着秦枫泡的清茶，愉快的结束了会谈。送走了客人，尤瑟命令甲板长做好接收货物的准备，大病初愈的秦枫还有些虚弱，所以尤瑟暂时没有让她承担外勤事务。即使如此，探险者号还是以极高的效率运作起来，船员们迅速清扫了货舱，把两台战神式魔动甲胄移动到船尾升降机旁不碍事的位置。甲板长计算了船体的重心，做好了货物的分配工作。

　　一天之内，探险者号完成了物资装载，准备起航。

　　“我们要启航了，目的地是摩苏德，”尤瑟望着张楠和搂着她的手臂的泰蕾莎，“你们要一起去吗？”

　　“不，”张楠摇了摇头，“我们的任务仅限于诺夫克。”

　　“我倒是想一起去，摩苏德可是一座很棒的岛啊！”泰蕾莎一脸不悦，“可恶，早知道就不把今年的年假给休掉了！”

　　看起来泰蕾莎很喜欢探险者号啊，尤瑟不禁露出笑容。

　　“下次再见吧，”她把秦枫烤好的曲奇地给她们，“有时间尽管来玩。”